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凤凰于飞（3）
林彩凤也香汗涔涔，但围观的路人渐多，绝大多数支持美若天仙的她。在路人的喝彩声中，在梁氏兄弟的助威声中，她精神抖擞，勇气倍增，越战越勇，似乎胜券在握，开始有些沾沾自喜，又战了三十多招，及见对手的剑慢下来，不停地搓手抹汗、躲闪而不还击，似乎彻底放弃，更加高兴，马上使出一式“白蛇吐芯”，龙泉宝剑如长蛇直窜过来。
机会来了！杨梓冷笑一声，使出一招“移形换影”迷惑对方，迅速绕到林彩凤身后，剑直指向其背心！林彩凤回身已迟，这剑一下去非受重伤不可。梁氏兄弟连连惊呼，奈何相隔较远，要救亦迟。
杨梓的剑已到林彩凤背后，眼看她非死即伤，但他突然惨叫一声，宝剑脱手飞出！他捂住酸痛的手臂，骂道：“谁那么下作偷袭人家？给爷滚出来！”
话音刚落，人群中一蓝衫中年人款款而出，他年约四十，身高八尺，修长瘦削，卧蚕眉，丹凤眼，鼻直口方，耳有垂珠，三绺长须飘洒胸前，风度儒雅，文质彬彬。他语气平静地说道：“年轻人，对一个姑娘家出手不用这般狠吧？该有些怜香惜玉之心。”
林彩凤收住剑，惊喜地叫道：“爹！”此人正是她爹林源。
杨梓叫道：“好哇！老贼终于现身了！看招！”他先发制人，一招“黑虎掏心”击来，再马上一个旋风腿，身手之快令人咋舌。林源本想弄清情况，岂料小乞丐出手又快又狠，不禁眉头大皱，一一避过。杨梓心想少女功夫不错，老贼应该更高强，不可轻敌，于是出招更狠辣，一招扫堂腿用尽全身力气，务求把他扫低。林源一个“旱地拔葱”跳起，避过，还未落地，杨梓即使出连环双飞腿旋风式踢来。林源马上一个空翻跳离，双脚才踮地，杨梓的拳脚又到。两人一来一回战了五十回合！
杨梓心中愤懑，这老贼老奸巨猾，只防守不进攻，以致无法窥见他的破绽，确实比小贼难对付，这样打下去自己会吃大亏，于是他放慢进攻速度。
这时林源也停下，去拾地上的七星剑，剑在他手哪还了得？杨梓飞扑上前，欲抢在他前面拾回剑。林源突然一个反制直拍他脸门。杨梓头一偏，头部避过险招，但左肩却给抓住，他反手一掌，肩膀得救了，但衣服却被抓住，他的衣服本来就又残又破，再加上用力挣扎，硬生生的给撕掉半边，露出半边雪白的胴体，他尖叫一声。林源顺势扭住他的手臂，按在地上正想扎起，蓦然瞥见他手臂上鲜红的守宫砂，再看地上的人双目含泪，吓了一跳，忙解下自己的外衣裹在杨梓身上。
杨梓一跃而起，扬手就打，手在空中却被林源紧紧制住。林源压低声音道：“别再打了，我的衣服质地不好，容易撕裂。难道你想全世界都看到你的身体吗？姑娘！”
杨梓一惊，脸色尴尬无比，连忙穿上他宽大的衣服。她个子矮小，林源身材修长，穿上他的衣服像一只小猴子穿上人类的衣服一样滑稽，围观的人大笑不止。杨梓简直无地自容。
柳子华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跑过来，见杨梓的穿着，莫名其妙地问怎么回事。
杨梓又羞又恼，忍着泪没哭出来，指着林源忿忿的骂道：“这老贼的人偷了我们的银子！”
林源也莫名其妙，“怎么说我们的人偷了你们的银子？”
杨梓道：“我们的银子很特别，世间罕有，月亮形的！”
林源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从钱袋里抓出一把银子，这些银子无论大小全是月亮形的！
杨梓一下傻了眼，张口结舌。
这时，彩屏走过来说道：“你们的银子本来就是我们小姐给的。”
杨梓瞟了林彩凤一眼，揪着柳子华的耳朵尖叫道：“你不是说银子是一个老太婆给的吗？”
柳子华大窘，垂下头小声道：“我怕你不高兴。”
杨梓满脸绯红，怒道：“你害我出大丑，我当然不高兴！现在怎么办？”
林源心中暗自好笑，原来这一大堆事皆因这女子是个醋坛子，她的男人刻意隐瞒才惹出，于是笑道：“真是不打不相识。既然是误会一场，相请不如偶遇，林某请两位进去喝杯水酒，以此赔罪。咱们交个朋友。在下林源，请问两位高姓大名？”
