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柔软和白花
飞崖岭的山顶上有着一四合院，整体建造使用了岩石和木头建成，房梁和柱基都是大理石制成，上面雕刻着神话中的大鹏鸟，威武霸气，昂首而立于山巅之上，其羽叶锐利似能划破苍穹。四合院周围点燃着火炬，有披坚执锐的妖兵看守。
大堂内，一男子身着灰色长衫坐在花纹繁复的宝座之上，他愁眉不展，眼中夹杂着些许怒焰，另一个披甲男子怀中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蜷缩成一团，像是被随意抛弃的可怜虫。
“王，总体而言，这是一个好的结果。”那披甲男子沉声道。听闻此话，那宝座上的男子神色愤然，语气冷淡，用质询的语气说道：“所以变成这样，就是所谓的大计？”未等那皮甲男子回应，宝座上男子的声音更加沉重与响亮，“人族自诩人力可当天，众人之力足以摧山倒海，然人心如同鬼蜮，同类相残屡见不鲜，我们妖族自诩一妖之力便要那千军万马人仰马翻，那琼楼玉宇顷刻间便化为泡影，对人类行为嗤之以鼻。。”
“可现在，妖族与人类何异，非人族十恶不赦，而是妖族一直以来的坚守与骄傲不复曾经，如今的妖族已经浸入恨意的汪洋之中，尽管有妖试图重振古妖之风，然而面对全族的压力，却只能无力地牺牲掉自身珍贵之物，用妖族的未来换取所谓的复仇大计，我不认为这便是对的。”这些话仿佛耗尽了男子全身的力气，刚刚站起来的身体，用重重地倒在宝座之上。
他认为那是不对的，但那又如何，他只能照做，不但如此，他还要逼自己去做。
披甲妖兵沉默不语，这些事情他并不懂得，只知道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孩子而言确实太过残忍，“王，我先带小姐下去了。”宝座上的男子微微点头，那低下的头颅便不再动弹。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整个院子突然陷入了混乱之中，披甲妖兵的铠甲发出铛铛铛的金属声，十数名披甲妖兵脚步沉重而喧嚣，都在寻找着什么。
双麻花辫子的小女孩来到一处风景极佳的悬崖，从此处可以看到远处的连绵群山，郁郁葱葱的山林，汩汩而流的小河，时不时会有飞鸟悬停在崖口，一派充满生机活力的景象。
她坐在一颗巨大的树下，脚下是柔软的草地，孤零零的一个人的身影显得十分的单薄，她随意地捡起一根小树枝，在草地上划拉划拉，不一会就出现一个小人，简简单单的小人却很用心的把她那一对麻花辫子给画了出来，由于整体的比例十分不协调，像是脑袋上长出了两条可怖的手臂一样，小女孩却毫不在意，似乎很是满意，那白白净净的小脸蛋终于有了些笑意。
这时她刚抬起头来，却撞到了什么东西，她忍住疼痛没发出声音，却听见一声，“啊！疼！”双麻花辫小女孩一愣，随后看见一个小女孩抱着她那脑袋在草地上痛得直打滚，她似乎被吓到了马上起身向着那颗大树后面跑去，露出半张脸张望着，却发现刚才那个打滚的人不见了。
“你好。”一声问候把双麻花辫小女孩吓得大叫，“啊！”似乎被吓得不轻，直接坐到了地上，柔软不由得反思，自己是不是吓到人家了，这孩子胆子可忒小了吧。双麻花辫小女孩一脸惊恐地望着柔软，柔软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对不起啊，吓到你了，我叫柔软，你叫什么？”
双麻花辫小女孩没有回答，柔软却没有在意，一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转头一看，人又出现在了双麻花辫小女孩画画的地方，柔软一只手抵着下巴，像是一个鉴宝大师一般端详着。
双麻花辫小女孩觉得这个奇怪的家伙有点吓人，但又有点呆呆地，傻傻地，感觉没啥危险，就小心试探挪了过去，突然柔软抬起了头望向双麻花辫小女孩，一脸地惊喜和兴奋，“哈哈，你会画画啊，你的画的什么啊。”双麻花辫小女孩陡然一惊，但却没有后退。
柔软继续说道，“我觉得你在画一只乌龟吧，但是没画完，不过也挺可爱的，不是的话那我就不知道了。”双麻花辫小女孩本来不想回答，但是看到柔软一直在眨巴着那双求知欲满满的眼睛，于是只好伸出一只手来，弯起一根手指指向自己。
