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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自由飞翔的车神

    好似一切都是巧合一般。

    郭玉闯的推车就正好出现在路口。

    而高丽、琉球的使团,也刚刚好到了路口处。

    疾驰的马车上。

    马夫已经脸色一片煞白。

    多年的驾车经验告诉他,今天怕是完犊子了。

    而站在马车前的胡奔,脸上却不见半分惊恐。

    他甚至于是怒视着前方突然闯进路口的郭玉闯等人。

    “冲!”

    “冲过去!”

    胡奔的手掌不停的拍打着车框,发出梆梆梆的声音。

    拉车的马在嘶鸣着。

    即便是这般天寒地冻的天气,可是马匹却已经长时间剧烈运动,两只鼻孔不住的往外喷涂着长长的白烟。

    马身上,豆大的汗水不住的往下流淌,热气蒸腾。

    水汽弥漫,随着风砸在胡奔的脸上,模糊了他的视线,却让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是入了仙界云端一般。

    “冲!”

    “快!再快一些!”

    “我爹是左丞相,冲过去!”

    胡奔满口胡乱的怒吼着。

    路口。

    郭玉闯已经是扔掉了满载货物的推车,带着手下人,纷纷露出惊慌失措的脸色,向着后方连滚带爬的逃窜。

    另一头。

    高丽、琉球使团,也已经注意到了旁边路上的动静,开始叽里呱啦的比手画脚的吵了起来。

    更远处。

    茶楼廊下。

    刘廌手握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凭栏眺望。

    这雪。

    今天瞧着,似乎格外的顺眼。

    老管家在一旁躬着身,小声询问道:“二老爷问,为何大公子要用郭玉闯此人。”

    刘廌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道:“因为他不是浙东人氏。”

    老管家点了点头。

    这句话含义很多,但背后都代表着什么,就不是自己需要关心的了。

    刘廌这时候又说道:“该去通知兵马司的……”

    “常统领!”

    老管家脸上露出笑容,应了一声,便默默的退下茶楼。

    而在路口。

    马夫坐在车厢前面,已经浑身发抖。

    习惯,让他开始一手握住一边缰绳,另一只手用力的拉住手中的缰绳,咬着牙向后拉扯。

    前面的马,便开始向着一侧歪过头。

    马车上。

    胡奔依旧是不停的大喊大叫,手掌不停的拍打着车框。

    在那刹那间。

    马车终于是冲进了路口。

    而在马夫大力拉扯下,马车也足足向着另一边偏移了两尺半。

    堪堪就是这两尺半。

    马车与郭玉闯等人‘慌乱之下’丢弃在路口的货物擦肩而过。

    马夫瞬间松了一口气。

    而站在车马上的胡奔,也因为忽然的转向,身形一个不稳,嘴巴张大成圆形,双眼瞪大,整个身体因为抛力弯曲,向着马车外面飞跃而出。

    躲过路口货物的马夫,这时候才看到前面路口处的高丽、琉球使团。

    只是这个时候。

    马车已经再也不受马夫控制,依旧保持着不慢的速度,直直的冲向了使团。

    轰!

    数道巨响声,在井字路口处发出。

    天空中的飞雪,都好似变大了一些。

    无数的木屑,在半空中溅射而起,砸向四周。

    胡奔此刻满脸涨红,感受着那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真的飞起来了,如同鸟儿一样。

    胡奔张开双臂,感受着飞翔的自由。

    他的视线里,那灰蒙蒙的云层好似是都消失不见了,只有看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

    还有红彤彤的太阳。

    红彤彤的太阳?

    一道闷响声,接着在井字路口发出。

    街角处堆积的积雪被重重砸开,溅射四周。

    而自由飞翔了好一阵的胡奔,也重重的砸在了墙角处的砖石上。

    清脆的响声,从他的身体里传来。

    那是脊梁骨断裂的声音。

    大口大口的血水,从他的嘴里涌出。

    于是。

    就有了胡奔眼里那一轮红彤彤的太阳。

    远处。

    几条街的地方。

    原本守在屋子里的兵马司官兵,忽然接到警报,城中有车祸发生。

    今日临时承担值守任务的常姓统领,立马站起身,便带着麾下士兵,向着事发地火速救援。

    ……

    胡相爷最近心情很是不好。

    因为空印案的事情,御史台左御史大夫陈宁在事发当日,就已经被斩立决了。

    随后,锦衣卫又查出御史中丞涂节和监察御史丁斌有不法事,亦是在得到许可之后,被斩了脑袋。

    但空印案的事情,却并没有就此结束。

    锦衣卫如同豺狼虎豹一般,闯进一座座官府衙门,将所有执掌管理官印的官员带走。

    一场轰轰烈烈的空印大案,便就此掀开。

    胡惟庸借着冬天受凉,告病在家。

    可是朝廷里的动静,却每日都会被准时送进珍珠巷旁边的胡府大宅内。

    珍珠巷,是因为旁边有一条连通秦淮河、玄武湖水系的珍珠河而取名的。

    珍珠河东边,就是胡府大宅。

    西边隔着一条成贤街,就是国子监,西北侧则是鸡笼山。

    而在胡府大宅东边,本来是京军府军右卫的军营和小校场。

    只是因为胡相爷住在隔壁,府军右卫平日里的操练,都是去北安门外,皇城外北边的空地上进行。

    为的就是确保胡相爷家宅安静。

    胡府大宅内。

    一片宅院,将很长一段珍珠河囊括在内。

    沿着珍珠河,无数奇珍花草树木,被栽种在这里。

    一座木屋,同样坐落在河边。

    只是和如今这个季节不同,整个木屋周围不断的散发着热气。

    那是木屋里有终日不断的热石,有一条从珍珠河引进木屋的流水浇灌,所散发出来的水蒸气。

    而目的,则是为了确保胡相爷那些并不怎么耐寒的花草,以及相爷在冬天回家后,能有個始终温暖的地方。

    此刻。

    胡惟庸便只穿着一件里衣,外面披着敞开的对襟半臂,靠卧在木屋最里面。

    在他的周围,道道仿古仕女画屏风,将空间分割开,无数名贵的花草,在这间屋子里犹如处于春日般绽放着。

    两名模样娇嫩的苏杭女子,只穿着薄薄的两层纱衣,跪坐在胡惟庸面前,分别将胡相爷的一只穿着足衣的脚放在大腿上,双手轻轻的按揉着。

    还另有一名身段最是丰盈的侍女,凭借着身前那双雄厚的资本,常年把持着胡相爷身后的位子。

    胡惟庸只需要轻轻的将脑袋枕在上面,就可以得到最舒服的头部按摩。

    唯有如此。

    方才能解他每日忧国忧民的辛劳。

    蹬蹬蹬。

    急促的脚步声,这时候在木屋外传了进来。

    不多时。

    便见胡惟庸的幕僚,脸色失控,手脚慌乱的跌跌撞撞冲了进来。

    “相爷!”

    “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