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惊吓各半
今天晚上的这一场行动勉强算是有惊无险，当周轻谈与2再次汇合之后就来到了他的家中。
在周轻谈看来，这个小老头今晚的言行与第一次所见反差是大了不少。
2仿佛未卜先知，所以在茶桌上摆开啤酒和合成餐食的时候就表现得正经许多。
“也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且不说今晚顺不顺利，就说这无垠社区如今还有不少管束界的旧工事，但现在的防御力量实在是太糟糕了，有地利没体系是干嘛，这要是碰见敌袭都得塌”。
“你都懂如今，如今又不兴打仗，当然你说你自己是敌人，那成立”。
“嘿，尽欺负我了，好歹我年纪大一些好吧”，2顿了顿，“不过，为什么起先进入的时候那些机器人都是无值守状态呢”。
周轻谈抿了口啤酒，眯了眯眼，“嗯，回滚了下视像，觉得SB7很古怪，本来以为是因为独立网络的原因带宽跟不上计算，但其实我知道它们也有自己的一套系统，头上甚至有眼睛，本身软硬件问题应该不大。只是感觉他们的本体机能计算跟婴儿一样，里边做了二次开发？新系统的匹配有问题？玩套壳规避风险？你看他们打苍蝇用大管，学习模型显然不一样，像是在测试什么？以前SB7最拿手的不就是压制那些武装游枭，打游枭用大管就算了。难道聂夏天没骗人，真火灾”？
2举杯，朝着空中推去，“你意思是它火灾烧的是他们自己的程控中心？不太可能。但机能不够也不正常，虽然SB7说实话型号确实是老了些，放十年前是英雄正当时。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不打仗，这玩意现在玩巷战电子警没三个也挡不住的，这是和平年代，照样性能过剩。无垠社区虽然没什么特殊权限，他们的专精技术沉淀估计不够，但机器人工会那些淘汰品丢了魂魄气势也还在。你看他们现在关系腻歪，但估计还是阉割了什么部分，以前火力杀伤随便秒杀现在那些臭狗，可后来的这些狗最厉害的确实是强悍的全天候立体缉捕生存能力，纯监探系统就有几套来着”？
“五套”……
“我在东部创产区那听值班那些人说，今天无垠社区临时封闭是因为南部的动力工间，标准气滤机在转化质检环节产生融合性爆炸”。
周轻谈若有所思，“标准气滤机？那玩意现成且成熟的生产线整个联邦不得有上千条”？
2悠悠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上千条又不是某一两条，那是标准七”。
“什么”？
2淡淡回了句，“是的”。
“你的意思是，他们准备让每个机器人背上一座核电站”？
“可能不只是机器人”。
2听到的消息无疑是震撼的，标准七可不是所谓反应堆的小型化，它相当于是把一种清洁、安全和高效率的核融合气电机组浓缩成了一体化系统。
这让周轻谈有些失神，无垠社区到底要干啥，他真不清楚，按照能够查看的资料显示，它不过总共进行着四五个项目，又是置换器官又是标准气滤机。搞不搞垄断不说，而其中有关“莱姆岛”的虚拟城项目确实不透明，就是文珺瑶贡献的证据与那位富婆间接性呈现的东西就有很大区别。
周轻谈今天进入社区北见到的那些形形色色的人，还模棱两可，不辨东西。
最主要的是，无垠社区独立出资人陶良英早年的研究方向还跟这些项目没有直接关系。
临结束的时候，他还是把找到的有关信息全部同步到了指挥系统，至于那些收束袋的物件也一并交由2处理。
一个克隆生命置换器官牵扯出的问题演变到现在，这个时候要暂时性规避不犯错误，他可怜的“十日生涯经验”显然不足。
……
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周轻谈正准备去聂夏天的母校碰碰运气查查资料，然而，就在他精神饱满拉开房门的时候。
门前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个人呢？也就一面之缘，谈不得相熟，但就是见他佝偻、清瘦还拎着根拐棍的模样，他那闯动之心几乎平静下来。
“怎么，要出门”？老头拎着拐棍的手显然有些不安分，似乎略显抖索，然后就见他转瞬泰然自若地把拐棍捅去地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顽童势要吓小崽。
周轻谈微咧嘴笑，“老先生这是”？
看他忽然正经起来，石韫反而不太习惯，他毕生见不得反叛，但家门不幸，各个大小孩子都挺反叛。
石韫原本在外边徘徊许久不好意思敲门，这会儿见到人又自然喜悦、严肃、矛盾起来，然后就是那招牌款式的不怒自威。
“不请我进去坐坐？也不叫大兄了”？
