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战争试炼场
神圣的光芒倒灌而回，满天的星星点点似乎都被牵动，伴随着神圣的光辉，找到归家的路。
莱恩已经超脱绝望，静静等待最后一刻。
没有耀眼的光芒，没有刹那的璀璨，一切就这么温温柔柔，平平淡淡，就像是莱恩认识的那个臭乞丐，一步步从无人问津的罪奴，变成女神最光辉的碎片。
世界完蛋了？
并没有……
破碎的纹路辗转接连，竟在硫磺全身，汇出一道金色翼人图案。那图案神圣、安宁，一如硫磺的品性。
“戴琳！？”莱恩有些不可置信，如果她没看错，那图案竟是戴琳的模样，“不可能！戴琳降临的时候，你明明正在施展复活术，没有去时隙花园！你也不是圣子，不可能是女神降临的圣器！”
硫磺沉浸在神圣之中，根本没空搭理莱恩。神圣的纹路越发凝练，元素之力最终汇成完整的女神神像，脱体而出。
这就是七千魔力池的具象，纯神圣元素组成的“魔神”。毁灭人类的大爆炸没有来临，莱恩却顾不上这些，因为硫磺又有新动作。
壮汉缓缓跪地，无尽的呢喃诵吟而出，好似元素在哭泣，也好似圣灵在悲歌，神圣之下，一切皆是悲伤，悲鸣真神陨落……
“原来，是挽歌……”
莱恩不可能不知道这首挽歌，这是战争之神在每次战争结束之后，必然为亡者唱起的挽歌。在她最爱的粉色“恋辙花”下，为那些被踩在脚底，碾为齑粉的战争消耗品，所悲鸣的挽歌：冥祭。
这一次，唱响挽歌的不再是战争之神，而是世间所有悲悯、所有神圣，送别她们的好友。
这首歌迟了八十年，但硫磺用精心准备的八十年，为曾经唯一宠爱他、唯一接纳他、唯一信任他的女神，献上世间独一无二的，神祭。
元素神像倾听着，欢喜着，彻底消散……
硫磺好似一切都没发生，来到莱恩面前：“谢谢你，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这里有战争之神的试炼场，也为这首歌准备了60年，现在终于如愿完成。谢谢你，还有你的先祖。”
莱恩拍拍硫磺的肩膀：“你现在的魔力池，还剩多少？”
硫磺忍不住轻笑：“三十点，正好够制作一次附魔绷带，所以，我貌似还有活下去的价值。”
“哈~”莱恩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闪躲着，不让硫磺看到自己眼睛。悲鸣着，偏偏用笑表达。
硫磺是个笨蛋，用自己的前途，只为神明唱响了一首她永远听不到的挽歌。三十点魔力，连一个学徒都不如，硫磺这一生，废了……当然，其实当他的女神陨落，硫磺就已经是个废人。
所以，就像硫磺自己所说，他其实还有活下去的价值，也仅剩一条绷带的价值……
“不错，你的歌很好听，你的神明会喜欢的。”
两位上个时代的老人相视一笑，悲伤、怜悯、欣慰、付出，一切一切，到最后只有解脱。
治愈女神戴琳，陨落了……
“咳咳咳！”赵晗并不明白自己在鬼门关走一遭，得救之后，满脸愧疚立在莱恩面前，“老师，我……”
莱恩很明白自己这个学生，把收起的那块6品元灵还给赵晗：“刚刚你和你弟弟，损坏了工会的两件神赐法器，治疗之盾和钝击法槌，报告怎么写，应该不用老师教你吧？”
赵晗一脸开心，接过6品元灵：“老师放心，我们可是发现了一处无限出产6品元灵的神国碎片，而且已经发现了神国碎片的用法。过程中，虽然遗憾损失两件神赐法器，但是，一切都可以接受。同时，我认为可以为硫磺先生，在允许范围之内，提供一部分物质奖励。莱恩先生，你想要什么？即便是另一件治疗术的神赐法器，我也可以做主，为你找来！”
赵晗不可谓不大方，可惜，硫磺更知道自己的能力，根本承受不起这个奖励。
“我以后貌似是个废人了，冒险者再也做不成，不过我想开一家医馆，买卖些炼金草药之类。狮心城打下后，你们魔法师工会应该有一部分地产的处置权，帮我在冒险者工会对门，置办一处吧？”
“可以！”回答的是莱恩，“我现在是5阶，后续会接任狮心城的魔法师分会，这个奖励我答应你了。不过，我知道你身材不错，可你光天化日，就这么光溜溜的，是不是不好？”
