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三
关于陈立国过往的调查，还没有太多实际的消息传回来，毕竟年代久远，好多事情在当时没有被记录，同一时期的知青，又大多分散各地，甚至有些出了国。
莞市那边，梁榕对于方萱萱的到来并不显得惊讶。
“梁女士，我们调查到当年您的丈夫，也就是陈立国并非失踪，而是遇害了，今天来，是想让您回忆一下当年更多的细节，还有当初为什么会突然离开武阳？”
“十几年了，你不说我都已经忘记这事情了。好多事情当年报案的时候都已经说过了，还有什么细节需要去回忆呢！事到如今是失踪还是遇害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说完话，梁榕把视线移向了窗外。
“是吗？那您和陈老师的孩子呢？”
说起孩子，梁榕神色悲伤，仿佛有一段痛心的往事浮了上来“在我来到这里不久之后，孩子就失踪了，当时我寻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这么久以来，我也一直在寻找，可都没有任何音讯。”
失踪？方萱萱心头一颤。难不成是被人贩子拐卖了？
“有报警吗？”
“报了，可结果还不是和我丈夫失踪一样，没有任何消息，下落不明。”
“关于您丈夫当年失踪的事情，您还能回忆起来更多细节吗？”
“没有了，时间过去的太久了。”
“好吧，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您想起来什么事情，可以打电话告诉我。”方萱萱留下了号码之后，就招呼同事离开了梁榕的家。
“刘队，陈松胜公司里面的人都调查的差不多了，有个叫田华的参与过当年武阳高中的改造工程。”
“带回来，聊一下。”
询问室。
“田经理，对于你们老板遇害这件事情怎么看？”
坐在刘江冉对面的就是田华，这些年跟随陈松胜一起做着工程，如今已经成了公司的商务经理。相比起李麻子来说，田华身上的西装更显合体。加上他比较消瘦高挑的身材，在外形上来看，对得起商务经理这个职位。
“陈总，这件事绝对是李麻子做的，就算不是他做的，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哦，是吗？田经理这么肯定。”
“整个武阳市谁不知道他和陈总不合啊，因为高新区那块地，两人结了矛盾。李麻子这个人又不像我们是正规生意人，他是黑社会起家的，别看表面上人模狗样的，背地里不知道憋着什么坏招呢……”
刘江冉也不打断他，静静的听着田华对李麻子的描述。在他口中，田华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坏事做尽的地痞流氓。
“说说2001年武阳高中改造扩建的事吧。”
“啊，什么事？”
“武阳高中改造扩建的事，2001年陈松胜带着你们做的工程。不会没印象了吧。”
“哦，你说武阳高中啊，那十几年了，那会儿陈总刚开始搞工程呢……”
田华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所有在场的人听完之后都觉得陈松胜是个好老板，有良心，做人正直。
刘江冉拍拍郭凯云的肩膀示意他出来一下。两人起身来到询问室外面。
“什么事，刘队。”
“你相信他说的？”
“不相信，原始资本的累积必然是充满血与泪的，陈松胜能做到这么大的企业，不可能是个一身正气的人，关于他的事，其实都略有耳闻。”
“这个田华，一定知道些什么。得想办法让他开口才行。”
“那要不我去把监控关了。”
“嗯，先不要这样子做。晾一晾他，在这里面，还怕他不开口吗！”
“也是，多的是办法让他开口，但是话说回来，刘队你怎么那么肯定他一定知道当年武阳高中的事呢？”
“一个小学毕业的人，在这么大个公司里面做商务经理，你是老板的话，你会愿意让这种学历的人来坐这个职位吗？”
“不愿意！”
“那不就得了，去想办法接着审。”
临近下午的时候，彭文富回到了警局。
“刘队，不负所托……”
“好，这下所有的事情就终于和我的猜想串联起来了，现在只等萱萱那边的结果出来。”
稍微晚些时候，萱萱发来了一份文件，梁榕当年去莞市之后，确实有过报警孩子失踪，当地派出所也有记录，但在连续寻找了两个月之后。也因为没有任何消息而放弃了。
失踪？刘江冉当然不会相信。梁榕当年或许是因为某些事情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眼下的突破口全在田华身上，只要他那里审问出来更多线索，一切也就全都明白了。