柔软一愣，似乎没明白什么意思，那双麻花辫小女孩终于说话了，“我......”声音轻轻软软，柔软再次愣住，但很快便化解了尴尬，“哦......”那个“哦”字的声调还特意转了一圈。
柔软指着小人的头发，问道：“这个是什么啊。”双麻花辫小女孩一点点凑近，终于来到画的边上，“这是我的头发。”声音怯生生地，柔软笑了起来，“你的头发像雪一样，真好看啊，我要是会画画也要把自己给画出来。”双麻花辫小女孩的脸颊露出一抹红晕，嘴角勾起一点点甜甜的笑意。
柔软继续问道：“你有家人不，你的辫子是谁教你的呀。”双麻花辫小女孩没有说话，等了半晌才说道：“我娘教我的。”柔软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小哑巴终于肯说话了。
柔软想了想于是便笑道：“我叫柔软，你叫什么名字。”双麻花辫小女孩回答道：“我叫......白花。”
“白花，真是个好名字。”柔软扫视了一眼草地，摘下一株黄色的小花，插在白花的头发上，白花一惊，却没有反抗。
嫩黄的花朵和银色的发丝搭配起来宛若天成。
柔软对自己的杰作表示满意，“白花，教我画画呗。”白花点了点头，脸颊绯红。
此时，大树后，站着一个人，正是坐在宝座上的男子，他侧着身子，隐藏了气机，看着这一切，随后长舒了一口气，他本想解除隐蔽踏步而出，却停了下来，他用手指拘留一缕清风，射向柔软，那一缕清风在接触到柔软的一瞬间消失不见，柔软本人没有半点感觉。
男子从树下离开，回到了山顶的自家的大门，披甲妖兵看到来者便深深行了一礼，男子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如果有这么高，名字叫柔软的小女孩来找小白的话就让她进来吧。”披甲妖兵点头，“是。”
男子是飞崖岭的妖王，称作苍鹰王，他回到大堂，看向墙壁上的画卷，长卷上是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她手持毛笔描绘丹青，一旁的英俊男子在一边磨墨，还有一个小女孩满脸沾染着五彩的水墨笑容缤纷，三人其乐融融。院中有一株紫藤树，枝条稀疏，微风之下飘飘摇摇。
他长叹一声，“望世人如書畫之美，如春日之充滿希望。”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白花问道。“这里我经常来啊，风景这么好，又没有人，安安静静。”说着，柔软带白花来到大树下，她指着其中一处说道：“看，这里还有我刻的字呢。”只见树皮上被划出一段文字：真想在这里睡到死啊。白花看完瞬间无语。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柔软问道。白花再次陷入沉默，那张小脸此刻呆若木鸡，低着头。柔软看到白花又成哑巴了，她猜测应该是和家人闹矛盾了，毕竟小孩子无非就这么点事呢，于是安慰道：“害，虽然我没有家人，但是听人说爹娘都是一群麻烦的妖怪，但麻烦过后就不麻烦了，每次你饿的时候，只要有爹娘在都不怕饿肚子，只要有爹娘在就不怕下雪天冻着，只要有爹娘在......”
这些话轻轻地传入白花的脑海，也勾起了柔软的想象。如果我也有爹娘会是怎么样的呢，我这样调皮的女儿肯定会天天挨打，娘亲打我的时候爹爹肯定会过来劝道：小孩子调皮很正常。然后娘亲打过我之后又会抱着我心疼起来，说什么打在我身上痛在她心里，然后一家人又会变得快快乐乐起来，虽然我这样调皮的女儿肯定还是不会安分的，估计又会挨打。
虽然我会一直调皮，一直挨打，但爹娘也肯定会一直爱我吧，毕竟他们的女儿那么聪明可爱，哪里舍得打哟。等到了春节，还是什么节，我会收到很多想要的礼物，和爹娘一起快乐地过节。
嗯，到时候也把小妖怪带着吧，他一个人也怪孤单的，然后等我长大了，他们就不会打我了，虽然到时候我可能还是会很调皮，但他们顶多也会说说几句而已，当然啦，我肯定是要安分一点，不然还像现在这样实在是有失成年妖的风范。
对，还有房子，房子不要太大，不然就没法和娘亲睡在一起了，但是也不能像小妖怪的房子那样破破烂烂，起码要在我的手艺之上，毕竟是我爹盖的，爹还能不如女儿嘛......
