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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他珍视的东西

    院中才子皆钦佩此人,本不想出丑。

    不过应天府尹在此,这种大官要是能在他面前长个脸露个面。

    如果运气好能让他记住自己的名字。

    对于这些并没有什么背景的才子来说,都是天大的机遇。

    纷纷顶着梁文波的压力主动走上前来。

    拿出的珍贵或珍视之物更是千奇百怪。

    有的取头上的簪子,玉佩,还有清苦点的穷书生拿的几个铜板。

    苏小小琴音变化,并非铿锵之音,变得舒缓正常。

    众才子一个个上前,纷纷跟着琴音,吟诵起自己或以前所做,或临时想到的诗词。

    其中一油脑肥肠的举人老爷,上前吟诵道:

    “今天天气冷飕飕,闲步到此比谁优。”

    “不知府尹过此地,我等才子暖呦呦。”

    众人鄙夷,这厮马匹也拍的太明显了。

    吴业嘴角一抽,这厮和陛下写的诗,有的一拼啊。

    除了押韵简直一无是处,完全没有灵魂,刚想开口嘲讽两句。

    又一想,还好,不算很离谱,也算贴合实际,算了还是不骂。

    他转头看着冯渊一直不为所动。

    咳嗽一声,“冯渊,你也来一首。”

    冯渊摆手,“我不会。”

    吴业知晓他爱钱,以为他看不上这些才子掏出来所谓的珍贵东西,也不当面点破。

    他看着薛明春淡淡说道:“薛族长也加点钱当彩头吧?”

    薛明春神情一振,心里骂道:你们这些人玩我又不参加,为啥要我掏钱出彩头?

    他脸上笑着弯腰拱手,“难得见到如此多的才子斗诗,那我掏一百两吧?”

    众才子听闻一百两,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秀才朝廷一年的生活补贴才四两银子,顺带发放点米面,刚好够一家人温饱。

    举人老爷一年补贴有二十两和一些米面。

    这一百两就相当于举人老爷五年的补贴。

    做首诗而已,获得魁首就能挣到一百两。

    他们眼睛都绿了。

    有两个穷酸秀才已经说过诗的。

    又掏东西上来要再来一首,增加几率,反正又没说只能写一首。

    吴业对着薛明春“嗯?”了一声。

    意思是彩头才只有一百两?

    薛明春赶紧低声说道:“并非在下舍不得给钱,可这才子斗诗不应该有金银利益之争,坏了雅兴和纯粹啊,大人。”

    吴业摆摆手,才没管这些,“加点。”

    薛明春赶紧又掏了一百两。

    两百两,纵然是进士的梁文波都眼红了。

    即使他当上推官,除开灰色收入,一年朝廷俸禄不过四十八两。

    他也在心里酝酿如何再来一首。

    有了所谓的彩头过后,院中所有才子都在皱眉思索。

    吴业见状不喜,这些人可都不识货,我拿的玉扳指都不止二百两了。

    不过他也不点破,怕才子多次相争更不服气。

    淡淡说道:“斗诗又不是行酒令对对子,哪有多次轮番上来的道理,说过的就别上了。”

    这时之前端着没上,或才想到好句的才子眼神一亮。

    纷纷上前,跟着琴音吟诵,有念诗的也有配合琴音说词的。

    不过也有明显与琴音相反的,听的吴业直摇头。

    他见一脸淡定的冯渊,抄手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才子们表演。

    他等不了了,直接说道:“冯渊,你也去。”

    冯渊摆手,“我可没有彩头。”

    开玩笑,他身上珍贵的东西,那把刀掏出来值三千两。

    兜里银票都是一千两一张的巨钞。

    大家来正当搞个诗会,彩头让掏自己珍视的身外之物。

    又不是生死之间的争斗,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所以他做不到身怀巨款,却不要脸地掏两个铜板出来忽悠别人。

    加之他又不好这些虚名。

    并且刚才那个梁文波的诗,他是感受到诗里面的真情实意。

    他真不会写诗,只能抄这世界没有的诗词。

    用流传千古的名句,和别人刚刚现做的诗词比起来。

    对其根本不公平。

    一首醉后的《将进酒》都惹出这么多祸事。

    所以他干脆不参加。

    吴业以为他舍不得彩头,对着薛族长使眼色。

    薛明春也是很苦恼,如今算是被这个吴业拿捏住了。

    不过相比取他薛家头颅,对方只是要钱,做的又不算过分。

    他们薛家什么都没有,珍珠如土金如铁,就是钱多。

    这两天又是收到吴业消息,要他们过来替薛蟠给冯渊道歉。

    虽然心里极度不爽,一个区区无功名的小小乡绅。

    他自然没放在眼里,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薛明春急忙掏出两百两,小跑两步给冯渊递了过去。

    吴业心里暗笑。

    冯渊此子,不过如此啊。

    稍后把他告薛潘的八千两给他,也算消抵了吧?

    冯渊看着薛明春双手递过来的银票。

    愣了一下。

    对于薛家,他都没什么好感,摆手说道:“你是我什么人,给我钱干啥?我又不缺钱。”

    “这,”薛明春回头望着吴业。

    后者也是一愣,不是为了钱?

    他那诗难道是假的?

    吴业脸色变了又变。

    鸳鸯见吴大人脸色像彩虹一样变来变去,以为他是因为被老爷驳了面子而心生不满。

    这种大人可不能得罪。

    与老爷心意相通的她,知道老爷身上的东西都很贵。

    她急忙小跑到冯渊身前,取下了自己头上的银簪子,“这是老爷送我,我最珍视的身外之物,老爷拿去讨个彩头吧。”

    吴业刚想骂,一个区区丫鬟,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不过想到冯渊曾经救这个丫鬟时候的态度。

    他也没开口,算是默认冯渊教出来没有规矩的丫鬟。

    冯渊摆手,他自然知道就算不上场,吴业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况且对吴业这个人,以及他攒的局没有兴趣。

    他接过银簪,给鸳鸯插回头上,“鸳鸯,没事的,有时候不要被不在乎的人或事裹挟着前进,要有自己的坚守。”

    鸳鸯听是听懂了,不过这样下去,以后恐怕会有损老爷的名声。

    她下定决心,轻声说道:“老爷,我想要那个玉扳指。”

    冯渊转头,看了看放着彩头的物品堆。

    这是鸳鸯第一次主动开口与他要东西。

    他又何尝不知,鸳鸯是怕他在这些有功名的人面前名声受损。

    冯渊通晓她的心意,对着她笑了笑,“好。”

    抬手轻轻按住鸳鸯又要去拔银簪的手,宠溺的说道:“只是这银簪对你的意义太过重要,我舍不得。”

    他两步走到摆放彩头的红绸布前,掏出了怀里装着糊辣椒面的小瓷瓶。

    这便是他珍视的东西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