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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狗熊

    青春是活力,是无限的热情。

    青春也是沉寂,是封闭的深渊。

    废铜烂铁的堆积,纸张的的飞扬,白色塑料袋洗夹杂着黄色的泥土,在黄土高原的山西不知名的角落,我出生了,在童年中,我拥有的只是这些。

    父亲只有不到三年级的文凭,在那个万般皆下品,唯有国营好的年代,重拾旧行,捡起来破烂,而当我渐渐有了意识之后,家中的院子已经是这样一片情景。在这片原本就不大的空间,无数物品的堆积,缩短了空间,年幼的我躺在中间,觉得这就是我的天地。

    文化程度决定了我的名字,我叫张大熊,我的弟弟叫小熊。

    或许在父母的眼中,熊是强壮的代名词,所以我和我相差三年的弟弟拥有这样的名字。但是他们应该不了解,熊也是需要冬眠的。而我,直到现在还在冬眠。

    “狗熊”是我的外号,大熊是我的名,张大熊是我的姓名。

    有的时候我想,三国张飞执长矛千军万马取敌将首级,现代狗熊看小说青春学子中读内心空白。

    童年是美好的年纪,而却不属于我。

    我睡你已起,

    我起家已空,

    我归你未归,

    空留盘中餐。

    应该就是父母、我、小熊的大部分情况。

    慢慢记起事情的时候,旁人不屑的眼神,捂鼻的动作,匆匆的脚步。对于年幼的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感触。

    直到有一天。才发现我们的世界只剩下浮夸。

    当有一天,邻居阿姨因为父亲登着三轮,碰倒了她飞鸽自行车的时候,她急忙扶起她的自行车,仔细的检查,或许破了些她新买自行车的漆,也或许因为早已对我们有了意见而却碍于邻里的情面。

    “没事没事,您慢点骑,我知道赚点钱不容易,可是你也得当心点啊。”

    “实在抱歉,对不起,对不起,大妹子。”父亲匆匆的道歉。

    当一个人习惯了卑微,那卑微就像刻在了骨子里。而在父亲笑着陪笑过程中,我突然感觉到了父亲的低三下四,尽管父亲的笑声还是一如既往的爽朗,但是在那么一刻,莫名的我突然感觉山一样站在我面前的父亲竟然不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男人。

    “行了,给您说一件事呗。赶明把你的院子里放的东西挪挪位置呗,你看,我家建功在厂里就快升主任了,这以后也人来人往的,去年我呢,你也知道,才刚刚入了门,我家建功顾着情面,没好意思开口,你说,咱这小门小院的,冬天还好说,这夏天,味道确实不一般。”画风突转,这样的开口。邻家阿姨这样开口说。

    有的时候,人的成长或许仅仅只是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我不知道我该庆幸我能听懂这话像带刺的玫瑰,语句平常却带着扎心的刺,还是假若还是稚子,傻傻的分不清。

    “嗯……,知道了。”

    明显的感觉到父亲登着三轮的脚步有些沉重。

    “哥,我说的您记个心哦!”声音不大不小不紧不慢的传来。

    而我却在想一年前那个的日子,红红灯笼挂满了巷子,长长的红地毯满是人群,夜空燃着绚丽的烟花。一个蒙着红色头纱的女人,在前呼后拥的簇拥下,走进了我家的巷子,几天过后,我看到了一个女人,我初见她,不知所措,想叫什么却说不出口,还是妈妈告诉我,叫阿姨。我拉着妈妈带着满是沟沟的大手,高兴的喊着阿姨。

    “乖,来,阿姨给你糖吃。”清脆的女声。比起妈妈沙哑的声音,有些悦耳。

    当我匆匆掏出手绢跑向阿姨的时候,她一把挡住了我。

    “小孩子凑什么热闹。”

    其实我只是想给她擦擦车上的土,现在想来,应该是因为心中原本就有不屑,而正巧那天有只是心情不好,所以阿姨她会有这样的态度。

    去年的糖,现在想来,是甜的。

    初次的相识,总归是美好。人总是把心中最美的人和画叠加在最初相识的陌生人,因为陌生,所以我们相信美好。

    或许年幼的我心中有些敏感,又或许我心里早已存在的自卑。引发了我的感触。

    那以后,我变得有些沉默。

    圆圆的脸,头上卷色的发丝,覆盖满头,健康的肤色,不,应该说黝黑的肤色,是我的造型。如果有什么值得自豪的,那就是我拥有大大的带着明亮光芒的眼神,不需要打发蜡而略显油腻的发型,在教室尤为显眼。

    当然,如果是在教室的核心位置的话。可惜,我早习惯了在教室的角落,静静的看着小说。

    我喜欢书中的一切,光芒四射的男主,年少而扬名四方。甜美可爱的女主,青春而又有活力。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她略施粉黛的静坐于古亭。

    我喜欢这种感觉,好像只有寥寥数人能品味主角的情感,而我早已代入。

    在这个世界,我就是唯一的存在。

    外界的纷纷扰扰,我仍宁愿相信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