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海雾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前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我划着小艇下的水，左右观察着四周。
这才发现原来是接近这座岛屿附近以后开始起了海雾，本来可见度就特别低，这回更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想让白一丁划慢点，可发现他身体的轮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就像灵魂一样，我赶紧闭上了嘴。
我们的右边是这横竖都看不到尽头的巨型陡壁，本来刚才抬头的时候还能隐约看到它处于灰云之中，而现在，在这么浓重的海雾中彻彻底底的看不到了。
也许我们离它越来越远，也有可能是在贴着石壁划着小艇，海浪告诉我石壁离得并不远，它在静静注视着我们，等待着我们去接近。
朝着大海的那一面完全让我内心感到崩溃，仿佛是在墨汁瓶里划着小艇，周围也已经被墨汁染成黑色。
脑子总是联想很多乱七八糟的事物，会不会有一个大到离谱的生物紧贴在我们的身边，而因为视线不好，我们却看不到它？
太平洋的海水只没过它的小腿，而我们在它的眼里只是一粒灰尘。
我压抑的想喊出声来，感觉心都要跳了出来，实在是太压抑了。
我回过头，完全看不到两位女士的轮廓，只能听见舀水然后倒进海水的声音，她们谈话的声音也是若隐若现，仿佛隔着信号不好的手机。
“邱舒怡？”我有点不放心，试探性地喊了她一声。
那边没有任何回答。
“宋淑然？”
依旧无应答。
“邱——舒——怡！”
我扯着脖子喊了出来，同时用手机手电筒照着她所在的方向，能看到的只有眼前的牛毛雨和氤氲漂浮的湿雾。
闪光灯下，雾气如同有生命一般，在黑夜的白色光芒下不断地重叠和相交，然后相融，扭曲任意的形状，甚至可以看到雾气飘散的轨迹。
正当我直视雾气的时候，一张苍白的脸突然穿过白雾，瞬间出现在我的眼前，在曝光灯下，对方眼睛如同泥潭一样黑，也如剥了皮的葡萄一样亮。
“啊——卧槽！”
我吓得叫了出声，手机丢在了橡皮艇上，一个踉跄没有站住，被橡皮艇的边缘绊倒，摔进了水中。
水把我刺激得精神了不少，抽搐几秒钟就睁开了眼睛，泡泡逐渐消散，水里漆黑一片，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隐约可以看清水中的事物，这的海水是深蓝色的，蓝到发黑。
我原本以为接近一座岛屿的时候，附近的海域地势会高一些，起码从远处到海岛这里的水底会逐渐增高，有个过渡渐变的斜坡，然后周围附带很多大大小小的群岛。
可这里并不是我想的那样，这片没有尽头的峭壁在海下也是一样的，光滑而平整，它一直通向海底最深处，而那里是我看不到的深渊。
横向也和露出水面的一模一样。
只是在水下，这栋巨型的自然墙壁更加渗人，这真的是自然形成的吗？说是人建得海上堡垒才说得通。
我在水下环顾着四周，这里并没有我担心的那种小型群岛，但是正前方，也就是小艇即将划过去的方向，有一根从海底延伸到水面的淡白色石柱。
从我这个方向只能看到它的一面，暂时不知道它的其他面是什么样的，更不知道它露在海面以外的一截是什么样子。
只有一会接近它的时候才能知道，同时我也记住了它的大概方位，以至于一会划船过去的时候不会被撞到。
还有几条体型不小的鱼在离我很远的地方游动，我担心它们具有攻击性，赶紧浮到了水面。
我将头探出了水面，雨滴和浪花拍击石壁的声音重新回到了我的耳朵。
“吓死我了！”邱舒怡跪在橡皮艇的边缘，拉住我的手，“怎么这么久也不上来？我担心死了！”
“我没力气了，”我喘着粗气，“拉我上去吧。”
邱舒怡用力扯着我的双手。
