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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老爷,今晚要我侍寝了吗?

    鸳鸯听男子说了第一句话,便识趣地转身回屋了。

    红唇男子见旁边无人,低声嘟囔一声,“好哥哥,你还疼吗?我知你受伤后,夜夜伤心失眠,本想早点来见你的,又想起了那日你的狠心。”

    冯渊脸色古怪。

    记忆中他是原主的男性好友之一。

    只是原主见到香莲后,就单方面向他宣布分手了,没想到对方居然追到家里来了。

    对于这种个人取向,冯渊一直都是不赞成不反对的态度,你们想怎么玩都可以。

    但换到他自己身上,遇到当然是坚决抵制的。

    冯渊不太擅长处理这方面的事情,但还是语气坚定的说道:“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男子左手捻开折扇给冯渊轻轻扇风,“好哥哥,你还是忘不了那个小妮子对不对?她人都被抢走了,我才是你现在伸手就能摸得到的活人。”

    冯渊揉着太阳穴,只顾读书的他没有谈恋爱的经验。

    但网上案例看多了,他知道拒绝就不能给对方任何希望,无论男女,一定要把话说死,否则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他抓住对方的逻辑漏洞,“谁说只有你了?”

    遂转头朝着屋里喊去,“鸳鸯。”

    “唉,老爷。”

    鸳鸯飞快地跑过来。

    她其实一直在堂屋门后竖着耳朵听,毕竟吃瓜是所有人的天赋。

    冯渊伸手,直接搂过鸳鸯腰肢,转头看着男子,“我现在只喜欢女人,你明白吗?”

    透着晚霞的映照,后者小脸绯红,但身体没有下意识地躲闪。

    “冯渊,你好狠心,这丫鬟还是当初我送给你的。”

    “那我谢过苏兄了,我很喜欢。”

    “你,你会后悔的。”说完,男子拂袖而去。

    暮色渐晚,小村安静了下来,偶尔听得几声犬吠。

    冯渊坐在书房点着油灯看书。

    家里虽说藏书挺多,但原主也是那不学无术之人。

    知识就停留在读写水平,记忆中没有这个世界系统的书籍知识。

    真是除了帅,一无是处。

    冯渊看书,也无非看看这个历史上并未出现过的大景朝,究竟有些什么东西。

    鸳鸯端了盆洗脚水进来。

    她还换了一身水绿裙子,细看之下,蜂腰削背,乌黑头发齐腰,鸭蛋脸柳叶眉,俏嘴微启,明眸皓齿。

    她蹲在地上,含笑说道:“老爷,我给你洗脚。”

    说着,便去扯冯渊的鞋袜。

    冯渊可没享受过别人这种服侍,一时间有点不太适应,“鸳鸯,洗脚水放着吧,我自己来便是。”

    “怎要老爷来?这本就是丫鬟下人应该做的分内事。”

    拽着鞋袜,也不放手。

    冯渊拗不过,由她去。

    “老爷,今晚要我侍寝了吗?”

    冯渊:“???”

    封建社会这么直接的嘛?

    他放下书,看着蹲在地上,一脸青涩的小妮子,“鸳鸯你在想啥呢?”

    鸳鸯小脸一红,头都要埋到脚盆儿里了,小声嘀咕道:“之前老爷都不碰我的,也不让我碰的,今天老爷愿意让我洗脚了,还说喜欢我。”

    冯渊:“???”

    你搁这儿套路我是吧?

    冯渊咳嗽一声,“这事,纯粹让那苏明死心的,你不要多想。”

    鸳鸯一听,满脸委屈,“那老爷不要卖我好不好?”

    “谁要卖你了?”

    “之前老爷说过的。”

    冯渊回想,半年前苏明将鸳鸯送来时,确实随口提过。

    要苏明把鸳鸯换成一个能干体力活的小厮,苏明意思他身边带把的骚蹄子够多了,就没同意,给个女的他才安心。

    冯渊放下书,“不会,鸳鸯你安心做活便好,只是如今我和薛家算是生死之仇,我也不知明天如何。”

    “不怕,只要老爷不赶我走,我都跟着老爷,吃苦我都乐意。”

    “好,我已明白你的心意,你且去睡了吧,我还有点事。”

    “给老爷洗完,我便去。”

    翌日,天还未亮,村里鸡叫声此起彼伏。

    院外“梆梆梆”的激烈敲门声,吵醒了还在睡觉的冯渊主仆三人。

    鸳鸯睡眼惺忪地走过去开门。

    见门外几个黑衣捕快,点着火把,手上拿着刑具。

    “几位官爷,这是?”

    “你家老爷犯了事,让他速速出来跟我们走一趟。”

    梅雨时节,难得天气晴朗,临近午时,溧阳县,府衙。

    衙门口,聚集了一群百姓,隔着大门围栏朝里打量。

    “威~~~武~~~”

    两排衙役手持水火棍往地上有节奏地敲击。

    县太爷何明光,上堂。

    他头戴展脚幞头形制乌纱帽,身穿青袍常服,胸口补子上绣着鸳鸯,腰环绕素银带,挂着银质鱼符。

    溧阳县按规模为中县,对应的何明光也就是个正七品的芝麻小官。

    何县令端坐在堂上,惊堂木一拍。

    “堂下所跪何人?”

    “回大人,小人是那薛家伙计。”

    何县令明知故问道:“敲那鸣冤鼓所谓何事?”

    “大人,我家管事,昨日被梅林村的冯渊,故意给吓死了。”

    公堂外围观的百姓听闻,皆惊疑出声,交头接耳。

    “这人还真能给吓死?”

    “那是自然,不然哪里来的‘人吓人,吓死人’的说法。”

    “那这算杀人吗?”

    “人都死了,肯定算杀人,一命赔一命啊,更何况死的可是薛家总管。”

    “啧啧啧,薛家都敢得罪,嫌命长了不是?”

    “我家老爷没有杀人,”鸳鸯也被拦在大堂门外,带着哭腔,焦急地朝众人辩解道。

    何县令惊堂木一拍,朝着堂下跪倒的众人看去,“冯渊,你可知罪?”

    冯渊挺腰拱手,“回大人,不知。”

    小厮指着他,又指着旁边躺在步舆上的薛管家尸体。

    “大人,你一定要为我家管事做主啊,昨日这冯渊突然从那棺材中醒来,刚巧被我家管事撞了一个照面,把管事给吓死了。”

    冯渊接话,“回大人,薛管家之死只是一个意外,我并不知他在我房间,况且,没有证据,能证明薛管家之死和我有关。”

    小厮:“大人,他在狡辩,他就是故意装死的,昨日仵作都说了,管事死于肝胆俱裂,是惊吓过度导致的,大人将仵作招来一问便知。”

    “啪,”何县令惊堂木一拍,“传仵作。”

    堂外候着的仵作两步进到堂内,躬身作揖,“大人。”

    “你且讲来。”

    仵作转头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回大人,昨日死者确实口吐胆汁,倒地不起,多为惊吓所致,结合昨日冯公子突然从七星板上坐起,将我与在场的杨大人都吓了一跳,两者之间确实有所关联。”

    仵作转身将一个托盘呈上堂来。

    “大人,请看,这便是昨日薛管家吐出来的胆汁。”

    “啪,”惊堂木的声音响彻府衙内外,这一下的力道之大,把拦在府衙大门外看戏的百姓都吓的一哆嗦。

    “冯渊,人证物证俱在,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