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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与吾半局棋,情深缘浅夜撩曦

    山路蜿蜒曲折,火辣的烈阳仿佛在向世人宣告它对这世间的热爱,却不知道,它的热爱,是世人忍受不了的灾难

    少年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皮肉外翻,看来已无愈合之可能,而黑乎乎的少年肩负轩辕犁,身后跟着不紧不慢的大牛,轩辕犁上搭拉着几把青草,那大牛时不时凑进,而少年肩头微微一动,让那大牛体会了一下人心险恶,挂草的一端翘起来了……

    低矮的茅草屋周围围起了篱笆,篱笆墙里,种着些蔬树粟薯,这时烈阳正上,或是将过末时之末,篱笆墙打开着一处竹门,屋前一颗树木随风飘叶,仿佛在无力的挽留着自己唯一的美丽……

    少年渐渐走近了竹门,身后的大牛“哞哞”叫唤着,像急着告状一般,突然,一阵风来,少年原本柔情的眸光,变得凶戾起来

    屋里并没有走出来那个以往牵着两岁孩童的娘子,大树下,也没有扫落叶的老丈和在地里灌溉的丈母,只有一个黑衣人缓缓出现在屋顶,少年侧身,缓缓放下了轩辕犁,而大牛也不再乱叫,可以看到它眼睑含了泪光涟涟

    “阴阳家刘锦出手,吾?亡之不尽速也?”少年的话语很轻,满不在意的姿态让人疑惑,“先生儒修入圣,以百家之长胜百家之辩,怎可忍俗人以为伤之,小圣尊先生,不以神法妖术而求胜,”来人说完,一把利剑飞出,落在少年前方,只见剑身如水,晶莹剔透又宛如生命不拘一般游动

    “南疆古神之物,目即,小生何能,有生之年,能得神人之敬,”少年微笑着说话,脸上那道狰狞伤口开始缓缓溢出黑血

    来人一跃,落在少年对面,深深弯腰鞠了一躬,少年拱手,欠身还礼

    两人的身形撞在一起,那诡异之剑在少年手中犹如惊涛在海,澎湃汹涌之势沉风容尘,逼得那黑衣人大惊失色,却很快回过神来,仿佛意料之中,然而被逼躲避之身形,不减半分飘逸

    两人相视而对,百余合交战下来,少年喘着粗气,而黑衣人立着身形,严谨的注视着自己的对手,未曾因为对手力怯而放松,少年脸上开始溢出黑血,黑衣人面色一惊,只见少年迎面而来

    少年的剑将封黑衣人有着吞咽动作的喉头,或许是他不相信,中原除了那金甲血衣的腾候,无人能让他忌惮罢,那剑只是轻轻挥过黑衣人喉头,留下一道血痕,说来诡异,那黑衣人喉头血痕瞬间消逝,完好如初,少年因为强收剑势,脸上血口喷涌黑血,身子一个踉跄,少年虽然动作极快,半跪在地,借剑稳了身体

    两人背对,少年猛然吐出一口黑血,落在地上滋滋作响,少年再稳不住身体,面目朝地,无力垂下

    黑衣人跪在少年前方,少年挣扎着用双手支撑起头来,满面泥尘,而那剑立在身侧,“崖章太子,小圣在此,敬上,”黑衣人重重叩首,落下清泪几许,而少年再度无力垂下

    这一生十七年,君以光明正大而向天下,德仁之心四夷拜服,若非胜百家之时以十二之年岁,恐难遇阴阳家之诡计而受难,天下之幸,是崖章太子执掌神器近乎四年,天下之不幸,止崖章太子之于天下之幸唯四年岁月……

    黑衣人随那诡异之间消逝在这院中,而方才树下,竟出现一少女牵着孩童,老丈以竹木而编箩,老妇在以瓢灌,少女以泪洗面,扶起少年身形,嚎啕大哭,少年已然身死,老丈强忍眼泪,拉着孩童缓缓走进草屋,而老妇一声长叹,便缓缓倒下……

    少女无神的看着窗外,老丈一身素衣,老妇看着停在院中的棺木,神神叨叨的说着些“崖章,恰食呀,”“崖章,鱼儿待汝许久,娘且担待,”“崖章,远去早归,街市晚归,恐路遇歹人”

    ……

    皇帝立在御案旁的身体站立不得,鱼儿投以驿站的消息来了,四监匆匆扶将起来

    “陛下,太子常将丑臣近侍,幽冥寒路,黄泉夜悲,丑臣若阴阳不遇太子,恐太子难安,陛下保重,”深宫巨宦、天下闻名的魔头谢挽儿跪在御榻前,深深叩首,皇帝泪水不断,只是不语,“半书仙雨中越、魔兵莫长师、剑霜风曲儿,叩别陛下,丑臣一干等,愿尽宫辞,侍从太子,陛下保重,”

    著名的深宫四魔齐声告别,皇帝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退下,而皇妃哭得已经没了声音,哭红的双眼被手绢轻轻抚过,“长公主性急、腾候远赴纵山为天下而战、郑失疫稳与军事,此秘,莫宣也,”皇帝沉沉的话语落下,手渐垂下,双目闭上,留下两行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