“汤淳，”宋淑然出现在她的旁边，“白一丁呢？”
我刚想回答不知道，这时，突然感觉水下有个东西用力扯着我的双腿，触感无比的强烈，这双爪子特别大，完全握住了我的脚腕，接着把我朝着水下拖拽。
“卧槽！”我感觉现在浑身上下进了冰窟窿，这是有史以来唯一让我害怕到极点的时候，“救我！救我——拉我拉我！白一丁，操你大爷，你在哪呢？救我啊！”
“踢它！”宋淑然的脸色大变，原本苍白的脸此时更加惊悚，“白一丁！”
她闭着眼睛呼唤，“快过来啊！”两个女生一人薅住我一个胳膊，解尽全身气力和水里的怪物争夺着我。
“你倒是踢它啊！”邱舒怡呲着牙，费力道，“我快拉不动了，白一丁—一你人呢？”
我像个《神奇四侠》里的橡胶人，被拉成皮筋状。
“操你妈的！还不放手！”我的恐惧转为怒气，一边咒骂一边扑腾着双腿，试图摆脱那双大爪子，水减弱了我的力气，但我还是结结实实地踢到了它。
它握得很用力，就像饿了几年甚至几十年，却突然看到猎物一样，要将我拉进深深地海沟。
海怪的体型肯定特别庞大，一定是刚才在水下停留的时候嗅到了我的味道，这嗅觉也够好了的。
我突然想到民间传说的水猴子，抓替死鬼的淹死鬼。
甚至是克苏鲁神话中的巨型海底利维坦生物。
这些恐怖元素一瞬间如同泉涌喷溅在我脑海中，我吓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而那双爪子却迟迟不松开，刚才被水下的深渊吓得不轻，现在的心特别脆弱，呼吸已经有点困难。
“我要不行了……”宋淑然呼哧带喘的，但是她没有撒手。
最终，我凭借最后的力气踢了几脚拉住我的生物，它可能吃了疼，松开了爪子，“快它放手了！”
“啊啊？啊！好！”
“加把劲儿！”
“1，2，3!“
趁此机会，橡皮艇上的女生们一鼓作气将我拉了上去。
我不敢耽搁，竭尽全力爬到橡皮艇上，然后观察着水面的情况。
一张漆黑的面孔出现在水中，突然，白一丁的黑脸窜出水面，正好出现在我们的对面。
他的脸特别光滑，但是鲜血覆盖了嘴唇，通红的血水顺着鼻腔喷泄而出。
“卧槽你….卧槽你祖奶奶的祖奶奶！”白一丁面目狰狞地捂着鼻子，“你踏马踢我干啥！”
雨水冲掉了血迹。宋淑然神色凝重，连忙伸出手。
我恍然大悟，这才发现白一丁并不在这小艇上。
这么说拉住我双腿的生物是他？
“我哪知道是你？”我们将白一丁拉了出来，“我还以为有水鬼呢，你怎么突然下水了？”
“操！”
白一丁紧紧捏着鼻子，可是血还是顺着缝隙往外流淌，滴落在他的衣服上，和雨水混成一起，看来我踢得很严重，可是莫名的有点想笑。
“刚才雾那么浓，”他说，“邱舒怡到你面前你就往水里跳，我还以为见鬼了，也跟着跳，后来一想不对啊，哪里有鬼，那不是邱舒怡吗？然后我又回来的，等了半天你也不上来，我又下水救你。”
她们两个已经笑得前仰后合，直不起身子。
“那你为什么拉我脚？”我继续狡辩，“直接上来不行吗？”
“我他妈要是能上来我还拉你脚？”他朝着水里吐了一口血痰，“我不是腿抽筋了吗？然后你就使劲踢我脑袋，如果不是在水里今天你真能把我活活踢死。”
这时宋淑然已经从行李箱里找来卫生纸，“快别说话了，仰着脑袋把纸堵上。”
他把纸拧在一起堵住喷血的鼻孔。
“就是没有药，”她说，“是不是特别疼？”
宋淑然白了我一眼，“你也是，那么用力踢干嘛？”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刚才那个情况换做谁能不害怕。
“没事没事，”他笑嘻嘻道，“这也不能怪他，而且我一点也不疼，然然。”
“不好意思，”我真情实意地说，“我不知道是你，是求生欲在作怪，所以你不能怪我。”
“你俩休息一会儿吧，”邱舒怡温柔地说，“我和汤淳划船就可以了，宋淑然你腿伤还没有痊愈。”
“可别，”白一丁用卫生纸缠住脑袋，活像一个青春版的印度阿三，“怎么能让娇滴滴的美女当船夫呢，这是我们老爷们的干的事儿，然然，你俩歇着，汤淳我俩就够了。”