老太婆来回扫视硫磺，似乎想把硫磺扫描打印。硫磺一呆，这才记起，刚刚他的衣物，全被巨量元素摧毁。
捂住要害，可怜兮兮看向赵垚，就他体型够壮：“赵垚，能不能分我一件你的衣服……”
赵垚为哥哥如愿得到元灵而高兴，赵晗对于现在状态的硫磺也感到放心，他们可以非常确认，现如今的硫磺，不可能私藏任何东西：“小垚，记得你有一件自带清洁术的法袍，反正你喜欢劲装，不喜欢裙式法袍，不如送给硫磺牧师吧？他对我们有恩，这点报偿是必须的。”
说是感激，赵晗未尝不是和硫磺划清界限，虽然有些搞不懂状况，但是凭这位和他老师的“暧昧”关系，还是不招惹、不得罪、不亲近，完全隔离最好。恩怨相抵，用一件完全没用的清洁术神赐法器，换一个互不相欠，这笔买卖很划算。
两个老家伙看破不说破，能和赵晗划清界限，求之不得。
看看还在试炼场，没下定决心离开的佳霖，硫磺拉起凯门：“走吧小家伙，恭喜你晋升4阶魔法师，正式成为魔法师工会一员。庆祝下，请我吃饭！”
凯门很听劝，也可能是莱恩最听劝的学生，所以他和老师一样，在试炼中不断适应4阶力量，终于在离开战争试炼场时，保住4阶力量，成为第二个没依靠元灵同化，完成进阶的获益者。
放在万年前，这叫压缩进阶法，用精神力压缩元素，不依靠外力自行进阶。这个方法的好处是可以锤炼精神力，所以非常适合斗士，但是压缩元素的过程，会让被挤压的元素对精神力打上“讨厌”的标签，影响魔法师后续对元素的亲和力。
这个缺点，修士还多少能忍，但对法士是致命的。好在，莱恩和凯门情况不一样，他们是依靠外力压缩。元素要讨厌，也是讨厌战争试炼场，怪不到同病相怜的宿主身上，反而会因为同样的经历，亲近几分。
事情，似乎可以完美落幕？但是并没有……
硫磺和凯门在休息区大吃特吃，弥补这小半个月的身体亏空。常年食用钢棍腊肉条，实在太反人类，魔法师还是要食用和自己元素种类相关的妖兽制品，才能体味到食物的美妙。
滚烫的火元素在舌尖化开，硫磺一脸享受，若不是有重要贡献，他一辈子也享受不到这样高等级的妖兽肉。（PS：治愈女神守戒牧师，禁饮酒、禁食荤、禁赌博、禁妄言、必须有爱……）
两位顾不上许多，这种高级玩意儿，凯门也是在进阶之后才有资格享用，之前都是专供五位队长。凯门小队长的美好前景，显然要从这一刻开始……
“牧师！牧师在哪？快！有大量伤员，所有牧师不管有没有魔力，现在都来帮忙！重复一遍，大量伤员！所有牧师立刻到位！”
硫磺看看凯门，两个人很有默契，把所有肉块螺满一大碟，端着就往治疗帐篷跑。
硫磺手里还有一些治疗绷带存货，但是到底有没有人对他抱有期待，看过之后才知道。
隔着大老远，硫磺就发现事情的严重性，拼命往嘴中塞肉，等到了帐篷，满满一大碟肉已经完全消失。
每个人都有天赋，这就是硫磺的牧师天赋：吃饭快，非常擅长囫囵吞咽，可以最短时间完成补给任务，投入“战斗”。
把手在法袍上一抹，自带的清洁术会把一切污渍带走，这件神赐法器，确实比之前那件超度术内衬实用。
满地的伤员，几乎清一色碾压伤，明显是跟巨型单位战斗过。这种状况，没有魔力的牧师，根本帮不上忙。粉碎伤，而且超过外科手术可复原极限，这时唯有神迹才能救他们。
硫磺让凯门帮他搬大背包，在伤员群中挑挑拣拣，救治那些牧师完全不着急的轻伤员。这个时候，治疗营地全是惨叫，也没人在乎被硫磺治疗之后，他们为什么叫的惨并快乐着，总之只要能救人，能把伤员送出治疗营地，就是满分答卷。
“牧师！牧师！救救我们队长！致命伤！”
硫磺耳朵一动，听到熟悉的声响，转瞬带着凯门，冲到伤员面前。
前莱恩·萨尔法林王国，第九民兵团团长，洛嘉。如果是硫磺拯救莱恩大陆的人类，那洛嘉和第九军团，就是拯救硫磺的那个人。
在失去记忆后，洛嘉照顾了硫磺四年，所以两人依旧是挚友。挚友受伤，硫磺不可能不着急，就是因为他着急，洛嘉才更着急。
看到硫磺，洛嘉下意识一抖：“灵灵你胡说什么呢！我这只是轻伤，挺挺就过去了，哪有致命伤！硫磺，你不用看我，救别人去吧……”
