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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秘密

    “远,我希望我们的爱情就像舅舅和舅妈那样。”林安静地说,眼眸之中带着火热。

    “你是说齐老师吗?”远问。

    “是的,就是我们学校的齐老师。”林说,好像自己的舅舅就是他自己了一样。

    林的舅舅,齐子言,西北师大毕业,在林和远所在的学校教书。

    林的舅母,夏叶,毕业于当地的一所师范学院,领导为了照顾两人,就安排他们在同一所中学教书。

    谈起他们的恋爱史,在这所中学的老师和学生中,似乎知道的人颇多。

    齐子言和夏叶,当年也在林和远的学校念的高中,那时人们思想比较保守,他们却恋爱了,而且最终走进婚姻的殿堂。

    那同样是很多年前的一个秋季。齐子言和夏叶同时考上大学,却不是同一所,他们没有因为地域和距离而淡漠了之间的感情。靠着书信往来四个春秋,终于喜结良缘。

    齐子言本身又才貌双全,夏叶如花似玉,一时间在同学和朋友中,包括中学知情的一些学生们,把他们的爱情传为佳话。齐子言又和夏叶在同一所学校工作,整天形影不离、成双入对,顺理成章成为学校年轻老师和学生们仿效和羡慕的爱情标准。

    “林,你有舅舅的血统吗?”远问。

    “你想呢?傻瓜!”林动一动远的鼻子。

    林开始仔细看远,这是怎样的一副面孔,白净的瓜子脸,长长黑黑的睫毛,红红的薄唇,翘起来的鼻子,还有那安静而深邃的眼神,透露出纯真的气场,又仿佛是被雕琢出来的一件玉器,此物只应天上有,何时流落在人间。

    林看的入神。

    “林!你别再看了。”远底下头,用手去推开林的脸。

    林被远这样一惹,更是觉的远就是自己梦想中的女孩子。现在,她就这样楚楚动人地在自己身边安静的坐着,远头发上这淡淡的洗发水味道让林神魂颠倒、似醉似醒。

    “远,我会像舅舅爱舅母那样爱你,你会吗?”林真诚而感动地说。

    “林,只要你记得,你的生命中有过我,就已经足够。”远有些伤感。

    “你为何要如此悲观?仿佛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样。”林说,“我们的远妹妹也太多愁善感了一些吧?”

    “林,假如有一天,我忽然不辞而别,你会为我守侯吗?”远问。

    “会的!一定会的……!”林不加思索。

    两个年轻的小人物,在没有任何特殊意义的氛围里,就这样表露着自己对爱的全部誓言与忠诚。

    春天,已经悄无声息的来临。花园里的花朵都已含苞待放,西北的春天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让人感觉,山,温柔了。

    “林,我们一起写日记吧!”远在操场上碰见林的时候大方地说。

    “有原因吗?”林却有些难为情,这毕竟是在校园里,那么多熟悉的眼睛。

    “我们把自己美好的心情记录下来,不好吗?”远自然地笑,完全不是那个抱着书默默的女孩子了。

    远,成长了,因为春天。

    “好,我听你的。”林说。

    “林,但我们可能要分开一段时间了。”远又低沉下来。

    “为什么?”林有些紧张。

    “晚上到操场上再说吧!”远说完,跑回教室,上课铃响起来。

    林坐在课堂内,思想已经跑得很远,远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难道远不够在乎他?难道远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不便启齿?或者远……..

    林不愿意再想下去,何况先说出口恋爱的是远,相信不会有什么变故的。到时候就知道原因了,林这样安慰自己。

    林看着自己的手表,等天黑还要多长时间呢?起码还要在家吃一顿下午饭,还要打上一阵子篮球,在学校的门市部吃完一只雪糕,天也就黑了吧。

    “远,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问。

    “因为我……你看这本日记吧!”远拿出了一本黑色的日记本。

    “远,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林有些急。“我们为什么要分开,我离开你一天就觉得时间好长,分开到什么时候才算数呢?”林一连串问题。

    “林,你别急啊,看完它你就会明白我的处境。”远说。

    这是个莫名奇妙的夜,林走进了一片迷雾,到底是怎么了?

    林在灯光下,小心翼翼的打开那本黑色的日记本。

    2001年3月22日晴转多云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因为我和自己喜欢的男孩子恋爱了。他的大方、勇敢、健谈、始终激励着我!我想,我要的那种男孩子应该就是他!我们去我家对面的古城山上,说了很多话,然后,我答应了他。

    可是,我又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曾经,我看不起那些为了学业而埋头苦读的莘莘学子们。因为我喜欢自由,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加入了他们,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我在学校受老师的表扬,一路上,母亲是捧着我的荣誉走过来的。而上了高中,我学习下降,母亲含辛茹苦地在我面前流泪,让我自责!可是、可是……..可是我却爱上了他——林,我不能自拔!我被他的真诚和眼神俘虏了!

    假如林能够看到我的日记,我一定要告诉他,其实我也同样爱他,我也同样在每天思念着他!

    2001年3月29日晴

    今天,是我们两人恋爱的第七天,好快啊,我们已经有七天的恋爱史了!

    这七天来,我每天都那么快乐,每天都在思念着林,那个会体贴人照顾人又温柔的男孩子,他也在同样思念着我吗?

    母亲又在讲我的学习,说我一定要考一所好大学,将来就不愁工作了。表哥上了公安大学,亲戚们都夸他,哼!我这个灰姑娘迟早也会扬眉吐气的!有林的爱和我的努力,我一定会成功!

    只是林好像这段时间自己却没有怎么好好看书,下晚自习,就早早的在那里等我,可千万别耽误了他的学习,不然我会自责一辈子的。不见面吧,又觉得想见,见了吧总会影响学习,哎,到底我们该怎么办呢?

    2001年4月8日阴

    母亲刚才进到我的卧室,我却拿着林的作文本发呆,他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把我们的事情写在作文本上,幸亏没有用我们的名字,老师却拿着他的本子说是一篇好文章,到处去念。林还喜气洋洋的对我表功劳呢,有点生气!

    母亲看见我这样,让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她什么都没有说,出去做饭了,但愿她别再说什么,我已经长大了,自己要注意分寸。

    林认真的看着日记,有种深深的感动,难以言表。

    是的,这是怎样的爱情,秋天的果实结在春天的枝头,注定成为青涩吗?

    林看完远最后的一篇日记,终于找到了答案,那是相约成功,一个善意的计划。他们每周只见一次面,周内遇到就算是例外,不在计划之内。他们把经历要放在学习上,去完成他们以后的梦想。

    梦想?是的,梦想!

    可人的梦想总是阶段性的,不同年龄阶段会有不同的梦想,不同身份处境会有不同的梦想。有些人的梦想仅仅是一个人,而梦想中那个人的梦想不必与做梦人的梦想有关,这就是情感的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