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大放松
回头，不去看这一幕，少年对着少女露出笑容，直接转移话题。
“对了，刚才的问题好像你还没回答的吧？你为什么适应得这么快啊，就是对这种突然的场景转变？”
看着少年略显窘迫的表情，少女莫名其妙地想笑，可是死死地憋住了。
不行，不太礼貌，不能笑。
可是，又偷偷地瞄了少年的脸色。
不行，真的好想笑，哈哈——
“我哈哈——不是哈——”少女强忍着笑，脸色分外痛苦。
而少年也是越来越痛苦，随着少女嘴角的不断抽搐，少年的脸色也越来越黑。
少年直接没好气地开口。
“快说！要不然我就喊了啊。”
“你喊什么啊，让他们来抓我们这两个偷渡犯吗？”少女实在是憋得难受，再憋下去感觉就要出内伤了。
少年右手一托下巴，头一扬，骄傲地说到：“我就说你偷防线废料了，怎么了？”
“噗——哈哈——”少女终于是忍不住了，最后的气劲也在少年的一句话下破了防，彻底笑了起来。
笑得好像没有一丝顾忌，捂着肚子似乎是把肚子笑疼了，笑声也很好听，欢快而开朗，宛若举世的美好。
笑得很好看呢。少年带着笑意看着少女笑出了泪花。
笑了一会儿，少女似乎是终于能憋住了，赶忙站好，低着头不敢看少年，感觉很是抱歉。
少女唯唯喏喏地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想嘲笑你的，但是……”
“就是刚才没控制好，心态不知道怎么就放松了好多……”可是这边少女还没说完，就听见了少年的声音。
“这个世界若只是嘴上说说就可以解决一切过错的话，那这个世界不是极端的恶就是极端的善了。”
“但很可惜，这个世界是不是我知道，但大抵上不是的。”
“因为，至少我还不是。”少年笑着看少女。
“对不起，我，我……”少女抬头，眼里似乎有着泪花，想要再道歉却因为少年的一段话而再也开不了口。
少年看见少女慌张的模样，轻笑，伸出手指就弹了一下少女，说道：“你说你是不是有点憨？刚才还笑得那么欢，现在就这样了？人格分裂也不是你这样的吧？”
“我，我……”少女看到少年脸上的笑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慌忙得只想解释，但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直接乱成了一团。
“你呀。”少年无奈，为什么少女说不出来，因为少女想不到答案吗？不是，是因为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回应，因为本来就不是个问题。
或者说，是有答案的，只是少女躲开了它，或是说少女一个人说不出来。
前一秒笑的时候还把我当成朋友，可这后一秒就把我当成了不能得罪的客人，这前后的表现怎么可能差异不大呢。
少年心中笑了笑，说到：“算了，你笑我让我开心了，就当是赔礼了。”
还在慌乱中的少女一听这话，懵了，抬头一看，再看到少年那温和中透露着一丝狡黠的笑，少女登时就明白自己被耍了，在几秒钟后的愤怒预热后，少女直接张牙舞爪地向少年扑了过来。
可少年根本就不带怕的，直接一句话就叫停了少女：“我刚才弹你额头一下，我是不是也要跟你道歉？”
少女一听这话，当即又懵了一下，愣在了原地，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刚才……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可是，刚才我还在跟他道歉，是不是就不算了呢……
少女正在纠结时，抬头看见少年贱兮兮地看着他，顿时怒气不打一处来，想也不想就直接回应了句：“姐大方，刚才你弹姐让姐开心了，就当量道歉了。”
“你从哪学的啊？”少年齐明哭笑不得地扶额，这个回复着实让他宕机了。
“这叫以人之道还于彼！”少女骄傲地表示。
齐明失笑了：“你还真是个憨憨啊。”
还没等少女反应过来，齐明直接回到原话题：“所以你为什么适应得这么快？”
少女先是懵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事。
然后犹豫了两秒自己再跑题是不是不太好，选择了回答。
“我父亲喜欢跟我讲过去的旧文明的事，他说那是我们自己的文明，很繁荣很繁荣的。”
“那你爸见过。”少年捋着下巴，笑着问到。
“没有。”少女的情绪一下子低落。
少年感觉自己这时候再不正经不好，但一时间又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关心？不太对。同情？感觉更离谱。
想了想，最后少年还是把一张严肃脸顶了上去，认真听。
“我爸说，这是家族流传下来的故事。”少女的眼神有些向往与哀伤，她继续说着。
“从前，我们是有自己的文明的，可是，在千年以前，文明崩溃，星际联盟也发现了这个文明。”
“结果，不到短短十年的时间，星球就被定下了罪星的名字，再后来……”
