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屠村
清晨，晨曦穿过云层，薄雾散开。
草鹿县，崖山村是距离草鹿县城最远的村庄，有36户人，共131人，主要靠耕种梯田、砍柴、狩猎为生，生活贫苦。
村庄内的房屋结构，大多是茅草房和黄泥夯土围墙。
此刻，茅草房全部被烧毁成废墟，四处燃烧着零星火光，而在村庄道路，或者门口、院子里，躺着一具具尸体。
哪怕是办案经验丰富的徐玉虎，目睹眼前惨状后，忍不住捏握住刀柄，手背额头，青筋凸显，身体颤抖。
昨夜，有崖山村遭遇匪盗洗劫，只有一个稚童逃出，一路奔跑，连夜赶到草鹿县衙门报案……
等徐玉虎率人赶到崖山村时，只看到眼前一片废墟，村民惨死倒在血泊中的场景。
“徐捕头，已经检查过，村内没有活口。”一捕快来到他身边，脸色难看，低声道。
徐玉虎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我知道了。”
除了徐玉虎之外，附近还有一群人，看着村庄内惨烈的景象，不少人脸色发白，甚至跑到一旁，俯身干呕。
这些人都是草鹿县锦衣卫卫所的人，陶成金也在其中，他双眼布满血丝，双拳紧握拳头，血管青筋都暴凸而起。
看着被烧成焦炭的尸体，其中甚至有垂髫孩童……
“畜生，这群畜生！”
“老子一定要宰了它们……”
陶成金喉咙发出愤怒的声音。
柳风楠眉毛紧蹙，看着满目疮痍和躺在地上的尸首，其中大多数人都是被一刀砍杀，有的女性临死前还受到玷污，衣衫不整，披头散发，临死前，脸上带着绝望、惊恐、战栗的表情。
走进一农户小院，房屋已经烧成废墟，坍塌焦黑。
黄土泥巴小院里，横陈着三具尸体，两女一男，男子是青年，其中一女子是老妪，还有一女子稍年轻，衣裙被扒光，趴在地上，喉咙被隔开，鲜血染红地面一块土壤。
柳风楠解下披风，走到女子身前，蹲下身，用披风盖住女子裸露出的身子。
她伸出手指，按在女子脖颈伤口位置观察，而后一双柳叶眉紧紧蹙拢。
“柳大人！”这时，徐玉虎大步走进小院。
然后，扫视了这家的情况，皱起眉头。
柳风楠站起身，俏脸冰冷如霜，沉声问道：“没人活着？”
徐玉虎沉重点头，“全部都死了，而且有些人很奇怪，伤口位置没有太多鲜血……”
“是魔种吞噬了鲜血……”柳风楠眸光冰冷，沉声道：“让人把尸首全部掩埋，再用生石灰粉消毒，以免引起瘟祸。”
徐玉虎脸色一变，显然他也知道魔种的存在，微微点头，“是。”
柳风楠深吸一口气，平复胸口的怒火，问道：“你觉得是谁做的？”
徐玉虎道：“村庄内发现了许多马蹄印，死者身上刀剑伤口不一，很可能是岐龙寨的土匪做的，不过我想不明白，这群土匪盘踞岐龙山一般只劫掠过往商队，从来没做过屠村的事……难道他们就不怕朝廷围剿？”
柳风楠垂眸，眉心凝蹙，白皙修长的手指，握住腰间绣春刀刀柄，过了片刻，沉吟道：“或许是因为魔种，吞服魔种的魔武者，性情会大变，变得凶狠乖戾、嗜血残忍。”
“先回草鹿县，我会立刻飞鸽传信给锦州那边，调遣人手过来，必须剿灭岐龙寨。”
徐玉虎点点头，二人离开小院。
捕快和锦衣卫的力士开始掩埋村子里死去的人，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已经死干净，只剩下一个垂髫孩童。
他认识村子里大多数人，能够简单在坟茔立下一块木牌，刻上名字，免得成为孤魂野鬼。
柳风楠与徐玉虎回到草鹿县衙门，已是正午时分。
“柳总旗、徐捕头，崖山村的情况如何？”符柏希满脸焦急，走出正厅，迎上回来的二人。
柳风楠心情低落，娥眉淡扫，没有说话。
徐玉虎语气沉重道：“县尊大人，崖山村的村民被屠戮殆尽，没有活口……”
符柏希皱眉，嘴唇颤抖，脸色由黄变白，显然怒不可遏，语气愤怒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崖山村36户，131人全部死了，本官愧对秦帝，愧对朝廷……更愧对这些冤死的亡魂。”
