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面具
提斯见塔尼格脸色不对，便出声笑道：“塔尼格先生不用太紧张，她的作用就是探路，探路本来就有风险，更何况在这种没有传出过情报的地方，因为探路失去一只手或者胳膊以及腿，再正常不过。”
塔尼格勉强笑着点头称是，逃离此地的念头愈发浓郁。塔尼格现在才意识到眼前这对男女身份上的不平等，名叫茜拉的女人明显只是男人的附庸，看她的表情，少只手臂少只腿都是正常的事情，他先前还以为这对男女是外出历练的年轻夫妇，如今看来，把茜拉当成提斯的女仆都是高估了她的身份。
如果继续探路，那可不仅仅是断只手了，在这里探路完全就是送死。
提斯看了眼草地，没有迈开步子，而是先开口说道：“玄蜂喜欢人血，只要有足够的新鲜人血，就能够引开所有玄蜂，是不是这样？”
“是的少爷。”茜拉张开浅红色的嘴唇，她的声音轻柔，如同随落日消散的晚风。
“那你还在等什么？”
“我的血没有用处。”茜拉眼帘低垂，没有表露出任何的胆怯或愤懑，“玄蜂能借助表皮的气孔感知血液的气味，可以分辨出男女性别的血液气味差异，尾部带刺的毒蜂都是母蜂，只能用男性人类的血才可以起到吸引的效果，我的血没有用处。”
“这样啊，那可真是有点麻烦了，这么说来也不能用我的血。”提斯沉吟片刻，随即转头，一脸无奈地看着塔尼格，说道：“塔尼格先生，本来说好要让你完好无损地回去，可没有其他办法，如此一来，只能让塔尼格先生你牺牲一下。”
“那个，那个，等等！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回去，明天再找个人来帮你们，找一个身强体壮的，精力充沛的，实力高强的，什么人都可以！”塔尼格慌张地后退，直到后背撞到一棵树上，他回过头看了眼，再转回头，与笑吟吟的提斯四眼相对。
塔尼格惊叫一声，转身朝魔兽森林外围狂奔。
“大概需要多少血？”提斯摸了摸下巴，没有追赶逃跑的塔尼格，出声朝茜拉问道。
“玄蜂嗜血却不饮血，它们只是喜欢血的气味。在这里，大概只需要他的一只手就足够了。”茜拉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渍，她的脸色稍微红润了些。
“一只手掌？”
“一整只手臂。”
“这样啊，我人心善，塔尼格先生平时惯用手是右手，我若是砍了他的左臂，他在日后的生活一定很不习惯，如果是切了左臂，对他的影响要小很多。”提斯挥舞手中的剑，随手将剑扔出，剑仿佛通有灵性一般，擦过茜拉的肩膀径自笔直飞向了塔尼格，“那就选左臂了。”
塔尼格扒开挡路树丛，慌不择路地逃窜，回头看时发现提斯仍站在原地，正当他心中冒出一丝庆幸，庆幸自己可能会逃过一劫时，提斯的佩剑却在刹那间出现，刺透了他的左臂膀。
“啊！”强大的贯穿力让塔尼格向后倒退，瞬间倒地，发出一声惨叫，他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左臂，然而每一次触碰到左臂都会带动伤口的撕裂，让他的头脑在极端的痛苦下保持着异常的清醒。
“你去割下手臂，然后包扎。”
“遵命，少爷。”茜拉回答道，她缓缓朝嚎叫的塔尼格靠近，走到塔尼格身边，俯身用左手握住塔尼格左臂上的剑柄。
“好痛啊，好痛啊，饶了我吧，求求你们了，饶了我吧，我错了，我错了，你们要我做牛做马都行，别这样折磨我......”塔尼格红着眼哭喊道，两颊挂满泪水，鼻子下挂着鼻涕。他尽量保证左手一动不动，好让自己能够舒服点，他的左手和衣服满是鲜血，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抱歉。”茜拉眼帘低垂，握剑发力，剑刃轻轻摩擦着塔尼格手臂内的骨头，他原本衰弱的面孔猛地涌出一股红潮，他上半身尽力向上，左手伸向少女，挣扎着企图摆脱少女的掌控。
茜拉左手逐渐发力。
“不要，不要，别这么做，啊啊啊！”
少女没有迟疑，她迅速用左脚踩着塔尼格的手臂，左手发力，剑刃锋利，瞬间割断了塔尼格的左臂。
塔尼格的惨叫声升高到一个顶点，然后戛然而止，他的身体重新倒在了地面上。塔尼格双眼放空，张开嘴，惨白的嘴唇微微颤抖，仿佛做着无法清醒的噩梦。
********
茜拉手持火把稳步向下行走，提斯走在茜拉身后，塔尼格低头跟在提斯后方不远处，三人踩着石梯一步步向下走去。
“你确定没人来过？”提斯朝两侧望了望，在火光照耀下，两边的石壁粗糙不平，没有图案雕刻的痕迹。
“这里的阵法没有被破坏，入口的泥土也是旧的，少爷您也没有接到其他人要来到此地的消息，因此我认为这里没有人来过。”
“算了，无所谓，就算有人来，也进不去。”提斯笑道，至于是进不去哪里的地方，他与少女二人心知肚明一般，谈话中也就省略了。
塔尼格双眼无神，默默跟在提斯后头，只有偶尔左手摸索空荡荡的右手边时，他眼中才会泛起一丝憎恨与恐惧。