少女有些说不下去了，沉默下去没有再开口说故事，却是说起了另一件事。
“齐明，你叫齐明对吗？”少女漫步直到齐明的前面，看着不远处的繁荣，她目光迷离。
少年没有回答，他知道，他现在只需要静静地听少女说。
“你知道吗？你之前说的乞丐，其实我也没见过，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但我在描述过去的书上见过。”
“大致就是说，乞丐是靠着单纯的讨要来活命的，他们也不做什么，只是拿着一个破碗一样的东西，通过向一个又一个的有财物的人讨要而活着。”
“舍弃脸面来得到活着的钱粮。”
“可是，”少女突然转身，看着少年，表情难看地笑着。
少年注意到，她的眼角有泪花。
“我没见过乞丐，我真的没有见过乞丐！”
“我天天都在看着窗外！可我连一个乞丐都没见过！”
“书上说，乞丐有两种，一种是不想劳动的，另一种是不能劳动的。”少女的声音已经哽咽了，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流下，声音甚至都有了些模糊。
“我们那里的人……”少女哭着，看得少年心疼，听得少年心更疼。
“我们那里的人！不想工作的人会被逼着工作，直到逼成不能工作。”
“而不能工作的，只能被回收！”少女哭着，终于是哭着喊了出来。
“我没有见过乞丐！真的没有！”
“书上说，没有乞丐的世界，将会是一个幸福的世界。”
“可是我没有看出这里哪里幸福！我做梦都有过一个乞丐向我讨钱！可我要拿出钱时他却离我越来越远，我怎么也追不上！”
“我讨厌书里那些不劳而获的乞丐，我讨厌他们赚得钱比街上摆摊的老奶奶、搬砖断骨的老爷爷挣得都多。”
“可我真的很想见到一个乞丐！一个乞讨的乞丐！”
“每天晚上，窗下面的撕杀，那个鲜血甚至都溅到过我的窗边！我当时都差点崩溃！”
“那天我哭了一夜，第二天饭都吃不下去！”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明明没有看到过乞丐！为什么每天晚上死的人比书里灾荒时都要多！”
“我真的想不明白……”
“齐明……为什么啊……”
话说完，似乎已是用尽了少女的全部力气。
少年看着少女，她似乎是哭得终于累了，滑落一般滩在了地上。
少年说不出话来。
明明啊……
他可以用很明白的理论，跟少女说清，为什么她见不到一个乞丐。
他也可以很明白地用理论，跟少女推理一下，不只是极度繁荣才不会有乞丐。
可是……少女心中的痛，他说不清，也推理不清。
“对了，刚才的问题好像你还没回答的吧？你为什么适应得这么快啊，就是对这种突然的场景转变？”
看着少年略显窘迫的表情，少女莫名其妙地想笑，可是死死地憋住了。
不行，不太礼貌，不能笑。
可是，又偷偷地瞄了少年的脸色。
不行，真的好想笑，哈哈——
“我哈哈——不是哈——”少女强忍着笑，脸色分外痛苦。
而少年也是越来越痛苦，随着少女嘴角的不断抽搐，少年的脸色也越来越黑。
少年直接没好气地开口。
“快说！要不然我就喊了啊。”
“你喊什么啊，让他们来抓我们这两个偷渡犯吗？”少女实在是憋得难受，再憋下去感觉就要出内伤了。
少年右手一托下巴，头一扬，骄傲地说到：“我就说你偷防线废料了，怎么了？”
“噗——哈哈——”少女终于是忍不住了，最后的气劲也在少年的一句话下破了防，彻底笑了起来。
笑得好像没有一丝顾忌，捂着肚子似乎是把肚子笑疼了，笑声也很好听，欢快而开朗，宛若举世的美好。
笑得很好看呢。少年带着笑意看着少女笑出了泪花。
笑了一会儿，少女似乎是终于能憋住了，赶忙站好，低着头不敢看少年，感觉很是抱歉。
少女唯唯喏喏地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想嘲笑你的，但是……”
“就是刚才没控制好，心态不知道怎么就放松了好多……”可是这边少女还没说完，就听见了少年的声音。
“这个世界若只是嘴上说说就可以解决一切过错的话，那这个世界不是极端的恶就是极端的善了。”
“但很可惜，这个世界是不是我知道，但大抵上不是的。”
“因为，至少我还不是。”少年笑着看少女。
“对不起，我，我……”少女抬头，眼里似乎有着泪花，想要再道歉却因为少年的一段话而再也开不了口。
少年看见少女慌张的模样，轻笑，伸出手指就弹了一下少女，说道：“你说你是不是有点憨？刚才还笑得那么欢，现在就这样了？人格分裂也不是你这样的吧？”
“我，我……”少女看到少年脸上的笑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慌忙得只想解释，但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直接乱成了一团。
“你呀。”少年无奈，为什么少女说不出来，因为少女想不到答案吗？不是，是因为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回应，因为本来就不是个问题。
或者说，是有答案的，只是少女躲开了它，或是说少女一个人说不出来。