他说着，语气变得哽咽，眼眶泛红，情真意切，好似这些死去的人，都是他的姐妹兄弟，叔伯姑嫂，侄子侄女。
“本官还有什么资格，戴着头顶的乌纱帽，不如连同我项上人头也摘去。”符柏希悲愤至极，说着，一把扯下乌纱帽扔在地上，痛心疾首道。
柳风楠眸光冷淡，静静看着他，“县尊大人，还记得崖山村有36户，131口人。”
符柏希眼眶泛红，抬起袖子擦起眼泪，缓缓说道：“崖山村虽然离草鹿县城最远，但他们都是本官的子民，本官为官二十载，不敢谈功绩，但心中从未忘记初心，忘记县城内外的百姓。”
他说完，又沉沉叹息，俯身捡起地上的乌纱帽，轻轻拍掉灰尘。
而后看向柳风楠说道：“发生此事，本官难辞其咎，等灭掉山匪，本官自会向府尊、州牧请辞告老还乡，但现在，本官还得主持草鹿县的事务。”
徐玉虎沉声道：“县尊打算灭了岐龙寨？”
符柏希颔首，语气充满杀伐之意，“这些山匪死有余辜，恳求柳总旗与县衙捕快、县城守军联手，一起剿灭岐龙寨！替死去的无辜百姓，讨回公道。”
“这是自然，我立刻回卫所，写信告知锦州百户所，最迟后日，出发剿灭岐龙寨。”柳风楠声音冷冽道。
“岐龙寨这颗毒瘤，本官早就想将其拔出，现在有锦衣卫配合，必定能将其彻底铲除，不留后患。”符柏希语气沉重。
柳风楠说完，微微颔首，转身离开县衙。
县城捕快共有60人，锦衣卫卫所30人，县城守军180人，因为草鹿县距离锦州府很近，调兵一日即可抵达，而且草鹿县不属于重要县城，并未派遣重兵镇守。
岐龙寨盘踞在岐龙山，距离草鹿县50里外，根据情报，共有300多名土匪，依靠山中崎岖险峻的地势，占山为王。
主要靠劫掠锦州到羽州商路的商客，亦或者打劫村落为生，之前羽州曾派兵围剿过，但因为地势险恶、易守难攻，最后损失惨重，无功而返。
草鹿县，崖山村是距离草鹿县城最远的村庄，有36户人，共131人，主要靠耕种梯田、砍柴、狩猎为生，生活贫苦。
村庄内的房屋结构，大多是茅草房和黄泥夯土围墙。
此刻，茅草房全部被烧毁成废墟，四处燃烧着零星火光，而在村庄道路，或者门口、院子里，躺着一具具尸体。
哪怕是办案经验丰富的徐玉虎，目睹眼前惨状后，忍不住捏握住刀柄，手背额头，青筋凸显，身体颤抖。
昨夜，有崖山村遭遇匪盗洗劫，只有一个稚童逃出，一路奔跑，连夜赶到草鹿县衙门报案……
等徐玉虎率人赶到崖山村时，只看到眼前一片废墟，村民惨死倒在血泊中的场景。
“徐捕头，已经检查过，村内没有活口。”一捕快来到他身边，脸色难看，低声道。
徐玉虎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我知道了。”
除了徐玉虎之外，附近还有一群人，看着村庄内惨烈的景象，不少人脸色发白，甚至跑到一旁，俯身干呕。
这些人都是草鹿县锦衣卫卫所的人，陶成金也在其中，他双眼布满血丝，双拳紧握拳头，血管青筋都暴凸而起。
看着被烧成焦炭的尸体，其中甚至有垂髫孩童……
“畜生，这群畜生！”
“老子一定要宰了它们……”
陶成金喉咙发出愤怒的声音。
柳风楠眉毛紧蹙，看着满目疮痍和躺在地上的尸首，其中大多数人都是被一刀砍杀，有的女性临死前还受到玷污，衣衫不整，披头散发，临死前，脸上带着绝望、惊恐、战栗的表情。
走进一农户小院，房屋已经烧成废墟，坍塌焦黑。
黄土泥巴小院里，横陈着三具尸体，两女一男，男子是青年，其中一女子是老妪，还有一女子稍年轻，衣裙被扒光，趴在地上，喉咙被隔开，鲜血染红地面一块土壤。
柳风楠解下披风，走到女子身前，蹲下身，用披风盖住女子裸露出的身子。
她伸出手指，按在女子脖颈伤口位置观察，而后一双柳叶眉紧紧蹙拢。
“柳大人！”这时，徐玉虎大步走进小院。
然后，扫视了这家的情况，皱起眉头。