“审田华，继续审，一定要让他吐出更多的事情来！”
“可是刘队，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们不能一直关着他。”
“怎么，办法还需要我教你吗？”
两天后！
对于田华的突审终于有了好消息。他交代了当年武阳高中改造的时候，他们确有偷工减料的情况，但对于别的事情一概不知。同时他还提到了一个人名叫顾龙瑞，也曾是他们中的一员，只不过武阳高中的工程结束之后，他就离开了。现在好像在汝南那边做着生意。
刘江冉立即让郭凯云发出协查公告，很快汝南就有了回应，顾龙瑞已经被他们找到。根据他们的初步审问，顾龙瑞全盘托出了那一段往事。
2001年，武阳高中恰逢市里教育整顿，也因为学校作为全市数一数二的高中，迎来了一轮扩建和改造，这个工程就由陈松胜的施工队接了下来。在对学校教学楼和操场的施工过程中，为了多赚钱，陈松胜暗中操作，在各方面都偷工减料。
可要想天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们的这一行为，全被陈立国知道了。陈立国的性格刚强，当即找到了陈松胜理论，陈松胜假意悔改，并愿意请他吃饭来赔罪，表示以后一定按质按量的完成。
这就解释了陈立国在周六的时候为什么会出门去学校。
陈松胜合谋当时的校长张德忠以及彼时还是教导主任的康朝贵联手害死了陈立国。随后又找来了几名信得过的手下，将陈立国的尸体埋在了刚打好地基的男生宿舍下面。虽然之后警察也曾数次去学校调查，但因几人早就统一了口径，陈松胜又花钱买通了当时春华路派出所的所长，此事最后不了了之，陈立国也被列为失踪人口。
想必梁榕最后的离开，也受过某种意义上的威胁。
知道了这其中的过程之后，刘江冉倒吸一口凉气，这些人好狠的手段。一个如此优秀的数学老师，竟然被他们这样残忍的杀害了，尸骨就埋在了学校中。
突然，刘江冉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陈立国是数学老师，姓陈，也是教数学的，不会那么巧吧。
“郭凯云，带两个人马上跟我走！”
莞市那边，梁榕对于方萱萱的到来并不显得惊讶。
“梁女士，我们调查到当年您的丈夫，也就是陈立国并非失踪，而是遇害了，今天来，是想让您回忆一下当年更多的细节，还有当初为什么会突然离开武阳？”
“十几年了，你不说我都已经忘记这事情了。好多事情当年报案的时候都已经说过了，还有什么细节需要去回忆呢！事到如今是失踪还是遇害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说完话，梁榕把视线移向了窗外。
“是吗？那您和陈老师的孩子呢？”
说起孩子，梁榕神色悲伤，仿佛有一段痛心的往事浮了上来“在我来到这里不久之后，孩子就失踪了，当时我寻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这么久以来，我也一直在寻找，可都没有任何音讯。”
失踪？方萱萱心头一颤。难不成是被人贩子拐卖了？
“有报警吗？”
“报了，可结果还不是和我丈夫失踪一样，没有任何消息，下落不明。”
“关于您丈夫当年失踪的事情，您还能回忆起来更多细节吗？”
“没有了，时间过去的太久了。”
“好吧，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您想起来什么事情，可以打电话告诉我。”方萱萱留下了号码之后，就招呼同事离开了梁榕的家。
“刘队，陈松胜公司里面的人都调查的差不多了，有个叫田华的参与过当年武阳高中的改造工程。”
“带回来，聊一下。”
询问室。
“田经理，对于你们老板遇害这件事情怎么看？”
坐在刘江冉对面的就是田华，这些年跟随陈松胜一起做着工程，如今已经成了公司的商务经理。相比起李麻子来说，田华身上的西装更显合体。加上他比较消瘦高挑的身材，在外形上来看，对得起商务经理这个职位。
“陈总，这件事绝对是李麻子做的，就算不是他做的，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哦，是吗？田经理这么肯定。”
“整个武阳市谁不知道他和陈总不合啊，因为高新区那块地，两人结了矛盾。李麻子这个人又不像我们是正规生意人，他是黑社会起家的，别看表面上人模狗样的，背地里不知道憋着什么坏招呢……”