柳子华正欲回答，杨梓怒气冲天地抢白道：“谁跟你交朋友？以为有钱就了不起！”
彩屏埋怨道：“有钱不是了不起，只是你们太不该了，披金戴银藏宝剑扮乞丐，不然也不会弄出一堆事情来。”
杨梓摸摸自己的脖子，原来那个本用布缠着的金项圈不知何时露了出来，反击道：“你以为我想啊。宝剑防身卖不得，这个脱不下，要不然早卖了！”
望江楼掌柜见打斗平息，哭丧着脸出来道：“客官，我们生意不好做，你看打碎的东西太多，我们损失不轻，这赔偿问题……”
杨梓余怒未消，横眉怒目道：“赔！赔！赔！赔你爷！你的酒楼管理不善，出了扒手，你应该赔偿我的损失！”
林源笑容亲切，道：“掌柜，酒楼的损失入我账吧。这两位客人的饭钱也入我账。”
杨梓生气道：“还有，你得赔偿我的衣服！”
梁晖大怒道，“你的破布条也叫衣服？扔了也没人捡！好意思要我姑父赔？”
林源忙制止道：“晖儿，不得无礼。好，好！我赔！”说着双手奉上一锭大银。
杨梓毫不客气地收入囊中，然后伸手要剑。
林源却装疯卖傻，道：“林某诚心请两位饮杯水酒，望两位莫嫌弃。”
杨梓冷冷说道：“饱了。吃不下。”
林源道：“那改晚餐好了，酉时林某在临江码头的船上恭候大驾。记住：酉时！”说完直进望江楼去。
杨梓大叫道：“喂，我的剑！”
林源返回，笑道：“你的剑暂且借我把玩一下午。”在她耳边低声说，“今晚打扮得漂亮些，否则免谈。”杨梓又羞又恼又惊。
酉时，太阳依傍在西山顶，暑气仍存，但没有中午时蒸煮般热。临江码头停泊着的一条大船里传出一阵断断续续的琴声，林彩凤正在弹奏《凤凰于飞》，由于她未能记得全部曲谱，以致心情烦躁。彩屏摆出文房四宝，劝她先写写字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等乞丐到来再请教。她眉头大皱道：“想到他们的肮脏样子就吐，还请教？”彩屏嘻嘻地笑。
林彩凤写了几个字，仍感烦躁，步出船舱，立在船头的桅杆前。她换了一套粉紫的纱衣，内里是粉橙色衬裙，江风习习，像片彩霞在斜阳里飞舞。她兴致勃勃地欣赏着斜阳下的水光山色，全然不知别人在兴致勃勃地欣赏她。
岸边走来一对青年男女，彩屏迎上去。林彩凤回过头，愕然地盯着二人：男子肤色稍黑，长得眉清目秀，头发整齐束起，没有戴帽，中等身材，形体消瘦，穿淡青色长衫，手执横笛；女子比男子矮一大截，只达他的肩膀，一身雪白，头戴白花，黑得发亮的脸上隐约可见一丝恨意，手里拿着件蓝色长衫。两人的年龄应该跟自己不相上下。男子恭敬地向她作揖行礼，女子则望向别处。
见林彩凤如痴如醉惊诧不已的失态样子，彩屏忙提醒道：“这两位就是今天在望江楼……”
林彩凤恍然大悟，像彩霞霎时落到脸上，羞得满腮通红，更添几分美艳。
柳子华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也忸怩起来。
彩屏赶紧到后舱通知林源。林源请二人进船舱落座。
杨梓单手递上蓝衫，林源没有接，她便掷向他怀里。
彩屏见杨梓如此无礼，努努嘴取走衣服拿回后舱，之后收拾字帖，摆上酒杯碗筷，呈上酒菜，一切弄好方才落座。
林源全程陪着笑脸，柳子华亦彬彬有礼，两人侃侃而谈。杨梓只顾欣赏华丽的船舱，一言不发，直到听闻林源乃当今武林盟主时才吃惊地瞄了他一眼，依旧没说话。
筵席完毕，彩屏收拾狼藉的杯盘，彻上新茶。林源见杨梓眼带疑问，解释道：“她原是我家婢女，拙荆认了作干女儿，平日操劳惯，闲不下来。”杨梓轻轻“哦”了一声。
林彩凤向柳子华请教《凤凰于飞》，柳子华心里惊叹美丽动人的林小姐不但武艺高强，还精通琴棋书画，仿佛遇上知音，一一作答，连杨梓铁青着脸也顾不上。两人越谈越投机，后来他吹笛，林彩凤弹琴，两人合奏《凤凰于飞》，颇有一番琴瑟和鸣的景象。
杨梓心烦意躁，压住怒火问道：“林盟主，能把剑还我吗？”
林源起身道：“哦，剑在后舱。麻烦杨姑娘走一趟，林某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杨梓瞪了柳子华一眼，没说话，怅然地跟林源走向后舱。