周轻谈皱眉，显然自己最初是为了测试逼近度，谁知道是敌是友，当然也就放纵一些。哪里知道好巧不巧撞上抢眼。
“不好意思啊老先生，赶着上班呢”！
石韫横眉微变，“大周末的上啥班，你忙我理解，但也没听说这年头有比机器人工时更多的人吧”。
周轻谈心念，看起来确实是不相熟啊，自己的职业属性不是秘密，内容才是。对方啥都不知道搁这装老熟人呐。
“老先生您这是啥意思”？
“我很老吗”？
“老先生听不得拒绝的话吗”？
周轻谈随手拉上了门与对方杵在门边四目相对。
只是，他没有想到对方接下来说的每句话令他顿感惊悚兼具魔幻。
“你外婆说三个月没有见到你了，平时不敢呼你，算着时间呼你的时候你总敷衍了事，你是在委婉拒绝她吗，还是说无情拒绝”？
“啥”？周轻谈定了定神，险些喊出脏话。
砰砰砰……
石韫捅了捅地板，“问你话”……
周轻谈哪里懂得回答，这是什么债他都说不清楚，他又没喝过“他”家水，用过“他”家电。
“八年前找到你的时候，你可是哭着喊着要回家见外婆，那会儿你够大了吧？也没见你羞答答，还不是见人就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
“你外婆还把你当那啥原生态有机棉袄……你大学后两年哪一天没回家吃你外婆弄的有机肉？你之后几年又是读书又是工作又是恋爱，你外婆也理解，那你理解你外婆吗？我说你是白眼狼，你外婆还跟我急”……
“你是不是讨打”？
“你现在要么跟我回家，要么就让我进去守着你回家，我是要交差的”……
“地址在哪”？周轻谈尴尬一笑缓了过来。
“你是不是讨打，连自己家都忘了”？
周轻谈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啥，灵机一动，“那里太绕，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城外小半年就有大变化，何况”……
“行，那今天能回去吗？你这是要去哪”？
周轻谈一顿生怕自己陷入被动，“我得跑趟分局然后再出去一趟，不管多晚，我尽量，您看行吗”？
石韫略微松了口气，“好，那我先回去带消息”……
这么隆重，不免令周轻谈担心起来，二十多年还算顺遂的孤独猛长让他的心脏也相对强大，这超速来到三十来，难道要打回原形？
说是回分局，其实在大方向上，周轻谈与石韫的方向是一致的……
在周轻谈看来，这个小老头今晚的言行与第一次所见反差是大了不少。
2仿佛未卜先知，所以在茶桌上摆开啤酒和合成餐食的时候就表现得正经许多。
“也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且不说今晚顺不顺利，就说这无垠社区如今还有不少管束界的旧工事，但现在的防御力量实在是太糟糕了，有地利没体系是干嘛，这要是碰见敌袭都得塌”。
“你都懂如今，如今又不兴打仗，当然你说你自己是敌人，那成立”。
“嘿，尽欺负我了，好歹我年纪大一些好吧”，2顿了顿，“不过，为什么起先进入的时候那些机器人都是无值守状态呢”。
周轻谈抿了口啤酒，眯了眯眼，“嗯，回滚了下视像，觉得SB7很古怪，本来以为是因为独立网络的原因带宽跟不上计算，但其实我知道它们也有自己的一套系统，头上甚至有眼睛，本身软硬件问题应该不大。只是感觉他们的本体机能计算跟婴儿一样，里边做了二次开发？新系统的匹配有问题？玩套壳规避风险？你看他们打苍蝇用大管，学习模型显然不一样，像是在测试什么？以前SB7最拿手的不就是压制那些武装游枭，打游枭用大管就算了。难道聂夏天没骗人，真火灾”？
2举杯，朝着空中推去，“你意思是它火灾烧的是他们自己的程控中心？不太可能。但机能不够也不正常，虽然SB7说实话型号确实是老了些，放十年前是英雄正当时。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不打仗，这玩意现在玩巷战电子警没三个也挡不住的，这是和平年代，照样性能过剩。无垠社区虽然没什么特殊权限，他们的专精技术沉淀估计不够，但机器人工会那些淘汰品丢了魂魄气势也还在。你看他们现在关系腻歪，但估计还是阉割了什么部分，以前火力杀伤随便秒杀现在那些臭狗，可后来的这些狗最厉害的确实是强悍的全天候立体缉捕生存能力，纯监探系统就有几套来着”？
“五套”……
“我在东部创产区那听值班那些人说，今天无垠社区临时封闭是因为南部的动力工间，标准气滤机在转化质检环节产生融合性爆炸”。
周轻谈若有所思，“标准气滤机？那玩意现成且成熟的生产线整个联邦不得有上千条”？
2悠悠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上千条又不是某一两条，那是标准七”。
“什么”？
