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白色硬板
洞口的空气有一点潮湿阴郁，还附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腥味儿，可是又不像臭鱼散发出来的味道，闻着鼻子痒痒的，总想打喷嚏。
可能是没有海风的缘故，小艇下的水毫无波澜，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生机，就像一滩死水。
我们的小艇慢慢地划过，才泛起一丝丝涟漪，逐渐扩散远去，水很凉，只是划了一会儿水，我的手便有些抽筋，失去了阳光的照耀，水也变得冰凉刺骨。
白一丁可能也有相同的感受，他不断地来回更换自己的左右手。
嘴里絮絮叨叨，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不过从口型能看出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大概埋怨鸡巴水为何这么凉之类的。
我低下头探视着水中的情况，因为这里的水比较清澈，再加上没有天空的反映，可以略微看清水下的环境。
在外面的时候只能看清自己的脸，现在却不一样了，像是来到了水族馆，游浮着形形色色，大小不一的鱼君群。
我们离洞口不远，暂时还可以凭借着外面的光来巡视周围，水面是深绿色的，有一些颜色鲜艳的鱼群向洞穴的外面游动。
小艇下的水底地势凸起，我在这竟然就能看到海底，附近是一块珊瑚礁，蓝色还有紫色以及粉色，像一些装饰物，真想掰下来几株拿家给鱼缸造景。
想到家里的鱼缸我的心便开始滴血，那鱼缸和鱼前前后后可是花了好几万，一条鱼上千元，专门请人来家里造得景。
新换的指纹锁还没来得及给父母录制指纹，不能进屋投喂，鱼肯定死光了，而且还能散发臭味，我新装修的大房子肯定没法住人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使劲拍了拍水。
“你咋了？”白一丁走过来拍拍我的脸，“这咋划船划急眼了呢？实在不行你歇会儿吧。”
邱舒怡也关切皱眉问，“是不是太累了，这几天你也没好好休息。”
我摇摇头，说出了缘由，他俩才放心下来。
“那有啥的？”白一丁看了一下熟睡的宋淑然，擦掉刚才溅到她脸上的水珠，“别说你的那几条臭鱼了，就是你的房子，你的财产，那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他搓了搓手，继续划水，“而且这都啥时候你还惦记你的鱼是不是饿死，咱们大活人都快饿死了，你要庆幸你还活着，只有活下去才有权利愁这个，愁那个的，未来还很遥远，懂不？贼耗子。”
“嗯，”我点点头，“我只是有点不甘心，我从小家庭条件一般，父母都是打工的，好不容易我因为写作有了出头日，挣了点钱，可以让父母享受生活，却碰到这档子事。”
我的眼眶湿润，“非但没让他俩高兴，反而担心我是生是死。”
他俩沉默了下来，似乎产生了共鸣。我稍微发泄了下，心里畅快多了，继续帮白一丁划船。
水下的东西分布密集，我不清楚它们是生物还是植物，总之颜色都异常鲜艳，和洞穴里的黑色调格格不入。
可能是海岛地势的缘故吧，我想，所以这边海底能高一些，就像凹凸不平的道路。
我对海洋可以说毫无了解，鱼群的种类我也说不出名字，突然有点后悔之前在家的时候没有多看看海洋百科。
“你能说出来就好，”邱舒怡说，“我知道每天都在强颜欢笑，也担心你随时会崩溃，可现在不只是你，咱们所有人都在让父母担心。”
“对呗，”白一丁闷哼道，“我倒是没像你那么厉害，写小说写出了名头，可我也是父母的心肝大宝贝，也是家里的独苗，虽然我爸妈离婚了。”
“你不也是个漫画家吗？”邱舒怡托腮道。
