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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我太难了

    良久,启东叹了口气,说:“唉,老夫本来没资格管你们两家的恩怨。既然老夫凑巧坐在这里,两位又如此冲动,有些得罪人的话,就不得不说。

    “简上人,老夫这把老骨头,应该比你痴长几岁,托大说你几句,可还行?”

    简越未闷声道:“启老,你说。”

    启东道:“老夫曾听闻过你以往的事迹,知道你是硬骨头。来薰阳六十余年,我们见面次数也不少,没发现你的臭脾气有多大,今天老夫算开了眼,没有白来一趟。其他没营养的话我不想说,只说一句,家族脸面固然重要,但不是只靠意气就能争回来的。”

    简越未道:“启老,是对面那位要挑事,我没办法。”

    启东又道:“晋族长,你身为族长本应考虑长远,有大局观。但你在今日这种场合,意气用事,为家族过去的恩怨翻老账,老夫对此颇不以为然。你的后辈晋括就坐在这里,你打算给他做什么表率呢?请你想一想。”

    晋佑轩苦笑,没吭声。

    启东转过头,向荏翼涂说:“荏城主,刚才你不想着平息事端,反而拉偏架。老夫估量着你大概忘了,自己是以什么身份坐在这个主位上的!

    “要知道,老夫之所以离开原来那座城市,来你们薰阳教书,其原因,就是那里家族之间的激烈争斗,已经严重影响到修中的正常教学秩序。

    “老夫不选择繁华之地,选你们薰阳,就是想着这地方单纯和平,打算在此渡过余生。不过,刚才之事,让老夫先前的想法,产生了动摇。

    “荏城主,老夫把丑话说在前面,倘若今日你解决不好这件事,老夫会考虑离开薰阳修中,你们另选高明吧!

    “接下来,你看着办。”

    启东说完,眼皮子微闭,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荏翼涂眨巴眨巴金鱼眼睛,有点懵,没想到启东会这样将他一军。愣了一会,好像想通了。

    他站起说道:“佑轩兄,启老的话你都听到了,兄弟请你看在启老的面子上,看在不让兄弟为难的情况下,退一步,先坐下来。

    “如果你不肯坐下来的话,说明我不配做这个城主,那好办,兄弟我明日就要求召开薰阳长老会特别会议,提出辞呈,绝不含糊!”

    晋佑轩大概不想再对着简越未那块硬骨头了,见荏翼涂给了这么个台阶,焉有不下之理。

    不过表面上还是强硬的样子,犹豫再三,才悻悻然坐下。

    荏翼涂等晋佑轩坐下,抱拳说:“佑轩兄识大体,兄弟在此谢过。”

    荏翼涂又面向简越未诚恳道:“简上人,鄙人刚才言语有不当之处,请你原谅。你看,晋族长已经坐下了,启老的意思,你也听到了。如果晋简两家冲突升级,大家什么好处都得不到,还让外人笑话。

    “可以说,薰阳今后百年安定团结的局面,就在你一念之间。你先坐下,什么都好说...在下想,简上人也是顾大局的吧?”

    简越未也不想站着,就“哼”了一声,坐下了。

    荏翼涂又向简越未抱拳说:“简上人果然顾大局,谢谢。”

    大家就见荏翼涂慢慢坐下,用胖手捋一捋胸前大胡子,自言自语:“接下来,该怎么办呢?难办呐......”

    荏翼涂用眼神向启东求助,但启东并不搭理他,反而用史上最慢动作,端起面前茶杯,往嘴边送。

    荏翼涂没办法,转头道:“舞上人,你可有什么建议吗?”

    舞上人不傻,苦笑着摇摇头,也学启东去端茶杯。

    荏翼涂又向告林亭望去,告族长端茶动作不慢,根本不与荏城主眼神交流。

    就听荏城主嘟囔道:“我真是...太难了......”

    荏翼涂沉吟思考了好一会,才开口道:“鄙人想,若能让简上人和晋族长握手言和,当然最好,但鄙人没这个本事呀......