后舱干净整洁，不如前舱华丽。林源在杨梓入座后才落座。彩屏端上茶点后回前舱去。
机会来了！杨梓冷笑一声，使出一招“移形换影”迷惑对方，迅速绕到林彩凤身后，剑直指向其背心！林彩凤回身已迟，这剑一下去非受重伤不可。梁氏兄弟连连惊呼，奈何相隔较远，要救亦迟。
杨梓的剑已到林彩凤背后，眼看她非死即伤，但他突然惨叫一声，宝剑脱手飞出！他捂住酸痛的手臂，骂道：“谁那么下作偷袭人家？给爷滚出来！”
话音刚落，人群中一蓝衫中年人款款而出，他年约四十，身高八尺，修长瘦削，卧蚕眉，丹凤眼，鼻直口方，耳有垂珠，三绺长须飘洒胸前，风度儒雅，文质彬彬。他语气平静地说道：“年轻人，对一个姑娘家出手不用这般狠吧？该有些怜香惜玉之心。”
林彩凤收住剑，惊喜地叫道：“爹！”此人正是她爹林源。
杨梓叫道：“好哇！老贼终于现身了！看招！”他先发制人，一招“黑虎掏心”击来，再马上一个旋风腿，身手之快令人咋舌。林源本想弄清情况，岂料小乞丐出手又快又狠，不禁眉头大皱，一一避过。杨梓心想少女功夫不错，老贼应该更高强，不可轻敌，于是出招更狠辣，一招扫堂腿用尽全身力气，务求把他扫低。林源一个“旱地拔葱”跳起，避过，还未落地，杨梓即使出连环双飞腿旋风式踢来。林源马上一个空翻跳离，双脚才踮地，杨梓的拳脚又到。两人一来一回战了五十回合！
杨梓心中愤懑，这老贼老奸巨猾，只防守不进攻，以致无法窥见他的破绽，确实比小贼难对付，这样打下去自己会吃大亏，于是他放慢进攻速度。
这时林源也停下，去拾地上的七星剑，剑在他手哪还了得？杨梓飞扑上前，欲抢在他前面拾回剑。林源突然一个反制直拍他脸门。杨梓头一偏，头部避过险招，但左肩却给抓住，他反手一掌，肩膀得救了，但衣服却被抓住，他的衣服本来就又残又破，再加上用力挣扎，硬生生的给撕掉半边，露出半边雪白的胴体，他尖叫一声。林源顺势扭住他的手臂，按在地上正想扎起，蓦然瞥见他手臂上鲜红的守宫砂，再看地上的人双目含泪，吓了一跳，忙解下自己的外衣裹在杨梓身上。
杨梓一跃而起，扬手就打，手在空中却被林源紧紧制住。林源压低声音道：“别再打了，我的衣服质地不好，容易撕裂。难道你想全世界都看到你的身体吗？姑娘！”
杨梓一惊，脸色尴尬无比，连忙穿上他宽大的衣服。她个子矮小，林源身材修长，穿上他的衣服像一只小猴子穿上人类的衣服一样滑稽，围观的人大笑不止。杨梓简直无地自容。
柳子华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跑过来，见杨梓的穿着，莫名其妙地问怎么回事。
杨梓又羞又恼，忍着泪没哭出来，指着林源忿忿的骂道：“这老贼的人偷了我们的银子！”
林源也莫名其妙，“怎么说我们的人偷了你们的银子？”
杨梓道：“我们的银子很特别，世间罕有，月亮形的！”
林源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从钱袋里抓出一把银子，这些银子无论大小全是月亮形的！
杨梓一下傻了眼，张口结舌。
这时，彩屏走过来说道：“你们的银子本来就是我们小姐给的。”
杨梓瞟了林彩凤一眼，揪着柳子华的耳朵尖叫道：“你不是说银子是一个老太婆给的吗？”
柳子华大窘，垂下头小声道：“我怕你不高兴。”
杨梓满脸绯红，怒道：“你害我出大丑，我当然不高兴！现在怎么办？”
林源心中暗自好笑，原来这一大堆事皆因这女子是个醋坛子，她的男人刻意隐瞒才惹出，于是笑道：“真是不打不相识。既然是误会一场，相请不如偶遇，林某请两位进去喝杯水酒，以此赔罪。咱们交个朋友。在下林源，请问两位高姓大名？”
柳子华正欲回答，杨梓怒气冲天地抢白道：“谁跟你交朋友？以为有钱就了不起！”
彩屏埋怨道：“有钱不是了不起，只是你们太不该了，披金戴银藏宝剑扮乞丐，不然也不会弄出一堆事情来。”
杨梓摸摸自己的脖子，原来那个本用布缠着的金项圈不知何时露了出来，反击道：“你以为我想啊。宝剑防身卖不得，这个脱不下，要不然早卖了！”
