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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好好好!上班时间,又去教坊司听曲儿是吧!

    送走朱安灵。

    冯渊终于放松下来,他在马背上,轻轻活动一下肩膀。

    紧绷了一天的肌肉都有点略微发酸。

    白天旁边跟着一个安潘台女儿,虽无官职。

    可一看其穿着,就是那种性格随性,爱管闲事的人。

    平白被人监工,总会让人浑身不自在。

    主要是不确定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对方转头就告给她爹听了。

    就连去教坊司都不能好好听曲儿。

    剩下两天,还有两个案子。

    今天去教坊司盯了一天,对于下个案子也不是全无收获。

    并且也让他找到了一点赚钱的灵感。

    毕竟苏小小在家似乎也是闲不住的人。

    今早还看她搬了台织布的机器放在家里。

    不过织布那东西,剩余价值太少了。

    既然她想赚钱就得选个有意思,还能赚钱的方向。

    回家已经很晚,苏小小主仆已经睡下。

    外院留着一盏灯笼。

    鸳鸯留了门,等的他回来。

    冯渊捏着眉心,这当官似乎比做个闲人忙多了?

    家里都是些女的,这天天让人留门似乎也不太安全。

    握脚而眠。

    一夜无话,无事发生。

    恒元三年,十一月初四,清晨。

    天刚蒙蒙亮。

    睡了一个好觉的冯渊,正活动了一下上半身。

    感觉神清气爽。

    内院,他找到正在洗漱的苏小小。

    昨晚斟酌了很久,他想通了一个赚钱计划。

    冯渊拱手道:“苏姑娘你听听看我这个点子如何?”

    他开口将自己的想法与对方细细说来。

    苏小小点点头,“好是好,那这样会不会对公子有影响?毕竟也是在公子府上干这些事情。”

    冯渊摆摆手,“又不是干那偷鸡摸狗,男盗女娼的事情,能有什么影响。

    “我昨天给同僚打听过,并无大碍,你是凭本事合法挣钱,不过效果现在还不太清楚,我要先咨询看看别人意向。

    “况且我一个七品小官,咱俩又没结婚,再影响又能如何,我都不怕,苏姑娘怕什么?”

    见对方没有说话,冯渊小声问道:“那苏姑娘就这样说定了?”

    苏小小微微点头,“全凭公子安排。”

    这点子也是冯渊昨天在教坊司听了一天曲儿发现的。

    他与苏小小弹的那首寒蝉凄切,似乎在扬州非常出名。

    光昨天在春满园喝茶的功夫,就听下方的公子出钱前后点了十多遍。

    弄的他都快听吐了。

    不过下面听曲儿的公子们却是如痴如醉。

    管中窥豹,就知道这世界对于音乐的需求,和乐曲的匮乏到了什么程度。

    不过这世界可没留声机,想把音乐留住并唱出来只能靠人。

    而乐谱这个体系,这世界并不完善,光看谱子,没听过真人传唱。

    唱出来走样是个很正常的情况。

    这第一步,他想的也是很简单,给各大乐坊宣传一下。

    让各大乐坊,酒楼的琴师,去苏小小那里学习歌曲的唱法,琴技的演奏方法。

    授业收技法培训费就可以了。

    与很多穷秀才去私塾教书,混口饭吃一样,区别不大。

    琴棋书画,想往上进阶,都有专门的授课的杂学先生。

    这个世界本来也有这条赚钱的路子,并无出格的地方。

    不过他想的又与普通杂学先生授业不同的是,苏小小可以教其他歌曲!

    他冯渊会,而这世界没有的歌曲!

    歌曲无国界,同样真正的经典好歌也不分年代。

    给他们带来一点二十一世纪的音乐震撼,小小的降维打击一下,赚个温饱应该问题不大。

    不过具体怎么操作,他还要好好想一想。

    今天出门很早。

    点卯的时候衙门都才刚刚上班。

    今天的事情很多,并且时间所剩无几了。

    龚家的案子到现在都没有进展。

    百糖斋的账本,吏员在今早也给到他手上。

    初略翻了翻,糖斋老板死亡月前,那十几担红糖是一个叫于有余的人买的。

    并无详细记录。

    冯渊正让人查这个于有余。

    他带着夜枭与刚刚到衙门,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的沙庄二人。

    顺带一同叫了仵作,宋连跃。

    一行直奔南部昌明坊,教坊司所属的春满园。

    此案相对距离时间很近,死亡人员是一个日进斗精的花魁。

    也是最近在扬州闹得很大的花魁焚尸案。

    教坊司想捂盖子,可这个花魁婉瑜人气太高。

    被她的簇拥们给集体捅到了扬州衙门,好事者还通过鸟书捅到了应天衙门。

    这种死状可怖的离奇案子,应天府鸟书督办,只给七天破案时间,眼看就要过了。

    【恒元三年,十月二十九,南部昌明坊,教坊司所属春满园下合糖心闱院,花魁婉瑜,在其闱院内离奇死亡,初步探查后,房屋闭合,门窗并无异常,仵作验尸后,尸体呈焚毁炭化,死亡原因为烧死。】

    昨天冯渊就在教坊司乔装坐了一天。

    期间也询问了几个端茶小厮,关于此事,一个个都三缄其口。

    生怕出事。

    后面有与婉瑜关系好的倌艺,都在传她被月亮审判了。

    细问之下,一个个又并不清楚个中原委。

    传来传去,邪乎的很。

    扬州上月推官被辞,这个空闲时间,此案刚好落在王通判头上由他侦办侦查。

    可今天都到头七了,是最后一天。

    几天的侦破,王通判也没拿出个好的说法。

    草草推给刚刚上任的冯渊,打算让他扛雷。

    与其他民间案件不同,官办案件没有限时破获,结果都很严重。

    比如巡盐署盐仓大使龚家的灭门案,最初给了一旬,后面又续了几次。

    仍然破不了,朝廷追责下来,直接就下了扬州知府和原来的推官。

    一次性下了两个官员。

    如果这个花魁的案子破不下来,虽然级别到不了灭门案那种大案。

    可死者名气大,知晓程度高,社会危害面广,死相残忍,性质恶劣。

    追究下来,何知府最多罚俸,而冯渊估计直接官位不保了。

    这也是王子居有底气说他三天破不了案,会被辞官的根本原因。

    时间到了都根本不需要他动手。

    冯渊一行骑着小母马“哒哒哒”,来到了春满园门口。

    就在此时。

    衙门门口。

    一只大象拉的一架大辂,缓缓经过衙门门口的次干道,停在不远处。

    衙门衙役一个个新奇地朝这边张望。

    车内,男子扮相的朱安灵,正在透过珍珠浣纱,轻掩的车窗朝外面打量。

    一丫鬟急匆匆从衙门跑出来,手脚并用地爬上大辂。

    “安宁公主,那个冯推官,衙门的人说上午点了卯就急忙走了。”

    “有说去哪里没?”

    丫鬟抬头,“教坊司春满园。”

    朱安灵听闻一愣。

    好好好!

    上班时间,又去听曲儿。

    看我不代表父皇,代表大景,揪出这些害群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