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
时间，11月23号，在经过重新讨论部署以后，专案组决定还是从各被害人的社会关系网继续深入调查，此外，继续寻找各被害人和凶手之间的联系，同样也需要调查清楚这些被害人之间在过去的时间段是否有过交集。
这样子做虽然需要走访调查的工作量变得异常庞大，但证据往往就隐藏在这些容易被忽略的事情中。
“云子，你说咱们现在这样子重新调查那么多人的社会关系网，不是无异于大海捞针吗？”
“大海捞针？是不假，但还不是因为这大海中掉进去了一根针。”
“诶，我俩打个赌，就赌这案子在高青松手上破不了，你信不信。”
“信，我当然信了，我还跟你打一赌，最多再过一个星期，高青松会主动辞去专案组组长的位子。”
“诶呀，云子高见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说说看！”
“直觉，我觉得他不是破案的料，是开会的料。”
“开会的料？哈哈哈哈……”杜江品味了一下这句话，随后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不管他怎么样，我们还是认真干活吧，案子是必须要破的，但只能在咱们手上破。”
“嗯，案子得破，我杜某人从今天开始愿尊称您一声卧龙先生！”说完杜江朝着郭凯云作了一揖。
“滚犊子！”
“云子，宋博这个人，其实根据正常的情况来看的话，他平时酗酒赌博其实是非常容易与人结怨的，在他所认识的那些人中任何一个都有杀他的可能。”
“对，任何人都有可能，但意外的是这些人又没有充分的理由。”
“实际上杀人并不需要那么多理由，我记得之前我们办过一个案子，就是因为面馆的老板要多收一块钱的咸菜钱，顾客在与他发生争执以后，冲进厨房拿刀将他的头砍了下来。”
“我知道你说的这个案子，但这是一个偶发性的案件，个体的情绪爆发只能代表他个人，那个顾客并没有经过蓄谋策划要杀害那个面馆老板。宋博不一样，凶手明显是经过缜密的策划以后才实施的犯罪。而且凶手的智商经济水平和体格健壮程度都超过大多数人。我们之前对宋博身边的人都进行过排查，以他所接触的圈子来说，那些人并不具备这种能力。”
杜江呆呆的看着郭凯云，无法相信这些话是这个平时一棍子敲不出几句屁的人说的。
“云子，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偷偷的研究过案子，还是去请教过什么高人。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呢。”
“什么不一样？我大学的专业就是犯罪心理学，研究课题就是犯罪动机和人格分析。”
杜江这一下更加意外了，他和云子做同事也有几年时间了，但从来没有了解过他过去在哪里上大学，而郭凯云自己也从来没有说过。
“行啊，云子，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大神啊！诶，就高青松带过来的那个李佳，不也是犯罪心里方面的专家吗，你觉得他怎么样？”
“嗯，他比我厉害！”
“得了吧，我怎么觉得你是过于谦虚了呢。”谈话间，二人已经开车来到了宋博生前工作的工地大门口，保安在得知他们二人的来意之后，也是不做耽误，立马打电话摇来了这个工地的项目经理。
“是他。”郭凯云嘀咕了一声。
“怎么，你们认识吗？”
“不能说认识，徐强被害案里面有牵扯到他，但是早已经排除嫌疑了。”
“郭警官，哎呀，里面请，里面请，这次过来是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了解吗？你放心，我们整个工地上上下下一定全力配合。先去我办公室，有什么事情先喝口茶了再说。”原来说话的这人正是之前徐强被害案里面牵扯到的萧勇，当时因为一张名片他同另外几个人都被叫到局里配合工作，排除作案嫌疑之后，郭凯云几乎都将这人已经忘记了。
“萧总客气了，这次过来是想找你了解一下宋博的情况。”
“宋博，宋博，哎呀，我这刚刚调任过来没多久，这工地上也是几百号人，我还真不知道这人是谁。不过没关系，我马上打电话问一下。”萧勇说完立马掏出手机打给下面的人，两分钟以后就有了结果。
“两位警官，先去办公室坐一会儿吧，我虽然对这里的工人还不太熟悉，但是我手底下那些工长，施工员还是挺熟悉的。这个宋博嘛因为年纪不小了，所以在我们工地上一直做着杂工，我让他们将杂工的主管也一起叫过来了，具体的情况，郭警官你们等下可以向他们了解。”
