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逝者的荣耀
王国历1262年，夜星月31日，夜晚11：47分。
圆环中唯一的女战士艾拉从月瓦斯卡中抱起克拉科的尸体，将其放置于铺陈着各式各样花环的柴垛之上，并在其双眼之上盖上了两枚银币。
随后圆环的成员逐一走到了柴垛旁，分别扛起柴垛的四个角，缓步护送着克拉科走向天空熔炉。
随着他们的行进，从城门的方向赶来还陆陆续续有着刚刚才从奔袭中赶回的精锐战士们加入进来。
虽然哪怕是一个普通人都能看出这些堪称精锐的战士们此时那糟糕的状态。
他们身上那渗出鲜血的伤口将包扎于上的布条染成了红色，脸上满是疲惫之色，很明显即使是精锐如他们也着实有些顶不住这长途的奔行加上作战带来的消耗。
但他们并未去寻找医师重新包扎自己的伤口，更没打算找一张柔软的床躺下歇息，只是默念着战友团的送葬词，拎着敌人的头颅，神色肃穆的加入到了行进的队伍当中。
从月瓦斯卡前往天空熔炉的路旁，整整齐齐的站着两排前来送行的战友团成员，他们联手举起的火把将黑夜照的如白日一般明亮，擦得明亮的甲胄以及打磨得锋锐的利刃将火光反射至周边的各处角落。
若是不知情的人闯入此地，肯定不会认为这是葬礼，而是王国出征前的誓师大会！
然而，以战友团的生死观看来，身为一名战士，光荣的战死比在床上老死更值得歌颂，这种无畏的气度也影响了战友团的诸多方面，正如他们在葬礼上不穿素服，而是如同准备作战一般着甲佩剑。
这也算是战友团独有的葬礼风俗！
当然，首领战死仍旧不是一件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因此，在送行的整个过程中，他们都保持着落针可闻的肃静，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一种沉重的压抑感。
呛啷——
利刃出鞘声接连响起，随着克拉科的遗体经过，道路两旁的战士们接连抽出自己的武器高举，与对面之人的武器交叉，向这位为了战友团操劳奋斗一生的首领致以自己最为崇高的敬意。
而在离此不远的一处高地上，三个浑身披着黑色长袍、带着兜帽的身影正遥望着这庄严肃穆的场景。
“观看自己的葬礼感觉怎么样？”
居中的那名身形最为高大的男子开口调侃道。
“能不能对老人家客气一点，臭小子？不过，这种感觉还真的是很奇妙，看着他们为自己举行葬礼。”
另一个有些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笑骂一声，开口回答道，其正是已经“死亡”的战友团首领——克拉科·白鬃！
“银手的首领已经死亡，看样子圆环的消息应该可以暂时封锁了，但给克雷夫·剥皮者传递这个消息的幕后黑手仍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你们还需要保持警惕。”
“理所应当。”
突然间，男子突然换了一个戏谑的语气问道：“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说他们要是知道那具尸体只是拉泽尔做的炼金物品，他们会不会后悔只是将他驱逐，而不是直接宰了他？”
“得了吧，就是不知道这件事，这群小兔崽子估计也不会放过拉泽尔，他们肯定觉得是拉泽尔炼金技艺不行才没把我救过来。话说你们该过去了，若是你们一直不出现，他们说不定反而会有所怀疑。”
“行，那等会再见。”
话毕，两人尽皆放下了兜帽向前走去，而这两人，正是李维斯与瑟拉娜！
行至半途，突然有一个虔诚温和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
“又见面了，李维斯。”
李维斯应声回头看去，发现其居然是之前的冤大头——圣殿骑士团的罗德里戈·波吉亚。
“这不是正义教会的祭司，罗德里戈先生吗！没想到我两还真是有缘分啊！”
李维斯立刻换上了佣兵的职业化笑容，伸出手打了个招呼。
旁边的瑟拉娜扯了扯李维斯的衣袖，询问道：“这就是上次资助我们的那个冤大头？”
李维斯赶忙大声回答道：“是资助商！金主！”随后想了想，又悄声补充道：“咱们私底下可以叫人冤大头，明面上得给人留点面子。”
罗德里戈听得一脸黑线，相对于瑟拉娜那句“冤大头”，李维斯的悄声也只不过是相对而言。
这么近的距离，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听见他的话语。
不过罗德里戈倒也不会有什么针锋相对的想法，且不提他表面上还需要维持的人设，单就是此次与李维斯合作所得到的收益就足够他保持着热烈的笑容。
“不用在意，说起来我的确得感谢你，李维斯先生，这次的......你说的那个词汇叫什么来着？对，风险投资、投资！这次的投资的确回报颇丰！”
“客气了，罗德里戈祭司，咱们不过是各取所需，下次若有机会我们再合作。”
“真的？”
罗德里戈本来就是抱着能有个三瓜俩栆固然好，没有也无所谓的心态，没想到居然还真试探出了李维斯进一步合作的意向。
他瞬间眼睛一亮，谨慎的向四周瞟了瞟，见并无其他人之后，立马从祭司袍中抽出一张小纸条，说道：“这是我在中域的联系方式，下次若还有这样的机会请务必再通知我！”
李维斯赶忙接过小纸条，说道：“那真是太好不过了！我正愁如何找到您这样的土财主呢！”
“土财主？”
“不用在意，就是形容您资金雄厚，势力滔天，总之，为了正义！”
“为了正义！”
站在一旁的瑟拉娜看着这两人脸上那虚伪的表情，忍不住一阵白眼。
待罗德里戈走了之后，瑟拉娜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之前跟他商量的什么？为什么他看起来就好像是…”
“赚了几万克朗？”
“你这么一说，的确很像。”
“也没什么，就是一笔政治投资，‘狂欢节动乱’中，雪漫城领主巴尔古夫也受到了篡权者的袭击，我之前建议他为此做好准备，看他的样子，看来已经在领主巴尔古夫那里得到了不小的好处。”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他？这个人看上去有些......”
