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佣兵的日常
不一会儿，淋浴房便氤氲起了水汽，在她的视野里蒙上一层轻纱，热水淌过少女雪白的发丝，顺着细颈涓涓流下，又在她白皙的胴体上汇出一条小流，沿着她柔韧分明的身体曲线缓缓流下。温热的水流让她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放松下来，把噩梦带来的不愉快都宣泄了出来，顺着水流流进了不见天日的下水道里。
“你本可以救我的……”嘶吼声变的缥缈了，远远地在脑海里回荡，但还是引得她眉头一蹙。
少女轻咬着嘴唇把头探进水幕里，强迫自己不去回想这句话，短暂地屏息之后，她便关上了花洒，擦干身子，裹上浴袍，走出了淋浴间，走到水汽朦胧的镜子前，她捏住浴袍的一角，拭去镜面上的水雾，看着镜中的自己。
湿润的白发披散在肩头上，面容出褪青涩方有一丝步入成熟的风韵，无论骨相还是皮相都说得上是美的出挑的一类，尤其一双苍蓝色的眼睛，明眸善睐、温润如玉，其中不乏少女独到的活泼与明快，却又显现出一种林间深潭的幽邃，仿佛她无论是嗔是笑，这双眼睛都会格外的多情。
洗漱完毕，她烘干头发把白发简单地绾成一股马尾，内穿一件白色体恤，外穿一件黑色的兜帽外套，下搭一条黑色长裤，虽然整体风格偏向休闲，但又不影响她剧烈运动，她把换下来的衣服折叠好收进包里，走到桌前，合上了桌上的笔记本，那上面是她这两年来自学的法理学的笔记，还有就是她最近在研究的新法术，对她来说这本书的价值一点不比她的钱包还有戒指廉价。
确认过身上所有东西都收拾起了之后她便转身离去了。
她现在正身处梵加大陆东岸的自由之国:耀斑，顾名思义，这是一个信奉太阳的国度，而混沌诞生的七神之中恰有一位以太阳作为自身形象示人的神明——律法与自由之神:圣日，所以耀斑是一个以“圣律阳炎教”为国教的国度，在国际地位上来说，历经了两次“奥斑战争”的胜利，打败了传统强国奥尔顿的耀斑已然成为一个能与东域、沃奈索斯并驾齐驱的超级大国，超越曾经强悍一时的奥尔顿、联合军团。
耀斑人的通用货币是耀文、耀分、耀厘，它们之间以十进制进行换算，1耀文=10耀分=100耀厘，而1耀分的实际购买力相当于东域一个茶叶蛋的价钱（2块，起码作者家楼下是这个价钱)，而她在流浪的这三年里，依靠完成别人的委托，多多少少也在存折里攒起来了821耀文，手头上还有200耀分的零钱，按照她原先的打算，要是她走遍了耀斑都没有一丝线索的话，她就出海，去梵加另一侧的奥尔顿，或者去中立港丹尔维伽，继续她的流浪。
她在这里住了14天，但老板看她孤身在外，平时又没什么多余的要求，对谁也都是有礼貌的，就分外地体谅她，本来要收490耀分的也只收了她340耀分。
告别旅店，她来到街上，这是陨座近郊的一个小小的中转小镇，平时来往的也是商队和她这样的旅行者，路两侧的建筑维持着50多年前白夜纪晚期哥特风格的双层房屋的基本模样，内部构架该拆拆该换换又加装了不少现代的魔能设备，乍看上去有点突兀，看久了反而还觉得有一种过去与未来结合的奇妙氛围。
她摸出自己的晶片终端，终端比人的手掌略大一些，整体透明，只有底端有一道黑色的金属边框，左手拇指在透明的晶片表面停留了片刻，金属底框内部便自下而上地释出一道深蓝色帷幕，帷幕中渐变出一团团青灰的云彩，一点点在雾中现形的月光，还有月光下，星空一样亮着橘红灯火的城市夜景。
壁纸的上端浮着8:32一串数字，她瞥了一眼，轻按下晶片底侧的锁屏键，又把终端揣回了外衣口袋里。
“还好，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儿。”阮烛汐暗暗抒了口气“没被这个噩梦耽误太多时间。”
走过几条短街，她走进一家咖啡店里，按照约定坐到了最里侧的座位，这个点没有什么来往的人，有也只是寥寥几个早起做任务的佣兵，所以她往里面坐反倒还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但这毕竟这是雇主要求的，她也没有反抗的权利，照做就行了。她把背包抱在怀里，倚着长椅的靠背，也不看终端，扫亮着出入咖啡店各色各样的人，歆享着这片刻宁静。
过了五分钟的样子，门铃清脆地响了一声，一位穿着风衣戴着口罩的中年女子才鬼鬼祟祟地推门进来。
