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居心
周轻谈认为，女人要是捣蛋起来跟男人相比可一点也不差。
聂夏天究竟是玩上瘾了还是吃饱没事干，他也无从得知，反正她穿着个睡裙就跟上了青山黛，不知道还以为外边月朗星稀，有情人瞎火乱放。
在深墨中穿梭于管束界与城市间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人类当年发射的航空器进入宇宙空洞处时回传的画面，星辰很远，死寂很近。
“你看，那个Z443点，看到没”？
周轻谈顺着聂夏天的手指远眺。
“那里就是以前的旧宁”……
周轻谈一愣，“原来是在这”。
聂夏天披着周轻谈的夹克显得温热许多，“你知道他们当初为什么那么干吗”？
“不知道”。
“说到底其实很狗血，当时人类幻想着殖民星际，最初勾勒的路线是让那些历经筛选进行编辑的生命进入培养皿，冲向未知。可是后来他们发现了问题，因为不管是送人也好送克隆生命也罢，沉默成本实在太夸张了，然后不再有可见性收益，于是只能走回老路”。
周轻谈顺了顺手，“老路是指，置换器官”？
“狭义上是可以这样理解”，聂夏天顿了顿，“也不知道你想不想听，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说呗”。
“后来就是那些最初搞这个的有心人坐不住了，他们不再能够获得丰厚的补贴，主要原因是技术进步太快门槛变低，置换器官的利润越来越低。他们就想着借助全民对于克隆生命的包容性和感恩之心来巩固自己的权利”。
聂夏天侧目望向远方，“其实当年联邦不是没考虑过赋予克隆生命更大的尊重，但你总不能说，家长把社会给孩子的糖果占为己有，称之为公平吧？人类对自己残忍的善良吃了恶果”……
周轻谈也忍不住看了看悬窗外的天空。
“可是，我记得我问你，一个置换器官的非法流出能杀死无垠社区，这个怎么说”？
聂夏天忍不住抬起手想揍他，“你是不是傻，丢掉这条收益线无垠社区可以无所谓，问题是啥？你当初追那个非法置换器官的嫌疑人不是克隆生命吗，那搞臭无垠社区的代价可太大了”。
操！
原来还是在找清白，周轻谈怀疑自己根本斗不过这个小女人，不过算一算，他的灵魂才二十来岁，还有进步空间。
……
当这对男女风尘仆仆赶回湍流城东堤区452街下户渡建发苑大厦这层不上不下公寓的时候，门口蹲着位通身裹在宽大帽衫里的小美女。
当文珺瑶见到周轻谈的时候，似乎也没有那么生气，只是看多了一眼眼前高挑单薄的聂夏天，两个穿搭不文不类的男女。
确实挺虐，也确实够夏天。
在这深秋时节，站在门户通道上的三个人显得有些神经质。
“急吗”？
文珺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周轻谈言之何物，“是你求我的，你得问你自己急不急”？
周轻谈也懵了，“既然那么着急，那咱们走吧”？
唯一理智的聂夏天拉住了发神经的两个人，“凌晨三点半，这是有多大病，先进门”。
“等得久了吧”？
文珺瑶冷冷笑道，“你说呢”？
谁知道，聂夏天却很自来熟地接了两杯温水，一杯推到她面前，一杯递过去给了周轻谈。
周轻谈自然接过，“我想你那么聪明，听我说大概一两小时，那你也就最多半个小时出发差不多吧，反正三分钟就到了呗”？
文珺瑶这会儿倒不发飙了，反而是问，“怎么滴，周先生，一万多比量花完没？找了个这么贤惠的女朋友，还需要多给你一些吗”？
聂夏天见过这个女孩子的资料，也大致知晓了女孩子的身份，觉得对话当中的一万比量有些讽刺韵味，不过她懂事没有插话，故意坐在文珺瑶的对面，周轻谈的身边。
周轻谈怀疑对方故意挑事，“怎么，后悔了？我本来是很缺钱，不过也没让你给啊”。
“你有没有听重点”？
“什么重点，重点不应该是他住哪里吗”？
文珺瑶很无语，“重点是还需要多给你一些傍身吗”？
“我是不介意吃软饭，不过没必要了，够用就行”……
“那哪里行，你女”……
周轻谈感觉手徽震动，接着有声提醒。
“你的电子钱包已到账50000比量”！
“尊敬的联邦银行客户周先生你好，你的电子钱包已到账50000比量，转账对象聂女士”……
