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灰色面积
周轻谈搞了三天三夜，总是卡在腔体结构后段进入核心的部分。
目前的积分只剩下53020，排序总共跌落749490。
按照小艾的说法这是人生开了大倒车。
整个联邦四十岁以下参与排序的人总共就才两百万，据说，在没开始模拟的时候，之前的自己刚好站在自己的巅峰位置，顺序是1023位，这倒好，三天三夜跌到了750513位。
要知道，以一个预备编号站在1023位是多么神圣且伟大的。
周轻谈还在猜测那个巅峰的自己神经究竟有多粗壮。
他这几天吃喝拉撒都在这里，现在回过神来才感受到一丝疲惫，等他把搁置在一旁的手徽戴上，通讯录上编录着2的家伙又发来一串加密信息。
掌握了方式方法之后他很快就获得了信息的具体内容，这一次比较直白且无误，“等你来救我，合成肉都馊了”。
周轻谈：“差点上了你的当”！
上一次相对被动，甚至都没办法出手，这一次他打算主动出击，于是学着对方的款式，编辑了一条相对而言安全得多的信息，像他这种情状多说多错，他没办法确定对方究竟能多了解自己，他也没办法冒险，即便自己的这一条信息已经反常，但不至于直接被判死亡。
对方这一次回复得倒很快，发了句，“别废话，来老地方”……
周轻谈确实不再废话，直接翻拨通讯录，打了过去……
一旦博弈开始，博弈环境就会越复杂，情况越是复杂，那些实力较弱的博弈者也能趁机摸到“鱼”，从中获利。
周轻谈没办法赌“老地方”在哪里，但必须试图摸鱼。
对方居然一下子就接通了，并不是周轻谈熟悉的脸谱，然而他还是故作镇定地学着追看到的自己所表露出的某些特征。
“要干嘛”！
这个编录2的家伙大概五十一二的样子，周轻谈刻意揉了揉眼，顺了顺头。
对方表现得极自然，半垂的眼皮，脸白消瘦，双鬓斑白梳着个中分，且看着是一副厌世且冷漠的神情，外加一层古怪的神秘感。
“什么干嘛，案子不用查了吗”？
姜还是老的辣，周轻谈有股淡淡的挫败感。
见周轻谈不答，对方继续道，“怎么，又跑去玩了，是进步还是退步了，不是说已经不需要那个了吗”？
周轻谈感觉自己的机会又来了，“没办法，最近有些力不从心，诸事不顺”。
2答，“理解，看你那个鬼样子感觉比我都更累，我出门一个来月了，也没见你关心我，跟小女朋友闹情绪”？
周轻谈眯了眯眼，捏了捏鼻翼……
2继续道，“行吧，你那也比较远，洗个澡，咱们就无垠社区东口见面再说”……
……
周轻谈不知道自己表现得怎样，就目前而言，有惊无险。如果面前的仁兄真是自己的同事，看他的架势似乎还对自己特别了解，不然谁会莫名其妙把保命或保密的地方轻易告诉别人？那势必意味着自己的暴露风险加剧。或者说，他一开始就错了，正是有了这个通话，对方就猜到了自己的一切。
周轻谈不知道这个2准备怎么玩，两人都把云霄停在无垠社区东门边的山丘上，然而只是无所事事地倚坐着，这个2确实与众不同，居然还吸着那种土制的卷烟。
“不是很像你风格，怎么不说话”？
周轻谈哪里敢说话，就好像他再也没敢拨打赵宛宛的号码那样。之前的自己或者之后的自己会喜欢什么，追求什么，他一概不知。
“说说呗，休完假后，你不是查了一个多星期”？
周轻谈好像理解了这句话，但又不太理解，只好硬着头皮，“那个基因组确实很有问题”。
2猛吸了口烟，烟丝挥发形成的烟气好像把周围的沙色染上了一抹浓郁的灰。
“尽说废话，那不是咱俩一起送上去的吗，没有个重点，你到底在干吗”！
这个大招让周轻谈很吃力。
周轻谈把手插在夹克里，身子稍稍前屈，“有点拿不准，我怀疑他们在做某种有违联邦法律的临床试验，甚至用了违禁药”。
“噢？怎么说”？
