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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打工

    水龙兔被斯巴特撕烂了脑袋,对卖出的价格有些许影响,不过斯巴特仍是贴心地把水龙兔卖出了112铜币的高价,给每个孩子平均分到了7铜币。

    分发完铜币后,拿到钱的孩子们在底下兴奋地讨论,这是他们人生中靠自己努力得到的第一笔财富,这对于他们来说有着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几个铜币能乐成这样。斯巴特无奈地摇摇头,咳嗽一声,等所有人安静后,他沉声说道:“西兰,出列。”

    “到。”

    西兰疑惑地走到斯巴特面前,他的口袋里装着分发到的铜币,不知道严厉的教官还有什么吩咐。

    “这里的20铜币,是给你的。”斯巴特把钱袋放在西兰的手心,看见底下众人眼馋的目光,他的脸又冷了下来,说道:“看什么看,如果没有西兰,你们今天要和隔壁班的一样,连个屁都拿不到。”

    西兰看了眼众人,摇了摇头,举起钱袋,说:“教官,我不用拿这些钱,还是分给大家吧。”

    “让你拿你就拿着,西兰,你怎么也跟小姑娘一样扭扭捏捏的。”斯巴特两眼一瞪,不怒自威,“还有雷格,你还有脸笑。以你下午的疏忽,你的铜币也应该全给西兰。”

    本在看戏嬉笑的雷格听到斯巴特的呵斥,立即收起笑容,缩着脑袋捂住装铜币的口袋。

    西兰知道斯巴特教官是个外冷内热的性格,索性也不再推辞,接下钱袋,笑道:“谢谢教官。”

    “这是你应得的,西兰。”

    “父亲从小教育我要帮助同伴,雷格有危险,我必须要去救他。”西兰挺起胸膛,“这是阿龙索家族的尊严,是我作为阿龙索家族一员要捍卫的荣耀。”

    “很好,你的父亲也会为你的努力感到自豪的。”斯巴特流露出赞赏的目光,挥手放众人离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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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兰,慢点慢点,等等我!”

    西兰走出校门,雷格在后头急声呼喊,后背的书包上下跳动着。

    “雷格,怎么了?”西兰望着气喘吁吁的雷格,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谢谢你下午救我一命。咱们一起回去呗,我妈妈说让我多和你在一块。”雷格手背擦一擦脸上的汗水,笑着说:“再过半个月,等我们从学院毕业了,我们两个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是啊,只有半个月了。”西兰点点头,想到自己要与相伴多年的朋友分离,是有些不舍。

    芬顿小镇的学校只能给十二岁以下的孩子提供教育,没有专门培养战士或魔法师的学院,学生从芬顿学院毕业,必须要去镇外上学,这是小镇无法避免的不足。

    “不说这个了,西兰,《林雷传》又有新的番外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买一本,你买上册我买下册,咱们轮流看。”雷格手掌拍了拍口袋,口袋里的7枚铜币震得叮当响。

    “我就不去了,我还有一份工要打。”西兰笑着婉拒。

    “西兰,你怎么天天有工作,十一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工作,我说,你不会是骗我吧?”雷格用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好友,试图从好友的脸部表情里找到一丝蹊跷。

    西兰被雷格看得有些无奈,他停下脚步,右手食指指了指小巷,“我真是在打工,地址你也知道,芬顿三街156号,你不信的话今天跟我一起去帮忙。”

    “我才不要,那么脏,也只有你受得了。书店马上要关门了,你去忙吧,你想看《林雷传》的话明天我带来给你,咱们明天见。”

    “明天见。”

    挥手告别友人,西兰低头走进小巷,小巷不长,穿过小巷后眼前又是一条被黄昏照的暖洋洋的街道。

    推开要找的商铺店门,西兰喊道:“拉曼叔叔,我来帮忙了。”

    “来了来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光头中年男人从昏暗的店内走出来,男人按下开关,店内亮起柔和的暖白色灯光。

    拉曼使用的是光明教廷制作的魔法灯,灯罩里是一颗储存了一级光明魔法照明术的魔法石,这种灯比普通的油灯产生的光线稳定,持续时间又长,魔法石替换也方便,因此很快在建宇大陆流行。

    拉曼上身赤裸,下身是一条麻布短裤,他还穿着一条从脖子上挂下来的白色油布围裙,他见到站在门口的西兰,笑着说:“西兰,今天怎么放学比平时晚了一点?”

    “教官下午发怒,训练加重了一些,耽误了一点功夫。”西兰放下书包,抬头看向拉曼,问道:“拉曼叔叔,我的工作还是和之前一样吗?”

    “对,麻烦你了西兰。”

    西兰没有多说话,将店内的桌椅摆到店门前,又轻车熟路地走进店里的厨房,端出一盆盆牛肉羊肉等肉制品和蔬菜,确定菜品全部拿完后,西兰坐在店门口开始对食物进行清洗。

    拉曼经营的是一家烧烤店,夜间营业,三年前西兰来到拉曼这里,了解了西兰身世后的拉曼一时心软,安排在他店里做一些简单的蔬菜清洗和杂物,随着西兰年纪增长,便逐步开始接手使用刀具切割肉类的杂务。

    西兰用竹签将洗好的蔬菜串成一条,按照种类放在各自贴有标签的盒子里,处理完素菜后,西兰立即伸手取来油腻的肥肉和各类血淋淋的动物内脏,将其切成小块,如法炮制地做成肉串。

    经过三年的训练,西兰做这些烤串的准备工作已经是老手,等做完所有的工作,在远处的地平线上还能看到一小片落日。

    “拉曼叔叔,材料已经准备好了。”西兰喊道。

    “可以,今天你的工作结束了。”拉曼走出店看了眼桌上的食品,递给西兰一个布袋,说道:“这是你今天的报酬,里面还有一些肉和蔬菜,今天我买菜买多了,你刚好拿点走。”

    西兰接过布袋,抬头笑着对拉曼说:“拉曼叔叔,你的菜又买多了。”

    “少废话,快拿去。”拉曼笑骂道,抬头看了眼时钟,“天要黑了,快回家吧。”

    “谢谢拉曼叔叔。”西兰朝拉曼鞠了一躬,背上书包,“拉曼叔叔,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

    拉曼目送少年远去,他的眼睛望着西兰的背影,许久后,拉曼叹了口气。

    “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