莱恩已经超脱绝望，静静等待最后一刻。
没有耀眼的光芒，没有刹那的璀璨，一切就这么温温柔柔，平平淡淡，就像是莱恩认识的那个臭乞丐，一步步从无人问津的罪奴，变成女神最光辉的碎片。
世界完蛋了？
并没有……
破碎的纹路辗转接连，竟在硫磺全身，汇出一道金色翼人图案。那图案神圣、安宁，一如硫磺的品性。
“戴琳！？”莱恩有些不可置信，如果她没看错，那图案竟是戴琳的模样，“不可能！戴琳降临的时候，你明明正在施展复活术，没有去时隙花园！你也不是圣子，不可能是女神降临的圣器！”
硫磺沉浸在神圣之中，根本没空搭理莱恩。神圣的纹路越发凝练，元素之力最终汇成完整的女神神像，脱体而出。
这就是七千魔力池的具象，纯神圣元素组成的“魔神”。毁灭人类的大爆炸没有来临，莱恩却顾不上这些，因为硫磺又有新动作。
壮汉缓缓跪地，无尽的呢喃诵吟而出，好似元素在哭泣，也好似圣灵在悲歌，神圣之下，一切皆是悲伤，悲鸣真神陨落……
“原来，是挽歌……”
莱恩不可能不知道这首挽歌，这是战争之神在每次战争结束之后，必然为亡者唱起的挽歌。在她最爱的粉色“恋辙花”下，为那些被踩在脚底，碾为齑粉的战争消耗品，所悲鸣的挽歌：冥祭。
这一次，唱响挽歌的不再是战争之神，而是世间所有悲悯、所有神圣，送别她们的好友。
这首歌迟了八十年，但硫磺用精心准备的八十年，为曾经唯一宠爱他、唯一接纳他、唯一信任他的女神，献上世间独一无二的，神祭。
元素神像倾听着，欢喜着，彻底消散……
硫磺好似一切都没发生，来到莱恩面前：“谢谢你，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这里有战争之神的试炼场，也为这首歌准备了60年，现在终于如愿完成。谢谢你，还有你的先祖。”
莱恩拍拍硫磺的肩膀：“你现在的魔力池，还剩多少？”
硫磺忍不住轻笑：“三十点，正好够制作一次附魔绷带，所以，我貌似还有活下去的价值。”
“哈~”莱恩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闪躲着，不让硫磺看到自己眼睛。悲鸣着，偏偏用笑表达。
硫磺是个笨蛋，用自己的前途，只为神明唱响了一首她永远听不到的挽歌。三十点魔力，连一个学徒都不如，硫磺这一生，废了……当然，其实当他的女神陨落，硫磺就已经是个废人。
所以，就像硫磺自己所说，他其实还有活下去的价值，也仅剩一条绷带的价值……
“不错，你的歌很好听，你的神明会喜欢的。”
两位上个时代的老人相视一笑，悲伤、怜悯、欣慰、付出，一切一切，到最后只有解脱。
治愈女神戴琳，陨落了……
“咳咳咳！”赵晗并不明白自己在鬼门关走一遭，得救之后，满脸愧疚立在莱恩面前，“老师，我……”
莱恩很明白自己这个学生，把收起的那块6品元灵还给赵晗：“刚刚你和你弟弟，损坏了工会的两件神赐法器，治疗之盾和钝击法槌，报告怎么写，应该不用老师教你吧？”
赵晗一脸开心，接过6品元灵：“老师放心，我们可是发现了一处无限出产6品元灵的神国碎片，而且已经发现了神国碎片的用法。过程中，虽然遗憾损失两件神赐法器，但是，一切都可以接受。同时，我认为可以为硫磺先生，在允许范围之内，提供一部分物质奖励。莱恩先生，你想要什么？即便是另一件治疗术的神赐法器，我也可以做主，为你找来！”
赵晗不可谓不大方，可惜，硫磺更知道自己的能力，根本承受不起这个奖励。
“我以后貌似是个废人了，冒险者再也做不成，不过我想开一家医馆，买卖些炼金草药之类。狮心城打下后，你们魔法师工会应该有一部分地产的处置权，帮我在冒险者工会对门，置办一处吧？”
“可以！”回答的是莱恩，“我现在是5阶，后续会接任狮心城的魔法师分会，这个奖励我答应你了。不过，我知道你身材不错，可你光天化日，就这么光溜溜的，是不是不好？”
老太婆来回扫视硫磺，似乎想把硫磺扫描打印。硫磺一呆，这才记起，刚刚他的衣物，全被巨量元素摧毁。
捂住要害，可怜兮兮看向赵垚，就他体型够壮：“赵垚，能不能分我一件你的衣服……”
