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牛怪（下）
负责北方站岗的人有两个，是一对兄弟，一个叫做克莱芒·贝利，另一个叫玛齐德·贝利。
西兰不认识玛齐德，他认识克莱芒。
克莱芒经常会来找菲里，跟西兰一样，克莱芒也来帮忙做烧烤。克莱芒是一名二十岁的四级战士，他的天赋不错，如果努力训练，说不定能在三十岁之前达到六级战士的层次，然后冲击七级战士的境界。
不过按克莱芒他自己的话说，成为战士不是他最大的兴趣，他不爱冒险，而是爱下厨做菜，梦想是做一个厨师。
“等我在冒险团攒够钱，就不干了，回镇上做厨师，做冒险者里烧菜最厉害的，也要做厨师里实力最强的！”克莱芒经常对西拉这么说。
这时，正是深夜，天空黑的厉害，站岗的人也是昏昏欲睡。
克莱芒的哥哥玛齐德低着头，他上下眼皮直打架，一条口水流水般地从玛齐德的嘴角落下，从玛齐德鼻腔中发出轻微的鼾声。
“哥，别睡了，等会被团长看到，你铁定又要挨骂。”克莱芒扭头看见精神不振的哥哥，看了眼远处的团长海马诺，克莱芒用手肘悄悄戳一戳海马诺的腰间，低声说道。
“嗯？”玛齐德鼾声骤停，他抬起头，揉揉眼睛，“我睡着了？”
“呼噜声比猪还要响。”克莱芒笑道。
“咱俩是兄弟，我是猪，你也是猪。”玛齐德嘿嘿一笑，张嘴打哈欠，同时两手向上张开伸懒腰，右手的长矛在火光中反射着光芒，“今天走了一路，晚上还要站岗，犯困也没办法嘛。”
“我们守前半夜，等过了十二点，就可以轮班了。”哥哥的困意在哈欠中传染给克莱芒，克莱芒也忍不住张嘴打哈欠。
“这可说不准，团长什么时候说换人，我们才可以离开，不过你说的没错，我们估计马上就能去休息了。”玛齐德伸出左手挠了挠裆部，发出舒服的叹息声，“我去撒泡尿，给我几分钟，我马上回来。克莱芒，你一个人小心点，等会团长来了，你记得说我去撒尿了，记住，我可不是去休息。”
“去吧去吧，别走太久，我可不敢骗团长。”克莱芒挥挥手。
“五分钟，我就去蹲五分钟。”玛齐德右手五根手指在克莱芒眼前晃了晃，摇晃着身体走入丛林。
克莱芒转回头，沉下心来继续站岗，玛齐德离开一事已经是冒着违逆海马诺命令的风险，虽然海马诺作为团长性格不错，但也不会容忍团员玩忽职守，如果克莱芒再不认真一点，兄弟俩都有被惩罚的可能。
克莱芒的视线放到远处的天际，天空太暗了，只有几颗星星在微弱的闪烁着，没有月亮，他只能借助身后的火堆亮光来扩大视野。
深夜的风带着不属于夏季的凉意吹过克莱芒的脸颊，不可见的轻风让野草沙沙作响。
在哥哥离开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在克莱芒视野的左前方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圆弧状的物体。
克莱芒借着火光，只能勉强看到，圆弧状的物体在一点点上升，物体变成球型，然后在球状物的下方，立着一根有半个球宽的短杆，短杆再继续升高，这一会克莱芒终于知道这是什么了。
这个逐渐升高的东西，是人。
“喂，前面的是谁？”克莱芒喊了一句。
克莱芒和那个人距离太过遥远，他的声音似乎无法传达到对方的耳中，对方没有回应，只是在慢慢靠近。
不对，对方的速度并不慢。克莱芒看着对方的动作，对方移动的幅度很大，看似迟缓但一步能跨越很长的路径，彼此的距离在迅速地缩短着。
等西兰走出帐篷，看向克莱芒的时候，远方的人影，已经露出了小腿以上的部分。
这个人的身形要比海马诺等人更高大，他的臂膀上的肌肉在暗淡星光的照耀下夸张地隆起，短裤下面暴露出的大腿更是有手臂两倍粗，棱角分明的肌肉弧度像是长年雨水冲刷后的磐石。