周轻谈白了眼聂夏天，聂夏天还以颜色。
文珺瑶一下愣住了，敢情这两位是神经病吧……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那么晚了都怪累的，早点休息吧，你说呢？老公”。
聂夏天伸出一只手搭在周轻谈腿上，柔声继续道，“赶紧把妹妹安排好，找人难道白天不能找”？
文珺瑶一怒之下起身走入她第一次来到这个家的时候住过的房间，砰的一声，紧闭大门。
操，这都是个什么事。
“聂夏天，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聂夏天看着他玩味道，“你就是被冲动冲昏的头”。
“什么意思”？
“那些资料不是给你了吗？虽然我并不清楚这小姑娘究竟发生了啥，但不管是不是走后门跑进重构工程的，那势必要填资料的呀，那个资料是需要反馈回测的。说简单点就是，身份都可以是假的，资料应该是真的，我们要检测他们的常居地是否有重金属污染或者他们是否可能存在辐射病，这跟上手术台或者躺医疗舱的逻辑一个样。再说了，让无垠社区把对方的视像转出来，你丢你们内部系统查一下，什么查不到呢，你硬要在这样的夜晚麻烦人家小姑娘跑一趟，是何居心”？
“草率了”。
周轻谈收了五万块还被人上了一课，心里怪不是滋味。
“所以，我们晚上怎么睡”？
他捅了捅卫生间旁的书房，“你要嫌脏，那里洗澡，你要睡觉，那里睡觉”。
“所以，你的意思是上次你装大英雄救了人家之后拿了万把块钱，然后还把主卧奉献出去了”？
他虽然不懂她这话什么意思，不过很自然地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不懂什么叫做副驾精神？老祖宗留下的传统美德就被你给丢了”？
周轻谈嫌弃地推了她一把，“赶紧去洗洗睡吧”。
“你就睡沙发”？
“不然呢”？
聂夏天甩了甩大波浪，“我可以委屈一下”。
“算了吧，书房那张床拖出来也不宽，我跟你换了一样睡得不舒服，哪天把你家床的链接推给我，我打算买一张一样的放客厅，嘻嘻嘻”……
“白痴”……
聂夏天究竟是玩上瘾了还是吃饱没事干，他也无从得知，反正她穿着个睡裙就跟上了青山黛，不知道还以为外边月朗星稀，有情人瞎火乱放。
在深墨中穿梭于管束界与城市间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人类当年发射的航空器进入宇宙空洞处时回传的画面，星辰很远，死寂很近。
“你看，那个Z443点，看到没”？
周轻谈顺着聂夏天的手指远眺。
“那里就是以前的旧宁”……
周轻谈一愣，“原来是在这”。
聂夏天披着周轻谈的夹克显得温热许多，“你知道他们当初为什么那么干吗”？
“不知道”。
“说到底其实很狗血，当时人类幻想着殖民星际，最初勾勒的路线是让那些历经筛选进行编辑的生命进入培养皿，冲向未知。可是后来他们发现了问题，因为不管是送人也好送克隆生命也罢，沉默成本实在太夸张了，然后不再有可见性收益，于是只能走回老路”。
周轻谈顺了顺手，“老路是指，置换器官”？
“狭义上是可以这样理解”，聂夏天顿了顿，“也不知道你想不想听，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说呗”。
“后来就是那些最初搞这个的有心人坐不住了，他们不再能够获得丰厚的补贴，主要原因是技术进步太快门槛变低，置换器官的利润越来越低。他们就想着借助全民对于克隆生命的包容性和感恩之心来巩固自己的权利”。
聂夏天侧目望向远方，“其实当年联邦不是没考虑过赋予克隆生命更大的尊重，但你总不能说，家长把社会给孩子的糖果占为己有，称之为公平吧？人类对自己残忍的善良吃了恶果”……
周轻谈也忍不住看了看悬窗外的天空。
“可是，我记得我问你，一个置换器官的非法流出能杀死无垠社区，这个怎么说”？
聂夏天忍不住抬起手想揍他，“你是不是傻，丢掉这条收益线无垠社区可以无所谓，问题是啥？你当初追那个非法置换器官的嫌疑人不是克隆生命吗，那搞臭无垠社区的代价可太大了”。
操！
原来还是在找清白，周轻谈怀疑自己根本斗不过这个小女人，不过算一算，他的灵魂才二十来岁，还有进步空间。
……