刘江冉也不打断他，静静的听着田华对李麻子的描述。在他口中，田华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坏事做尽的地痞流氓。
“说说2001年武阳高中改造扩建的事吧。”
“啊，什么事？”
“武阳高中改造扩建的事，2001年陈松胜带着你们做的工程。不会没印象了吧。”
“哦，你说武阳高中啊，那十几年了，那会儿陈总刚开始搞工程呢……”
田华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所有在场的人听完之后都觉得陈松胜是个好老板，有良心，做人正直。
刘江冉拍拍郭凯云的肩膀示意他出来一下。两人起身来到询问室外面。
“什么事，刘队。”
“你相信他说的？”
“不相信，原始资本的累积必然是充满血与泪的，陈松胜能做到这么大的企业，不可能是个一身正气的人，关于他的事，其实都略有耳闻。”
“这个田华，一定知道些什么。得想办法让他开口才行。”
“那要不我去把监控关了。”
“嗯，先不要这样子做。晾一晾他，在这里面，还怕他不开口吗！”
“也是，多的是办法让他开口，但是话说回来，刘队你怎么那么肯定他一定知道当年武阳高中的事呢？”
“一个小学毕业的人，在这么大个公司里面做商务经理，你是老板的话，你会愿意让这种学历的人来坐这个职位吗？”
“不愿意！”
“那不就得了，去想办法接着审。”
临近下午的时候，彭文富回到了警局。
“刘队，不负所托……”
“好，这下所有的事情就终于和我的猜想串联起来了，现在只等萱萱那边的结果出来。”
稍微晚些时候，萱萱发来了一份文件，梁榕当年去莞市之后，确实有过报警孩子失踪，当地派出所也有记录，但在连续寻找了两个月之后。也因为没有任何消息而放弃了。
失踪？刘江冉当然不会相信。梁榕当年或许是因为某些事情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眼下的突破口全在田华身上，只要他那里审问出来更多线索，一切也就全都明白了。
“审田华，继续审，一定要让他吐出更多的事情来！”
“可是刘队，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们不能一直关着他。”
“怎么，办法还需要我教你吗？”
两天后！
对于田华的突审终于有了好消息。他交代了当年武阳高中改造的时候，他们确有偷工减料的情况，但对于别的事情一概不知。同时他还提到了一个人名叫顾龙瑞，也曾是他们中的一员，只不过武阳高中的工程结束之后，他就离开了。现在好像在汝南那边做着生意。
刘江冉立即让郭凯云发出协查公告，很快汝南就有了回应，顾龙瑞已经被他们找到。根据他们的初步审问，顾龙瑞全盘托出了那一段往事。
2001年，武阳高中恰逢市里教育整顿，也因为学校作为全市数一数二的高中，迎来了一轮扩建和改造，这个工程就由陈松胜的施工队接了下来。在对学校教学楼和操场的施工过程中，为了多赚钱，陈松胜暗中操作，在各方面都偷工减料。
可要想天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们的这一行为，全被陈立国知道了。陈立国的性格刚强，当即找到了陈松胜理论，陈松胜假意悔改，并愿意请他吃饭来赔罪，表示以后一定按质按量的完成。
这就解释了陈立国在周六的时候为什么会出门去学校。
陈松胜合谋当时的校长张德忠以及彼时还是教导主任的康朝贵联手害死了陈立国。随后又找来了几名信得过的手下，将陈立国的尸体埋在了刚打好地基的男生宿舍下面。虽然之后警察也曾数次去学校调查，但因几人早就统一了口径，陈松胜又花钱买通了当时春华路派出所的所长，此事最后不了了之，陈立国也被列为失踪人口。
想必梁榕最后的离开，也受过某种意义上的威胁。
知道了这其中的过程之后，刘江冉倒吸一口凉气，这些人好狠的手段。一个如此优秀的数学老师，竟然被他们这样残忍的杀害了，尸骨就埋在了学校中。
突然，刘江冉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陈立国是数学老师，姓陈，也是教数学的，不会那么巧吧。
“郭凯云，带两个人马上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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