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五
犯罪三次得逞，罪犯就会以为已经得到批准。
此时，还在上班路上的方萱萱，杜江等人，纷纷收到一条消息，立刻赶往桥山区小关村。
虽然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大家心里也都明白或许又出事了。
桥山区位于武阳市的东北方向，位置比较偏远，也是武阳近几年了才设定的一个新区，相较于新城区的飞速发展，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还处于蛮荒状态。而小关村又是桥山区离武阳市区最远的一个村子。
在接到报警之后，最先赶到现场的是小关村的派出所，两位民警匆匆赶到现场看了一眼就将情况上报给了桥山区公安分局，桥山分局的刑警结合这些日子出现在武阳的几起命案，马上断定这有可能是凶手又再次作案了。随后案件就上报到武阳刑警大队。
围绕着那口地井，方圆两百米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桥山分局过来的人已经将井中的尸体打捞了起来，正在做着初步检查。刘江冉，孔林，方萱萱一行人也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你好，市局刑警队刘江冉，现场什么情况，是谁发现的尸体。”
“你好，桥山分局罗子珉，最先发现尸体的是两个过来捉鱼的孩子，年纪尚小，被吓的不轻，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现在正安排人在做心理疏导工作。我们分局的侦查员也在做现场痕迹鉴定。”
“辛苦了，老孔，你也过去帮一下忙，搜集现场有用线索。”说完话回头看了一眼孔林，发现他正皱着眉头在四处张望。对于刚才的话，他似乎听见了，又似乎没听见。
“怎么了，老孔？”
“刘队，这一次可能很难发现任何痕迹，现场处于河边，芦苇杂草茂密，又刚刚经历过暴雨，即使凶手曾留下痕迹，恐怕也早已被冲刷干净了。”
听完孔林的话，刘江冉也环顾了一下四周，刚刚注意力全在和罗子珉的谈话上，也没有认真观察周围的情况，扫视了一圈之后说了句“先检查尸体吧，尽早确定尸源。”
罪恶的发生往往都悄无声息，而昨夜的那场大雨又帮凶手掩盖了他作恶的痕迹。
“方萱萱走访周边居民，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线索。杜江配合孔法医工作。郭凯云了解一下本市这几天有没有失踪人口报案。”
“好的，刘队。”几人异口同声的回应。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确实也给侦破工作带来了相当大的难度，纵使孔林他们忙碌几个小时，也只是确定了尸体的死因和大概死亡时间，而在这具已经高度发胀的尸体上面，也没有任何佐证他身份信息的物品。
“老孔，什么结果？”
“简单来看，死者为男性，身高大约一米七五左右，尸体上面没有明显的外伤，且已经高度膨胀，初步判断死因为溺水死亡，死亡时间至少在五天以上，这里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具体情况等我回去解剖尸体以后的报告”
“还有呢？”刘江冉当然不甘心就只有这么一点儿收获。
“没了，尸体身上没有任何个人物品，昨晚下了这么大的雨，就算有点儿痕迹也早就冲干净了，何况是五天前的痕迹。”
“那有没有出现那三个字？”
“嗯？”孔林疑惑了一下，随即又反应过来，确实这一次好像没有发现我有罪这三个字。如今我有罪这三个字已经是闹的满城风雨。甚至还有不少惯偷自己前往警局自首，生怕下一个被杀的就是自己。
“从现场来看，没有发现，不过也不排除会出现在其他地方，能不能并案就看刘队你们的调查了。”
听完孔林的话，刘江冉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也不再做过多的追问。旁人都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上的压力又更大了起来。
省厅给出的破案期限已经越来越短了，这些时日以来，针对徐强和宋博二人社会关系网的调查，走访了几百人，看过无数的监控视频，作出很多假设，又被一一推翻。可即使做了这么多的调查，案件进度依旧停滞不前。
回到警队，大家脸上都带着肉眼可见的疲惫，而这种疲惫里又夹杂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刘江冉作为101特大连环杀人案的组长，身上的压力可比众人大太多了。
“把今天案发现场的情况说一下吧。”