这些都是她听说的，看到的，想象的，她不知道真正的家人之间是什么样的，也许不是这样，但这就是她现在所能想象到的样子。
白花正听着，突然间柔软的话便一点点地停了下来，她抬头望去，柔软那水润眸子中涌出一汩汩的泪水，她擦拭着，动作十分迅捷，但那笑容却是僵硬的。白花骤然惊慌失措了起来，伸出手来想要擦拭柔软的泪水，但却被柔软阻止了。
“啊，哈哈，没事，没事，就是有些眼干。”柔软再次恢复那和煦的笑容。
白花看见柔软眼中虽有泪花，却两眼弯如月牙，她望着这个女孩，这个古灵精怪，总是吓唬自己，有些笨笨的，傻傻的女孩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份笑容是多么自然，自然到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柔软一愣，随即佯作生气摸样道；“居然敢笑我，不许笑！”白花抱住了柔软，“柔软，我想我娘了。”柔软抚摸着白花的头发，“想要想就想呗，这有什么的。”
白花吐槽柔软，“柔软你真笨，哪有要想就想的。”柔软反驳，“我哪里笨啦，还有，怎么就不能想啦，我要想什么，肯定天天都想，我就想着有吃不完的好吃的。”
“柔软，你是饿了吧。”白花无奈。柔软不好意思道：“嘿，有一点。”
“对了，白花，你有朋友不。”柔软问道。没等白花回答，柔软接着说道：“想也没有，你这种小哑巴肯定没朋友。”一边摇头一边作叹息状。白花反驳，但明显底气不足，“谁说的......我......有。”
柔软安慰道：“没事，我给你介绍一个有意思的家伙。”
白花强调，“我有朋友。”
柔软明显没把白花那句强调当回事，居然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了，“可恶的小妖怪，居然让你当了一回英雄，真搞不懂那天自己怎么就哭了，烦死了，都怪那几人说我没爹娘，虽然他们说的是事实，但是我当时哭出来也太丢人了吧，不行，我迟早得去找他们算账。”
白花看到自言自语的柔软表示无奈，只好继续在草地上拿树枝划拉划拉，再次划拉出一个小人。
柔软喜欢读书，她总会拿东西和别人换书，或者借书，但妖族的书很少，大多都是传颂妖祖的，或者是从人类那拿来的杂七杂八的书，人类的文字她又看不懂，也没人教，所以只能看和妖祖相关的书了，妖族天生能够看懂妖文，并说出来，所以不需要学习语言。她像是天生的读书种子，虽然书的种类单调，但她很喜欢。
她想起《妖祖济世传》里妖祖拯救生灵被赞誉为“英雄”的场景，仿佛从这一刻开始，自己就是那“英雄”了。
大堂内，一男子身着灰色长衫坐在花纹繁复的宝座之上，他愁眉不展，眼中夹杂着些许怒焰，另一个披甲男子怀中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蜷缩成一团，像是被随意抛弃的可怜虫。
“王，总体而言，这是一个好的结果。”那披甲男子沉声道。听闻此话，那宝座上的男子神色愤然，语气冷淡，用质询的语气说道：“所以变成这样，就是所谓的大计？”未等那皮甲男子回应，宝座上男子的声音更加沉重与响亮，“人族自诩人力可当天，众人之力足以摧山倒海，然人心如同鬼蜮，同类相残屡见不鲜，我们妖族自诩一妖之力便要那千军万马人仰马翻，那琼楼玉宇顷刻间便化为泡影，对人类行为嗤之以鼻。。”
“可现在，妖族与人类何异，非人族十恶不赦，而是妖族一直以来的坚守与骄傲不复曾经，如今的妖族已经浸入恨意的汪洋之中，尽管有妖试图重振古妖之风，然而面对全族的压力，却只能无力地牺牲掉自身珍贵之物，用妖族的未来换取所谓的复仇大计，我不认为这便是对的。”这些话仿佛耗尽了男子全身的力气，刚刚站起来的身体，用重重地倒在宝座之上。
他认为那是不对的，但那又如何，他只能照做，不但如此，他还要逼自己去做。
披甲妖兵沉默不语，这些事情他并不懂得，只知道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孩子而言确实太过残忍，“王，我先带小姐下去了。”宝座上的男子微微点头，那低下的头颅便不再动弹。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整个院子突然陷入了混乱之中，披甲妖兵的铠甲发出铛铛铛的金属声，十数名披甲妖兵脚步沉重而喧嚣，都在寻找着什么。
双麻花辫子的小女孩来到一处风景极佳的悬崖，从此处可以看到远处的连绵群山，郁郁葱葱的山林，汩汩而流的小河，时不时会有飞鸟悬停在崖口，一派充满生机活力的景象。
她坐在一颗巨大的树下，脚下是柔软的草地，孤零零的一个人的身影显得十分的单薄，她随意地捡起一根小树枝，在草地上划拉划拉，不一会就出现一个小人，简简单单的小人却很用心的把她那一对麻花辫子给画了出来，由于整体的比例十分不协调，像是脑袋上长出了两条可怖的手臂一样，小女孩却毫不在意，似乎很是满意，那白白净净的小脸蛋终于有了些笑意。