“嗯……确实欲盖弥彰”少女无言地吐槽了一句，随即对她微微一笑，颔首致意，明明是对方要求的见面位置，她看见她的致意还楞了一秒，回过神来才兴冲冲地朝她走来。
“早上好，林女士。”她职业性地微微一笑。
对方也只是客气一笑“早上好、早上好，对了，我请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阮烛汐从背包里摸出来三张订在一起打印出来的文件，文件内容大抵都是一个男人的背影和侧脸，以及一边用笔标注了时间。
“这是……额，您先生这5天以来出入‘玫瑰店’的照片……”所谓的“玫瑰店”，其实就是进行某些特别服务的场所，她说这话时刻意小声了些，毕竟在公共场合聊这些还是有点尴尬的……
这位女士前段时间发现自己丈夫有出入这些地方的痕迹，但其丈夫本身也是一个佣兵，在小镇上佣兵间彼此都是认识的，她也不好开口请人帮忙调查些实质性的证据，结果正好遇上了阮烛汐流浪来这里，在本地的酒馆里发了几份自己空闲接委托的告示，这才找上的她。
“您看……这符合要求吗？”阮烛汐又怯生生地问道，手上把资料又往对方手边推了推，这时女士又没有了一开始的客气，一把夺过资料一张张地翻看起来，隔着口罩，她似乎都看见了这位女士上扬的嘴角。
“符合的、符合的。”林女士眉梢略扬、难掩兴奋“只不过，你拍摄的这个角度怎么……这么奇怪？”说着她挑出一张照片，它以一个俯视的角度拍下了她丈夫回头打量四周的面孔，就像阮烛汐是蹲在路灯上拍的一样。
“啊，我是请渡鸦们拍的……”
闻言女人眉梢一抬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阮小姐，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法师了吗？”
她点了点头，在53年前那场灾难之后法师在人类社会中的形象一下跌到了谷底，所以灾后纪开始之后人类社会中的法师数量也日渐稀少起来，到了现在，梵加已经很少有像她这样的未成年法师的存在。
“嗯”阮烛汐微微颔首“从10岁开始，我就已经是法师了。”
“那可真是……”听到她的回答，女人整个人都愣了一下，随后又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一般，转移话题问道：“那你是专精什么符文的啊？”
“‘终焉’。”
“哦……是很罕见的符文呢。”女人干笑两声缓解尴尬又在心里补充到。
“让孩子从小就共鸣符文，这个年纪就出来当佣兵，不知道这些父母是怎么想的。”
两人之间诡异的沉默了片刻还是由阮烛汐先出来清了清嗓子才打破了尴尬。
“那如果您看没有别的问题了的话，这个报酬的事情……”直到这时桌子对面的女士才从自己的想法里回过神来回过神来，抬眼看着她。
“小问题、小问题，麻烦你一个小姑娘整天往这些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跑应该是我不好意思才对。”说着她把几张资料对折收好，又从钱夹里取出5张10耀文的纸钞递到她面前——这比原定的报酬还多了10耀文“多出来的算是帮你报销这段时间的吃行了。”
“谢谢您的好意。”白发少女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在她看来钱绝对不是万能的，但是有了一定积蓄之后她也可以在流浪的生活里拥有更多的自由，所以她并没有拒绝对方帮她报销的好意。
“哪有的事，以后要是有事还得请你帮忙呢。”
“额……不好意思，我可能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了，未来可能也很难回到这个地方了。”她像做错了事一样的有些局促地给人解释道。
“这样啊……那实在是有些可惜了，愿圣律之日照耀你的前路。”说罢女人双指先轻按住自己的眉心随后又在胸前轻点了一下向她致意。
这是耀斑独有的触眉礼，在耀斑文化里，眉心是耀斑的开国英雄“曜”接受天理之神“圣日”赐福的地方，除了至亲与爱人，其他人都无权触碰的神圣部位，触眉礼也由此被发明出来表示对于他人的敬意。
虽然阮烛汐并不信仰圣日，但也顺从民风地回敬了一礼，两人短暂地告别之后，阮烛汐收下报酬，便背着包起身推门离去了。
