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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计谋

    第一个发现自己被包围的是其中一名十夫长,但即使他察觉到了也已经为时已晚,敌人距离他们已经不到三丈远了。

    数十柄长枪围成了一个穿刺牢笼,狠狠地刺入了外围敌军的体内。

    第一轮冲锋成功重伤了九人,剩下的敌军也被挤在了一起,一时间连拿起武器反抗都做不到,然而吴才的部队并不会等他们反击,众人直接抽出了大刀,开始清剿。

    得益于偷袭的成功,清剿剩下的残兵可以说得上是不费吹灰之力,敌军在乱刀攻势下纷纷倒地,而还在地上挣扎的小兵,也被一刀砍下了头颅,命丧当场。

    在清剿完成后,他们俘获了敌军的百夫长和其中一名十夫长,至于另一名十夫长,早已死于第一轮冲锋的长枪之下。

    将两人捆上手脚,连拖带拽地带到了营地,吊在了一颗从山上垂下来的树枝上,等待处决。

    而刚才还凶神恶煞的百夫长,此时却如同丧家之犬般哭爹喊娘,一直在说自己什么都没做,一切都是手下两个十夫长的提议,让被吊在他旁边的十夫长也是寒了心。

    吴才见状,向旁边的手下打了个眼色,手下心领神会,招呼了几位兄弟,大喝道:“就是你把我们的兄弟折磨成这样的是吧?好好好,让我们也来招呼一下你!”

    说着,众人就把十夫长给抬了出去。

    不一会,洞外传来了几声惨叫,然后便看到刚才出去的那名手下提着一把大刀走了回来,只见他甩了甩刀上的血,然后凑到吴才的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吴才听后皱了皱眉,恶狠狠地瞪着百夫长问道:“你那手下死前说,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你的一时兴起,你们的口供怎么不一样?到底是谁在说谎?”

    百夫长一听,都吓尿了,涕泪横流地辩解道:“我……我只是提出了一个建议,但执行的可是他们啊!切断你们兄弟双脚的是他们,剃光他手臂筋肉的是他们,往他眼眶里塞石子的也是他们,我从头到尾就只是用小石子轻轻砸了一下他的脑袋,我冤啊!”

    旁边的小兵问完,一下子血气上涌,不顾吴才的阻拦,直接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光,直接打掉了他两颗门牙,脸也是一下肿了起来。

    “噗……喔烟啊……喔真的烟啊……”

    百夫长一边吐血一边还在喊冤,气得其他小兵也想上去给他一耳光:“我冤你妈!”

    要不是被吴才及时拦住,这百夫长怕是要被活活打死。

    吴才走上前去,用力捏住了他的脸,恶狠狠地说道:“我这人,不喜欢虐待俘虏,但我也有一个人生信条,那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也是我这辈子唯一会用的成语,我现在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把你们部队的名字、人数、编排、配置、作战计划都给我一五一十地讲清楚,不然我就把我那两位兄弟受到的一切折磨,十倍用在你的身上。”

    这一吓果然管用,胆小如鼠的百夫长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地供了出来,由于说得实在是太详细,里面混杂了很多废话,吴才还要从这堆废话里提炼出有价值的信息来。

    而另一边,一开始就被拖走的十夫长也并没有被处决,反而他的待遇可比百夫长好多了。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毫不犹豫地把所知道的一切如实招供了,并且在审讯期间还透露,他非常讨厌自己的上司,也就是那个百夫长,说他不止怂,还窝里横,打仗从来都是躲在手下的背后,打完了还喜欢邀功,就连死人的功劳都不放过,要不是他爹是副将,他这种人早就该死了,而这位十夫长也早已经看透这个腐败的部队,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在供出一切后痛快地死掉,毕竟他可不想像老刘那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且他一再保证,自己只是在百夫长的命令下砍掉了老刘的一条腿,之后的命令他概不服从,再问他还有哪些人参与了虐待,他也不再透露,只是说想让死人们尘归尘土归土,不希望他们像老刘一样死后还要被人鞭尸。

    审讯这位十夫长的人里,有一位就是老刘最铁的哥们,他也姓刘,叫做刘根,跟老刘是同村人,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其他小兵纷纷看向了他,这里最有资格审判这位十夫长的人就是他,所以大家都在等待他的表态。

    刘根沉默了一阵,突然抬起头问道:“你要说的都说完了吗?”

    十夫长点了点头道:“嗯……接下来就任由你们处置吧。”

    “好,这可是你说的!”

    说罢,刘根抄起大刀,手起刀落,瞬间血花四溅。

    噗呲……

    “啊!!!!”

    十夫长的小腿被整齐地砍断,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

    “给他上点止血药吧。”

    说罢,刘根转身便走。

    “你……不杀我?”