瑟拉娜欲言又止，同时也有些疑惑，就连她都看得出来罗德里戈此人就是个野心勃勃之辈，若是让他得势，以后的中域说不定会掀起多大的波澜，没道理看上去精明的李维斯会不知道这一点。
“我知道他所求甚大，身为一名正义教会的祭司，实际上却暗地里收集财货、网罗手下，但我需要他的野心，我也需要他的能力，单凭我个人的力量去聚拢财富与人手太过于繁琐了，然而他的身份注定了他将会轻易得到别人的信任与追随，他的野心保证了他不会停下，我需要这份力量，去推动完成我的计划。”
“什么计划？”
“当然是让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啊，正如我们第一次见面所说的那样。”
瑟拉娜干脆的翻了个白眼：“得了吧，我可不是那种沉迷骑士小说的贵族小姐，你这种做作的搪塞方法对我不起作用。”
李维斯也没再多说，只是再次岔开话题：“走吧，我们要迟到了。”
………………
当李维斯与瑟拉娜来到天空熔炉之时，除了战友团的战士，雪漫城中的领主、各个贵族基本都已来到了此地，为克拉科的最后一段路送行。
密密麻麻的身影将天空熔炉围了个水泄不通，若不是下方战友团的战士们认出了李维斯，可能他俩连天空熔炉都上不来。
而此时，正好赶上了这场葬礼的最后环节——念诵战友团特有的祷词。
斯科约尔沉声问道：“由谁开始？”
“我来吧。”
艾拉原本狂野的声音此时却带上了些低沉，她接过火把，走到了最中央，高声说道：“在上古之火面前。”
战友团全体：“我们悲痛。”
斯科约尔：“为了这一次失去的。”
战友团全体：“我们哭泣。”
威尔卡斯：“为了亡者。”
战友团全体：“我们嘶吼。”
法卡斯：“为了我们。”
战友团全体：“向你道别。”
每当圆环的成员举起自己的火把大声宣读祷词，全体战友团成员就高声的接上下一句祷词，那巨大的音浪震得周边的人甚至有些耳膜生疼。
但再长的祷词也有结束的时刻，当艾拉点燃了克拉科遗体下的柴垛，除了火焰燃烧的“噼啪”之声，天空熔炉又复归了寂静，相比起之前的喧闹，这种可怕的寂静更令人害怕，就如同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一般，令人压抑、不安。
“他的灵魂离开了，战友团的成员们，我在此提议，将首领的称号改为‘先驱者’，同时，我们在此宣布，对白银之手的剩余成员发布追杀令，直至将他们从凯恩大陆彻底除名！为了克拉科！”
面对克拉科不断焚烧的躯体，饶是知道这并非是场真正的葬礼，艾拉犹感到一股无名怒火油然而生，干脆转过身向战友团提议道。
“为了克拉科！”“为了首领！”
一时间，响应者云集，面对被袭击且成功斩首的耻辱，哪怕将银手首领克里夫的脑袋摘了下来，战友团的战士们也仍不满足，痛快的答应了艾拉的提议。
看着群情激昂的战友团战士们，站立于一旁的威尔卡斯不禁点点头，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随后似乎他又想起了正事，找到李维斯悄声说道：“等葬礼结束之后，前往地下熔炉，老头子想要见你。”
李维斯当然知晓他的意思，点点头，与瑟拉娜祭拜完之后便悄然离开了天空熔炉。
圆环中唯一的女战士艾拉从月瓦斯卡中抱起克拉科的尸体，将其放置于铺陈着各式各样花环的柴垛之上，并在其双眼之上盖上了两枚银币。
随后圆环的成员逐一走到了柴垛旁，分别扛起柴垛的四个角，缓步护送着克拉科走向天空熔炉。
随着他们的行进，从城门的方向赶来还陆陆续续有着刚刚才从奔袭中赶回的精锐战士们加入进来。
虽然哪怕是一个普通人都能看出这些堪称精锐的战士们此时那糟糕的状态。
他们身上那渗出鲜血的伤口将包扎于上的布条染成了红色，脸上满是疲惫之色，很明显即使是精锐如他们也着实有些顶不住这长途的奔行加上作战带来的消耗。
但他们并未去寻找医师重新包扎自己的伤口，更没打算找一张柔软的床躺下歇息，只是默念着战友团的送葬词，拎着敌人的头颅，神色肃穆的加入到了行进的队伍当中。
从月瓦斯卡前往天空熔炉的路旁，整整齐齐的站着两排前来送行的战友团成员，他们联手举起的火把将黑夜照的如白日一般明亮，擦得明亮的甲胄以及打磨得锋锐的利刃将火光反射至周边的各处角落。
若是不知情的人闯入此地，肯定不会认为这是葬礼，而是王国出征前的誓师大会！
然而，以战友团的生死观看来，身为一名战士，光荣的战死比在床上老死更值得歌颂，这种无畏的气度也影响了战友团的诸多方面，正如他们在葬礼上不穿素服，而是如同准备作战一般着甲佩剑。
这也算是战友团独有的葬礼风俗！
