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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水果

    虽然我们只是昨天才发生了空难,从坠机到现在也才过去了十几个小时,但心情却是不一样的。

    如果掉到了某个国家,某个城市,甚至是某个山顶森林都可以,就是掉在沙漠中都比在海上生存率大。

    海平线一眼望不到头,在海上漂浮有可能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漂浮到某个陆地上,而且那还是方向正确的情况下。

    我们周围的行李箱仿佛救命的稻草一般,在我们破防的时候及时出现。

    “咱们要怎么同时拿这么多行李箱?”邱舒怡突然问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还是只要里面重要的东西?”

    白一丁没有回答,此刻他被让人眼花缭乱的行李箱冲昏了头,拼了命地划着小艇。

    “暂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我也帮忙轻轻划着水,水面上的温度很高,甚至有点烫手,“而且我也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会获救,下一步都是未知的,不清楚到底什么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目前需要水分,”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我每天都要摄入最少L的水,这样才能保持体型…”

    “说的对,”我点点头,表示赞同,“就算不是因为保持体型,也该喝点水了,可是你也说了,飞机不能携带大量液体。”

    “先看看吧,”她用手扇着风,“就是水果也可以…”

    我突然有点想念昨天的惊涛骇浪了,起码它不会让我这么热,现在感受不到一点海风,仿佛时间都在静止。

    而我们要永远被关在这个锅炉里,刺眼的水面让人睁不开眼睛。

    橡皮艇划到了两个漂浮在一起的行李箱前,白一丁我们每人开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紧张,接触行李箱的一瞬间,我的手都在颤抖,好像自己在开掌握命运的盲盒一样。

    而邱舒怡也伸长着脖子,眼中写满了期待,仿佛在默默为我加油助威,盼望着我的手气能好一些。

    我没有把它拿上来,只是在水面上拉开了拉链,一股香水味扑鼻而来,里面是一些女人的衣物,还有女性私护洗液,化妆包里的洗漱用品和化妆品。

    邱舒怡没有去管衣服,凝视着那个化妆包,阳光在她眸子上一闪而过,连忙翻看那些化妆品,样子好像小孩在找自己的玩具。

    “哇——”她惊呼道,“海蓝之谜!”

    她分别拿出很多棕色的小瓶子,在我面前晃了晃,“这箱子的主人挺舍得为自己花钱,你知道这三个小东西多少钱吗?”

    “两千?”我不以为然。

    她摇头,轻咬着下唇。

    “三千,”我认真起来,“最多了。”

    “一万二左右。”

    白一丁原本在低头翻着行李箱里面的宝藏,听到价格后也忍不住回过头,“卧槽,这点东西就一万二?比我的游戏本都贵,”

    同时看向我,“汤淳,你那里有啥?”

    “衣服,你那里呢?”我反问道。

    “一样,”白一丁将里面的衣服举到我能看到的高度,“好像是老头的箱子,一股老头子的味儿。”

    “老头什么味儿?”我诧异问道。

    “说不出来,”他翻衣服的动作就像猫和老鼠里面的汤姆,粗鲁而富有喜感,“反正就是那种呛鼻子的洗衣粉味道,然后在衣柜里放了几十年那样,我奶奶家就这味儿。”

    白一丁的眉毛上挂着几颗透明颗粒,在阳光下闪烁璀璨夺目的光芒,应该是盐粒吧,我想。

    “这两个箱子怎么处理?”邱舒怡正在自己的手背上擦拭着化妆品,“这个小艇应该承受不住这些。”

    听到这句话,我也有点困惑,如果就这么扔了觉得可惜,可是她说的对,这个小艇根本承受不住,如果因为它们把橡皮艇弄翻或者是划破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几秒钟后,我想到了个主意,我们可以用里面的衣服当成绳子,将行李箱绑在橡皮艇四周的麻绳扶手上,行李箱可以就这样漂浮在橡皮艇的周围,然后它们的外层还可以绑一圈,以此类推。

    既可以带走所有行李箱,也可以更好的保持橡皮艇的浮度,更加稳固,我们只需要祈祷不会再碰到昨天那种海浪就可以了。

    他们都赞同了我的主意,因为谁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白一丁那个箱子里的衣服很多,全部加起来是十二件,而且我们都觉得这个箱子里的衣服款式很老气,所以决定用这里的衣服当绳子。