柳风楠站起身，俏脸冰冷如霜，沉声问道：“没人活着？”
徐玉虎沉重点头，“全部都死了，而且有些人很奇怪，伤口位置没有太多鲜血……”
“是魔种吞噬了鲜血……”柳风楠眸光冰冷，沉声道：“让人把尸首全部掩埋，再用生石灰粉消毒，以免引起瘟祸。”
徐玉虎脸色一变，显然他也知道魔种的存在，微微点头，“是。”
柳风楠深吸一口气，平复胸口的怒火，问道：“你觉得是谁做的？”
徐玉虎道：“村庄内发现了许多马蹄印，死者身上刀剑伤口不一，很可能是岐龙寨的土匪做的，不过我想不明白，这群土匪盘踞岐龙山一般只劫掠过往商队，从来没做过屠村的事……难道他们就不怕朝廷围剿？”
柳风楠垂眸，眉心凝蹙，白皙修长的手指，握住腰间绣春刀刀柄，过了片刻，沉吟道：“或许是因为魔种，吞服魔种的魔武者，性情会大变，变得凶狠乖戾、嗜血残忍。”
“先回草鹿县，我会立刻飞鸽传信给锦州那边，调遣人手过来，必须剿灭岐龙寨。”
徐玉虎点点头，二人离开小院。
捕快和锦衣卫的力士开始掩埋村子里死去的人，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已经死干净，只剩下一个垂髫孩童。
他认识村子里大多数人，能够简单在坟茔立下一块木牌，刻上名字，免得成为孤魂野鬼。
柳风楠与徐玉虎回到草鹿县衙门，已是正午时分。
“柳总旗、徐捕头，崖山村的情况如何？”符柏希满脸焦急，走出正厅，迎上回来的二人。
柳风楠心情低落，娥眉淡扫，没有说话。
徐玉虎语气沉重道：“县尊大人，崖山村的村民被屠戮殆尽，没有活口……”
符柏希皱眉，嘴唇颤抖，脸色由黄变白，显然怒不可遏，语气愤怒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崖山村36户，131人全部死了，本官愧对秦帝，愧对朝廷……更愧对这些冤死的亡魂。”
他说着，语气变得哽咽，眼眶泛红，情真意切，好似这些死去的人，都是他的姐妹兄弟，叔伯姑嫂，侄子侄女。
“本官还有什么资格，戴着头顶的乌纱帽，不如连同我项上人头也摘去。”符柏希悲愤至极，说着，一把扯下乌纱帽扔在地上，痛心疾首道。
柳风楠眸光冷淡，静静看着他，“县尊大人，还记得崖山村有36户，131口人。”
符柏希眼眶泛红，抬起袖子擦起眼泪，缓缓说道：“崖山村虽然离草鹿县城最远，但他们都是本官的子民，本官为官二十载，不敢谈功绩，但心中从未忘记初心，忘记县城内外的百姓。”
他说完，又沉沉叹息，俯身捡起地上的乌纱帽，轻轻拍掉灰尘。
而后看向柳风楠说道：“发生此事，本官难辞其咎，等灭掉山匪，本官自会向府尊、州牧请辞告老还乡，但现在，本官还得主持草鹿县的事务。”
徐玉虎沉声道：“县尊打算灭了岐龙寨？”
符柏希颔首，语气充满杀伐之意，“这些山匪死有余辜，恳求柳总旗与县衙捕快、县城守军联手，一起剿灭岐龙寨！替死去的无辜百姓，讨回公道。”
“这是自然，我立刻回卫所，写信告知锦州百户所，最迟后日，出发剿灭岐龙寨。”柳风楠声音冷冽道。
“岐龙寨这颗毒瘤，本官早就想将其拔出，现在有锦衣卫配合，必定能将其彻底铲除，不留后患。”符柏希语气沉重。
柳风楠说完，微微颔首，转身离开县衙。
县城捕快共有60人，锦衣卫卫所30人，县城守军180人，因为草鹿县距离锦州府很近，调兵一日即可抵达，而且草鹿县不属于重要县城，并未派遣重兵镇守。
岐龙寨盘踞在岐龙山，距离草鹿县50里外，根据情报，共有300多名土匪，依靠山中崎岖险峻的地势，占山为王。
主要靠劫掠锦州到羽州商路的商客，亦或者打劫村落为生，之前羽州曾派兵围剿过，但因为地势险恶、易守难攻，最后损失惨重，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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