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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

    王家卫导演的胡歌主演的《繁花》最近上映了,我没有看。刚刚看完一部东南亚的小说,过后的这本就是《情人》了。

    这三部作品莫名的在我脑海中产生奇特的共鸣。

    情人的环境与《人虎》类似,潮湿闷热,闭塞传统但充满欲望,以及欲望无法纾解的纠结和烦闷。

    “我觉得现在的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情人》开头的一段话,让我突然想起了《繁花》《长恨歌》中的上海女人,不同时代,不同背景,不同年龄段的不同种类的女人的美,恐只有放在脑子中细细比较慢慢品味才能咂摸出一点味道。

    这段话同样让我想起一位上海老人,那是在参加一次行会的时候遇到的,现在犹记得当老人身着素色旗袍,腰背挺直,款款行走在会场大厅熙来攘去的人群中,我只一眼就被她吸引。

    看得出她已有近八十岁了,依然散发着上海大家闺秀独有的典雅气质,花白的头发松松的挽个髻,眼角额头的皱纹没有刻意的遮掩,脸上也没有扑粉以掩饰淡褐色的老年斑,依然细腻的皮肤隐隐透着亮色,白皙的肤色配着恰到好处的红唇,不张扬亦不过份内敛,清淡的妆容再多一分装饰都嫌多余。

    我还是第一次被同性如此吸引,想方设法结识了老人家,并不是行业大佬级别,话不多,总是耐心的聆听周围人的话,脸上淡淡的微笑,神情专注,我被她吸引,总忍不住观察,又恐有失礼貌,逮到话头,我夸赞她的气质,老人竟微微红了脸,面露羞赧掩嘴微笑,那一笑如少女般清纯,我对她产生了探究的念头,但随即打消,暗以为这样就好。

    《繁花》导演王家卫,能想见他作品中上海味道是暗色调的如油画般色彩,镜头下的上海女人恐怕也是暗调光影下的朦胧,美则美矣,只是,金宇澄社会变革中那个迷茫时代的上海女人的形象是否真实恰当?

    再看《情人》,描写到杜拉斯与情人第一次的见面,脑海中浮现的是电影中十五岁法国少女的形象,礼帽和素色的衬衫裙,实在太美,看过的一些电影海报立刻呈现出来。

    少女对中国少爷的情感初起很单纯,谈不上喜欢或爱,说情欲可能更恰当,彼时的少女面对的是家庭的种种烦恼,寡居的母亲和被母亲惯纵的大哥,大哥的暴躁和欠下的赌债毒债让家笼罩在一片近乎绝望的压抑中。

    少女珍与中国少爷的交往更像是为了摆脱那样的情境而选择的自我放纵,两人的交往超乎理性与物质,超脱于爱这种情感,不问过去,也不想未来,纯粹的人性使然。

    随着交往日深,纯洁的关于爱的情愫在两人间萌芽,一旦这种感情诞生,烦恼接踵而来,因为这种感情总要寻找归宿,未来就是横亘在两人之间最大的障碍,有钱烦恼,如少爷,贫穷亦烦恼,如珍。

    当两人迫于现实分离,珍才后知后觉,“她哭了。因为她想到堤岸的那个男人,她的情人。突然之间,她不再确定自己是不是从未爱过他。还是由于那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爱。”

    并不复杂的故事,但这段感情的描写确乎异于寻常,在那样的年代,感情其实是奢饰品。

    喜欢作者对景物细腻的描摹,让故事置于其中,更赋予情感以说不明的意味。

    尤其喜欢小说中的第一段:我已经老了。。。。。。与你那时的样貌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