2淡淡回了句，“是的”。
“你的意思是，他们准备让每个机器人背上一座核电站”？
“可能不只是机器人”。
2听到的消息无疑是震撼的，标准七可不是所谓反应堆的小型化，它相当于是把一种清洁、安全和高效率的核融合气电机组浓缩成了一体化系统。
这让周轻谈有些失神，无垠社区到底要干啥，他真不清楚，按照能够查看的资料显示，它不过总共进行着四五个项目，又是置换器官又是标准气滤机。搞不搞垄断不说，而其中有关“莱姆岛”的虚拟城项目确实不透明，就是文珺瑶贡献的证据与那位富婆间接性呈现的东西就有很大区别。
周轻谈今天进入社区北见到的那些形形色色的人，还模棱两可，不辨东西。
最主要的是，无垠社区独立出资人陶良英早年的研究方向还跟这些项目没有直接关系。
临结束的时候，他还是把找到的有关信息全部同步到了指挥系统，至于那些收束袋的物件也一并交由2处理。
一个克隆生命置换器官牵扯出的问题演变到现在，这个时候要暂时性规避不犯错误，他可怜的“十日生涯经验”显然不足。
……
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周轻谈正准备去聂夏天的母校碰碰运气查查资料，然而，就在他精神饱满拉开房门的时候。
门前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个人呢？也就一面之缘，谈不得相熟，但就是见他佝偻、清瘦还拎着根拐棍的模样，他那闯动之心几乎平静下来。
“怎么，要出门”？老头拎着拐棍的手显然有些不安分，似乎略显抖索，然后就见他转瞬泰然自若地把拐棍捅去地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顽童势要吓小崽。
周轻谈微咧嘴笑，“老先生这是”？
看他忽然正经起来，石韫反而不太习惯，他毕生见不得反叛，但家门不幸，各个大小孩子都挺反叛。
石韫原本在外边徘徊许久不好意思敲门，这会儿见到人又自然喜悦、严肃、矛盾起来，然后就是那招牌款式的不怒自威。
“不请我进去坐坐？也不叫大兄了”？
周轻谈皱眉，显然自己最初是为了测试逼近度，谁知道是敌是友，当然也就放纵一些。哪里知道好巧不巧撞上抢眼。
“不好意思啊老先生，赶着上班呢”！
石韫横眉微变，“大周末的上啥班，你忙我理解，但也没听说这年头有比机器人工时更多的人吧”。
周轻谈心念，看起来确实是不相熟啊，自己的职业属性不是秘密，内容才是。对方啥都不知道搁这装老熟人呐。
“老先生您这是啥意思”？
“我很老吗”？
“老先生听不得拒绝的话吗”？
周轻谈随手拉上了门与对方杵在门边四目相对。
只是，他没有想到对方接下来说的每句话令他顿感惊悚兼具魔幻。
“你外婆说三个月没有见到你了，平时不敢呼你，算着时间呼你的时候你总敷衍了事，你是在委婉拒绝她吗，还是说无情拒绝”？
“啥”？周轻谈定了定神，险些喊出脏话。
砰砰砰……
石韫捅了捅地板，“问你话”……
周轻谈哪里懂得回答，这是什么债他都说不清楚，他又没喝过“他”家水，用过“他”家电。
“八年前找到你的时候，你可是哭着喊着要回家见外婆，那会儿你够大了吧？也没见你羞答答，还不是见人就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
“你外婆还把你当那啥原生态有机棉袄……你大学后两年哪一天没回家吃你外婆弄的有机肉？你之后几年又是读书又是工作又是恋爱，你外婆也理解，那你理解你外婆吗？我说你是白眼狼，你外婆还跟我急”……
“你是不是讨打”？
“你现在要么跟我回家，要么就让我进去守着你回家，我是要交差的”……
“地址在哪”？周轻谈尴尬一笑缓了过来。
“你是不是讨打，连自己家都忘了”？
周轻谈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啥，灵机一动，“那里太绕，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城外小半年就有大变化，何况”……
“行，那今天能回去吗？你这是要去哪”？
周轻谈一顿生怕自己陷入被动，“我得跑趟分局然后再出去一趟，不管多晚，我尽量，您看行吗”？
石韫略微松了口气，“好，那我先回去带消息”……
这么隆重，不免令周轻谈担心起来，二十多年还算顺遂的孤独猛长让他的心脏也相对强大，这超速来到三十来，难道要打回原形？
说是回分局，其实在大方向上，周轻谈与石韫的方向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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