正如她刚刚同那位女士说的一样，她是一名法师，一名专精“终焉”的法师。
“终焉”符文是执掌死亡与寂灭的天理之神“终末”权柄下的力量。耀斑虽然以信奉圣日的阳炎教为国教，但法律上也是允许其他正统宗教发展自身的信徒的，同时也允许人们使用其他神明控制下的符文。
人类之所以能利用符文的力量改写现实正是因为人体内的“灵”与“符文”产生了共鸣，以一份份的“共鸣性”在灵与符文之间架起桥梁是双方处在一种互相绑定的状态下，而“共鸣性”的积累程度越高，“灵”与“符文”的共鸣程度也越深，人可以利用的符文的功能也就越广泛。
为了描述“共鸣性的积累程度”人们又提出了“魔化”的概念，每有一份共鸣性加入到了共鸣当中，人是魔化阶数就提升1级，至低为0阶，至高为10阶。
在她刚刚成为法师的时候，父亲其实并不想让她那么早涉足这个法术的世界，后来等到她稍微年长一些的时候，父亲也只是开始简单地教授她一些法理学的知识还有剑术，到了她十岁的时候，父亲才开始正式地教她初中、高中乃至一些大学的法理学知识，同时父亲也一再叮嘱她在16岁以前不要实质性地尝试进入这个法术的世界，哪怕后来他离开了她，她也依然遵守着父亲的话，去年以前都没有实质性地参加过战斗。
到了今天，她也只有魔化1阶的接近2阶的水平，在这种共鸣程度下，“终焉”之中她所能利用的是它在“灵”方面最基本的能力，由此她自己编程产出了三种相当简单的法术：
其一是“鸦化”，她可以将自己的身体和灵体拟态成24只由她操纵的渡鸦，这种转化相当迅速，所以在近身的冲突当中她可以借此规避掉不少的攻击，但是碍于她体力的限制她并不能靠把自己转化成渡鸦来实现快速旅行。
其二是“冥神视域”，简单来说就是可以短暂赋予她直视灵体的能力，这个能力的强弱和她对于灵的感知力直接挂钩，随着她与“终焉”的共鸣的深化，这个法术也可以得到一定程度上的强化。
其三是“灵语”，这个法术就是字面意识，可以通过灵体的接触来实现灵体与灵体之间的意识交流，同样碍于她的层次，这个法术她目前还只能对一些弱小的亡灵使用。
这三种法术都没有直接战斗的能力，但是她毕竟还没有成年，不是正规佣兵，接不了那些有关隐秘冲突的委托，面对一些同层次乃至高一些的法师，她自己的技巧加上这些法术也够用了。
她走到街上，拿出终端确认了一眼时间，屏幕上忽然跳出一个奥讯的弹窗：
“林奇先生：10点，那天你下车的地方，不见不散。”
“你本可以救我的……”嘶吼声变的缥缈了，远远地在脑海里回荡，但还是引得她眉头一蹙。
少女轻咬着嘴唇把头探进水幕里，强迫自己不去回想这句话，短暂地屏息之后，她便关上了花洒，擦干身子，裹上浴袍，走出了淋浴间，走到水汽朦胧的镜子前，她捏住浴袍的一角，拭去镜面上的水雾，看着镜中的自己。
湿润的白发披散在肩头上，面容出褪青涩方有一丝步入成熟的风韵，无论骨相还是皮相都说得上是美的出挑的一类，尤其一双苍蓝色的眼睛，明眸善睐、温润如玉，其中不乏少女独到的活泼与明快，却又显现出一种林间深潭的幽邃，仿佛她无论是嗔是笑，这双眼睛都会格外的多情。
洗漱完毕，她烘干头发把白发简单地绾成一股马尾，内穿一件白色体恤，外穿一件黑色的兜帽外套，下搭一条黑色长裤，虽然整体风格偏向休闲，但又不影响她剧烈运动，她把换下来的衣服折叠好收进包里，走到桌前，合上了桌上的笔记本，那上面是她这两年来自学的法理学的笔记，还有就是她最近在研究的新法术，对她来说这本书的价值一点不比她的钱包还有戒指廉价。
确认过身上所有东西都收拾起了之后她便转身离去了。
她现在正身处梵加大陆东岸的自由之国:耀斑，顾名思义，这是一个信奉太阳的国度，而混沌诞生的七神之中恰有一位以太阳作为自身形象示人的神明——律法与自由之神:圣日，所以耀斑是一个以“圣律阳炎教”为国教的国度，在国际地位上来说，历经了两次“奥斑战争”的胜利，打败了传统强国奥尔顿的耀斑已然成为一个能与东域、沃奈索斯并驾齐驱的超级大国，超越曾经强悍一时的奥尔顿、联合军团。
耀斑人的通用货币是耀文、耀分、耀厘，它们之间以十进制进行换算，1耀文=10耀分=100耀厘，而1耀分的实际购买力相当于东域一个茶叶蛋的价钱（2块，起码作者家楼下是这个价钱)，而她在流浪的这三年里，依靠完成别人的委托，多多少少也在存折里攒起来了821耀文，手头上还有200耀分的零钱，按照她原先的打算，要是她走遍了耀斑都没有一丝线索的话，她就出海，去梵加另一侧的奥尔顿，或者去中立港丹尔维伽，继续她的流浪。
