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世界其实是很小的
还没等严安说完，陈睿君便迫不及待地插嘴，地毯式式地问道：
“您现在住在哪个小区啊？”
“呀，金O湖山天境那边是有点远。不过依山傍水，环境还不错的呢，还是挺好的位置。交通也挺方便的。”
“那您今天是开车过来的吗？”
“是哦。那边过来打的至少要花30多元呢。”
“您平时都在家吃早餐吗？”
“那您之前在哪里高就啊？”
“哦，是裁员上了头条的那家大厂啊。那家大厂很有实力的，全国排名都很高，那您当时是什么职务啊？”
“系统研发项目的副总啊，很有前途啊。您在那家公司多久了啦？”
“那边的上司是怎么管理的啊？”
“你们同事之间的相处还好吗？”
“您有对象了吗？我有单身的姐妹了解一下。”
“哦，看不出来您这么年轻就已经结婚了啊。”
……
在陈睿君一连串抢白式的问话之后，严安觉得这些应该是面试官的正常问题，倒没有怎么防备，便实话实说，却对陈睿君的“热情”有点招架不住，差点以为她有其他意图。
陈睿君则在心里对严安分析道：嗯，应该是有点能力的，但没背景的凤凰男，真是浪费我时间。二哥那边好交代了。
如此想着，陈睿君维持着表面的礼貌，引严安来到了位于17A楼的人事部门3组办公室门口，向两排三列卡座中的一名女子招呼道：“俐姐，麻烦您来一下。”
“好的，陈总！”一名坐在边角，穿衬衫黑裙的高女子发出甜美的声音站了起来，拿着工作平板电脑，利索地走了过来。“您请吩咐！”
听到熟悉的声音，严安愣了一下，眨眼看了看来人——似乎自己看到了缩水版的姜俐，自己认识的姜俐比这个起码大了3圈吧？
陈睿君和姜俐（？）站到了一旁。
陈睿君打开自己平板电脑里的OA，小声地对姜俐吩咐道：“俐姐，这是新来的同事，麻烦您帮他做一下入职登记，这是总经办批复并下发的入职文件，现在发给你，是的，就是那条体验官岗位的推送邮件。弄好工牌后，等会的那个新员工入职的学习班，带他过去凑一起上一下课……嗯，午饭不用管他的。”
说完，陈睿君又过来跟严安说道：“严工，不好意思，我有点事要先走了。剩下的交由这位人事部的俐姐，您跟她走一下流程就好了。”
“好的，谢谢。您慢走。”严安感激地说道。
“哟，严安，这么巧？”见陈睿君走了，姜俐左手拨弄了一下刘海，收拾心情，用肩膀撞了严安一下，轻声地说道：“走吧，我带你去旁边洽谈室，帮你登记一下资料。”
“给我一个眼神……”严安跟上前去，用欧阳锋的眼神突然唱道。
“啥眼神啊？”姜俐疑惑着，在迈进无人的洽谈室前，趁机用手指捏了捏严安的“游泳圈”，上下晃了晃，直到看到严安一阵无语的表情，才松手乐呵笑着说道：“先收一下打赌的利息。我胜利了，同志仍须继续努力啊，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我跟你讲，咱们这边的战友挺多的。25楼就是健身房，一整层都是呢，免费的。”
“真的？”严安眼前一亮。
“而且啊，顶层餐厅里基本都是低油低脂低糖餐，而且比外面便宜多了。就看你忍不忍得了。”姜俐伸出自己的手臂，撸起袖子展示肱二头肌，说道：“看，我就这么减下来的。”
“对了。你之前不是说有好点的老板再推给我的？”严安没被姜俐的“美色”吸引，转而质问道。
“那你可误会我了！你不知道，这家公司可抠门了。”姜俐连忙说道：“我到现在6个月了都还没签正式合同工呢，他们主要是走销售渠道，而且是家族型管理的做法。外人根本拿不到高职位。”
“啊？网上不是说这家是尤资全资的企业吗？薪资应该不低吧。”严安小心问道。
姜俐关上办公室门，小声说道：“这家的玩法不一样。这家工商注册虽然是尤资全资企业，但主要管理人员都是这边带资本的关系户。以销售渠道为核心，玩的都是资本游戏。”
“他们老板说什么？在资本面前，技术不值钱。所以，本土技术岗在这边就是个边缘岗，能做做组装，搞搞售后运维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公司的主要研发团队还是放在了尤国那边——你也知道现在尤国对我们技术封锁得紧，很多人才技术离开了环境根本做不了。”