当然，首领战死仍旧不是一件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因此，在送行的整个过程中，他们都保持着落针可闻的肃静，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一种沉重的压抑感。
呛啷——
利刃出鞘声接连响起，随着克拉科的遗体经过，道路两旁的战士们接连抽出自己的武器高举，与对面之人的武器交叉，向这位为了战友团操劳奋斗一生的首领致以自己最为崇高的敬意。
而在离此不远的一处高地上，三个浑身披着黑色长袍、带着兜帽的身影正遥望着这庄严肃穆的场景。
“观看自己的葬礼感觉怎么样？”
居中的那名身形最为高大的男子开口调侃道。
“能不能对老人家客气一点，臭小子？不过，这种感觉还真的是很奇妙，看着他们为自己举行葬礼。”
另一个有些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笑骂一声，开口回答道，其正是已经“死亡”的战友团首领——克拉科·白鬃！
“银手的首领已经死亡，看样子圆环的消息应该可以暂时封锁了，但给克雷夫·剥皮者传递这个消息的幕后黑手仍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你们还需要保持警惕。”
“理所应当。”
突然间，男子突然换了一个戏谑的语气问道：“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说他们要是知道那具尸体只是拉泽尔做的炼金物品，他们会不会后悔只是将他驱逐，而不是直接宰了他？”
“得了吧，就是不知道这件事，这群小兔崽子估计也不会放过拉泽尔，他们肯定觉得是拉泽尔炼金技艺不行才没把我救过来。话说你们该过去了，若是你们一直不出现，他们说不定反而会有所怀疑。”
“行，那等会再见。”
话毕，两人尽皆放下了兜帽向前走去，而这两人，正是李维斯与瑟拉娜！
行至半途，突然有一个虔诚温和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
“又见面了，李维斯。”
李维斯应声回头看去，发现其居然是之前的冤大头——圣殿骑士团的罗德里戈·波吉亚。
“这不是正义教会的祭司，罗德里戈先生吗！没想到我两还真是有缘分啊！”
李维斯立刻换上了佣兵的职业化笑容，伸出手打了个招呼。
旁边的瑟拉娜扯了扯李维斯的衣袖，询问道：“这就是上次资助我们的那个冤大头？”
李维斯赶忙大声回答道：“是资助商！金主！”随后想了想，又悄声补充道：“咱们私底下可以叫人冤大头，明面上得给人留点面子。”
罗德里戈听得一脸黑线，相对于瑟拉娜那句“冤大头”，李维斯的悄声也只不过是相对而言。
这么近的距离，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听见他的话语。
不过罗德里戈倒也不会有什么针锋相对的想法，且不提他表面上还需要维持的人设，单就是此次与李维斯合作所得到的收益就足够他保持着热烈的笑容。
“不用在意，说起来我的确得感谢你，李维斯先生，这次的......你说的那个词汇叫什么来着？对，风险投资、投资！这次的投资的确回报颇丰！”
“客气了，罗德里戈祭司，咱们不过是各取所需，下次若有机会我们再合作。”
“真的？”
罗德里戈本来就是抱着能有个三瓜俩栆固然好，没有也无所谓的心态，没想到居然还真试探出了李维斯进一步合作的意向。
他瞬间眼睛一亮，谨慎的向四周瞟了瞟，见并无其他人之后，立马从祭司袍中抽出一张小纸条，说道：“这是我在中域的联系方式，下次若还有这样的机会请务必再通知我！”
李维斯赶忙接过小纸条，说道：“那真是太好不过了！我正愁如何找到您这样的土财主呢！”
“土财主？”
“不用在意，就是形容您资金雄厚，势力滔天，总之，为了正义！”
“为了正义！”
站在一旁的瑟拉娜看着这两人脸上那虚伪的表情，忍不住一阵白眼。
待罗德里戈走了之后，瑟拉娜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之前跟他商量的什么？为什么他看起来就好像是…”
“赚了几万克朗？”
“你这么一说，的确很像。”
“也没什么，就是一笔政治投资，‘狂欢节动乱’中，雪漫城领主巴尔古夫也受到了篡权者的袭击，我之前建议他为此做好准备，看他的样子，看来已经在领主巴尔古夫那里得到了不小的好处。”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他？这个人看上去有些......”