    “简上人、晋族长,鄙人建议,我们把今天这里发生的事,当成你们两人的个人恩怨,为避免升级到家族冲突的层面,请两位回去之后,各自约束族内子弟,不得向对方寻衅滋事,以免事态扩大。

    “鄙人第二点建议是,你们两位,今后少碰面,无论公事私事,在关系缓和之前,都不要碰面。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就是两位不要在修中搞事情......

    “这关系到我们薰阳城的切身利益,我们的小辈子弟,不仅需要安稳的修行学习环境,更需要启老这样的好校长。所以,一定不要让启老感到心烦。两位同意吗?”

    简越未和晋佑仿都点点头。因为,依照上面荏城主话里的意思,谁如果不同意,谁就会成为薰阳城的罪人。

    “好,好,谢谢两位!”荏翼涂面向启东,“启老,这三点,您老可同意?”

    启东微笑道:“可以。但...需要落实。”

    荏翼涂点头道:“明白。”

    就见荏翼涂从储物袋中掏出笔墨纸砚,放于案几上,在铺开的两张特制空白纸上,龙飞凤舞,刷刷写起来。

    写毕,检查无错漏,再把这两张写好字的纸,提起来让众人看。

    荏翼涂说:“口说无凭,这是一式两份的保证书,鄙人将三点建议写上,请简上人、晋族长两位当事人签字画押,启老、舞首席、告族长和我,作为见证人签字画押。

    “简上人,晋族长,你们先来。”

    就见一支笔和两张纸,飘向简越未,简越未接过,放于自己案几上,看了一下,先签字,然后掏出一个3厘米见方的法印私章,对准自己签字的位置,一个手诀打在法印章尾部,印章头部便在保证书签字处留下一个清晰的法印印记。

    晋佑仿如法炮制。

    ......

    待到当事人和见证人都画押签印之后,荏翼涂将两张保证书,分别交与简越未和晋佑轩。

    荏翼涂说:“启老,您看这样还行吧?”

    见启东满意的点点头,荏翼涂便对舞上人传音入密,不知说了什么。

    舞上人点点头,提高声音喊道:“龚勤。”

    龚勤忙站起身:“舞首席,有何吩咐?”

    舞上人肃然道:“龚勤,刚才发生的事,就不要报道了,影响不好。”

    龚勤道:“晚辈明白。我们《薰阳民报》主要读者群是短衫,如何报道,晚辈自有分寸,请前辈放心。”

    舞上人笑道:“就知道你龚勤懂事,很好,你坐下吧。”

    舞上人又喊:“闻行敏。”

    闻行敏站起道:“舞首席,请指示。”

    舞上人此时语气,比对龚勤客气得多,温言说:“行敏,你对于刚才发生的小插曲,有什么想法?”

    闻行敏道:“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在下自然是如实报道。新闻稿的标题,晚辈都想好了,就叫‘五泉小学创佳绩,晋简两家起风波’。”

    舞上人大摇其头,说:“不行!你将晋简两家的争执报道出去,很可能影响到薰阳的声誉,予外人不好的观感。为了薰阳今后的发展,老夫要你再考虑一下,就不要报道晋简两家起风波这件事了。”

    闻行敏说:“舞首席,您这是要让晚辈放弃一个记者的职业操守么?”

    “行敏你多虑了,我哪有要你放弃职业操守?这个罪名老夫可担待不起。”舞费颇有耐心,“老夫是在跟你商量...什么都可以商量嘛,你说是吧?”

    闻行敏不买账,说:“舞首席,晚辈作为《建州时报》常驻薰阳站的记者,几年来相当苦逼。薰阳平时过于平静,啥新闻题材都没有,这对于一个记者来说,就是在空耗时日。

    “要知道,晚辈在我们那一群同仁当中,已经快边缘化了。今天好不容易有了题材,还不让我报道,您这不是为难晚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