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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秸秆上树,杯盘狼藉

    苞谷秆在身处高山的大坪子村是极为重要的。堆肥是暴殄天物,烧火更是奢侈浪费,只因为他们是牛马猪羊过冬的食料垫草。

    或许是为了抗衡寒风呼啸的严冬,或许是为了干净整洁,农家人对苞谷秆的收理很有一套法子。

    一棵修得溜直的树,松树,沙树,杉树,核桃树······反正只要足够结实的,都可。

    苏家每年用的都是山花边的几棵松树,此刻已经又被修理了一遍,就连地上也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了。

    马车刚好就停在了树下,

    草卸下来之后,以树为中心,四处环绕上,待得第一圈满了,就需要用藤子把顶上扎一扎。

    后面的就颇有些不同了。

    自第二层往上的草,每堆一个,都要把天花的分开,让它抱住松树,层层相叠,犬牙交错。

    直到最后一圈,一定要用青藤仔仔细细地扎紧绑好。

    这样棚好的草,寒冬的时候,只需要扯下来就可以丢到圈里了。

    值得炫耀的是,无论你从哪一个部位扯哪一个草,都不会让它塌陷,直到开年用尽,接上新一批的牛草。

    贫瘠的土地出产实在有限,好在大坪子村地广人稀,用心伺候,倒也勉强温饱。这些年,得天庇佑,风调雨顺,更是小有盈余。

    忙碌了整整一天,棚好了三个草垛,这些足够家里的猪牛过一个温暖的冬天了。

    晚饭是摆在堂屋里吃的。

    已经有些掉漆的八仙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甑子里不是划拉嗓子的纯包谷饭,里面掺上了些白胖香软的珍珠似的米粒。

    小孩是不能上桌的,陈氏也没有,她就在一边站着,或添饭,或添菜,或递瓢,或倒酒,时不时搭上一句话,看起来忙碌而长袖善舞。

    男人吃饭,要先喝酒,边吃边聊,天南海北,家国大事;等到陆陆续续地吃上饭,就是侃天侃地,家族大事。

    一顿饭下来,冗长而拖沓。待到八仙桌上,杯盘狼藉,唯留少许残汤剩水,就到了尾声了。

    “麻烦了,今天。”

    “一家人,不讲虚的。”

    是的,农家人,多是互帮互助着走过的。他们把这样的事情叫做“换工”。

    “换工”农家人情往来的重要部分,每每农忙时节,就会一起搭着干活,主人家提供两顿饭即可。

    干活这一块在现代社会已经没了,但每每涉及婚丧嫁娶的时候,还是这样的模式。

    苏父把人送到了马路边,家里的娘仨这会儿正在把碗筷都收拾了,然后就着剩余的一些汤,菜吃着饭。

    饭已经冷了,完全没有冒气时候的鲜香可口。

    作为现代社会下长大的孩子,苏韵其实真的非常不理解陈氏,觉得她不上桌的行为真的有那么一些古代女性的奴性在里面。

    她是隐隐有些看不起这样的行为的,但说到底,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另类的“客人”而已,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但未曾受过社会荼毒的她,到底还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吃饭的时候,筷子有些愤愤不平了。

    陈氏累了一天了,后面收拾的事儿还有一大堆。

    她时不时把那些还算成形的菜夹给两个孩子,自己则是把那些勉强还能看见几许油珠的汤汤水水尽数倒入自己的碗里,和着饭拌一拌,大口大口地吃着。

    “他爹,你去把伙房里那桶猪食提去给猪。今天,太晚了。”

    见自家男人回来了,赶紧开口吩咐。见他往房圈后面的伙房走了,又赶紧加了一句。

    “苞谷草丢一个就行了,我昨天才倒了木叶嘞。”

    “晓得了。”

    解决了一件大事,她吃饭的动作稍稍慢了一点。

    吃罢了饭,陈氏就着昏暗的油灯,又好一番洗洗刷刷,这才捶着腰,略坐下来歇息。

    “总算能闲闲了。”

    陈氏低声喃喃,缓过了心神,又对着自家男人说到。

    “十月初一要来了。今年我想买点糯米掺着舂米粑粑。”

    “嗯,我记着了,后天去镇上就给你捎回来。”

    “廿七那天,七婶家的顺子剃头发,你翻翻账本,我好想想送什么礼。”

    “我记得好像是送了一尺布还有十个鸡蛋。”

    苏父这会儿正用香签通着烟斗呢,听着她的话,皱眉想了想,语气却不十分肯定。

    果然,没一会儿,就听见他说,“我明早翻翻。”

    “今年得多磨点粉子面,去年都不够吃。”

    “唔,那我在多买点糯米,一称够不?”

    “差不多了。我还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