    我们分头行动,将两个行李箱牢牢地绑在橡皮艇的两边,就像两个耳朵一样,然后划着水去翻看下一个。

    第三个深灰色的行李箱很大,装着两件半袖和一件裤子,简单的洗漱用品,还有一顶绿色的鸭舌帽。

    我们的运气不错,剩下的都是食物,满满一大箱,甚至一时间看不过来,行李箱的主人生前应该很贪吃,可惜他现在却沉溺在太平洋的某处,做了鱼的食物。

    虽然我不太喜欢帽子的颜色,可这个节骨眼上哪里顾得上是不是绿帽子,脸部火辣辣的,长时间暴晒和缺失水分,我连忙戴上了帽子,整个世界都黯淡无光。

    “我觉得现在我更需要那帽子,”白一丁眼巴巴地盯着我头上的帽子,“我都晒黑了。”

    他说的没错,经过一上午的暴晒,他的肤色从原味巧克力退化成了黑巧克力。

    “你已经黑到亚洲人的极限肤色了,遮阳还有啥用,”我从箱子里抽出一件裤子丢到他怀里,“喏,你把它套头上不就得了?”

    白一丁小声念叨着什么,一边乖乖地将裤子缠在脑袋上,神似一个青春版的巴基斯坦人。

    “不错,”我将食物全部倒在橡皮艇上,“你看着很有阿联酋土豪的感觉。”

    “你快滚吧,”他没好气说,“这裤子他妈一股尿骚味儿,正好是裤裆对着我鼻子,你家阿联酋在头顶上套裤子?不给帽子你就直说。”

    邱舒怡忍不住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那你就不能换件衣服吗?”

    “嘻嘻,还是邱舒怡关心我,不换了,太麻烦了,再说这个尿味还挺怀念,让我想起了小时候。”

    我有点怀疑白一丁是不是变脸戏剧的人,他的表情随着每一句话飞速的调整,仿佛他大脑里残存的几簇脑细胞都在激动地燃烧着,总喜欢说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箱子里的食物分别是四桶康师傅桶面,一袋俄罗斯大红肠,还有各种真空包装的鸡腿鸡脖子还有酱香鸡爪,加起来共有22个,还有各种味道的面包。

    “这个乘客去夏威夷为什么带这种吃食?”邱舒怡不解道,“飞机上有飞机餐呀,而且到了夏威夷谁还吃这玩意儿。”

    这些零食让人想起了绿皮火车,我变成了一个回家过年的人,双手因为长期接触水泥和砖头已经粗糙发白。

    我坐在火车的硬座,一手拿着泡面叉,一手拿着鸡腿,看着窗外飞速而过的村庄或者是田地,听着车厢里的人聊着人生,而火车的终点就是我的家乡。

    “这肯定是个岁数不小的老爷们,没咋坐过飞机,不知道有飞机餐,但是管他呢,反正咱们有吃的了。”白一丁故作聪明解释。

    我到家后,老婆抱着年幼的孩子笑吟吟地站在院子的门口,热腾腾的饭菜在饭桌上冒着热气……

    “水果!”

    白一丁的惊呼将我打回了现实。

    我们意外的是这里还有一袋水果,两个梨,三个苹果还有一串黑葡萄,塑料袋里面热乎乎的,挂满了水珠,应该洗好以后放进来的。

    我们就像中了几千万彩票一般,在小艇上大笑,白一丁甚至来了冲着大海小便的雅兴,但是他刚拉开裤子就被我按住。

    我们迫不及待的啃着水果,因为梨的水分比苹果多,我和邱舒怡每人分了一个梨,多给白一丁两个苹果作为补偿,第三个苹果我们分着吃,那串葡萄要留着下次口渴时候救命用。

    咬了一口梨后,感觉自己置身在天堂之中,从来没有觉得水晶梨这么美味,它的汁液在口中流淌,触动口腔里每一个神经,原本已经干燥的嗓子被它重新滋润。

    我不忍心马上就这么吞掉,每一口都嚼了很多次,直到彻底榨不出水分的时候才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