前一秒笑的时候还把我当成朋友，可这后一秒就把我当成了不能得罪的客人，这前后的表现怎么可能差异不大呢。
少年心中笑了笑，说到：“算了，你笑我让我开心了，就当是赔礼了。”
还在慌乱中的少女一听这话，懵了，抬头一看，再看到少年那温和中透露着一丝狡黠的笑，少女登时就明白自己被耍了，在几秒钟后的愤怒预热后，少女直接张牙舞爪地向少年扑了过来。
可少年根本就不带怕的，直接一句话就叫停了少女：“我刚才弹你额头一下，我是不是也要跟你道歉？”
少女一听这话，当即又懵了一下，愣在了原地，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刚才……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可是，刚才我还在跟他道歉，是不是就不算了呢……
少女正在纠结时，抬头看见少年贱兮兮地看着他，顿时怒气不打一处来，想也不想就直接回应了句：“姐大方，刚才你弹姐让姐开心了，就当量道歉了。”
“你从哪学的啊？”少年齐明哭笑不得地扶额，这个回复着实让他宕机了。
“这叫以人之道还于彼！”少女骄傲地表示。
齐明失笑了：“你还真是个憨憨啊。”
还没等少女反应过来，齐明直接回到原话题：“所以你为什么适应得这么快？”
少女先是懵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事。
然后犹豫了两秒自己再跑题是不是不太好，选择了回答。
“我父亲喜欢跟我讲过去的旧文明的事，他说那是我们自己的文明，很繁荣很繁荣的。”
“那你爸见过。”少年捋着下巴，笑着问到。
“没有。”少女的情绪一下子低落。
少年感觉自己这时候再不正经不好，但一时间又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关心？不太对。同情？感觉更离谱。
想了想，最后少年还是把一张严肃脸顶了上去，认真听。
“我爸说，这是家族流传下来的故事。”少女的眼神有些向往与哀伤，她继续说着。
“从前，我们是有自己的文明的，可是，在千年以前，文明崩溃，星际联盟也发现了这个文明。”
“结果，不到短短十年的时间，星球就被定下了罪星的名字，再后来……”
少女有些说不下去了，沉默下去没有再开口说故事，却是说起了另一件事。
“齐明，你叫齐明对吗？”少女漫步直到齐明的前面，看着不远处的繁荣，她目光迷离。
少年没有回答，他知道，他现在只需要静静地听少女说。
“你知道吗？你之前说的乞丐，其实我也没见过，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但我在描述过去的书上见过。”
“大致就是说，乞丐是靠着单纯的讨要来活命的，他们也不做什么，只是拿着一个破碗一样的东西，通过向一个又一个的有财物的人讨要而活着。”
“舍弃脸面来得到活着的钱粮。”
“可是，”少女突然转身，看着少年，表情难看地笑着。
少年注意到，她的眼角有泪花。
“我没见过乞丐，我真的没有见过乞丐！”
“我天天都在看着窗外！可我连一个乞丐都没见过！”
“书上说，乞丐有两种，一种是不想劳动的，另一种是不能劳动的。”少女的声音已经哽咽了，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流下，声音甚至都有了些模糊。
“我们那里的人……”少女哭着，看得少年心疼，听得少年心更疼。
“我们那里的人！不想工作的人会被逼着工作，直到逼成不能工作。”
“而不能工作的，只能被回收！”少女哭着，终于是哭着喊了出来。
“我没有见过乞丐！真的没有！”
“书上说，没有乞丐的世界，将会是一个幸福的世界。”
“可是我没有看出这里哪里幸福！我做梦都有过一个乞丐向我讨钱！可我要拿出钱时他却离我越来越远，我怎么也追不上！”
“我讨厌书里那些不劳而获的乞丐，我讨厌他们赚得钱比街上摆摊的老奶奶、搬砖断骨的老爷爷挣得都多。”
“可我真的很想见到一个乞丐！一个乞讨的乞丐！”
“每天晚上，窗下面的撕杀，那个鲜血甚至都溅到过我的窗边！我当时都差点崩溃！”
“那天我哭了一夜，第二天饭都吃不下去！”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明明没有看到过乞丐！为什么每天晚上死的人比书里灾荒时都要多！”
“我真的想不明白……”
“齐明……为什么啊……”
话说完，似乎已是用尽了少女的全部力气。
少年看着少女，她似乎是哭得终于累了，滑落一般滩在了地上。
少年说不出话来。
明明啊……
他可以用很明白的理论，跟少女说清，为什么她见不到一个乞丐。
他也可以很明白地用理论，跟少女推理一下，不只是极度繁荣才不会有乞丐。
可是……少女心中的痛，他说不清，也推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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