望江楼掌柜见打斗平息，哭丧着脸出来道：“客官，我们生意不好做，你看打碎的东西太多，我们损失不轻，这赔偿问题……”
杨梓余怒未消，横眉怒目道：“赔！赔！赔！赔你爷！你的酒楼管理不善，出了扒手，你应该赔偿我的损失！”
林源笑容亲切，道：“掌柜，酒楼的损失入我账吧。这两位客人的饭钱也入我账。”
杨梓生气道：“还有，你得赔偿我的衣服！”
梁晖大怒道，“你的破布条也叫衣服？扔了也没人捡！好意思要我姑父赔？”
林源忙制止道：“晖儿，不得无礼。好，好！我赔！”说着双手奉上一锭大银。
杨梓毫不客气地收入囊中，然后伸手要剑。
林源却装疯卖傻，道：“林某诚心请两位饮杯水酒，望两位莫嫌弃。”
杨梓冷冷说道：“饱了。吃不下。”
林源道：“那改晚餐好了，酉时林某在临江码头的船上恭候大驾。记住：酉时！”说完直进望江楼去。
杨梓大叫道：“喂，我的剑！”
林源返回，笑道：“你的剑暂且借我把玩一下午。”在她耳边低声说，“今晚打扮得漂亮些，否则免谈。”杨梓又羞又恼又惊。
酉时，太阳依傍在西山顶，暑气仍存，但没有中午时蒸煮般热。临江码头停泊着的一条大船里传出一阵断断续续的琴声，林彩凤正在弹奏《凤凰于飞》，由于她未能记得全部曲谱，以致心情烦躁。彩屏摆出文房四宝，劝她先写写字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等乞丐到来再请教。她眉头大皱道：“想到他们的肮脏样子就吐，还请教？”彩屏嘻嘻地笑。
林彩凤写了几个字，仍感烦躁，步出船舱，立在船头的桅杆前。她换了一套粉紫的纱衣，内里是粉橙色衬裙，江风习习，像片彩霞在斜阳里飞舞。她兴致勃勃地欣赏着斜阳下的水光山色，全然不知别人在兴致勃勃地欣赏她。
岸边走来一对青年男女，彩屏迎上去。林彩凤回过头，愕然地盯着二人：男子肤色稍黑，长得眉清目秀，头发整齐束起，没有戴帽，中等身材，形体消瘦，穿淡青色长衫，手执横笛；女子比男子矮一大截，只达他的肩膀，一身雪白，头戴白花，黑得发亮的脸上隐约可见一丝恨意，手里拿着件蓝色长衫。两人的年龄应该跟自己不相上下。男子恭敬地向她作揖行礼，女子则望向别处。
见林彩凤如痴如醉惊诧不已的失态样子，彩屏忙提醒道：“这两位就是今天在望江楼……”
林彩凤恍然大悟，像彩霞霎时落到脸上，羞得满腮通红，更添几分美艳。
柳子华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也忸怩起来。
彩屏赶紧到后舱通知林源。林源请二人进船舱落座。
杨梓单手递上蓝衫，林源没有接，她便掷向他怀里。
彩屏见杨梓如此无礼，努努嘴取走衣服拿回后舱，之后收拾字帖，摆上酒杯碗筷，呈上酒菜，一切弄好方才落座。
林源全程陪着笑脸，柳子华亦彬彬有礼，两人侃侃而谈。杨梓只顾欣赏华丽的船舱，一言不发，直到听闻林源乃当今武林盟主时才吃惊地瞄了他一眼，依旧没说话。
筵席完毕，彩屏收拾狼藉的杯盘，彻上新茶。林源见杨梓眼带疑问，解释道：“她原是我家婢女，拙荆认了作干女儿，平日操劳惯，闲不下来。”杨梓轻轻“哦”了一声。
林彩凤向柳子华请教《凤凰于飞》，柳子华心里惊叹美丽动人的林小姐不但武艺高强，还精通琴棋书画，仿佛遇上知音，一一作答，连杨梓铁青着脸也顾不上。两人越谈越投机，后来他吹笛，林彩凤弹琴，两人合奏《凤凰于飞》，颇有一番琴瑟和鸣的景象。
杨梓心烦意躁，压住怒火问道：“林盟主，能把剑还我吗？”
林源起身道：“哦，剑在后舱。麻烦杨姑娘走一趟，林某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杨梓瞪了柳子华一眼，没说话，怅然地跟林源走向后舱。
后舱干净整洁，不如前舱华丽。林源在杨梓入座后才落座。彩屏端上茶点后回前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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