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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开始

    扎特卡纳有无数大大小小的公会,不过最具有权威的公会只有两个——工人公会和飞鼠工会。

    这两家公会的本名其实与大家通常叫的不一样,但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意见,有人觉得公会自己起的名字太绕口,有人只是单纯觉得叫全名太麻烦,诸如此类各种各样的原因之下,大家干脆十分统一的另起了名字。

    工人公会的组成最初十分简单——几乎全身清一色的工人,有餐厅的或是酒馆的洗碗工,建筑工,粉刷工等等,他们大多有太多的空余时间,但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商人将物价哄抬到非常高的地步,甚至有些商人主动制造谣言,哄抬自己售卖的商品的价格。所以他们聚集起来,在冒险家协会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公会,在闲暇时间他们会结伴去完成委托。后来,渐渐地由于这个公会的人基本都非常能吃苦耐劳,在协会中有非常高的声誉。他们的队伍越来越壮大,最后选出了自己的公会长。

    现任公会长是库柏特,他几乎所有时间都花在维系这个庞大的公会上,他很少去工作。换句话说,他的工作就是为公会里的每位冒险家分配任务,让他们做到工作与委托完美衔接。由于大部分的工人都没法光靠工作得到的工资就维系好自己的生活,所以他们也确实需要一个人起到帮助他们安排的作用。大家也十分愿意库柏特在完成自己完成的委托的工资中抽取一小部分作为他的工资。

    不过,工人公会并不全是工人——也有许多罪犯,在很久之前,公会就与监狱达成了协议,一种罪犯过不多久就要刑满释放,为了避免他们因为没有工作缺钱而再次犯罪,会提前让他们适应各种各样的工作,并在出狱的时候为他们开具工作的经验证明。另一种就是穷凶极恶之人,他们的残暴注定无法再将他们放归社会,但出于人道主义以及为监狱的开支考虑,还是会让他们工作后用工资购买生活用品带回监狱之中。

    不过可不止一个公会与监狱有这项协议。

    另一个公会——飞鼠公会,对这项协议的依赖可谓是如蛆附骨。飞鼠公会的人可以说是没有一个好人,只有相对好的人和相对更坏的人。他们基本都是社会上的渣子,但又没法根除。有人曾经是强盗,有人曾是盗贼,当然也有来自监狱的杀人犯。他们大都改不掉自己的本性,但又不想回监狱,于是就想了这么个办法。

    他们为冒险家协会作了非常多的肮脏交易以及完成了许多靠常规方法无法解决的委托,例如阻止领主的某个秘密被泄露出去,如果靠正常程序来,那么大概率是藏不住的,要不就是程序太过繁琐耽搁时间,要不就是士兵闹出的动静太大很难不被察觉到。

    但对于飞鼠公会,这简直是家常便饭,他们的情报网能够轻而易举的找到准备泄密的人,无论是让小偷偷出那些写在纸上的秘密,还是让杀人犯去抹除掉那些知道秘密的人的存在,对他们来说都是小菜一碟,如果机会合适,可能连那个人的尸体都找不到。

    不过排除这些之外,最重要的是——群众根本不会想到这些人与那些高官之间的联系。

    就这样,在上层领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前提下,这个公会就这么发展壮大,存活到了现在。那些百姓即便再怎么不满,也无济于事,更何况大部分人都觉得——只要不迫害自己怎样都无所谓。更有甚者,他们有时也会找到那群麻烦的家伙——为了给讨厌的人带去麻烦。

    飞贼公会的老大是迪拉米尔,显然,他是最大的那个麻烦。

    当加西贴出那份委托的时候,两个公会都注意到了,而且他们都知道那是个恶作剧——加西的恶趣味十分明显,的确只能骗骗新手,他们也看到了媛将委托接下。

    但隔天,委托板上就多了一项委托:要在森林里调查药草的生产地。库柏特与迪拉米尔马上意识到,那个女孩成功了。不过库柏特很疑惑:为什么不直接找那个小女孩问她找到的地方在哪里?迪拉米尔则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加西想找到这片地方然后据为己有。

    不过这项委托的金额确实十分诱人,要知道——由于王都地区刚刚经历战争,消息早早的就传遍了王国,但是平民百姓并不清楚事情的全貌,有些黑心商人利用这天然的条件抬高物价,生活的成本倒是变高了。而对飞鼠公会而言,尽管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们也无济于事,许多贵族的搬走导致能在他们背后撑腰的人变少了,同时,需要他们的“服务”的贵族也变少了。两个公会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资金都有些紧张。

    面对这难得的机会,二人本来准备好争夺了,结果被四个年轻人抢先了,两人都为此懊悔不已。

    原本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可到第二天,相同的内容,3倍的金额。

    库柏特本能为那几个可怜的年轻人感到惋惜。

    但迪拉米尔站着的位置能够听到加西的骂声,他脑内顿时有了想法。

    “‘老鼠’,快骂人,对着那骂!”

    “什么!”

    “骂人,你平时拌嘴不是得心应手吗?快!”

    “骂什么?”

    “骂那个委托,你说骂什么!骂你自己吗?想到什么骂什么,快!”

