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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单调的日子

    远,她的生活,是更加单调而枯燥的。没有了林,没有了那个阳光男孩子再陪她度过孤单寂寞的复读时光。

    她每天都会在下晚自习后,一个人沉默着回到家中,把自己锁在小小的卧室内,打开CD机,一遍又一遍听着莫文蔚演唱的《盛夏的果实》。歌手的声音冷酷而极致,诉说着已经无法挽回的爱情。这是远此时的心境,自己心中的无奈和感叹也只有自己最清楚。

    “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

    时间累积,这盛夏的果实,回忆里寂寞的香气,

    我要试着离开你,不要再想你,虽然这不并是我本意。

    你曾说过,会永远爱我,也许承诺不过因为没把握,

    也用沉默在遮掩着什么,当结果是那么赤裸裸,

    以为你会做什么,才会离开我,你只是转过头,不看我。

    不要刻意说,你还爱我,当看尽潮起潮落,只要你,记得我。

    如果你会梦见我,请你再,抱紧我。”

    但心境总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漠,远还要操心自己的前途命运。有时候,似乎真的很矛盾,在将来的命运面前,感情有时候绝对处于劣势。心累,这是一个高中女孩子不应有的情绪,可是,远的确是这样的情绪,并伴随着她每时每刻,成为一种煎熬。

    每次当林再打来电话,远总是不会主动去接,而是让奶奶说自己不在,时间长了,奶奶竟然和林谈得就像老街坊邻居一般投机。

    “这小伙子不错呢,以后还是个警察,我远儿眼光不错嘛!”奶奶打趣。

    “奶奶!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不是希望我考一个好学校吗?还说……?”远争辩。

    是的,他的确是个优秀的男孩子,是自己曾经喜欢、爱过的男孩子。可是,他让她失望!他怎么会在自己的宿舍留一个女生呢?而且只有他们两个人!

    可任何事情都已不重要,记得那时候说过:“年轻,所以计划不如变化。”只要自己真正的付出过自己的感情,已经对得起那段美好的青春,对于将来的规划,一切都属于未知和等待。只要不枉此生的爱过,不惧将来的想过,就已经对得起严山一中所有的时光。

    而且远既然做好了决定,就不会再改变。她习惯了自己的性格,她不会再为自己说出口的话而反悔,否则那就不是自己了。

    尽管林是优秀的,但对于远来说,林只是自己凄美地回忆。

    远继续着同样的日子,按时起床、穿衣、洗漱,背着书包下楼。在楼梯口抬头看着秋日的阳光,太阳从水泥棱角的缝隙间渗透进来,打在远的脸上,烫烫的感觉,仿佛林曾经第一次在楼梯口轻吻自己时触电般的感觉。远的心又是一阵刺痛,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在自己最需要守护跟安慰的时刻,却在遥远的城市跟着女孩子鬼混,自己无论如何是要抛弃他的。可笑,甚至是自己被他无情的抛弃了,竟然还在自己抚慰着自己。远觉得自己幼稚、好搞笑,自己一直是那个高中年代怕寂寞男孩子的影子而已,现在他逃离了这座小城,去寻找全新的新世界,而独留影子在原地徘徊。这是多么悲哀的讽刺,这个忘恩负义的男孩,早已不是那个露出尖尖的虎牙,一脸天真无邪的少年,他早已在十字街头的鲜花烂漫中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远,这个继续在原地徘徊的影子,继续着他们曾经走过的路,继续每天对着窗外的老城山发呆,那里藏着他们年轻的誓言。风一阵阵掠过老城山的林间,所有的热烈都开始冷却,成为永恒的记忆在过往中消退。遗忘,本身是一种成长,有人认为是病态,有人认为是净化,而远将对于彼此感情的结束当做后者。

    他们的想法此时截然相反。

    远背着书包,从楼角处穿过,对面就是严山一中,那里有一群跟自己一样正在奋力拼搏的复读生。远走进学校,融入青春的激流之中,或许这才是真正那个想要的自己。林,只是她激流中的一枚石头,暂时阻碍了她迈进的步伐,她这样想想,也就释怀了许多。

    校园内的广播上正在播放《让我们荡起双桨》,虽然是一首很旧的红色歌曲,旋律却是催人奋进,让人满血复活的。远快步上楼梯的时候,有人用手拍她的肩膀。林?远心中又突然冒出这个名字,毫无征兆。她跟林也是在这面楼梯的上下之间互相碰面,远又一次想到林。

    远转身去看,只见宁默笑嘻嘻地问道:“傻丫头,想你的林哥哥了?”

    “切,想他干嘛,人家学校混的风声生水起的。”远嗤之以鼻地回道。

    “他前天给我来信了,让我代问你好呢!”宁默收敛笑容,认真的说道。

    “我好不好,关他什么事?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远不耐烦地匆匆上楼。

    “你就不想知道他再说了什么?”宁默在身后大声说道。

    远没有回答宁默,背着身子挥了挥手臂,消失在三楼的转角处。远的心中却开始翻江倒海,这个可恶的人,既然能给自己的兄弟来封信,而给自己信也不写一封,还要在别人的信中代问自己好,这分明是敷衍自己。可是又想想,自己跟他都分手了,又在这里跟自己叫什么劲呢?越发觉得自己有些无趣,埋头将英语习题拿出来,大声朗读起来。

    教室内都是蜜蜂嗡嗡般的声音,大家各自背着各自的重点,谁都没有关心其他人的事,从这里苦尽甘来,或许将是不一样的人生。

    那些单调的日子里,总有莫名人会闯进你的情绪,有时候心生欢喜,有时候心生悲伤,我们都做过别人这样的莫名人,别人也曾是我们的莫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