“刚刚陪着你的那位总助陈睿君，她哥哥叫陈睿明，他才是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他家就是本市出名的‘一地尘（陈）’，本土地产资本家族陈家。原本陈总就是在尤国跟杜总搞销售业务的，现在回来就在这边做本土销售渠道和资本市场了。”
“再怎么说，这边做个技术总比干外卖强吧？”严安无语道。
“薪资差不多。跑外卖一个干4小时，干一个干8小时。”姜俐眯着眼，拿圆珠笔敲了下桌面，接着说道：“你就是懒癌。你看你现在比以前健康多了。”
“骑个电摩也减不了多少啊……”严安摸着肚腩嘀咕着。
“反正呢，你的入职基本没问题了，我们又是同事了。我先帮你过一下入职流程啊，过会还得带你去上课呢。”姜俐口头上开着玩笑，办事还是挺利索的。
姜俐心里是这么琢磨的：严安不得了啊，虽然给的是兼职，但那可是游戏封测体验官啊——是专门留给资本家、“流量网红”和一线明星的，一共也就1000个名额。怎么就落到严安这种土包子头上了？嗯？是总经办批的文……还是陈睿君亲自带过来的，照这么说来，严安现在可是妥妥的关系户呢。呀，我抱抱同事的大腿，说不准很快就能转正了。
“呀，怎么感觉房间里有点热呢？”姜俐说着，解开了胸前紧绷的衬衫纽扣，然后说道：“你过来看看填得对不对。”
严安闻言，直接抽过平板电脑看了起来。
姜俐怼道：“啧，挨踢男。”
严安怒回道：“剩斗士，你啥时结婚啊？”
姜俐掏出遥控，调整风力，用手扇扇脸，认真地说道：“我就单身贵族。这年头找个伴特不靠谱。”
“那像我这种有家室的，你就不要来考验了。”严安递回平板，递过自己的人事档案袋，接着道：“资料我都看过了，没问题。”
“考验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吨位？”姜俐接过平板和档案袋，清点资料，起身说道：“资料我拿去复印好留底就可以了。对了，还差一份婚姻及家庭状况的材料和你爱人的身份证、电话。回头你补给我。来吧，我先带你去上课。”
“怎么还要这些？”严安也站了起来，问道。
“哈，公司制度就是如此。个税那些减免你自己会操作的啦。”姜俐说完，带严安来到本层的新员工入职学习班。
“您现在住在哪个小区啊？”
“呀，金O湖山天境那边是有点远。不过依山傍水，环境还不错的呢，还是挺好的位置。交通也挺方便的。”
“那您今天是开车过来的吗？”
“是哦。那边过来打的至少要花30多元呢。”
“您平时都在家吃早餐吗？”
“那您之前在哪里高就啊？”
“哦，是裁员上了头条的那家大厂啊。那家大厂很有实力的，全国排名都很高，那您当时是什么职务啊？”
“系统研发项目的副总啊，很有前途啊。您在那家公司多久了啦？”
“那边的上司是怎么管理的啊？”
“你们同事之间的相处还好吗？”
“您有对象了吗？我有单身的姐妹了解一下。”
“哦，看不出来您这么年轻就已经结婚了啊。”
……
在陈睿君一连串抢白式的问话之后，严安觉得这些应该是面试官的正常问题，倒没有怎么防备，便实话实说，却对陈睿君的“热情”有点招架不住，差点以为她有其他意图。
陈睿君则在心里对严安分析道：嗯，应该是有点能力的，但没背景的凤凰男，真是浪费我时间。二哥那边好交代了。
如此想着，陈睿君维持着表面的礼貌，引严安来到了位于17A楼的人事部门3组办公室门口，向两排三列卡座中的一名女子招呼道：“俐姐，麻烦您来一下。”
“好的，陈总！”一名坐在边角，穿衬衫黑裙的高女子发出甜美的声音站了起来，拿着工作平板电脑，利索地走了过来。“您请吩咐！”
听到熟悉的声音，严安愣了一下，眨眼看了看来人——似乎自己看到了缩水版的姜俐，自己认识的姜俐比这个起码大了3圈吧？
陈睿君和姜俐（？）站到了一旁。
陈睿君打开自己平板电脑里的OA，小声地对姜俐吩咐道：“俐姐，这是新来的同事，麻烦您帮他做一下入职登记，这是总经办批复并下发的入职文件，现在发给你，是的，就是那条体验官岗位的推送邮件。弄好工牌后，等会的那个新员工入职的学习班，带他过去凑一起上一下课……嗯，午饭不用管他的。”
说完，陈睿君又过来跟严安说道：“严工，不好意思，我有点事要先走了。剩下的交由这位人事部的俐姐，您跟她走一下流程就好了。”
“好的，谢谢。您慢走。”严安感激地说道。
“哟，严安，这么巧？”见陈睿君走了，姜俐左手拨弄了一下刘海，收拾心情，用肩膀撞了严安一下，轻声地说道：“走吧，我带你去旁边洽谈室，帮你登记一下资料。”