    接着,那个绰号“老鼠”的人便尖起嗓子,用怪异的让人不舒服的腔调朝着老大手指的方向阴阳怪气起来。同一公会的其他人见状,也是心领神会的骂了起来,没有任何人觉得异常,群情激愤,淹没了冒险家协会的一楼。迪拉米尔这时悄悄使眼神,几个公会的人跟着他一起悄悄撤了出去。

    “怎么了老大?突然发什么疯了?”“老鼠”迫不及待地说。

    迪拉米尔只是象征性地踹了“老鼠”一脚,他平时经常这样,大家都习惯了。

    “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出来?亏大家看你平时鸡贼还叫你‘老鼠’,怎么这么笨!那个加西绝对有问题。”

    “还真没看出来。不就是是死了几个人吗?这不很正常吗?都没我们一天杀的人多。”“老鼠”很不屑地说。

    迪拉米尔狠狠地朝他后脑勺上拍了下去。

    “这种事大街上能说吗?那个人没管那四个人的死活直接就把新委托直接贴出来了,他很明显不是买官的就是跟领主之类的官有关系,反正一定是个傻子,他就这么告诉我们了——他绝对有问题。他只考虑自己的利益,连自己的安全都毫不在意。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知道把握!”

    “那你还让我骂他?你这不是找不痛快吗?”

    “什么跟什么呀!你还听不懂吗?我都说了,看他那样子根本不会当官,今天这事只是我测试他的,如果他能解决,我们就正常接委托,反正他也不会知道是谁带的头;如果他解决不了,那我们就威胁他,控制他,把他的资金链抢到我们手里来。”

    几个人听后半梦半醒——大家都是街头混混出身,干活强但是智力确实不够。

    果然,到了第二天,加西没能采取任何有效的措施,迪拉米尔的猜测十分准确,他也开始了进一步的计划。

    “今天晚上跟我走!”

    “干嘛去?”

    “挣钱!”

    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几个公会里的人轻车熟路的将加西控制在沙发上——他们平时经常干这个,区别只是没有杀了他而已。

    也正如迪拉米尔期待的那样,“合作”非常愉快,这笔大生意已经被他们牢牢掌握了。甚至,他的野心更大——他还想将一无所知的加西控制住,如果能成功,冒险家协会里很快就只剩下一家大公会了。

    两天之后,那些早起的人发现,冒险家协会又像以前一样开始正常运转了,员工也回来工作了,甚至连不少的冒险家都回去正常的接委托了,就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显得非常的诡异。

    即便跟冒险家协会毫无相干的人也走进来围观,里面看不出丝毫的异常之处。

    过不多时,加西从楼上走了下来,一脸的严肃以及悲伤,他静静地站在前台处,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外面的人虽然看不清里面的状况,但本着凑热闹的习惯还是围了上来开始讨论,人越挤越多。

    直到人群都快将通道围的水泄不通的时候,加西清了清嗓子。

    “在场的各位女士先生,想必各位多少都知道前几日发生在冒险家协会的暴乱,我很抱歉的告诉大家,那是由于我个人的言语不当所造成的,对此我深感歉意。本人发布的那份委托,原本是想尽早调查出四名年轻人的死因,好给他们的家人以及其他冒险家一个满意的答复,谁知却因为措辞不当引起了大家的误会。本人已经在知情人的带领下,以最快的速度调查出了几个年轻人的死因——是由于几只流窜到此处的魔物所导致,我们已经紧急处理,杀死了魔物,以安慰四位年轻人的在天之灵,也再次希望大家能够原谅我的失职,非常抱歉!”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加西深深的鞠了一躬。

    对这个结果,有些人表示理解,有些人表示遗憾,有些人则觉得真没劲。加西回身向办公室走去,外面凑热闹的人也纷纷散去,只有库博特呆呆的愣在原地——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可没这么简单。

    身为老对手,他可是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飞鼠公会的人,他明明记得——前几天就是他们的人带头闹事,才把加西弄的狼狈不堪,导致冒险家协会关门大吉。今天,飞鼠公会的人又在现场,满不在意地自顾自的聊天,仿佛前几天那么气势汹汹的人不是他们一样。前几天的他以为,飞鼠公会的人是因为无聊才闹事,他们也因为不满,难得跟飞鼠公会的人统一战线了一回。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最好的解释是——他们的老大与加西勾搭上了。

    “谢谢您的支持,没有您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件事!”加西笑眯眯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蒙面人。

    “别急着谢我呀!我们可是商业伙伴呐!这可是答应好的,你答应我们的事可别忘了!”

    “一定一定!”

    蒙面人从窗户一跃而下,消失在了小巷中。

    “老大,我看咱们也没帮上什么忙呀?他怎么就能死心塌地的呢?”

    “我们是没帮上忙,光看着就够了。有钱有权的人不都这个毛病吗?他们不知道大家是怎么想的,只在乎自己。我特意嘱咐他过两天再开门,大家的气早就消了,倒不如说本来就没气,只是在跟着瞎起哄罢了;就算是有气,谁会跟钱过不去呢,更何况是穷人,那也不得不接委托了。他如果不管,今天也能一样运转。我只是让他觉得是我的功劳而已,谁让他这么蠢呢!他们平时不都喜欢笑我们蠢吗?那就让我们好好玩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