“今天清晨，接小关村派出所的汇报，在他们辖区内发现一具男尸，位置在汉清河下游一个废井中，现场勘查确认死亡时间大概在五天左右，死亡原因是溺水。由于尸体在水中泡的时间很长，已经呈现巨人观，伴有一定程度的腐败，所以无法从面部判断死者身份，另外死者身上没有任何物品，包括手机钱包这些都不在。还有就是……就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杜江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刘江冉，后者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还有就是在现场没有发现我有罪这三个字。基本情况就是这些，孔法医那边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周边的摸排情况也没有做彻底，具体的情况最早明天，最迟后天就能差不多了。”
“杜江，会不会是现场检查的不够仔细，所以才没有发现我有罪这三个字。按照之前的情况来看，凶手都会以不同的方式将这三个字留在现场。”
“老郭，这可是孔法医还有现场好几个同事一起地毯式搜索的，不可能有任何遗漏。”
“那会不会这次案件并非是同一个凶手所为，要知道现在这件事情在武阳市几乎人尽皆知。大家都说武阳市出了个惩恶扬善的大侠，杀的都是大奸大恶之人。”
“萱萱你的意思是，有人模仿凶手作案？”
“对，不排除这种可能，或许这个死者也跟人结果仇，对方呢又一直想杀了他泄愤，但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而现在，那个连环杀人的出现正好给了他机会，让他顺利的完成了这次凶杀案，但同时这个凶手也是一个做事十分缜密的人，所以他没有在现场留下关键的指向性线索。”
“死者已经在井里面泡了五天时间，又逢大雨，或许凶手在现场留的字被冲洗掉了也不一定……”
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唯独刘江冉沉默不语，仿佛在认真听大家的见解，又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刘队，您怎么看这个案子？”
“嗯，大家说的都有一定道理，只不过目前都不适合做出绝对的判断，不管是凶手连续作案，还是有人模仿作案，都需要实质性的证据，而现在，我们连死者身份都还没有确定，说这些都为时尚早。眼下首要任务，尽快确定死者身份，走访一下案发现场的居民，调取河道周边的监控，死者出现在那个位置，凶手不可能没使用交通工具，将通往案发现场的所有道路监控，以及沿途商家监控都收集起来，组织人手在监控中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好了，大家快去忙吧。时间耽误不得。”
所有人都离开了会议室，刘江冉这才掏出手机来，看到屏幕上的消息，心里一股火气突然直冲脑门。
站起身就往孙局的办公室冲了过去，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他恨不得一脚踹开孙局办公室的门。
进门之后的刘江冉还没开口，孙局便先说话了“诶，别问我，这不是我的决定，也不要冲我撒脾气，有这精力，想想怎么破案。”
“凭什么，我就想知道凭什么，他一个成天坐办公室的人，知道怎么破案吗？他懂刑侦吗？说来就来，让我们把之前努力的所有成果都给他双手奉上？”
“成果？有什么成果？这么久以来，有什么进展你自己清楚，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目前这个案子已经不止是省里督办了，公安部领导发话必须彻查清楚，而他这次过来是公安部的领导直接点名的，你还想反抗不成？我等会儿还要去省里一趟。你自己去跟你手下的那些人说清楚，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
“去省里做什么？”
“做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公安部领导都发话了，你说我去省里做什么，我过去享福，你要不要一起去？”
刘江冉毕竟也是个队长，心里火气一下来，也明白孙局这次去省里怕是免不了受些委屈了。
“我不去，案子没破，我哪儿也不去。”
“哼哼你倒是聪明，我给你说，人家过来以后好好跟人沟通，一起合作查案。不要有小心思。”
“知道了，孙局，那他什么时候过来？我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具体时间应该是明天下午或者晚上吧，又不是他一个人过来，这次他抽调了其他地方的几个精英，一行四人，汇合之后才会来武阳。”
“好的，孙局，那我接着查案子去了。”说完刘江冉直接拉开门一路小跑了出去。