“好，那麻烦萧总了。刚刚听萧总说刚刚调任到这里不久？”
“嗯，我调任这里也只有二十多天，时间不长，所以对那些工人都不太了解。”
“那在这之前不知道是哪一位担任项目经理呢？”
萧勇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上一个经理因为思想错误，已经被你们的同事带走了。现在可能天天在唱铁窗泪吧。”话说完，萧勇努力压制着自己嘴角的笑意。
“呵呵，那还真是恭喜萧总高升了。”
“诶，谈不上谈不上，我也是临危受命，肩上的担子很重啊。”
几人说话间，工长已经将杂工主管和一个施工员带了过来，三人进屋以后各自落座。萧勇立马开口说道“这两位是市局来的警察，找你们了解一下宋博的情况，把你们知道的都给两位警察同志说一下。要知无不言明白不？”
“嗯，大家也不用紧张，只是简单的了解一下情况，有些问题在找你们了解一下，在之前呢，我知道有同事过来找过你们。今天呢是有些问题再向你们确认一下。”
“好的好的，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就是了。”
“嗯，那么请问一下谁是杂工主管？”郭凯云问完之后，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男人说了声“是我。”
“你好，您能不能仔细回想一下，宋博在被害之前有没有什么特别反常的举动？”
“反常的举动啊？那究竟怎么样的举动算是比较反常呢？”
“比如说他突然一下不上班，或者出去一整天看不到人影，打电话不接，又或者说，接电话的时候变得神神秘秘害怕别人听见，这都算是反常举动。”
“嗯，那我好好想想。”思索片刻之后，这位杂工主管说道“其实他真的没有什么反常举动，宋博平时喜欢喝酒，打牌，这一点大家都是知道的，而且他喝了酒之后话也非常多，容易发酒疯。在他死的前几天一直都正常在工地上做事，确实没有什么反常举动啊。”
“老林我给你说啊，这是人命关天的案子，你可得仔细想好了，任何一点儿事情都要告诉警察同志。”萧勇在一旁有些不太满意这个杂工主管的回答。
“不是，萧总，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再说了事情都过了有一阵子了，有些事情也不能全都记得清啊。”
“不用着急，不用着急，慢慢想就可以了。”
“警察同志，我突然想到一个事情，不知道算不算奇怪？”这时候坐在旁边的一个施工员似乎想起来什么大事一般站起身说着话。
“好好好，你坐下慢慢说。”郭凯云满怀期待。
“具体是哪一天的时间我也记不太清了，那天晚上下班之后，宋博回来宿舍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准备出去，我刚好回来就在工人生活区的大门口遇见了他，随口就跟他说了两句，他说要出去跟人吃饭，说什么最后一顿饭了。要喝两杯吃好一点，当时因为是晚上，我以为他说的是吃晚饭也就没在意。”
“去哪里吃饭？和谁一起出去吃饭你知道吗？”郭凯云作为一个警察，敏锐的察觉到了和宋博出去吃饭的这个人就是破案的关键线索，找到他就能找到宋博遇害的真相，或许还能找到整个101案的真相。
“去哪里不太清楚了，反正也就是工地出去之后往城区走个一公里左右，那边老街有几家饭店。和他一起吃饭的人叫秦向松，一个出租车司机，好像和宋博是老朋友了。这个人我们也认识，因为我们工地位置在城郊，出行不太方便，宋博就介绍了他过来，偶尔跑一趟赚点儿外快，只是……”
“只是什么？你尽管说。”郭凯云起初还以为是因为秦向松跑黑车的原因，导致这个施工员不敢多说，但他接下来的话却又如晴天霹雳一般。
“秦向松前几天出车祸已经死了。”
“什么？出车祸死了？你是怎么知道的？”郭凯云和杜江心中具是一惊，怎么会这么巧。
“对啊，前几天在绕城高速上面出车祸死的，他儿子在他的朋友圈发了讣告，我还随了300块钱礼呢！”说完掏出手机翻开秦向松的朋友圈，果然一条讣告映入眼帘，时间是11月18号。
在确认过事情的真实性之后，郭凯云立马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随后又跟几人说道“你们提供的这个线索很关键，后续如果有需要，还要你们再配合一下。”
“一定一定，作为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一定好好配合警察同志的工作。”萧勇知道对方这是准备走了，因为刚刚的这个消息对于警方来说是非常至关重要的，而他也巴不得这两人早些离开，与这两位警察相处一室，他总有种不自在的感觉。