男人沉默地朝克莱芒靠近。
“喂！这里是暴熊冒险团的营地，如果你有任何需要，都需要先停下脚步，等我们确保你没有敌意后，再放你进来。”克莱芒再次喊话。
男人好像还是没有听到，他接着往前走。
“最后警告你一次，这里是暴熊冒险团的驻扎区域，你如果是奇狐冒险团或白磷冒险团的人，就立刻表明身份，如果是误入营地的外来者，请立即离开，否则我们将会对你发动进攻！”克莱芒保持谨慎，他感受到双方的体格差异，如果动起手来，自己很可能不是眼前人的对手。
克莱芒的高声呼喊终于起到了效果。
男人停止移动。
这时克莱芒和男人的距离已经相当接近，虽然看不清男人的脸，但克莱芒已经能够看到男人赤裸的暗褐色上半身，还有男人奇特的发型。
“他的头发两边，怎么生着两个角？”克莱芒来不及多想，他看到身前不远处的那个强壮男人，举起了右手臂。
克莱芒看不清对方手里拿着什么，光线太暗，他只能分辨出男人的右手握着一根短棒。
西兰也看见了，西兰不知道克莱芒在做什么，他以为黑暗中的男人也是暴熊冒险团的一员。
西兰看着男人高举手中的短棒，男人的手举到最高处后有片刻的停滞，随后，男人扔出了手中的短棒。
短棒朝克莱芒飞去，它穿过黑暗，飞跃夜与光的交界，刺入火光里。
克莱芒的脸色开始发生变化，他看着飞来的物体，意识到这不是一根简单的短棒，而是一柄只给他看到了一个面的斧头。
“咔嚓。”
在西兰的眼中，那柄斧头切断了克莱芒手中的长矛，斧头在空中快速飞行，从西兰的头顶掠过，落入身后的帐篷中，帐篷伴随一声巨响后炸裂开来，化成一地的碎片木枝。
西兰没有被帐篷的爆炸吓住，他被更恐怖的景象吸引了注意：克莱芒的脑袋从脖子上落下，落入地面，无头躯体喷洒着鲜血软软倒下，留有余温的尸体恰好盖住了克莱芒那双望着西兰的眼睛。
西兰不认识玛齐德，他认识克莱芒。
克莱芒经常会来找菲里，跟西兰一样，克莱芒也来帮忙做烧烤。克莱芒是一名二十岁的四级战士，他的天赋不错，如果努力训练，说不定能在三十岁之前达到六级战士的层次，然后冲击七级战士的境界。
不过按克莱芒他自己的话说，成为战士不是他最大的兴趣，他不爱冒险，而是爱下厨做菜，梦想是做一个厨师。
“等我在冒险团攒够钱，就不干了，回镇上做厨师，做冒险者里烧菜最厉害的，也要做厨师里实力最强的！”克莱芒经常对西拉这么说。
这时，正是深夜，天空黑的厉害，站岗的人也是昏昏欲睡。
克莱芒的哥哥玛齐德低着头，他上下眼皮直打架，一条口水流水般地从玛齐德的嘴角落下，从玛齐德鼻腔中发出轻微的鼾声。
“哥，别睡了，等会被团长看到，你铁定又要挨骂。”克莱芒扭头看见精神不振的哥哥，看了眼远处的团长海马诺，克莱芒用手肘悄悄戳一戳海马诺的腰间，低声说道。
“嗯？”玛齐德鼾声骤停，他抬起头，揉揉眼睛，“我睡着了？”
“呼噜声比猪还要响。”克莱芒笑道。
“咱俩是兄弟，我是猪，你也是猪。”玛齐德嘿嘿一笑，张嘴打哈欠，同时两手向上张开伸懒腰，右手的长矛在火光中反射着光芒，“今天走了一路，晚上还要站岗，犯困也没办法嘛。”
“我们守前半夜，等过了十二点，就可以轮班了。”哥哥的困意在哈欠中传染给克莱芒，克莱芒也忍不住张嘴打哈欠。
“这可说不准，团长什么时候说换人，我们才可以离开，不过你说的没错，我们估计马上就能去休息了。”玛齐德伸出左手挠了挠裆部，发出舒服的叹息声，“我去撒泡尿，给我几分钟，我马上回来。克莱芒，你一个人小心点，等会团长来了，你记得说我去撒尿了，记住，我可不是去休息。”
“去吧去吧，别走太久，我可不敢骗团长。”克莱芒挥挥手。
“五分钟，我就去蹲五分钟。”玛齐德右手五根手指在克莱芒眼前晃了晃，摇晃着身体走入丛林。