“啥漫画家啊……”白一丁惭愧地呲着牙，“那都是给外人听的，到现在都没人看过我画的东西，只是在快看漫画里发表而已，压根就没点击率，鬼观众都没一个。”
我非常懂那种感觉，一开始我的小说也是无人问津，那种想迫切让人关注的感觉，以及对作品未知的窒息。
“所以才想去夏威夷找题材是吗？”我想起第一天在机舱里他说过的。
“那是我吹牛逼的，”他坦然道，“是苏旭那小子在公司中奖了，带薪旅游，宾馆和机票都报销，这不是吃住不花钱嘛，我就管我爸要了机票钱，我爸离婚以后去浙江挣了点钱，又娶了个年轻女的，估计是对我有愧吧，时不时就给我钱花。”
他的声音有了点自卑，“当时在飞机上听你俩一个是大主播，一个是大作家，我就寻思这不能被比下去啊，反正谁也不认识谁，下飞机就各奔东西，吹吹牛逼又无伤大雅，谁知道……唉。”
“我终于知道你那同学为啥一直板着脸了，”邱舒怡嗤笑道，“原来是听你吹牛逼给气得，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三个的笑声在山洞里回荡，逐渐远去。
宋淑然闷哼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随着不断地深入，来自洞口光线越来越暗，终于到了某个类似拐角地方的时候，光线彻底消失，被我们遗留在身后。
我打开手机的照明灯，现在它还有20%的电量，一直这么消耗下去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关机，那个时候我们该怎么办？四周黑压压的，可以说手电筒照在哪里就能看到哪里，照不到的地方就只能依靠直觉。
这里应该没有其他威胁性的生物，只有我们的呼吸还有小艇划破水面的声音，安静的让人窒息。
我抬起头，发现自从在洞穴里拐弯以后洞顶变得更高了，两边间距自然也更宽更远。
水底的地势高低不平，很多岩石露出水面，有的平整光滑，可以在上面行走，还有的尖锐锋利。
它们分布不均，大小长短不匀称，形状也更是千奇百怪，在时间的磨砺下长出自己独特的形状。
“汤淳，”黑暗中白一丁的声音尤为震耳，在附近形成回音，“你照一下那边，好像有啥东西。”
我将亮光转移到他指的方向，那是洞壁旁的一块平面，大概五六平方米左右，比水面高出很多，石面上堆着很多白色的东西，密密麻麻的让人作瘆。
“去看看吧，”我向那个地方划着水，回头对拉扯我衣角的邱舒怡安抚道，“没事，如果是有攻击性的活物咱们根本跑不了，这附近的水面哪能随心所欲的划船。”
邱舒怡打量了一下我们的前方，高高耸起的石锥石柱在水面如同栅栏。
“那...….好吧，”她硬着头皮同意道，“也没别的办法了不是….…”其实接近那一堆白色东西的时候我也有点害怕，在漆黑的山洞里它们发出白森森的光，可是好奇心就是不让我置之不理。
犹豫的时间，小艇已经靠在那石头平台上，它的高度在我们的脖子，白一丁踩在行李箱上，重重地跳了起来，将一个行李箱踩进水中，随后重新浮了上来。
可能他最近一直没吃饱，体力不支，连续跳了四次才勉强的爬了上去，然后将我也拉了上去。
我们凑近白色东西前，一股臭不可闻的腥味迎面而来，白一丁连忙捂住鼻子退后了几步。
“卧槽，这他妈和屎坏了一样，比我便秘一个礼拜拉出来的都臭！”
“你快得了吧，”我忍不住回应，“上次你在海面拉屎以后，漂浮上来多少鱼？”
“放屁！”白一丁声音粗得像头冲锋的公牛，“还能有你说话臭了？”
“你俩别光在那儿斗嘴，”邱舒怡在小艇上好奇地伸着脖子，“到底是啥东西啊？”
“你要上来吗？”白一丁蹲伏在和邱舒怡一样的高度，“我拉你上来啊？”
“不要了，”邱舒怡摇摇头，“我怕从里面窜出来怪物。”
“有怪物我就踹死它！”
在手电筒的灯光下，我看清了这是一堆白色椭圆硬板堆砌在一起的，它们外观大小不一，有的比我的脑袋都大。
