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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是他,是他,就是他

    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

    曹髦听着袭常的讲解,脑海中浮现出老祖宗曾经的名言。

    果然,自己跟老祖宗相比,那就是一个在人间,一个是神仙!

    袭常让曹髦从明日开始招揽人手,重点在商贾和游侠,他们要什么,就许诺什么,画饼又不费事。

    这个时代对商贾和游侠都不是很重视,甚至跟这些人混在一起,还会被上层的人耻笑。

    但袭常的看法可就不一样了。

    司马家限制了曹魏宗室跟官吏来往,但其他人是没有限制的,利用这几个月的时间,正好让曹髦把这些人聚集过来。

    曹髦听的眼睛越来越亮。

    本身曹髦也是个聪明的孩子,只是之前一直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现在可明白了?”袭常讲诉完如何画饼之后,又问了曹髦一句。

    曹髦心中过了几遍老祖宗的话,默默的念了几遍要如何给商贾和游侠“画饼”的话,拱手说道:“髦已领会老祖宗说的计谋,只是,还有一难。”

    明白这一些,曹髦又担忧起来,这些年一直是防辅令在教导他从善,郭责的脾气曹髦知道,定然不许。

    袭常看向曹髦,说道:“有何难处,说。”

    “老祖宗,若是明日髦以游侠装扮,出去外面招摇过市,又去跟商贾来往,别人还好,但是府中的防辅令定然会阻拦,恐事不好成。”

    曹髦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杨综只会在王宫喝酒服散后乱躺,仿佛就是一个在王宫中的流浪汉,根本不会去管曹髦做什么。

    可是郭责就不一样了,他是要负责教导曹髦的,每日都要三省曹髦,督促他学习功课,要是知道他要去招揽商贾游侠,必然会阻拦。

    袭常还以为是什么难事,不过就是一个郭责而已。

    “君子可欺以其方,这种人最好对付了,三两下的事,甚至让他俯首称臣也是易如反掌。”

    袭常轻蔑一笑,道:“若是他拦你,便告知他,处庭院之深,何以知民生疾苦?”

    这一句是梁惠王问孟子的话,郭责这种人,一听便知道,当时孟子回答梁惠王:“不闻片面之词,当身体力行。”

    儒家这一套一搬出来,是收这些自诩君子之人最好的办法。

    “另外,现在时间不多了,你便借机告诉他们你的抱负,他们说白了,是来辅助你的,岂敢限你自由。”

    袭常接着说道:“在郭责这种自诩为君子的人前,你要有悲天悯人的情怀,要能说出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要让他觉得,你是为了体察民情,了解民间才去接触这些人的。”

    “就如老祖宗去到一城必先了解城中妓女一样,你去结交商贾,通过他们,了解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情况,结交游侠,更是能让你走进民间,这些都是待在府邸中无法了解的。”

    听到袭常刚刚念出来的诗句,曹髦双目炙热。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嘶————!

    天下之间,也就只有老祖宗才能说出这般话来。

    以前常听人说老祖宗有言“宁我负人,毋人负我”,今日才知那些人胡言乱语。

    老祖宗才是真正的悲天悯人!

    曹髦双手握紧,有老祖宗这些话,他还是有把握能应付接下来的局面的。

    曹髦再次抬头看向《太组图》。

    在月光下,感觉太祖的形象变的越来越高大,曹髦的底气也跟着变的越来越足。

    曹髦顿了顿,组织语言,恭维袭常道:“老祖宗真不愧是计谋天下第一,文采天下第一,风流天下第一,就连悲天悯人,也是天下第一!”

    袭常在画中面色古怪。

    自己又不是星宿老怪,也不是雪山派白自在,怎么听这话听的这么奇怪?

    不会拍就少拍几句。

    “少说恭维的话,你老祖我什么没听过,不吃这一套。”

    袭常挥手道:“牢记今晚我的话,认真办好事情,多用心,别一根筋,别让我失望就可。”

    袭常这几辈子过来,什么恭维的话没有听过,曹髦明显比较的拙劣了。

    现在袭常只要曹髦把自己交代的事情办好,那就够了。

    曹髦脸色一红,他也知道自己不会说恭维的话,毕竟他也是高贵乡公,从来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也就只有在老祖宗面前才这样。

    曹髦红着脸,赶紧说道:“老祖宗,髦定不丢曹家的脸!”

    袭常颔首道:“好,明日办好事情之后,来报与我,另外,我在画中的事,不可让第三者知道,任何一人都不可以,不论亲疏,切记切记。”

    曹髦赶紧拜下,应一声:“喏!”

    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曹髦忽然感觉自己肩膀重了起来,只有自己才能跟老祖宗交流,其他人老祖宗都不会理睬。

    袭常又交代了几句,自己在画中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才让曹髦离开,去安排明日的事情。

    自己本来就是曹髦画的,跟曹髦绑定在一起没有办法,至于其他人,若是被知道,到底会是什么下场就不知道了。

    还是先借助曹髦,只要曹髦越安全,自己才能越安全。

    曹髦离开后,袭常也开始回忆这段历史。

    毕竟在历史长河打滚了八世,对这段时期的历史人物多少也有了解。

    “司马师,命不久矣,却是当前最难对付的一人。”

    “当今庙堂上也绝对不是铁板一块,若是让他们知道有机会夺取司马师的权力,一个个该疯起来吧?”

    书房中,清辉洒落在画上,只见袭常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侧卧着思考了起来。

    司马师按历史记载,明年三月就归西了。

    可是现在还有还有差不多九个月,一旦压不下去,让司马师临死的时候把事情安排好,曹髦就再也没有翻身余地了。

    袭常蓦地想到了一个人。

    曹髦要想活下去,并且有资本跟司马师抗衡,必须得到这个人的支持,不然一旦进了皇宫,有什么威胁到司马师的举动,就会被立即废掉。

    “是他,是他,就是他了!”

    袭常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