瑟拉娜欲言又止，同时也有些疑惑，就连她都看得出来罗德里戈此人就是个野心勃勃之辈，若是让他得势，以后的中域说不定会掀起多大的波澜，没道理看上去精明的李维斯会不知道这一点。
“我知道他所求甚大，身为一名正义教会的祭司，实际上却暗地里收集财货、网罗手下，但我需要他的野心，我也需要他的能力，单凭我个人的力量去聚拢财富与人手太过于繁琐了，然而他的身份注定了他将会轻易得到别人的信任与追随，他的野心保证了他不会停下，我需要这份力量，去推动完成我的计划。”
“什么计划？”
“当然是让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啊，正如我们第一次见面所说的那样。”
瑟拉娜干脆的翻了个白眼：“得了吧，我可不是那种沉迷骑士小说的贵族小姐，你这种做作的搪塞方法对我不起作用。”
李维斯也没再多说，只是再次岔开话题：“走吧，我们要迟到了。”
………………
当李维斯与瑟拉娜来到天空熔炉之时，除了战友团的战士，雪漫城中的领主、各个贵族基本都已来到了此地，为克拉科的最后一段路送行。
密密麻麻的身影将天空熔炉围了个水泄不通，若不是下方战友团的战士们认出了李维斯，可能他俩连天空熔炉都上不来。
而此时，正好赶上了这场葬礼的最后环节——念诵战友团特有的祷词。
斯科约尔沉声问道：“由谁开始？”
“我来吧。”
艾拉原本狂野的声音此时却带上了些低沉，她接过火把，走到了最中央，高声说道：“在上古之火面前。”
战友团全体：“我们悲痛。”
斯科约尔：“为了这一次失去的。”
战友团全体：“我们哭泣。”
威尔卡斯：“为了亡者。”
战友团全体：“我们嘶吼。”
法卡斯：“为了我们。”
战友团全体：“向你道别。”
每当圆环的成员举起自己的火把大声宣读祷词，全体战友团成员就高声的接上下一句祷词，那巨大的音浪震得周边的人甚至有些耳膜生疼。
但再长的祷词也有结束的时刻，当艾拉点燃了克拉科遗体下的柴垛，除了火焰燃烧的“噼啪”之声，天空熔炉又复归了寂静，相比起之前的喧闹，这种可怕的寂静更令人害怕，就如同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一般，令人压抑、不安。
“他的灵魂离开了，战友团的成员们，我在此提议，将首领的称号改为‘先驱者’，同时，我们在此宣布，对白银之手的剩余成员发布追杀令，直至将他们从凯恩大陆彻底除名！为了克拉科！”
面对克拉科不断焚烧的躯体，饶是知道这并非是场真正的葬礼，艾拉犹感到一股无名怒火油然而生，干脆转过身向战友团提议道。
“为了克拉科！”“为了首领！”
一时间，响应者云集，面对被袭击且成功斩首的耻辱，哪怕将银手首领克里夫的脑袋摘了下来，战友团的战士们也仍不满足，痛快的答应了艾拉的提议。
看着群情激昂的战友团战士们，站立于一旁的威尔卡斯不禁点点头，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随后似乎他又想起了正事，找到李维斯悄声说道：“等葬礼结束之后，前往地下熔炉，老头子想要见你。”
李维斯当然知晓他的意思，点点头，与瑟拉娜祭拜完之后便悄然离开了天空熔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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