这时她刚抬起头来，却撞到了什么东西，她忍住疼痛没发出声音，却听见一声，“啊！疼！”双麻花辫小女孩一愣，随后看见一个小女孩抱着她那脑袋在草地上痛得直打滚，她似乎被吓到了马上起身向着那颗大树后面跑去，露出半张脸张望着，却发现刚才那个打滚的人不见了。
“你好。”一声问候把双麻花辫小女孩吓得大叫，“啊！”似乎被吓得不轻，直接坐到了地上，柔软不由得反思，自己是不是吓到人家了，这孩子胆子可忒小了吧。双麻花辫小女孩一脸惊恐地望着柔软，柔软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对不起啊，吓到你了，我叫柔软，你叫什么？”
双麻花辫小女孩没有回答，柔软却没有在意，一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转头一看，人又出现在了双麻花辫小女孩画画的地方，柔软一只手抵着下巴，像是一个鉴宝大师一般端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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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一愣，似乎没明白什么意思，那双麻花辫小女孩终于说话了，“我......”声音轻轻软软，柔软再次愣住，但很快便化解了尴尬，“哦......”那个“哦”字的声调还特意转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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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继续问道：“你有家人不，你的辫子是谁教你的呀。”双麻花辫小女孩没有说话，等了半晌才说道：“我娘教我的。”柔软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小哑巴终于肯说话了。
柔软想了想于是便笑道：“我叫柔软，你叫什么名字。”双麻花辫小女孩回答道：“我叫......白花。”
“白花，真是个好名字。”柔软扫视了一眼草地，摘下一株黄色的小花，插在白花的头发上，白花一惊，却没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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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对自己的杰作表示满意，“白花，教我画画呗。”白花点了点头，脸颊绯红。
此时，大树后，站着一个人，正是坐在宝座上的男子，他侧着身子，隐藏了气机，看着这一切，随后长舒了一口气，他本想解除隐蔽踏步而出，却停了下来，他用手指拘留一缕清风，射向柔软，那一缕清风在接触到柔软的一瞬间消失不见，柔软本人没有半点感觉。
男子从树下离开，回到了山顶的自家的大门，披甲妖兵看到来者便深深行了一礼，男子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如果有这么高，名字叫柔软的小女孩来找小白的话就让她进来吧。”披甲妖兵点头，“是。”
男子是飞崖岭的妖王，称作苍鹰王，他回到大堂，看向墙壁上的画卷，长卷上是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她手持毛笔描绘丹青，一旁的英俊男子在一边磨墨，还有一个小女孩满脸沾染着五彩的水墨笑容缤纷，三人其乐融融。院中有一株紫藤树，枝条稀疏，微风之下飘飘摇摇。
他长叹一声，“望世人如書畫之美，如春日之充滿希望。”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白花问道。“这里我经常来啊，风景这么好，又没有人，安安静静。”说着，柔软带白花来到大树下，她指着其中一处说道：“看，这里还有我刻的字呢。”只见树皮上被划出一段文字：真想在这里睡到死啊。白花看完瞬间无语。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柔软问道。白花再次陷入沉默，那张小脸此刻呆若木鸡，低着头。柔软看到白花又成哑巴了，她猜测应该是和家人闹矛盾了，毕竟小孩子无非就这么点事呢，于是安慰道：“害，虽然我没有家人，但是听人说爹娘都是一群麻烦的妖怪，但麻烦过后就不麻烦了，每次你饿的时候，只要有爹娘在都不怕饿肚子，只要有爹娘在就不怕下雪天冻着，只要有爹娘在......”