这样子做虽然需要走访调查的工作量变得异常庞大，但证据往往就隐藏在这些容易被忽略的事情中。
“云子，你说咱们现在这样子重新调查那么多人的社会关系网，不是无异于大海捞针吗？”
“大海捞针？是不假，但还不是因为这大海中掉进去了一根针。”
“诶，我俩打个赌，就赌这案子在高青松手上破不了，你信不信。”
“信，我当然信了，我还跟你打一赌，最多再过一个星期，高青松会主动辞去专案组组长的位子。”
“诶呀，云子高见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说说看！”
“直觉，我觉得他不是破案的料，是开会的料。”
“开会的料？哈哈哈哈……”杜江品味了一下这句话，随后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不管他怎么样，我们还是认真干活吧，案子是必须要破的，但只能在咱们手上破。”
“嗯，案子得破，我杜某人从今天开始愿尊称您一声卧龙先生！”说完杜江朝着郭凯云作了一揖。
“滚犊子！”
“云子，宋博这个人，其实根据正常的情况来看的话，他平时酗酒赌博其实是非常容易与人结怨的，在他所认识的那些人中任何一个都有杀他的可能。”
“对，任何人都有可能，但意外的是这些人又没有充分的理由。”
“实际上杀人并不需要那么多理由，我记得之前我们办过一个案子，就是因为面馆的老板要多收一块钱的咸菜钱，顾客在与他发生争执以后，冲进厨房拿刀将他的头砍了下来。”
“我知道你说的这个案子，但这是一个偶发性的案件，个体的情绪爆发只能代表他个人，那个顾客并没有经过蓄谋策划要杀害那个面馆老板。宋博不一样，凶手明显是经过缜密的策划以后才实施的犯罪。而且凶手的智商经济水平和体格健壮程度都超过大多数人。我们之前对宋博身边的人都进行过排查，以他所接触的圈子来说，那些人并不具备这种能力。”
杜江呆呆的看着郭凯云，无法相信这些话是这个平时一棍子敲不出几句屁的人说的。
“云子，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偷偷的研究过案子，还是去请教过什么高人。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呢。”
“什么不一样？我大学的专业就是犯罪心理学，研究课题就是犯罪动机和人格分析。”
杜江这一下更加意外了，他和云子做同事也有几年时间了，但从来没有了解过他过去在哪里上大学，而郭凯云自己也从来没有说过。
“行啊，云子，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大神啊！诶，就高青松带过来的那个李佳，不也是犯罪心里方面的专家吗，你觉得他怎么样？”
“嗯，他比我厉害！”
“得了吧，我怎么觉得你是过于谦虚了呢。”谈话间，二人已经开车来到了宋博生前工作的工地大门口，保安在得知他们二人的来意之后，也是不做耽误，立马打电话摇来了这个工地的项目经理。
“是他。”郭凯云嘀咕了一声。
“怎么，你们认识吗？”
“不能说认识，徐强被害案里面有牵扯到他，但是早已经排除嫌疑了。”
“郭警官，哎呀，里面请，里面请，这次过来是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了解吗？你放心，我们整个工地上上下下一定全力配合。先去我办公室，有什么事情先喝口茶了再说。”原来说话的这人正是之前徐强被害案里面牵扯到的萧勇，当时因为一张名片他同另外几个人都被叫到局里配合工作，排除作案嫌疑之后，郭凯云几乎都将这人已经忘记了。
“萧总客气了，这次过来是想找你了解一下宋博的情况。”
“宋博，宋博，哎呀，我这刚刚调任过来没多久，这工地上也是几百号人，我还真不知道这人是谁。不过没关系，我马上打电话问一下。”萧勇说完立马掏出手机打给下面的人，两分钟以后就有了结果。
“两位警官，先去办公室坐一会儿吧，我虽然对这里的工人还不太熟悉，但是我手底下那些工长，施工员还是挺熟悉的。这个宋博嘛因为年纪不小了，所以在我们工地上一直做着杂工，我让他们将杂工的主管也一起叫过来了，具体的情况，郭警官你们等下可以向他们了解。”
“好，那麻烦萧总了。刚刚听萧总说刚刚调任到这里不久？”
“嗯，我调任这里也只有二十多天，时间不长，所以对那些工人都不太了解。”
“那在这之前不知道是哪一位担任项目经理呢？”