塔尼格没有逃跑，因为再逃跑就会死，这是那个男人告诉他的，而他害怕死。
不知走了多久，石梯左弯右拐，终于在一扇石门面前转为平地。
石门也是构造简单，整个石块没有任何纹路花痕，唯一惹人注意的是在石门正中央，有着一块巨大的龙头，龙头雕刻粗糙但刀刀到位，遥遥看去这龙头颇有些张牙舞爪的气势。
石龙栩栩如生，只可惜龙眼处没有经过雕刻，使得龙头少了点生气。
提斯站在石龙前，伸手摸了摸粗糙的石面，轻声说了些语句，不过声音太低，塔尼格听不清提斯究竟说了什么。
随后提斯将右手手心放在龙眼上方，取出小刀，在右手心划出一道血口，血液没有立刻流出，而是停了好一会儿，才慢慢从切口处冒出来，血液流动速度极其缓慢，如同活着的无足爬虫。
又过了好些时候，血液才滑到手掌边缘，凝聚成一滴液珠，落在石龙龙眼上。血液移动不再缓慢，它迅速将龙眼覆盖成血红色，提斯移动手掌，将另一只龙眼也染成血红色，随即后退两步。
石龙龙眼开始缓缓转动，石门内部发出物件摩擦的声响，石门缓缓向两侧分开，一个漆黑又未知的入口就展现在提斯三人面前。
提斯示意茜拉上前，茜拉手持火把照亮了周围的景物，她的左侧还是石壁，但右侧却多了几扇虚掩的石门。
提斯伸手接过茜拉的火把，走进石门内的第一个木门中，没过多久他便重新走出来，手里多了一个物件，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可以看见，他手中的是一个无脸面具。
“能不能拜托你把这个东西送到奥法城，塔尼格先生？”提斯将面具递到塔尼格的面前，“把这个交给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个，没有问题吧？”
塔尼格沉默地点点头，他哪里敢有什么问题。
“先戴上试试。”提斯指了指面具笑道。
塔尼格顺从地接过面具，他的手与面具同样冰冷。
塔尼格戴上面具，提斯望着他笑道：“很适合你呢，塔尼格先生，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了。”
塔尼格没有回应，火光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他眼前一片漆黑，再无光明。
塔尼格勉强笑着点头称是，逃离此地的念头愈发浓郁。塔尼格现在才意识到眼前这对男女身份上的不平等，名叫茜拉的女人明显只是男人的附庸，看她的表情，少只手臂少只腿都是正常的事情，他先前还以为这对男女是外出历练的年轻夫妇，如今看来，把茜拉当成提斯的女仆都是高估了她的身份。
如果继续探路，那可不仅仅是断只手了，在这里探路完全就是送死。
提斯看了眼草地，没有迈开步子，而是先开口说道：“玄蜂喜欢人血，只要有足够的新鲜人血，就能够引开所有玄蜂，是不是这样？”
“是的少爷。”茜拉张开浅红色的嘴唇，她的声音轻柔，如同随落日消散的晚风。
“那你还在等什么？”
“我的血没有用处。”茜拉眼帘低垂，没有表露出任何的胆怯或愤懑，“玄蜂能借助表皮的气孔感知血液的气味，可以分辨出男女性别的血液气味差异，尾部带刺的毒蜂都是母蜂，只能用男性人类的血才可以起到吸引的效果，我的血没有用处。”
“这样啊，那可真是有点麻烦了，这么说来也不能用我的血。”提斯沉吟片刻，随即转头，一脸无奈地看着塔尼格，说道：“塔尼格先生，本来说好要让你完好无损地回去，可没有其他办法，如此一来，只能让塔尼格先生你牺牲一下。”
“那个，那个，等等！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回去，明天再找个人来帮你们，找一个身强体壮的，精力充沛的，实力高强的，什么人都可以！”塔尼格慌张地后退，直到后背撞到一棵树上，他回过头看了眼，再转回头，与笑吟吟的提斯四眼相对。
塔尼格惊叫一声，转身朝魔兽森林外围狂奔。
“大概需要多少血？”提斯摸了摸下巴，没有追赶逃跑的塔尼格，出声朝茜拉问道。
“玄蜂嗜血却不饮血，它们只是喜欢血的气味。在这里，大概只需要他的一只手就足够了。”茜拉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渍，她的脸色稍微红润了些。
“一只手掌？”
“一整只手臂。”
“这样啊，我人心善，塔尼格先生平时惯用手是右手，我若是砍了他的左臂，他在日后的生活一定很不习惯，如果是切了左臂，对他的影响要小很多。”提斯挥舞手中的剑，随手将剑扔出，剑仿佛通有灵性一般，擦过茜拉的肩膀径自笔直飞向了塔尼格，“那就选左臂了。”
塔尼格扒开挡路树丛，慌不择路地逃窜，回头看时发现提斯仍站在原地，正当他心中冒出一丝庆幸，庆幸自己可能会逃过一劫时，提斯的佩剑却在刹那间出现，刺透了他的左臂膀。