和白一丁斗了一会嘴，现在心情平复了很多，心跳的速度也正常了，只是刚才的状况想想都后怕，不由得加快了划水的频率。
雾还是没有消散，扰乱我们的视线。
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这个世界一瞬间亮如白昼，我们右边的峭壁如同一片巨大的反光板，只是亮了一刹那，没来得及看清尽头。
小艇已经离峭壁很远了，可以确保不会被掉落下来的岩石砸到，很好，我想。
大概十几分钟后，我放慢了速度，回忆着刚才水下那根大柱子的具体方位，前方什么也看不清，有可能就在眼前也说不定，突然撞上去的话前排的行李箱肯定会被撞扁，或者是错位。
“白一丁，你划慢点，”我叮嘱他一声，然后走到后面把其中半截断了的鱼竿抽了出来。
之前风暴中，鱼竿被扯断，不过还好剩了一小节，没事时候还能用它揍揍白一丁。
“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白一丁的眼睛一刻不离开我，就像一个监视器，“我说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划个船？非得嘚瑟是吗。”
“你别管我，”我说，“继续划你的，咱们附近有一个巨型的柱子，我怕撞到它。”
“所以你要用那鱼竿把那柱子打碎？”白一丁反问道。
我懒得回答他。
“你俩真是一对活宝。”邱舒怡的声音从雾的那头传来，“在你俩旁边我根本没有时间难受，太有意思了。”
“他俩就跟说相声的似的，能把人逗死，艾玛。”宋淑然咯咯乐出声。
“是我有意思，”白一丁回过头，“我这样就是为了逗你俩开心。”
“那就谢谢啦。”
白一丁就像一只对着空气说话的舔狗，因为不知道她俩具体在哪儿，雾实在太浓了，周围只有黑色和白色。
我把鱼竿探出去很远，不断地搅动着未知的黑夜，希望能够探索到什么。
白一丁此时没有说话，可能才明白了我的意思，一边划水一边左顾右盼。
不久后，我的鱼竿顶端在黑暗中触碰到了坚硬的物体。
这才发现原来是接近这座岛屿附近以后开始起了海雾，本来可见度就特别低，这回更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想让白一丁划慢点，可发现他身体的轮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就像灵魂一样，我赶紧闭上了嘴。
我们的右边是这横竖都看不到尽头的巨型陡壁，本来刚才抬头的时候还能隐约看到它处于灰云之中，而现在，在这么浓重的海雾中彻彻底底的看不到了。
也许我们离它越来越远，也有可能是在贴着石壁划着小艇，海浪告诉我石壁离得并不远，它在静静注视着我们，等待着我们去接近。
朝着大海的那一面完全让我内心感到崩溃，仿佛是在墨汁瓶里划着小艇，周围也已经被墨汁染成黑色。
脑子总是联想很多乱七八糟的事物，会不会有一个大到离谱的生物紧贴在我们的身边，而因为视线不好，我们却看不到它？
太平洋的海水只没过它的小腿，而我们在它的眼里只是一粒灰尘。
我压抑的想喊出声来，感觉心都要跳了出来，实在是太压抑了。
我回过头，完全看不到两位女士的轮廓，只能听见舀水然后倒进海水的声音，她们谈话的声音也是若隐若现，仿佛隔着信号不好的手机。
“邱舒怡？”我有点不放心，试探性地喊了她一声。
那边没有任何回答。
“宋淑然？”
依旧无应答。
“邱——舒——怡！”
我扯着脖子喊了出来，同时用手机手电筒照着她所在的方向，能看到的只有眼前的牛毛雨和氤氲漂浮的湿雾。
闪光灯下，雾气如同有生命一般，在黑夜的白色光芒下不断地重叠和相交，然后相融，扭曲任意的形状，甚至可以看到雾气飘散的轨迹。
正当我直视雾气的时候，一张苍白的脸突然穿过白雾，瞬间出现在我的眼前，在曝光灯下，对方眼睛如同泥潭一样黑，也如剥了皮的葡萄一样亮。
“啊——卧槽！”