    刘根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只是替我兄弟要回他的一条腿,你今天欠我刘根一条命,希望以后不要让我在战场上遇到你,否则的话,我会把那条命收回来……”

    十夫长全然不顾滋滋冒血的断腿,感恩戴德地跪在地上磕头道:“感谢刘根大哥不杀之恩,以后如有机会,我伍某绝对舍命报恩!”

    刘根头也不回地回到了营地,他并不担心十夫长离开后会去通风报信,因为即使他不去……这个山谷也迟早会被敌军包围。

    夜里,部队共五十三人集结在山洞的营地里商议接下来的计划,从两个俘虏的口中他们得到了不少信息,但大多数都是坏消息。

    对方跟他们一样是一支支援部队,目标也是南方战线,不同的是他们的部队足有五百人之多,由一位千夫长带领,而与他们分头行动的还有两支千人部队,其中一支也曾袭击过他们。

    这支两千多人的大部队由一位张姓副将带领,而这位张将军便是那位百夫长的父亲。

    “能教出这么一位人才的父亲,不知又是何等高人。”

    吴才瞥了一眼地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张无敌,阴阳怪气地说道。

    据百夫长自己所说,他的名字叫做张无敌,看得出来,这位副将的文化水平跟吴才不相伯仲,但对儿子的期望却很高,但他这儿子的表现却跟他的期望有那么一点小差距。

    “现在森林中还有将近五百名敌军,其中还有魔法师的存在……就靠我们这些人根本无法抗衡,如果要强行突围,怕是要损失惨重,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偷偷离开山谷……”

    “老大……你这话说得……有点没什么营养啊。”

    吴才瞥了插嘴的小兵一眼,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经过我们这几天的搜索,这个山谷只有一条路可以回到山上,我们不清楚上面是什么情况,但如果张无敌的友军见他迟迟没有回去,那迟早会找到山谷里面来,到时候等待我们的,便只有全军覆没。”

    吴才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吓人的结论,然而其他人的脸上也并没有多少恐惧,因为他们自躲进山谷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们都不是怕死的人,他们怕的,只是自己死前杀的敌人不够多。

    吴才环顾一周,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

    “很好,不愧是我的兵,你们都是不怕死的人,我也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兄弟在我面前死去,所以我们应该另辟蹊径,找一条敌人绝对想不到的道路撤离,我问你们,如果现在是我们包围了敌人,你们觉得敌人最不可能从哪个地方逃走?”

    营地里陷入了一阵沉默,良久,才有一个小兵喃喃道:“最不可能……从唯一的出口离开。”

    吴才一拍手,赞赏道:“聪明,因为这里只有一个出口,我们最不可能走的道,也正是那唯一出口,所以我们要制造出一个从别的方向逃跑的假象,等到敌军的注意力都被引来之后,再直接从出口离开。”

    “嘿,老大,你可真聪明!明明没读过书,但却会这声东击西的法子!”

    吴才瞪了说话的小兵一眼,呵斥道:“不说话没人会当你哑巴,不脱裤子没人会知道你是流氓。”

    小兵灰溜溜地闭上了嘴。

    “好,现在我心里已经有一个大概的计划,就是这样……”

    这次会议足足持续了两个小时,在所有人的集思广益之下,计划被逐渐完善,变得十分有可行性。

    “好,散会,大家带好自己的东西,三十分钟后开始行动!”

    留给他们行动的时间并不多,他们必须趁着夜色离开山谷,否则等到第二天对方的部队集结下山搜索,他们都得交待在这里。

    山林之中,敌军也在开会,不过他们参与会议的只有五人,四位百夫长,一位千夫长,他们就是这支部队的中流砥柱,至于张无敌……可没人把他当将领看待,要不是有他那副将父亲的光环,像他这样的废物在最底层的卒士里都混不开,所以那二十一人的死活对于这支部队的战力非但没有任何影响,反而因为少了张无敌这个搅屎棍而有所提升。

    但这五位将士此时却是满脸愁容,他们有何哀愁?不还是因为这个张无敌呗。

    “喂,几位老弟,我不是千叮万嘱让你们看好那个废物别让他乱跑的吗?这下可好,他跑了不要紧,现在还失踪了,失踪了也就算了吧,这寥寥长的白天你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去找他?他要是出了什么事,这里的五个人,都得人头落地你们知道吗?”

    一位肥胖的百夫长挠了挠头道:“我这不是让队里面资历最老的通讯兵跟着一起去了嘛,而且他们还带了鸣笛,真有什么危险一拉鸣笛我们都能听到,谁能想到这也能失踪啊……”

    千夫长烦躁地双手挠头,用力地扯掉了几根头发。

    “那他有没有说过要去哪里?”