萧勇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上一个经理因为思想错误，已经被你们的同事带走了。现在可能天天在唱铁窗泪吧。”话说完，萧勇努力压制着自己嘴角的笑意。
“呵呵，那还真是恭喜萧总高升了。”
“诶，谈不上谈不上，我也是临危受命，肩上的担子很重啊。”
几人说话间，工长已经将杂工主管和一个施工员带了过来，三人进屋以后各自落座。萧勇立马开口说道“这两位是市局来的警察，找你们了解一下宋博的情况，把你们知道的都给两位警察同志说一下。要知无不言明白不？”
“嗯，大家也不用紧张，只是简单的了解一下情况，有些问题在找你们了解一下，在之前呢，我知道有同事过来找过你们。今天呢是有些问题再向你们确认一下。”
“好的好的，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就是了。”
“嗯，那么请问一下谁是杂工主管？”郭凯云问完之后，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男人说了声“是我。”
“你好，您能不能仔细回想一下，宋博在被害之前有没有什么特别反常的举动？”
“反常的举动啊？那究竟怎么样的举动算是比较反常呢？”
“比如说他突然一下不上班，或者出去一整天看不到人影，打电话不接，又或者说，接电话的时候变得神神秘秘害怕别人听见，这都算是反常举动。”
“嗯，那我好好想想。”思索片刻之后，这位杂工主管说道“其实他真的没有什么反常举动，宋博平时喜欢喝酒，打牌，这一点大家都是知道的，而且他喝了酒之后话也非常多，容易发酒疯。在他死的前几天一直都正常在工地上做事，确实没有什么反常举动啊。”
“老林我给你说啊，这是人命关天的案子，你可得仔细想好了，任何一点儿事情都要告诉警察同志。”萧勇在一旁有些不太满意这个杂工主管的回答。
“不是，萧总，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再说了事情都过了有一阵子了，有些事情也不能全都记得清啊。”
“不用着急，不用着急，慢慢想就可以了。”
“警察同志，我突然想到一个事情，不知道算不算奇怪？”这时候坐在旁边的一个施工员似乎想起来什么大事一般站起身说着话。
“好好好，你坐下慢慢说。”郭凯云满怀期待。
“具体是哪一天的时间我也记不太清了，那天晚上下班之后，宋博回来宿舍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准备出去，我刚好回来就在工人生活区的大门口遇见了他，随口就跟他说了两句，他说要出去跟人吃饭，说什么最后一顿饭了。要喝两杯吃好一点，当时因为是晚上，我以为他说的是吃晚饭也就没在意。”
“去哪里吃饭？和谁一起出去吃饭你知道吗？”郭凯云作为一个警察，敏锐的察觉到了和宋博出去吃饭的这个人就是破案的关键线索，找到他就能找到宋博遇害的真相，或许还能找到整个101案的真相。
“去哪里不太清楚了，反正也就是工地出去之后往城区走个一公里左右，那边老街有几家饭店。和他一起吃饭的人叫秦向松，一个出租车司机，好像和宋博是老朋友了。这个人我们也认识，因为我们工地位置在城郊，出行不太方便，宋博就介绍了他过来，偶尔跑一趟赚点儿外快，只是……”
“只是什么？你尽管说。”郭凯云起初还以为是因为秦向松跑黑车的原因，导致这个施工员不敢多说，但他接下来的话却又如晴天霹雳一般。
“秦向松前几天出车祸已经死了。”
“什么？出车祸死了？你是怎么知道的？”郭凯云和杜江心中具是一惊，怎么会这么巧。
“对啊，前几天在绕城高速上面出车祸死的，他儿子在他的朋友圈发了讣告，我还随了300块钱礼呢！”说完掏出手机翻开秦向松的朋友圈，果然一条讣告映入眼帘，时间是11月18号。
在确认过事情的真实性之后，郭凯云立马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随后又跟几人说道“你们提供的这个线索很关键，后续如果有需要，还要你们再配合一下。”
“一定一定，作为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一定好好配合警察同志的工作。”萧勇知道对方这是准备走了，因为刚刚的这个消息对于警方来说是非常至关重要的，而他也巴不得这两人早些离开，与这两位警察相处一室，他总有种不自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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