她在这里住了14天，但老板看她孤身在外，平时又没什么多余的要求，对谁也都是有礼貌的，就分外地体谅她，本来要收490耀分的也只收了她340耀分。
告别旅店，她来到街上，这是陨座近郊的一个小小的中转小镇，平时来往的也是商队和她这样的旅行者，路两侧的建筑维持着50多年前白夜纪晚期哥特风格的双层房屋的基本模样，内部构架该拆拆该换换又加装了不少现代的魔能设备，乍看上去有点突兀，看久了反而还觉得有一种过去与未来结合的奇妙氛围。
她摸出自己的晶片终端，终端比人的手掌略大一些，整体透明，只有底端有一道黑色的金属边框，左手拇指在透明的晶片表面停留了片刻，金属底框内部便自下而上地释出一道深蓝色帷幕，帷幕中渐变出一团团青灰的云彩，一点点在雾中现形的月光，还有月光下，星空一样亮着橘红灯火的城市夜景。
壁纸的上端浮着8:32一串数字，她瞥了一眼，轻按下晶片底侧的锁屏键，又把终端揣回了外衣口袋里。
“还好，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儿。”阮烛汐暗暗抒了口气“没被这个噩梦耽误太多时间。”
走过几条短街，她走进一家咖啡店里，按照约定坐到了最里侧的座位，这个点没有什么来往的人，有也只是寥寥几个早起做任务的佣兵，所以她往里面坐反倒还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但这毕竟这是雇主要求的，她也没有反抗的权利，照做就行了。她把背包抱在怀里，倚着长椅的靠背，也不看终端，扫亮着出入咖啡店各色各样的人，歆享着这片刻宁静。
过了五分钟的样子，门铃清脆地响了一声，一位穿着风衣戴着口罩的中年女子才鬼鬼祟祟地推门进来。
“嗯……确实欲盖弥彰”少女无言地吐槽了一句，随即对她微微一笑，颔首致意，明明是对方要求的见面位置，她看见她的致意还楞了一秒，回过神来才兴冲冲地朝她走来。
“早上好，林女士。”她职业性地微微一笑。
对方也只是客气一笑“早上好、早上好，对了，我请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阮烛汐从背包里摸出来三张订在一起打印出来的文件，文件内容大抵都是一个男人的背影和侧脸，以及一边用笔标注了时间。
“这是……额，您先生这5天以来出入‘玫瑰店’的照片……”所谓的“玫瑰店”，其实就是进行某些特别服务的场所，她说这话时刻意小声了些，毕竟在公共场合聊这些还是有点尴尬的……
这位女士前段时间发现自己丈夫有出入这些地方的痕迹，但其丈夫本身也是一个佣兵，在小镇上佣兵间彼此都是认识的，她也不好开口请人帮忙调查些实质性的证据，结果正好遇上了阮烛汐流浪来这里，在本地的酒馆里发了几份自己空闲接委托的告示，这才找上的她。
“您看……这符合要求吗？”阮烛汐又怯生生地问道，手上把资料又往对方手边推了推，这时女士又没有了一开始的客气，一把夺过资料一张张地翻看起来，隔着口罩，她似乎都看见了这位女士上扬的嘴角。
“符合的、符合的。”林女士眉梢略扬、难掩兴奋“只不过，你拍摄的这个角度怎么……这么奇怪？”说着她挑出一张照片，它以一个俯视的角度拍下了她丈夫回头打量四周的面孔，就像阮烛汐是蹲在路灯上拍的一样。
“啊，我是请渡鸦们拍的……”
闻言女人眉梢一抬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阮小姐，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法师了吗？”
她点了点头，在53年前那场灾难之后法师在人类社会中的形象一下跌到了谷底，所以灾后纪开始之后人类社会中的法师数量也日渐稀少起来，到了现在，梵加已经很少有像她这样的未成年法师的存在。
“嗯”阮烛汐微微颔首“从10岁开始，我就已经是法师了。”
“那可真是……”听到她的回答，女人整个人都愣了一下，随后又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一般，转移话题问道：“那你是专精什么符文的啊？”
“‘终焉’。”
“哦……是很罕见的符文呢。”女人干笑两声缓解尴尬又在心里补充到。
“让孩子从小就共鸣符文，这个年纪就出来当佣兵，不知道这些父母是怎么想的。”