周轻谈眯了眯眼，“我有个线人，刚从里边逃出来，而她是被别人以伪造脑障弄进去的，困了几个月，而她只跟其中一个人在一起，描述得挺离奇”……
2追问，“好取证吗”？
周轻谈转目，碰巧撞见那副半垂眼皮之中激射出的深邃。
周轻谈故作镇定道，“方向上可以考虑看看有没有明显的失踪人口，差足够的证据”……
2露出了一副玩味的笑意，踩灭烟头，“那走咯”……
“走去哪”？
“找证据”……
“就这样大摇大摆进去找”？
2白了他一眼，“既然要正式当然要回总部申请搜查令”。
“我知道的时候，人都已经死了，这是什么地方，你觉得人家会把细节摆出来给你看吗。咱们还有没有关于这里边的详细资料，总觉得怪怪的，为什么就只有他们那么特殊呢？独立网络，守备机器人”？
“你是不是傻”？
“你什么意思”？
2顿了顿，“嗯，其实也不能怪你，我知道的也不比你早多久，反正就是原本弄得好好的，据说后来跑进来一个隐性注资”？
“哪个隐性”？
“应该是机器人工会吧”。
周轻谈一阵头疼，“那不好查了”。
“你什么意思，只是因为模糊还是因为机器人工会贡献太大就不查了吗”？
周轻谈觉得这位老顽固是个性情中人，“刘特说要注意策略和方式，忠言逆耳不见得有坏处”……
2迟迟没说话紧紧地瞪着周轻谈，他大概173的样子，经年累月的工作，使得伫立不动的身形有些佝偻。
这让周轻谈惴惴不安，他自觉没有暴露明显的瑕疵，文珺瑶杀没杀人另说，可鬼知道这片灰色面积越来越大的构造盆地还藏着什么？自己就是从这里出现的。虽然那个叫做聂夏天的女人并不讨人喜欢，但她也没表露出什么明显破绽。
只是，一个机器人工会怎么会对无垠社区的研究感兴趣？
咿？
那个泥瓦匠，他现在怎样？
2忽然笑了笑，笑得有些癫狂……
“周轻谈，老子他妈真的第一次那么看不起你，你居然会复述刘大炮的话”？
目前的积分只剩下53020，排序总共跌落749490。
按照小艾的说法这是人生开了大倒车。
整个联邦四十岁以下参与排序的人总共就才两百万，据说，在没开始模拟的时候，之前的自己刚好站在自己的巅峰位置，顺序是1023位，这倒好，三天三夜跌到了750513位。
要知道，以一个预备编号站在1023位是多么神圣且伟大的。
周轻谈还在猜测那个巅峰的自己神经究竟有多粗壮。
他这几天吃喝拉撒都在这里，现在回过神来才感受到一丝疲惫，等他把搁置在一旁的手徽戴上，通讯录上编录着2的家伙又发来一串加密信息。
掌握了方式方法之后他很快就获得了信息的具体内容，这一次比较直白且无误，“等你来救我，合成肉都馊了”。
周轻谈：“差点上了你的当”！
上一次相对被动，甚至都没办法出手，这一次他打算主动出击，于是学着对方的款式，编辑了一条相对而言安全得多的信息，像他这种情状多说多错，他没办法确定对方究竟能多了解自己，他也没办法冒险，即便自己的这一条信息已经反常，但不至于直接被判死亡。
对方这一次回复得倒很快，发了句，“别废话，来老地方”……
周轻谈确实不再废话，直接翻拨通讯录，打了过去……
一旦博弈开始，博弈环境就会越复杂，情况越是复杂，那些实力较弱的博弈者也能趁机摸到“鱼”，从中获利。
周轻谈没办法赌“老地方”在哪里，但必须试图摸鱼。
对方居然一下子就接通了，并不是周轻谈熟悉的脸谱，然而他还是故作镇定地学着追看到的自己所表露出的某些特征。
“要干嘛”！
这个编录2的家伙大概五十一二的样子，周轻谈刻意揉了揉眼，顺了顺头。
对方表现得极自然，半垂的眼皮，脸白消瘦，双鬓斑白梳着个中分，且看着是一副厌世且冷漠的神情，外加一层古怪的神秘感。
“什么干嘛，案子不用查了吗”？
姜还是老的辣，周轻谈有股淡淡的挫败感。