“啊！”强大的贯穿力让塔尼格向后倒退，瞬间倒地，发出一声惨叫，他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左臂，然而每一次触碰到左臂都会带动伤口的撕裂，让他的头脑在极端的痛苦下保持着异常的清醒。
“你去割下手臂，然后包扎。”
“遵命，少爷。”茜拉回答道，她缓缓朝嚎叫的塔尼格靠近，走到塔尼格身边，俯身用左手握住塔尼格左臂上的剑柄。
“好痛啊，好痛啊，饶了我吧，求求你们了，饶了我吧，我错了，我错了，你们要我做牛做马都行，别这样折磨我......”塔尼格红着眼哭喊道，两颊挂满泪水，鼻子下挂着鼻涕。他尽量保证左手一动不动，好让自己能够舒服点，他的左手和衣服满是鲜血，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抱歉。”茜拉眼帘低垂，握剑发力，剑刃轻轻摩擦着塔尼格手臂内的骨头，他原本衰弱的面孔猛地涌出一股红潮，他上半身尽力向上，左手伸向少女，挣扎着企图摆脱少女的掌控。
茜拉左手逐渐发力。
“不要，不要，别这么做，啊啊啊！”
少女没有迟疑，她迅速用左脚踩着塔尼格的手臂，左手发力，剑刃锋利，瞬间割断了塔尼格的左臂。
塔尼格的惨叫声升高到一个顶点，然后戛然而止，他的身体重新倒在了地面上。塔尼格双眼放空，张开嘴，惨白的嘴唇微微颤抖，仿佛做着无法清醒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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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拉手持火把稳步向下行走，提斯走在茜拉身后，塔尼格低头跟在提斯后方不远处，三人踩着石梯一步步向下走去。
“你确定没人来过？”提斯朝两侧望了望，在火光照耀下，两边的石壁粗糙不平，没有图案雕刻的痕迹。
“这里的阵法没有被破坏，入口的泥土也是旧的，少爷您也没有接到其他人要来到此地的消息，因此我认为这里没有人来过。”
“算了，无所谓，就算有人来，也进不去。”提斯笑道，至于是进不去哪里的地方，他与少女二人心知肚明一般，谈话中也就省略了。
塔尼格双眼无神，默默跟在提斯后头，只有偶尔左手摸索空荡荡的右手边时，他眼中才会泛起一丝憎恨与恐惧。
塔尼格没有逃跑，因为再逃跑就会死，这是那个男人告诉他的，而他害怕死。
不知走了多久，石梯左弯右拐，终于在一扇石门面前转为平地。
石门也是构造简单，整个石块没有任何纹路花痕，唯一惹人注意的是在石门正中央，有着一块巨大的龙头，龙头雕刻粗糙但刀刀到位，遥遥看去这龙头颇有些张牙舞爪的气势。
石龙栩栩如生，只可惜龙眼处没有经过雕刻，使得龙头少了点生气。
提斯站在石龙前，伸手摸了摸粗糙的石面，轻声说了些语句，不过声音太低，塔尼格听不清提斯究竟说了什么。
随后提斯将右手手心放在龙眼上方，取出小刀，在右手心划出一道血口，血液没有立刻流出，而是停了好一会儿，才慢慢从切口处冒出来，血液流动速度极其缓慢，如同活着的无足爬虫。
又过了好些时候，血液才滑到手掌边缘，凝聚成一滴液珠，落在石龙龙眼上。血液移动不再缓慢，它迅速将龙眼覆盖成血红色，提斯移动手掌，将另一只龙眼也染成血红色，随即后退两步。
石龙龙眼开始缓缓转动，石门内部发出物件摩擦的声响，石门缓缓向两侧分开，一个漆黑又未知的入口就展现在提斯三人面前。
提斯示意茜拉上前，茜拉手持火把照亮了周围的景物，她的左侧还是石壁，但右侧却多了几扇虚掩的石门。
提斯伸手接过茜拉的火把，走进石门内的第一个木门中，没过多久他便重新走出来，手里多了一个物件，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可以看见，他手中的是一个无脸面具。
“能不能拜托你把这个东西送到奥法城，塔尼格先生？”提斯将面具递到塔尼格的面前，“把这个交给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个，没有问题吧？”
塔尼格沉默地点点头，他哪里敢有什么问题。
“先戴上试试。”提斯指了指面具笑道。
塔尼格顺从地接过面具，他的手与面具同样冰冷。
塔尼格戴上面具，提斯望着他笑道：“很适合你呢，塔尼格先生，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了。”
塔尼格没有回应，火光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他眼前一片漆黑，再无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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