数量少说也要有几百个，我从中间抽出一个硬板仔细观察，敲了敲，声音清脆，这块比手掌稍微大一些，洁白的没有一点杂质。
可能是没有海风的缘故，小艇下的水毫无波澜，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生机，就像一滩死水。
我们的小艇慢慢地划过，才泛起一丝丝涟漪，逐渐扩散远去，水很凉，只是划了一会儿水，我的手便有些抽筋，失去了阳光的照耀，水也变得冰凉刺骨。
白一丁可能也有相同的感受，他不断地来回更换自己的左右手。
嘴里絮絮叨叨，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不过从口型能看出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大概埋怨鸡巴水为何这么凉之类的。
我低下头探视着水中的情况，因为这里的水比较清澈，再加上没有天空的反映，可以略微看清水下的环境。
在外面的时候只能看清自己的脸，现在却不一样了，像是来到了水族馆，游浮着形形色色，大小不一的鱼君群。
我们离洞口不远，暂时还可以凭借着外面的光来巡视周围，水面是深绿色的，有一些颜色鲜艳的鱼群向洞穴的外面游动。
小艇下的水底地势凸起，我在这竟然就能看到海底，附近是一块珊瑚礁，蓝色还有紫色以及粉色，像一些装饰物，真想掰下来几株拿家给鱼缸造景。
想到家里的鱼缸我的心便开始滴血，那鱼缸和鱼前前后后可是花了好几万，一条鱼上千元，专门请人来家里造得景。
新换的指纹锁还没来得及给父母录制指纹，不能进屋投喂，鱼肯定死光了，而且还能散发臭味，我新装修的大房子肯定没法住人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使劲拍了拍水。
“你咋了？”白一丁走过来拍拍我的脸，“这咋划船划急眼了呢？实在不行你歇会儿吧。”
邱舒怡也关切皱眉问，“是不是太累了，这几天你也没好好休息。”
我摇摇头，说出了缘由，他俩才放心下来。
“那有啥的？”白一丁看了一下熟睡的宋淑然，擦掉刚才溅到她脸上的水珠，“别说你的那几条臭鱼了，就是你的房子，你的财产，那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他搓了搓手，继续划水，“而且这都啥时候你还惦记你的鱼是不是饿死，咱们大活人都快饿死了，你要庆幸你还活着，只有活下去才有权利愁这个，愁那个的，未来还很遥远，懂不？贼耗子。”
“嗯，”我点点头，“我只是有点不甘心，我从小家庭条件一般，父母都是打工的，好不容易我因为写作有了出头日，挣了点钱，可以让父母享受生活，却碰到这档子事。”
我的眼眶湿润，“非但没让他俩高兴，反而担心我是生是死。”
他俩沉默了下来，似乎产生了共鸣。我稍微发泄了下，心里畅快多了，继续帮白一丁划船。
水下的东西分布密集，我不清楚它们是生物还是植物，总之颜色都异常鲜艳，和洞穴里的黑色调格格不入。
可能是海岛地势的缘故吧，我想，所以这边海底能高一些，就像凹凸不平的道路。
我对海洋可以说毫无了解，鱼群的种类我也说不出名字，突然有点后悔之前在家的时候没有多看看海洋百科。
“你能说出来就好，”邱舒怡说，“我知道每天都在强颜欢笑，也担心你随时会崩溃，可现在不只是你，咱们所有人都在让父母担心。”
“对呗，”白一丁闷哼道，“我倒是没像你那么厉害，写小说写出了名头，可我也是父母的心肝大宝贝，也是家里的独苗，虽然我爸妈离婚了。”
“你不也是个漫画家吗？”邱舒怡托腮道。
“啥漫画家啊……”白一丁惭愧地呲着牙，“那都是给外人听的，到现在都没人看过我画的东西，只是在快看漫画里发表而已，压根就没点击率，鬼观众都没一个。”
我非常懂那种感觉，一开始我的小说也是无人问津，那种想迫切让人关注的感觉，以及对作品未知的窒息。
“所以才想去夏威夷找题材是吗？”我想起第一天在机舱里他说过的。