这些话轻轻地传入白花的脑海，也勾起了柔软的想象。如果我也有爹娘会是怎么样的呢，我这样调皮的女儿肯定会天天挨打，娘亲打我的时候爹爹肯定会过来劝道：小孩子调皮很正常。然后娘亲打过我之后又会抱着我心疼起来，说什么打在我身上痛在她心里，然后一家人又会变得快快乐乐起来，虽然我这样调皮的女儿肯定还是不会安分的，估计又会挨打。
虽然我会一直调皮，一直挨打，但爹娘也肯定会一直爱我吧，毕竟他们的女儿那么聪明可爱，哪里舍得打哟。等到了春节，还是什么节，我会收到很多想要的礼物，和爹娘一起快乐地过节。
嗯，到时候也把小妖怪带着吧，他一个人也怪孤单的，然后等我长大了，他们就不会打我了，虽然到时候我可能还是会很调皮，但他们顶多也会说说几句而已，当然啦，我肯定是要安分一点，不然还像现在这样实在是有失成年妖的风范。
对，还有房子，房子不要太大，不然就没法和娘亲睡在一起了，但是也不能像小妖怪的房子那样破破烂烂，起码要在我的手艺之上，毕竟是我爹盖的，爹还能不如女儿嘛......
这些都是她听说的，看到的，想象的，她不知道真正的家人之间是什么样的，也许不是这样，但这就是她现在所能想象到的样子。
白花正听着，突然间柔软的话便一点点地停了下来，她抬头望去，柔软那水润眸子中涌出一汩汩的泪水，她擦拭着，动作十分迅捷，但那笑容却是僵硬的。白花骤然惊慌失措了起来，伸出手来想要擦拭柔软的泪水，但却被柔软阻止了。
“啊，哈哈，没事，没事，就是有些眼干。”柔软再次恢复那和煦的笑容。
白花看见柔软眼中虽有泪花，却两眼弯如月牙，她望着这个女孩，这个古灵精怪，总是吓唬自己，有些笨笨的，傻傻的女孩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份笑容是多么自然，自然到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柔软一愣，随即佯作生气摸样道；“居然敢笑我，不许笑！”白花抱住了柔软，“柔软，我想我娘了。”柔软抚摸着白花的头发，“想要想就想呗，这有什么的。”
白花吐槽柔软，“柔软你真笨，哪有要想就想的。”柔软反驳，“我哪里笨啦，还有，怎么就不能想啦，我要想什么，肯定天天都想，我就想着有吃不完的好吃的。”
“柔软，你是饿了吧。”白花无奈。柔软不好意思道：“嘿，有一点。”
“对了，白花，你有朋友不。”柔软问道。没等白花回答，柔软接着说道：“想也没有，你这种小哑巴肯定没朋友。”一边摇头一边作叹息状。白花反驳，但明显底气不足，“谁说的......我......有。”
柔软安慰道：“没事，我给你介绍一个有意思的家伙。”
白花强调，“我有朋友。”
柔软明显没把白花那句强调当回事，居然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了，“可恶的小妖怪，居然让你当了一回英雄，真搞不懂那天自己怎么就哭了，烦死了，都怪那几人说我没爹娘，虽然他们说的是事实，但是我当时哭出来也太丢人了吧，不行，我迟早得去找他们算账。”
白花看到自言自语的柔软表示无奈，只好继续在草地上拿树枝划拉划拉，再次划拉出一个小人。
柔软喜欢读书，她总会拿东西和别人换书，或者借书，但妖族的书很少，大多都是传颂妖祖的，或者是从人类那拿来的杂七杂八的书，人类的文字她又看不懂，也没人教，所以只能看和妖祖相关的书了，妖族天生能够看懂妖文，并说出来，所以不需要学习语言。她像是天生的读书种子，虽然书的种类单调，但她很喜欢。
她想起《妖祖济世传》里妖祖拯救生灵被赞誉为“英雄”的场景，仿佛从这一刻开始，自己就是那“英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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