我吓得叫了出声，手机丢在了橡皮艇上，一个踉跄没有站住，被橡皮艇的边缘绊倒，摔进了水中。
水把我刺激得精神了不少，抽搐几秒钟就睁开了眼睛，泡泡逐渐消散，水里漆黑一片，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隐约可以看清水中的事物，这的海水是深蓝色的，蓝到发黑。
我原本以为接近一座岛屿的时候，附近的海域地势会高一些，起码从远处到海岛这里的水底会逐渐增高，有个过渡渐变的斜坡，然后周围附带很多大大小小的群岛。
可这里并不是我想的那样，这片没有尽头的峭壁在海下也是一样的，光滑而平整，它一直通向海底最深处，而那里是我看不到的深渊。
横向也和露出水面的一模一样。
只是在水下，这栋巨型的自然墙壁更加渗人，这真的是自然形成的吗？说是人建得海上堡垒才说得通。
我在水下环顾着四周，这里并没有我担心的那种小型群岛，但是正前方，也就是小艇即将划过去的方向，有一根从海底延伸到水面的淡白色石柱。
从我这个方向只能看到它的一面，暂时不知道它的其他面是什么样的，更不知道它露在海面以外的一截是什么样子。
只有一会接近它的时候才能知道，同时我也记住了它的大概方位，以至于一会划船过去的时候不会被撞到。
还有几条体型不小的鱼在离我很远的地方游动，我担心它们具有攻击性，赶紧浮到了水面。
我将头探出了水面，雨滴和浪花拍击石壁的声音重新回到了我的耳朵。
“吓死我了！”邱舒怡跪在橡皮艇的边缘，拉住我的手，“怎么这么久也不上来？我担心死了！”
“我没力气了，”我喘着粗气，“拉我上去吧。”
邱舒怡用力扯着我的双手。
“汤淳，”宋淑然出现在她的旁边，“白一丁呢？”
我刚想回答不知道，这时，突然感觉水下有个东西用力扯着我的双腿，触感无比的强烈，这双爪子特别大，完全握住了我的脚腕，接着把我朝着水下拖拽。
“卧槽！”我感觉现在浑身上下进了冰窟窿，这是有史以来唯一让我害怕到极点的时候，“救我！救我——拉我拉我！白一丁，操你大爷，你在哪呢？救我啊！”
“踢它！”宋淑然的脸色大变，原本苍白的脸此时更加惊悚，“白一丁！”
她闭着眼睛呼唤，“快过来啊！”两个女生一人薅住我一个胳膊，解尽全身气力和水里的怪物争夺着我。
“你倒是踢它啊！”邱舒怡呲着牙，费力道，“我快拉不动了，白一丁—一你人呢？”
我像个《神奇四侠》里的橡胶人，被拉成皮筋状。
“操你妈的！还不放手！”我的恐惧转为怒气，一边咒骂一边扑腾着双腿，试图摆脱那双大爪子，水减弱了我的力气，但我还是结结实实地踢到了它。
它握得很用力，就像饿了几年甚至几十年，却突然看到猎物一样，要将我拉进深深地海沟。
海怪的体型肯定特别庞大，一定是刚才在水下停留的时候嗅到了我的味道，这嗅觉也够好了的。
我突然想到民间传说的水猴子，抓替死鬼的淹死鬼。
甚至是克苏鲁神话中的巨型海底利维坦生物。
这些恐怖元素一瞬间如同泉涌喷溅在我脑海中，我吓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而那双爪子却迟迟不松开，刚才被水下的深渊吓得不轻，现在的心特别脆弱，呼吸已经有点困难。
“我要不行了……”宋淑然呼哧带喘的，但是她没有撒手。
最终，我凭借最后的力气踢了几脚拉住我的生物，它可能吃了疼，松开了爪子，“快它放手了！”
“啊啊？啊！好！”
“加把劲儿！”
“1，2，3!“
趁此机会，橡皮艇上的女生们一鼓作气将我拉了上去。
我不敢耽搁，竭尽全力爬到橡皮艇上，然后观察着水面的情况。
一张漆黑的面孔出现在水中，突然，白一丁的黑脸窜出水面，正好出现在我们的对面。
他的脸特别光滑，但是鲜血覆盖了嘴唇，通红的血水顺着鼻腔喷泄而出。
“卧槽你….卧槽你祖奶奶的祖奶奶！”白一丁面目狰狞地捂着鼻子，“你踏马踢我干啥！”
雨水冲掉了血迹。宋淑然神色凝重，连忙伸出手。
我恍然大悟，这才发现白一丁并不在这小艇上。
这么说拉住我双腿的生物是他？