当这对男女风尘仆仆赶回湍流城东堤区452街下户渡建发苑大厦这层不上不下公寓的时候，门口蹲着位通身裹在宽大帽衫里的小美女。
当文珺瑶见到周轻谈的时候，似乎也没有那么生气，只是看多了一眼眼前高挑单薄的聂夏天，两个穿搭不文不类的男女。
确实挺虐，也确实够夏天。
在这深秋时节，站在门户通道上的三个人显得有些神经质。
“急吗”？
文珺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周轻谈言之何物，“是你求我的，你得问你自己急不急”？
周轻谈也懵了，“既然那么着急，那咱们走吧”？
唯一理智的聂夏天拉住了发神经的两个人，“凌晨三点半，这是有多大病，先进门”。
“等得久了吧”？
文珺瑶冷冷笑道，“你说呢”？
谁知道，聂夏天却很自来熟地接了两杯温水，一杯推到她面前，一杯递过去给了周轻谈。
周轻谈自然接过，“我想你那么聪明，听我说大概一两小时，那你也就最多半个小时出发差不多吧，反正三分钟就到了呗”？
文珺瑶这会儿倒不发飙了，反而是问，“怎么滴，周先生，一万多比量花完没？找了个这么贤惠的女朋友，还需要多给你一些吗”？
聂夏天见过这个女孩子的资料，也大致知晓了女孩子的身份，觉得对话当中的一万比量有些讽刺韵味，不过她懂事没有插话，故意坐在文珺瑶的对面，周轻谈的身边。
周轻谈怀疑对方故意挑事，“怎么，后悔了？我本来是很缺钱，不过也没让你给啊”。
“你有没有听重点”？
“什么重点，重点不应该是他住哪里吗”？
文珺瑶很无语，“重点是还需要多给你一些傍身吗”？
“我是不介意吃软饭，不过没必要了，够用就行”……
“那哪里行，你女”……
周轻谈感觉手徽震动，接着有声提醒。
“你的电子钱包已到账50000比量”！
“尊敬的联邦银行客户周先生你好，你的电子钱包已到账50000比量，转账对象聂女士”……
周轻谈白了眼聂夏天，聂夏天还以颜色。
文珺瑶一下愣住了，敢情这两位是神经病吧……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那么晚了都怪累的，早点休息吧，你说呢？老公”。
聂夏天伸出一只手搭在周轻谈腿上，柔声继续道，“赶紧把妹妹安排好，找人难道白天不能找”？
文珺瑶一怒之下起身走入她第一次来到这个家的时候住过的房间，砰的一声，紧闭大门。
操，这都是个什么事。
“聂夏天，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聂夏天看着他玩味道，“你就是被冲动冲昏的头”。
“什么意思”？
“那些资料不是给你了吗？虽然我并不清楚这小姑娘究竟发生了啥，但不管是不是走后门跑进重构工程的，那势必要填资料的呀，那个资料是需要反馈回测的。说简单点就是，身份都可以是假的，资料应该是真的，我们要检测他们的常居地是否有重金属污染或者他们是否可能存在辐射病，这跟上手术台或者躺医疗舱的逻辑一个样。再说了，让无垠社区把对方的视像转出来，你丢你们内部系统查一下，什么查不到呢，你硬要在这样的夜晚麻烦人家小姑娘跑一趟，是何居心”？
“草率了”。
周轻谈收了五万块还被人上了一课，心里怪不是滋味。
“所以，我们晚上怎么睡”？
他捅了捅卫生间旁的书房，“你要嫌脏，那里洗澡，你要睡觉，那里睡觉”。
“所以，你的意思是上次你装大英雄救了人家之后拿了万把块钱，然后还把主卧奉献出去了”？
他虽然不懂她这话什么意思，不过很自然地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不懂什么叫做副驾精神？老祖宗留下的传统美德就被你给丢了”？
周轻谈嫌弃地推了她一把，“赶紧去洗洗睡吧”。
“你就睡沙发”？
“不然呢”？
聂夏天甩了甩大波浪，“我可以委屈一下”。
“算了吧，书房那张床拖出来也不宽，我跟你换了一样睡得不舒服，哪天把你家床的链接推给我，我打算买一张一样的放客厅，嘻嘻嘻”……
“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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