见周轻谈不答，对方继续道，“怎么，又跑去玩了，是进步还是退步了，不是说已经不需要那个了吗”？
周轻谈感觉自己的机会又来了，“没办法，最近有些力不从心，诸事不顺”。
2答，“理解，看你那个鬼样子感觉比我都更累，我出门一个来月了，也没见你关心我，跟小女朋友闹情绪”？
周轻谈眯了眯眼，捏了捏鼻翼……
2继续道，“行吧，你那也比较远，洗个澡，咱们就无垠社区东口见面再说”……
……
周轻谈不知道自己表现得怎样，就目前而言，有惊无险。如果面前的仁兄真是自己的同事，看他的架势似乎还对自己特别了解，不然谁会莫名其妙把保命或保密的地方轻易告诉别人？那势必意味着自己的暴露风险加剧。或者说，他一开始就错了，正是有了这个通话，对方就猜到了自己的一切。
周轻谈不知道这个2准备怎么玩，两人都把云霄停在无垠社区东门边的山丘上，然而只是无所事事地倚坐着，这个2确实与众不同，居然还吸着那种土制的卷烟。
“不是很像你风格，怎么不说话”？
周轻谈哪里敢说话，就好像他再也没敢拨打赵宛宛的号码那样。之前的自己或者之后的自己会喜欢什么，追求什么，他一概不知。
“说说呗，休完假后，你不是查了一个多星期”？
周轻谈好像理解了这句话，但又不太理解，只好硬着头皮，“那个基因组确实很有问题”。
2猛吸了口烟，烟丝挥发形成的烟气好像把周围的沙色染上了一抹浓郁的灰。
“尽说废话，那不是咱俩一起送上去的吗，没有个重点，你到底在干吗”！
这个大招让周轻谈很吃力。
周轻谈把手插在夹克里，身子稍稍前屈，“有点拿不准，我怀疑他们在做某种有违联邦法律的临床试验，甚至用了违禁药”。
“噢？怎么说”？
周轻谈眯了眯眼，“我有个线人，刚从里边逃出来，而她是被别人以伪造脑障弄进去的，困了几个月，而她只跟其中一个人在一起，描述得挺离奇”……
2追问，“好取证吗”？
周轻谈转目，碰巧撞见那副半垂眼皮之中激射出的深邃。
周轻谈故作镇定道，“方向上可以考虑看看有没有明显的失踪人口，差足够的证据”……
2露出了一副玩味的笑意，踩灭烟头，“那走咯”……
“走去哪”？
“找证据”……
“就这样大摇大摆进去找”？
2白了他一眼，“既然要正式当然要回总部申请搜查令”。
“我知道的时候，人都已经死了，这是什么地方，你觉得人家会把细节摆出来给你看吗。咱们还有没有关于这里边的详细资料，总觉得怪怪的，为什么就只有他们那么特殊呢？独立网络，守备机器人”？
“你是不是傻”？
“你什么意思”？
2顿了顿，“嗯，其实也不能怪你，我知道的也不比你早多久，反正就是原本弄得好好的，据说后来跑进来一个隐性注资”？
“哪个隐性”？
“应该是机器人工会吧”。
周轻谈一阵头疼，“那不好查了”。
“你什么意思，只是因为模糊还是因为机器人工会贡献太大就不查了吗”？
周轻谈觉得这位老顽固是个性情中人，“刘特说要注意策略和方式，忠言逆耳不见得有坏处”……
2迟迟没说话紧紧地瞪着周轻谈，他大概173的样子，经年累月的工作，使得伫立不动的身形有些佝偻。
这让周轻谈惴惴不安，他自觉没有暴露明显的瑕疵，文珺瑶杀没杀人另说，可鬼知道这片灰色面积越来越大的构造盆地还藏着什么？自己就是从这里出现的。虽然那个叫做聂夏天的女人并不讨人喜欢，但她也没表露出什么明显破绽。
只是，一个机器人工会怎么会对无垠社区的研究感兴趣？
咿？
那个泥瓦匠，他现在怎样？
2忽然笑了笑，笑得有些癫狂……
“周轻谈，老子他妈真的第一次那么看不起你，你居然会复述刘大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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