此时，还在上班路上的方萱萱，杜江等人，纷纷收到一条消息，立刻赶往桥山区小关村。
虽然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大家心里也都明白或许又出事了。
桥山区位于武阳市的东北方向，位置比较偏远，也是武阳近几年了才设定的一个新区，相较于新城区的飞速发展，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还处于蛮荒状态。而小关村又是桥山区离武阳市区最远的一个村子。
在接到报警之后，最先赶到现场的是小关村的派出所，两位民警匆匆赶到现场看了一眼就将情况上报给了桥山区公安分局，桥山分局的刑警结合这些日子出现在武阳的几起命案，马上断定这有可能是凶手又再次作案了。随后案件就上报到武阳刑警大队。
围绕着那口地井，方圆两百米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桥山分局过来的人已经将井中的尸体打捞了起来，正在做着初步检查。刘江冉，孔林，方萱萱一行人也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你好，市局刑警队刘江冉，现场什么情况，是谁发现的尸体。”
“你好，桥山分局罗子珉，最先发现尸体的是两个过来捉鱼的孩子，年纪尚小，被吓的不轻，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现在正安排人在做心理疏导工作。我们分局的侦查员也在做现场痕迹鉴定。”
“辛苦了，老孔，你也过去帮一下忙，搜集现场有用线索。”说完话回头看了一眼孔林，发现他正皱着眉头在四处张望。对于刚才的话，他似乎听见了，又似乎没听见。
“怎么了，老孔？”
“刘队，这一次可能很难发现任何痕迹，现场处于河边，芦苇杂草茂密，又刚刚经历过暴雨，即使凶手曾留下痕迹，恐怕也早已被冲刷干净了。”
听完孔林的话，刘江冉也环顾了一下四周，刚刚注意力全在和罗子珉的谈话上，也没有认真观察周围的情况，扫视了一圈之后说了句“先检查尸体吧，尽早确定尸源。”
罪恶的发生往往都悄无声息，而昨夜的那场大雨又帮凶手掩盖了他作恶的痕迹。
“方萱萱走访周边居民，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线索。杜江配合孔法医工作。郭凯云了解一下本市这几天有没有失踪人口报案。”
“好的，刘队。”几人异口同声的回应。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确实也给侦破工作带来了相当大的难度，纵使孔林他们忙碌几个小时，也只是确定了尸体的死因和大概死亡时间，而在这具已经高度发胀的尸体上面，也没有任何佐证他身份信息的物品。
“老孔，什么结果？”
“简单来看，死者为男性，身高大约一米七五左右，尸体上面没有明显的外伤，且已经高度膨胀，初步判断死因为溺水死亡，死亡时间至少在五天以上，这里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具体情况等我回去解剖尸体以后的报告”
“还有呢？”刘江冉当然不甘心就只有这么一点儿收获。
“没了，尸体身上没有任何个人物品，昨晚下了这么大的雨，就算有点儿痕迹也早就冲干净了，何况是五天前的痕迹。”
“那有没有出现那三个字？”
“嗯？”孔林疑惑了一下，随即又反应过来，确实这一次好像没有发现我有罪这三个字。如今我有罪这三个字已经是闹的满城风雨。甚至还有不少惯偷自己前往警局自首，生怕下一个被杀的就是自己。
“从现场来看，没有发现，不过也不排除会出现在其他地方，能不能并案就看刘队你们的调查了。”
听完孔林的话，刘江冉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也不再做过多的追问。旁人都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上的压力又更大了起来。
省厅给出的破案期限已经越来越短了，这些时日以来，针对徐强和宋博二人社会关系网的调查，走访了几百人，看过无数的监控视频，作出很多假设，又被一一推翻。可即使做了这么多的调查，案件进度依旧停滞不前。
回到警队，大家脸上都带着肉眼可见的疲惫，而这种疲惫里又夹杂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刘江冉作为101特大连环杀人案的组长，身上的压力可比众人大太多了。
“把今天案发现场的情况说一下吧。”