“我哪知道是你？”我们将白一丁拉了出来，“我还以为有水鬼呢，你怎么突然下水了？”
“操！”
白一丁紧紧捏着鼻子，可是血还是顺着缝隙往外流淌，滴落在他的衣服上，和雨水混成一起，看来我踢得很严重，可是莫名的有点想笑。
“刚才雾那么浓，”他说，“邱舒怡到你面前你就往水里跳，我还以为见鬼了，也跟着跳，后来一想不对啊，哪里有鬼，那不是邱舒怡吗？然后我又回来的，等了半天你也不上来，我又下水救你。”
她们两个已经笑得前仰后合，直不起身子。
“那你为什么拉我脚？”我继续狡辩，“直接上来不行吗？”
“我他妈要是能上来我还拉你脚？”他朝着水里吐了一口血痰，“我不是腿抽筋了吗？然后你就使劲踢我脑袋，如果不是在水里今天你真能把我活活踢死。”
这时宋淑然已经从行李箱里找来卫生纸，“快别说话了，仰着脑袋把纸堵上。”
他把纸拧在一起堵住喷血的鼻孔。
“就是没有药，”她说，“是不是特别疼？”
宋淑然白了我一眼，“你也是，那么用力踢干嘛？”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刚才那个情况换做谁能不害怕。
“没事没事，”他笑嘻嘻道，“这也不能怪他，而且我一点也不疼，然然。”
“不好意思，”我真情实意地说，“我不知道是你，是求生欲在作怪，所以你不能怪我。”
“你俩休息一会儿吧，”邱舒怡温柔地说，“我和汤淳划船就可以了，宋淑然你腿伤还没有痊愈。”
“可别，”白一丁用卫生纸缠住脑袋，活像一个青春版的印度阿三，“怎么能让娇滴滴的美女当船夫呢，这是我们老爷们的干的事儿，然然，你俩歇着，汤淳我俩就够了。”
和白一丁斗了一会嘴，现在心情平复了很多，心跳的速度也正常了，只是刚才的状况想想都后怕，不由得加快了划水的频率。
雾还是没有消散，扰乱我们的视线。
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这个世界一瞬间亮如白昼，我们右边的峭壁如同一片巨大的反光板，只是亮了一刹那，没来得及看清尽头。
小艇已经离峭壁很远了，可以确保不会被掉落下来的岩石砸到，很好，我想。
大概十几分钟后，我放慢了速度，回忆着刚才水下那根大柱子的具体方位，前方什么也看不清，有可能就在眼前也说不定，突然撞上去的话前排的行李箱肯定会被撞扁，或者是错位。
“白一丁，你划慢点，”我叮嘱他一声，然后走到后面把其中半截断了的鱼竿抽了出来。
之前风暴中，鱼竿被扯断，不过还好剩了一小节，没事时候还能用它揍揍白一丁。
“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白一丁的眼睛一刻不离开我，就像一个监视器，“我说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划个船？非得嘚瑟是吗。”
“你别管我，”我说，“继续划你的，咱们附近有一个巨型的柱子，我怕撞到它。”
“所以你要用那鱼竿把那柱子打碎？”白一丁反问道。
我懒得回答他。
“你俩真是一对活宝。”邱舒怡的声音从雾的那头传来，“在你俩旁边我根本没有时间难受，太有意思了。”
“他俩就跟说相声的似的，能把人逗死，艾玛。”宋淑然咯咯乐出声。
“是我有意思，”白一丁回过头，“我这样就是为了逗你俩开心。”
“那就谢谢啦。”
白一丁就像一只对着空气说话的舔狗，因为不知道她俩具体在哪儿，雾实在太浓了，周围只有黑色和白色。
我把鱼竿探出去很远，不断地搅动着未知的黑夜，希望能够探索到什么。
白一丁此时没有说话，可能才明白了我的意思，一边划水一边左顾右盼。
不久后，我的鱼竿顶端在黑暗中触碰到了坚硬的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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