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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练刀的未来剑仙

    有着姜白助阵,青年竹官才稳住脚跟来,那一一个阿谀奉承的人见着了姜白,像是老鼠见着猫似的,低垂着头,那说不完的嘴巴也给乖乖闭上了。

    话不说了,这活干的就很迅速,没废多少功夫,青年竹官便将滁州官衙要的竹具收齐,若是之前那般,怕是要折腾到天黑。

    那没被收上竹具的人家也不好落那青年竹官的面子,毕竟往后还要打交代的,便通通怨向姜白,又不敢明说,只得在心里埋呀,怨呀,仿佛这天就是偏心眼。

    嘿,哪有好处都偏偏给你泥巷的人全占了。

    早在泥巷发迹之时,镇里人便求高人来这泥巷望风水,只得了句缺风少水,镇里人又不敢得罪人家,便断定这泥巷的人命硬,扛得住这穷酸运,但好在这泥巷还有几户,心里落差倒还受得住。

    这世道啊,雪中送炭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多了去了。

    “这些东西先放你那,然后再去吃碗面,哥俩好好聚聚。”

    青年竹官可没给姜白犹豫的机会,扛着竹具便走着。

    “我说,你好歹问一句呀。”

    话是这么说,但姜白还是很识趣地搬起东西跟在青年竹官身后。

    “那我重新说一遍。”青年竹官也觉得这语气有些不对,“姜白,你愿意让我把东西先放你那吗?”

    更不对劲了好不好。

    姜白不适地抖了抖身子:“得,放吧,别问了。”

    “瞧你这德性。”

    青年竹官笑着,似乎回到了小时的两人,只是那时的两人是被老林头拿着棍子追而已。

    ······

    小镇外的行道,那弈山的老道士早早便靠着树下摆了摊,整个身子挂在摊位上打起了瞌睡,主打的就是一个有缘人。

    没过多久,那腰间挂着短刀的少女便走了上前,敲了敲那摊位上的龟甲。

    感觉额头一阵晃荡的老道士急忙抬起了身子,强睁开迷糊的双眼。

    “算姻缘,一钱,算前程,五文。”

    老道士眼还未看清,嘴巴便熟络地收起费来。

    顾盼不解道:“怎么算姻缘比算前程还要贵呀。”

    “算姻缘的人少啊。”

    老道士倒没藏着,乐呵呵地讲解道。

    待瞧清了顾盼的模样,老道士眼睛都要亮了,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漠南武人的打扮,却配着楚州剑庐的短刀,这不是那位剑庄少主还能是谁?

    “哦,你认识我?”

    见着老道士眼中的意味,顾盼瞧出了些东西来。

    “老道云游四海,曾经在漠南朔方的一处剑庄拜访老友。”

    “这么说,你是我祖父的老友?可也没听他老人家说起过呀。”

    顾盼右手摸着腰间的短刀,只等老道士一个契机,提刀封喉。

    “收起收起,你们这些漠南人都这么鲁莽吗?”老道士黑着脸,“我对你没恶意。”

    顾盼见着被看穿了,也不掩着,明晃晃把手放在刀柄上,一双柳眉直盯盯地望着老道士。

    “好吧,那是你们剑庄招侍奉的时候,我去试过,那是一场大雪,我见着你这丫头穿着个大白披风,骑着头玉睛白虎,在竹林被你娘追······”

    还没说完,顾盼的短刀抽出一半。

    老道士有些委屈:“你让我说的。”

    顾盼觉得这话有些道理,便又把刀身收了回去。

    “抱歉,是我多想了。”

    老道士满头黑线,哪有人先兵后礼的呀!只是想到这丫头自小在漠南长大,觉得倒也正常。

    “那不知这剑庄少主来这小镇有何贵干?”

    老道士笑着套话,探着脖子看着顾盼。

    顾盼只撇了眼老道士,站起来居高临下望着老道士:“啧,算不出来么?”

    老道士也不气,捻指算了算,过了好久才露出苦色:“天机不可泄露呀,算不出。”

    顾盼这才坐下,扬着眉:“我要问个为什么。”

    “为什么?”

    顾盼从衣裳内缝掏出一枚石棋子,那是她从庆都路过时,一位白发老人赠的,说是要给一位道人。

    “为什么是我,还有姜白家那位前辈所说的半个甲子是什么。”

    顾盼她爹说过,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早已有人暗中算好。

    “没有为什么,不知道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天生就是个剑客。”

    剑心玲珑是这世上最好的剑胚,因为这剑意是最纯粹的,上一个剑仙便是如此。

    虽不想承认,但顾盼还是点了点头。

    “便是漠南,你也该听说过镇南关,那原本只是一座大山,是被人用剑开了一条壑才沿着围起了高墙,才成了一座关塞,如同你们那的顾南关的模样。”

    老道士顿了下,贴近了些:“那剑仙便是剑心玲珑,所以不管是庙堂的读书人还是江湖的武人都说,那剑心玲珑是最好的持剑人,没有之一,那吴州剑冢的剑魁,或是蜀州的王家剑庄,都只有当孙子的资格。”

    说罢,老道士得意扬扬地笑着,仿佛自己不是那蜀州的王家子弟一样。

    谁料少女冷眼瞧了下老道士:“我不练剑。”

    原因很简单,她爹是练剑的,她娘练刀,她讨厌她爹,所以她练刀。

    不管她爹在漠南人口中是多么的大英雄,她只知道她的那个英雄爹心中,没有她和她娘的小家。

    该死的顾武,白白折腾了个好苗子。

    老道士心中狠狠将顾盼的爹骂了一顿,只是对女骂父,被人知道了可免不得一顿揍。

    “不练剑好呀。”老道士敷衍着,“至于那半个甲子,等你练到上三境便会知晓,所谓七境不出,相信你有所耳闻。”

    顾盼在她老爹身死顾南关的雨夜,曾跑去问过那位藏剑于剑楼的祖父,质问他为何不出手,只是听到七境不出的回应,想必那立于关楼上的读书人,斜眼望着的道人,也是同样的道理。

    那一场雨夜,只有轰鸣的雷声和妇人的哭泣,那刚失去父亲的女孩只是坐在那剑楼的三层,静静看雨,那是女孩在漠南看着的唯一一场雨。

    所以在埋葬了娘亲后,顾盼便从剑庄溜了出来,一路南行,要去那苏州,帮永远长眠在漠南的娘亲多看几眼那里的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