“给我一个眼神……”严安跟上前去，用欧阳锋的眼神突然唱道。
“啥眼神啊？”姜俐疑惑着，在迈进无人的洽谈室前，趁机用手指捏了捏严安的“游泳圈”，上下晃了晃，直到看到严安一阵无语的表情，才松手乐呵笑着说道：“先收一下打赌的利息。我胜利了，同志仍须继续努力啊，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我跟你讲，咱们这边的战友挺多的。25楼就是健身房，一整层都是呢，免费的。”
“真的？”严安眼前一亮。
“而且啊，顶层餐厅里基本都是低油低脂低糖餐，而且比外面便宜多了。就看你忍不忍得了。”姜俐伸出自己的手臂，撸起袖子展示肱二头肌，说道：“看，我就这么减下来的。”
“对了。你之前不是说有好点的老板再推给我的？”严安没被姜俐的“美色”吸引，转而质问道。
“那你可误会我了！你不知道，这家公司可抠门了。”姜俐连忙说道：“我到现在6个月了都还没签正式合同工呢，他们主要是走销售渠道，而且是家族型管理的做法。外人根本拿不到高职位。”
“啊？网上不是说这家是尤资全资的企业吗？薪资应该不低吧。”严安小心问道。
姜俐关上办公室门，小声说道：“这家的玩法不一样。这家工商注册虽然是尤资全资企业，但主要管理人员都是这边带资本的关系户。以销售渠道为核心，玩的都是资本游戏。”
“他们老板说什么？在资本面前，技术不值钱。所以，本土技术岗在这边就是个边缘岗，能做做组装，搞搞售后运维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公司的主要研发团队还是放在了尤国那边——你也知道现在尤国对我们技术封锁得紧，很多人才技术离开了环境根本做不了。”
“刚刚陪着你的那位总助陈睿君，她哥哥叫陈睿明，他才是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他家就是本市出名的‘一地尘（陈）’，本土地产资本家族陈家。原本陈总就是在尤国跟杜总搞销售业务的，现在回来就在这边做本土销售渠道和资本市场了。”
“再怎么说，这边做个技术总比干外卖强吧？”严安无语道。
“薪资差不多。跑外卖一个干4小时，干一个干8小时。”姜俐眯着眼，拿圆珠笔敲了下桌面，接着说道：“你就是懒癌。你看你现在比以前健康多了。”
“骑个电摩也减不了多少啊……”严安摸着肚腩嘀咕着。
“反正呢，你的入职基本没问题了，我们又是同事了。我先帮你过一下入职流程啊，过会还得带你去上课呢。”姜俐口头上开着玩笑，办事还是挺利索的。
姜俐心里是这么琢磨的：严安不得了啊，虽然给的是兼职，但那可是游戏封测体验官啊——是专门留给资本家、“流量网红”和一线明星的，一共也就1000个名额。怎么就落到严安这种土包子头上了？嗯？是总经办批的文……还是陈睿君亲自带过来的，照这么说来，严安现在可是妥妥的关系户呢。呀，我抱抱同事的大腿，说不准很快就能转正了。
“呀，怎么感觉房间里有点热呢？”姜俐说着，解开了胸前紧绷的衬衫纽扣，然后说道：“你过来看看填得对不对。”
严安闻言，直接抽过平板电脑看了起来。
姜俐怼道：“啧，挨踢男。”
严安怒回道：“剩斗士，你啥时结婚啊？”
姜俐掏出遥控，调整风力，用手扇扇脸，认真地说道：“我就单身贵族。这年头找个伴特不靠谱。”
“那像我这种有家室的，你就不要来考验了。”严安递回平板，递过自己的人事档案袋，接着道：“资料我都看过了，没问题。”
“考验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吨位？”姜俐接过平板和档案袋，清点资料，起身说道：“资料我拿去复印好留底就可以了。对了，还差一份婚姻及家庭状况的材料和你爱人的身份证、电话。回头你补给我。来吧，我先带你去上课。”
“怎么还要这些？”严安也站了起来，问道。
“哈，公司制度就是如此。个税那些减免你自己会操作的啦。”姜俐说完，带严安来到本层的新员工入职学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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