“那是我吹牛逼的，”他坦然道，“是苏旭那小子在公司中奖了，带薪旅游，宾馆和机票都报销，这不是吃住不花钱嘛，我就管我爸要了机票钱，我爸离婚以后去浙江挣了点钱，又娶了个年轻女的，估计是对我有愧吧，时不时就给我钱花。”
他的声音有了点自卑，“当时在飞机上听你俩一个是大主播，一个是大作家，我就寻思这不能被比下去啊，反正谁也不认识谁，下飞机就各奔东西，吹吹牛逼又无伤大雅，谁知道……唉。”
“我终于知道你那同学为啥一直板着脸了，”邱舒怡嗤笑道，“原来是听你吹牛逼给气得，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三个的笑声在山洞里回荡，逐渐远去。
宋淑然闷哼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随着不断地深入，来自洞口光线越来越暗，终于到了某个类似拐角地方的时候，光线彻底消失，被我们遗留在身后。
我打开手机的照明灯，现在它还有20%的电量，一直这么消耗下去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关机，那个时候我们该怎么办？四周黑压压的，可以说手电筒照在哪里就能看到哪里，照不到的地方就只能依靠直觉。
这里应该没有其他威胁性的生物，只有我们的呼吸还有小艇划破水面的声音，安静的让人窒息。
我抬起头，发现自从在洞穴里拐弯以后洞顶变得更高了，两边间距自然也更宽更远。
水底的地势高低不平，很多岩石露出水面，有的平整光滑，可以在上面行走，还有的尖锐锋利。
它们分布不均，大小长短不匀称，形状也更是千奇百怪，在时间的磨砺下长出自己独特的形状。
“汤淳，”黑暗中白一丁的声音尤为震耳，在附近形成回音，“你照一下那边，好像有啥东西。”
我将亮光转移到他指的方向，那是洞壁旁的一块平面，大概五六平方米左右，比水面高出很多，石面上堆着很多白色的东西，密密麻麻的让人作瘆。
“去看看吧，”我向那个地方划着水，回头对拉扯我衣角的邱舒怡安抚道，“没事，如果是有攻击性的活物咱们根本跑不了，这附近的水面哪能随心所欲的划船。”
邱舒怡打量了一下我们的前方，高高耸起的石锥石柱在水面如同栅栏。
“那...….好吧，”她硬着头皮同意道，“也没别的办法了不是….…”其实接近那一堆白色东西的时候我也有点害怕，在漆黑的山洞里它们发出白森森的光，可是好奇心就是不让我置之不理。
犹豫的时间，小艇已经靠在那石头平台上，它的高度在我们的脖子，白一丁踩在行李箱上，重重地跳了起来，将一个行李箱踩进水中，随后重新浮了上来。
可能他最近一直没吃饱，体力不支，连续跳了四次才勉强的爬了上去，然后将我也拉了上去。
我们凑近白色东西前，一股臭不可闻的腥味迎面而来，白一丁连忙捂住鼻子退后了几步。
“卧槽，这他妈和屎坏了一样，比我便秘一个礼拜拉出来的都臭！”
“你快得了吧，”我忍不住回应，“上次你在海面拉屎以后，漂浮上来多少鱼？”
“放屁！”白一丁声音粗得像头冲锋的公牛，“还能有你说话臭了？”
“你俩别光在那儿斗嘴，”邱舒怡在小艇上好奇地伸着脖子，“到底是啥东西啊？”
“你要上来吗？”白一丁蹲伏在和邱舒怡一样的高度，“我拉你上来啊？”
“不要了，”邱舒怡摇摇头，“我怕从里面窜出来怪物。”
“有怪物我就踹死它！”
在手电筒的灯光下，我看清了这是一堆白色椭圆硬板堆砌在一起的，它们外观大小不一，有的比我的脑袋都大。
数量少说也要有几百个，我从中间抽出一个硬板仔细观察，敲了敲，声音清脆，这块比手掌稍微大一些，洁白的没有一点杂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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