赵垚为哥哥如愿得到元灵而高兴，赵晗对于现在状态的硫磺也感到放心，他们可以非常确认，现如今的硫磺，不可能私藏任何东西：“小垚，记得你有一件自带清洁术的法袍，反正你喜欢劲装，不喜欢裙式法袍，不如送给硫磺牧师吧？他对我们有恩，这点报偿是必须的。”
说是感激，赵晗未尝不是和硫磺划清界限，虽然有些搞不懂状况，但是凭这位和他老师的“暧昧”关系，还是不招惹、不得罪、不亲近，完全隔离最好。恩怨相抵，用一件完全没用的清洁术神赐法器，换一个互不相欠，这笔买卖很划算。
两个老家伙看破不说破，能和赵晗划清界限，求之不得。
看看还在试炼场，没下定决心离开的佳霖，硫磺拉起凯门：“走吧小家伙，恭喜你晋升4阶魔法师，正式成为魔法师工会一员。庆祝下，请我吃饭！”
凯门很听劝，也可能是莱恩最听劝的学生，所以他和老师一样，在试炼中不断适应4阶力量，终于在离开战争试炼场时，保住4阶力量，成为第二个没依靠元灵同化，完成进阶的获益者。
放在万年前，这叫压缩进阶法，用精神力压缩元素，不依靠外力自行进阶。这个方法的好处是可以锤炼精神力，所以非常适合斗士，但是压缩元素的过程，会让被挤压的元素对精神力打上“讨厌”的标签，影响魔法师后续对元素的亲和力。
这个缺点，修士还多少能忍，但对法士是致命的。好在，莱恩和凯门情况不一样，他们是依靠外力压缩。元素要讨厌，也是讨厌战争试炼场，怪不到同病相怜的宿主身上，反而会因为同样的经历，亲近几分。
事情，似乎可以完美落幕？但是并没有……
硫磺和凯门在休息区大吃特吃，弥补这小半个月的身体亏空。常年食用钢棍腊肉条，实在太反人类，魔法师还是要食用和自己元素种类相关的妖兽制品，才能体味到食物的美妙。
滚烫的火元素在舌尖化开，硫磺一脸享受，若不是有重要贡献，他一辈子也享受不到这样高等级的妖兽肉。（PS：治愈女神守戒牧师，禁饮酒、禁食荤、禁赌博、禁妄言、必须有爱……）
两位顾不上许多，这种高级玩意儿，凯门也是在进阶之后才有资格享用，之前都是专供五位队长。凯门小队长的美好前景，显然要从这一刻开始……
“牧师！牧师在哪？快！有大量伤员，所有牧师不管有没有魔力，现在都来帮忙！重复一遍，大量伤员！所有牧师立刻到位！”
硫磺看看凯门，两个人很有默契，把所有肉块螺满一大碟，端着就往治疗帐篷跑。
硫磺手里还有一些治疗绷带存货，但是到底有没有人对他抱有期待，看过之后才知道。
隔着大老远，硫磺就发现事情的严重性，拼命往嘴中塞肉，等到了帐篷，满满一大碟肉已经完全消失。
每个人都有天赋，这就是硫磺的牧师天赋：吃饭快，非常擅长囫囵吞咽，可以最短时间完成补给任务，投入“战斗”。
把手在法袍上一抹，自带的清洁术会把一切污渍带走，这件神赐法器，确实比之前那件超度术内衬实用。
满地的伤员，几乎清一色碾压伤，明显是跟巨型单位战斗过。这种状况，没有魔力的牧师，根本帮不上忙。粉碎伤，而且超过外科手术可复原极限，这时唯有神迹才能救他们。
硫磺让凯门帮他搬大背包，在伤员群中挑挑拣拣，救治那些牧师完全不着急的轻伤员。这个时候，治疗营地全是惨叫，也没人在乎被硫磺治疗之后，他们为什么叫的惨并快乐着，总之只要能救人，能把伤员送出治疗营地，就是满分答卷。
“牧师！牧师！救救我们队长！致命伤！”
硫磺耳朵一动，听到熟悉的声响，转瞬带着凯门，冲到伤员面前。
前莱恩·萨尔法林王国，第九民兵团团长，洛嘉。如果是硫磺拯救莱恩大陆的人类，那洛嘉和第九军团，就是拯救硫磺的那个人。
在失去记忆后，洛嘉照顾了硫磺四年，所以两人依旧是挚友。挚友受伤，硫磺不可能不着急，就是因为他着急，洛嘉才更着急。
看到硫磺，洛嘉下意识一抖：“灵灵你胡说什么呢！我这只是轻伤，挺挺就过去了，哪有致命伤！硫磺，你不用看我，救别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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