两人之间诡异的沉默了片刻还是由阮烛汐先出来清了清嗓子才打破了尴尬。
“那如果您看没有别的问题了的话，这个报酬的事情……”直到这时桌子对面的女士才从自己的想法里回过神来回过神来，抬眼看着她。
“小问题、小问题，麻烦你一个小姑娘整天往这些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跑应该是我不好意思才对。”说着她把几张资料对折收好，又从钱夹里取出5张10耀文的纸钞递到她面前——这比原定的报酬还多了10耀文“多出来的算是帮你报销这段时间的吃行了。”
“谢谢您的好意。”白发少女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在她看来钱绝对不是万能的，但是有了一定积蓄之后她也可以在流浪的生活里拥有更多的自由，所以她并没有拒绝对方帮她报销的好意。
“哪有的事，以后要是有事还得请你帮忙呢。”
“额……不好意思，我可能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了，未来可能也很难回到这个地方了。”她像做错了事一样的有些局促地给人解释道。
“这样啊……那实在是有些可惜了，愿圣律之日照耀你的前路。”说罢女人双指先轻按住自己的眉心随后又在胸前轻点了一下向她致意。
这是耀斑独有的触眉礼，在耀斑文化里，眉心是耀斑的开国英雄“曜”接受天理之神“圣日”赐福的地方，除了至亲与爱人，其他人都无权触碰的神圣部位，触眉礼也由此被发明出来表示对于他人的敬意。
虽然阮烛汐并不信仰圣日，但也顺从民风地回敬了一礼，两人短暂地告别之后，阮烛汐收下报酬，便背着包起身推门离去了。
正如她刚刚同那位女士说的一样，她是一名法师，一名专精“终焉”的法师。
“终焉”符文是执掌死亡与寂灭的天理之神“终末”权柄下的力量。耀斑虽然以信奉圣日的阳炎教为国教，但法律上也是允许其他正统宗教发展自身的信徒的，同时也允许人们使用其他神明控制下的符文。
人类之所以能利用符文的力量改写现实正是因为人体内的“灵”与“符文”产生了共鸣，以一份份的“共鸣性”在灵与符文之间架起桥梁是双方处在一种互相绑定的状态下，而“共鸣性”的积累程度越高，“灵”与“符文”的共鸣程度也越深，人可以利用的符文的功能也就越广泛。
为了描述“共鸣性的积累程度”人们又提出了“魔化”的概念，每有一份共鸣性加入到了共鸣当中，人是魔化阶数就提升1级，至低为0阶，至高为10阶。
在她刚刚成为法师的时候，父亲其实并不想让她那么早涉足这个法术的世界，后来等到她稍微年长一些的时候，父亲也只是开始简单地教授她一些法理学的知识还有剑术，到了她十岁的时候，父亲才开始正式地教她初中、高中乃至一些大学的法理学知识，同时父亲也一再叮嘱她在16岁以前不要实质性地尝试进入这个法术的世界，哪怕后来他离开了她，她也依然遵守着父亲的话，去年以前都没有实质性地参加过战斗。
到了今天，她也只有魔化1阶的接近2阶的水平，在这种共鸣程度下，“终焉”之中她所能利用的是它在“灵”方面最基本的能力，由此她自己编程产出了三种相当简单的法术：
其一是“鸦化”，她可以将自己的身体和灵体拟态成24只由她操纵的渡鸦，这种转化相当迅速，所以在近身的冲突当中她可以借此规避掉不少的攻击，但是碍于她体力的限制她并不能靠把自己转化成渡鸦来实现快速旅行。
其二是“冥神视域”，简单来说就是可以短暂赋予她直视灵体的能力，这个能力的强弱和她对于灵的感知力直接挂钩，随着她与“终焉”的共鸣的深化，这个法术也可以得到一定程度上的强化。
其三是“灵语”，这个法术就是字面意识，可以通过灵体的接触来实现灵体与灵体之间的意识交流，同样碍于她的层次，这个法术她目前还只能对一些弱小的亡灵使用。
这三种法术都没有直接战斗的能力，但是她毕竟还没有成年，不是正规佣兵，接不了那些有关隐秘冲突的委托，面对一些同层次乃至高一些的法师，她自己的技巧加上这些法术也够用了。
她走到街上，拿出终端确认了一眼时间，屏幕上忽然跳出一个奥讯的弹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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