    “他说自己发现了一个密道,不知道通往哪里,但却非常断定地说敌人的残军绝对躲在里面,还让我别跟任何人说,他要独享这份功劳,还给我塞了两个金币当封口费!”

    说着,肥胖的百夫长从怀里掏出了两个金币,仿佛在说自己坦白从宽,希望千夫长不要严惩自己。

    千夫长看了看桌子上的金币,又看了看肥胖的百夫长,没有说话。

    肥胖的百夫长被看得有些发毛,又从怀里掏出了三枚金币,有点急躁地说道:“我坦白,是五枚……”

    千夫长还是盯着他没有说话。

    肥胖的百夫长一咬牙,又从怀里掏出了两枚金币拍在了桌上,说道:“就这些!在多就真的没了!”

    千夫长这下可算笑了出来,说道:“算你诚实,看在你这么老实的份上,这次就不罚你了,至于这些钱……就充当军费吧。”

    说罢,他便一把捉七枚金币想要放进自己口袋里,但却感觉到了三股不太友好的视线。

    千夫长皱了皱眉,有点不舍地拿出其中三枚,扔给了他们每人一枚,这才算让另外三人勉强满意,只有肥胖百夫长的心在滴血,因为他确实是只收了五枚金币,到最后却要自己倒贴两枚,这可把他恨得牙痒痒。

    “好了,我估计嘛也没什么事,可能就是那家伙贪玩跑到哪里去了,真要是那敌军残党还在森林里,我们也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明天早上如果他们再不回来,我们再派人搜索吧,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就散会了。”

    其余几人点了点头,觉得千夫长言之有理,于是便这样决定了。

    没错,实际上除了张无敌带着的二十来人以外,根本没有人知道这山林中还有一处隐秘的小山谷,而唯一知道张无敌行踪的肥胖百夫长也根本不清楚他说的那条密道在哪里,但问题是吴才等人也不知道敌人不知道,在阴差阳错之下,他们决定了冒险突围。

    就在敌军将领准备散会之时,营帐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巨大的轰鸣声。

    几人赶紧出门差看情况,只见不远处的森林上方突然出现了一连串的火光和爆炸。

    “是火光弹!敌军在呼叫援军!”

    “走,集结所有人去围堵他们,其他人去呼叫法师联系一队和二队,准备迎敌!”

    一时间森林中响起了悠长的鸣笛声,分散的士兵们开始朝着鸣笛的方向集结,其实这种做法是十分愚蠢的,在双方情况都不明了的情况下使用鸣笛,就相当于率先将自己暴露,由此可以看出这个部队确实无能,但吴才一想到自己被这个无能的部队一度逼到了绝路,就不禁感到懊恼。

    而刚才的火光弹正是吴才他们发射的,那是一种类似于信号弹的通讯工具,一般都是放在竹筒里装上火药朝天空发射,而这次吴才别出心裁,给火光弹的引信加长了数倍,点燃后绑在弓箭手上,朝着最远的方向射去。

    见火光弹投射成功后,所有人都来到了出口处集合,他们所有人都把兵器紧紧地握在手上,如果计划失败,他们也就剩下拼死突围这一天路了。

    令人没想到的是,计划出乎意料地成功,吴才一众人提心吊胆地听着耳边杂乱的马蹄声和脚步声逐渐远去,心中的希望之火被点燃。

    在脚步声完全消失后他们又在原地等待了五分钟,在确定已经安全后,吴才一声令下,所有人拼了命地往火光弹发射的反方向逃跑。

    而殿后的小兵在离开出口后,还不忘拔出身上的一次性鸣笛,全力往山谷中扔去。

    哔——

    悠长的鸣笛声经过漏斗状的山谷回荡增强后,声音变得更加更具穿透力,声源也变得难以捉摸,这一下可让敌军失去了方向感,还以为自己已经被敌军包围了。

    吴才凭借着一个火光弹加一支鸣笛,营造出了千万援军的效果,敌军的千夫长被吓得差点原地缴械投降。

    但很快便有人发现了不对劲,虽然对方看上去声势浩大,但此刻已经恢复平静的山林中,完全听不到任何兵马的脚步声。

    但就算到了这时候,行事风格“谨慎”的千夫长还是下达了按兵不动的命令,又在原地足足等待了十多分钟,才后知后觉地怒骂道:“他妈的被耍了!你们这群废物!给我回头去追!”

    士兵们虽然对于将领的甩锅行为非常不满,但还是马上回头追击,然而,此时的吴才等人早已走远,而且他们十分擅长掩盖自己的踪迹,敌军一时间成了无头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