“今天清晨，接小关村派出所的汇报，在他们辖区内发现一具男尸，位置在汉清河下游一个废井中，现场勘查确认死亡时间大概在五天左右，死亡原因是溺水。由于尸体在水中泡的时间很长，已经呈现巨人观，伴有一定程度的腐败，所以无法从面部判断死者身份，另外死者身上没有任何物品，包括手机钱包这些都不在。还有就是……就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杜江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刘江冉，后者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还有就是在现场没有发现我有罪这三个字。基本情况就是这些，孔法医那边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周边的摸排情况也没有做彻底，具体的情况最早明天，最迟后天就能差不多了。”
“杜江，会不会是现场检查的不够仔细，所以才没有发现我有罪这三个字。按照之前的情况来看，凶手都会以不同的方式将这三个字留在现场。”
“老郭，这可是孔法医还有现场好几个同事一起地毯式搜索的，不可能有任何遗漏。”
“那会不会这次案件并非是同一个凶手所为，要知道现在这件事情在武阳市几乎人尽皆知。大家都说武阳市出了个惩恶扬善的大侠，杀的都是大奸大恶之人。”
“萱萱你的意思是，有人模仿凶手作案？”
“对，不排除这种可能，或许这个死者也跟人结果仇，对方呢又一直想杀了他泄愤，但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而现在，那个连环杀人的出现正好给了他机会，让他顺利的完成了这次凶杀案，但同时这个凶手也是一个做事十分缜密的人，所以他没有在现场留下关键的指向性线索。”
“死者已经在井里面泡了五天时间，又逢大雨，或许凶手在现场留的字被冲洗掉了也不一定……”
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唯独刘江冉沉默不语，仿佛在认真听大家的见解，又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刘队，您怎么看这个案子？”
“嗯，大家说的都有一定道理，只不过目前都不适合做出绝对的判断，不管是凶手连续作案，还是有人模仿作案，都需要实质性的证据，而现在，我们连死者身份都还没有确定，说这些都为时尚早。眼下首要任务，尽快确定死者身份，走访一下案发现场的居民，调取河道周边的监控，死者出现在那个位置，凶手不可能没使用交通工具，将通往案发现场的所有道路监控，以及沿途商家监控都收集起来，组织人手在监控中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好了，大家快去忙吧。时间耽误不得。”
所有人都离开了会议室，刘江冉这才掏出手机来，看到屏幕上的消息，心里一股火气突然直冲脑门。
站起身就往孙局的办公室冲了过去，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他恨不得一脚踹开孙局办公室的门。
进门之后的刘江冉还没开口，孙局便先说话了“诶，别问我，这不是我的决定，也不要冲我撒脾气，有这精力，想想怎么破案。”
“凭什么，我就想知道凭什么，他一个成天坐办公室的人，知道怎么破案吗？他懂刑侦吗？说来就来，让我们把之前努力的所有成果都给他双手奉上？”
“成果？有什么成果？这么久以来，有什么进展你自己清楚，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目前这个案子已经不止是省里督办了，公安部领导发话必须彻查清楚，而他这次过来是公安部的领导直接点名的，你还想反抗不成？我等会儿还要去省里一趟。你自己去跟你手下的那些人说清楚，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
“去省里做什么？”
“做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公安部领导都发话了，你说我去省里做什么，我过去享福，你要不要一起去？”
刘江冉毕竟也是个队长，心里火气一下来，也明白孙局这次去省里怕是免不了受些委屈了。
“我不去，案子没破，我哪儿也不去。”
“哼哼你倒是聪明，我给你说，人家过来以后好好跟人沟通，一起合作查案。不要有小心思。”
“知道了，孙局，那他什么时候过来？我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具体时间应该是明天下午或者晚上吧，又不是他一个人过来，这次他抽调了其他地方的几个精英，一行四人，汇合之后才会来武阳。”
“好的，孙局，那我接着查案子去了。”说完刘江冉直接拉开门一路小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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