克莱芒转回头，沉下心来继续站岗，玛齐德离开一事已经是冒着违逆海马诺命令的风险，虽然海马诺作为团长性格不错，但也不会容忍团员玩忽职守，如果克莱芒再不认真一点，兄弟俩都有被惩罚的可能。
克莱芒的视线放到远处的天际，天空太暗了，只有几颗星星在微弱的闪烁着，没有月亮，他只能借助身后的火堆亮光来扩大视野。
深夜的风带着不属于夏季的凉意吹过克莱芒的脸颊，不可见的轻风让野草沙沙作响。
在哥哥离开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在克莱芒视野的左前方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圆弧状的物体。
克莱芒借着火光，只能勉强看到，圆弧状的物体在一点点上升，物体变成球型，然后在球状物的下方，立着一根有半个球宽的短杆，短杆再继续升高，这一会克莱芒终于知道这是什么了。
这个逐渐升高的东西，是人。
“喂，前面的是谁？”克莱芒喊了一句。
克莱芒和那个人距离太过遥远，他的声音似乎无法传达到对方的耳中，对方没有回应，只是在慢慢靠近。
不对，对方的速度并不慢。克莱芒看着对方的动作，对方移动的幅度很大，看似迟缓但一步能跨越很长的路径，彼此的距离在迅速地缩短着。
等西兰走出帐篷，看向克莱芒的时候，远方的人影，已经露出了小腿以上的部分。
这个人的身形要比海马诺等人更高大，他的臂膀上的肌肉在暗淡星光的照耀下夸张地隆起，短裤下面暴露出的大腿更是有手臂两倍粗，棱角分明的肌肉弧度像是长年雨水冲刷后的磐石。
男人沉默地朝克莱芒靠近。
“喂！这里是暴熊冒险团的营地，如果你有任何需要，都需要先停下脚步，等我们确保你没有敌意后，再放你进来。”克莱芒再次喊话。
男人好像还是没有听到，他接着往前走。
“最后警告你一次，这里是暴熊冒险团的驻扎区域，你如果是奇狐冒险团或白磷冒险团的人，就立刻表明身份，如果是误入营地的外来者，请立即离开，否则我们将会对你发动进攻！”克莱芒保持谨慎，他感受到双方的体格差异，如果动起手来，自己很可能不是眼前人的对手。
克莱芒的高声呼喊终于起到了效果。
男人停止移动。
这时克莱芒和男人的距离已经相当接近，虽然看不清男人的脸，但克莱芒已经能够看到男人赤裸的暗褐色上半身，还有男人奇特的发型。
“他的头发两边，怎么生着两个角？”克莱芒来不及多想，他看到身前不远处的那个强壮男人，举起了右手臂。
克莱芒看不清对方手里拿着什么，光线太暗，他只能分辨出男人的右手握着一根短棒。
西兰也看见了，西兰不知道克莱芒在做什么，他以为黑暗中的男人也是暴熊冒险团的一员。
西兰看着男人高举手中的短棒，男人的手举到最高处后有片刻的停滞，随后，男人扔出了手中的短棒。
短棒朝克莱芒飞去，它穿过黑暗，飞跃夜与光的交界，刺入火光里。
克莱芒的脸色开始发生变化，他看着飞来的物体，意识到这不是一根简单的短棒，而是一柄只给他看到了一个面的斧头。
“咔嚓。”
在西兰的眼中，那柄斧头切断了克莱芒手中的长矛，斧头在空中快速飞行，从西兰的头顶掠过，落入身后的帐篷中，帐篷伴随一声巨响后炸裂开来，化成一地的碎片木枝。
西兰没有被帐篷的爆炸吓住，他被更恐怖的景象吸引了注意：克莱芒的脑袋从脖子上落下，落入地面，无头躯体喷洒着鲜血软软倒下，留有余温的尸体恰好盖住了克莱芒那双望着西兰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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