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虚道
“叶峰，你对正义的认知还停留在君子剑的讲述，你根本未曾用心观察这个世界，等你仔细看过这个世界，你就会发现，什么狗屁君子剑，都是假的！”
“多说无益，开始吧。”
叶心澈无奈，放下手中魂幡，盘坐在地。
“你觉得我像是魔吗？又或者说，你觉得我符合魔的特征吗？”
“这与论道无关。”
虽然口中这样说，但叶峰也还是思考了这个问题。
叶心澈手握魂幡，必然染上了数千人的血。但他的样子却不像是一个杀了千人的魔该有的样子。
然而对叶心澈的大道感知，又确实是魔道的气息。
“既然如此，便开始吧。我先？”
“随便。”
叶心澈略微思索一番，便开口了。
“刚刚的回忆你也看了，我想说的是，人的恶念在一开始便是根深蒂固，而正义却可有可无。”
“你不就是正义。”
“我？呵呵，那是曾经的我。我这样说吧，如果我那一天不突发奇想的去城西，我会遇到他们吗？又会有人来制恶吗？你不会以为，我不去便不会有恶行吗？”
“为什么不是呢？”
“你是说我带来了恶？可笑！”
“君子剑曰，正生于邪。”
“可笑，你是这么理解的吗？哈哈，亏你还是叶恒的儿子。”
叶心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笑个不停，回过神来，面色一沉。
“人有美丑，美人给丑人带来自卑，丑人给美人带来厌恶，而人对于美丑的判决都是不一的，也就是说，恶念早就刻在人的血肉里了，就算没有我，人也会作恶的。不止是他们，你我也会作恶，无非早晚的事。”
“人人都有美丑善恶，但这不是造成恶的原因。”
“是，人不会因为美丑而作恶，但恶念积蓄到一定程度便会作恶，人生来便有贫富之分，贫人会羡慕、嫉妒富人的奢靡，富人会嫌弃贫人为贱民。
人生来便有百般差异，遇到比自己好的便会嫉妒，比自己不好的便会嘲讽，如此恶念不断积累，总有恶行爆发的时候。这个时候，我想问你，你口口声声说的正义在哪里？”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你放屁！别他么自欺欺人了。君子剑说的就一定对吗？你不妨看看这世间，大道不是虚妄的大道，是真实的大道。若你多活两年，我不信你还会说什么狗屁的正义不会缺席。”
叶峰沉默了。
自从他到了灵海城后，他才有机会在世间游历。在此之前，他一直被家族禁足。即使是被驱逐出叶家，也是一直在爷爷的庇护下，不曾出过叶家。
或许他真的需要好好看看这世间了。
“那你的第二重回忆，是想说些什么？”
“我凭什么告诉你，你的道心已经不稳了。也罢，我就告诉你吧，你凭什么以为魔人就有错？就凭魔人杀生？难道杀生就有错了吗？”
“杀生，难道是对的吗？”
“你吃的肉还少？”
“你在混淆概念，杀生和杀人并不一样。我不认为杀生有错，但是杀人有错。”
“你倒是没那么迷糊啊。但是我依然没有说错，你凭什么认为杀了人便是做了错事。”
“什么意思？”
“我是杀了那个老头，可是是他求我的。”
“那你也不应该杀他。”
“不应该？难道让他承受痛苦的活着就是应该的了？他的妻子儿女可都死完了，他活着为了什么？为了忍受巨疼去开矿，然后不远万里进城卖矿换取一日苟活？”
叶峰沉默了，他也有些分不清了。
“同为君子剑的传承者，我也迷惘过，我也分不清过。所谓心术，不过是教你保持怎么样的心态去求道，然而它从不会告诉你，什么，才是正确的道！
我沉溺在错综的善恶正邪无法自拔，所幸，你的父亲，告诉了我何为正道！唯有邪恶，才是大道！”
“不可能，我的父亲才不会那样说！”
“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你到现在还是不愿相信吗，叶家家主，叶恒，勾结魔族，反叛神庭，已，伏，诛！”
“你骗人！才不是这样。”
“那你倒是说说，你的父亲去哪了啊？”
叶心澈毫不退让，句句紧逼。
然而叶峰像是入了魔一样，爬起身来便用剑指着他。君子剑意升腾，仿佛要斩杀叶心澈一般。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顽固，或许这样，你的道心才能被完全击溃。”
叶心澈说罢，高举手中魂幡，以幡为剑，剑意升腾。
君子剑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以魔入道，怎么可能有君子剑意！”
叶峰瞪大了双眼，内心早已如沸腾的江水一般。
“你若不信，不如试试？”
闻言，叶峰丢掉了手中的长剑。
很显然，他不信。
然而当血红的剑气斩飞叶峰之时，他信了。道心也碎了。
凶狠的剑光，在叶峰的身体上留下了长长的剑痕。
当他艰难的爬起的时候，浑身血迹。
尽管浑身血迹，他却全然不顾，只是死死的盯着叶心澈。神识感知了一遍又一遍，站在他面前的，确确实实的是一位邪恶之魔。
眼见叶峰道心已毁，他已不是自己的对手了。然而这还不够。
叶心澈走向混沌殿的大门，即使走过叶峰，也丝毫未曾减慢步伐。
离水殿与离火殿相对而立。
上千修士的厮杀，鲜血横流。不知何时，离水殿旁的黎河已被染成鲜红。
叶心澈走出大殿，矗立在离水与离火两殿的中间，手中魂幡飞舞，漫天魔魂飞出。
一时间，离水殿开始变得虚幻起来，里面正在厮杀的修士突然落在地面，不明所以。
原先的三层宫殿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无形的血色囚笼。
红光很淡，却让人感到极其不安。
叶峰一拐一拐的走了出来，亲眼目睹着这一切。
“离水血阵，活祭！”
话音刚落，无量魂光从地面射出。数百修士在那魂光照耀下，血肉模糊。
不到片刻，尽数化为血水。
“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修炼啊。”
叶心澈人畜无害的看着叶峰，仿佛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叶峰不敢相信，这样肆意滥杀的人，竟然能够动用君子剑意。
他再次提剑杀了上去，然而魂幡上的君子剑意，再一次将他打回现实。
叶心澈不再理会叶峰，操控着魂阵，将离水殿的满地血肉炼化为血水，同时用魂幡收尽残魂。
不知叶心澈用了什么手段，离水殿内的巨大血球燃烧了起来。在半空中，几道粗犷的血线涌入离火殿。由于宫殿禁制的存在，修士无法从空窗飞出，然而燃烧的血水却能轻易涌入。
唯一可以进出的宫殿大门，早就被血水填满。
叶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离火殿内的修士被尽数灼烧。
“魔女，你还不出手，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吗？”
“这是八阶血阵，我也无能为力。”
其实魔女不是没办法，毕竟这里是她的道场。
但是魔女不会为了一群素未相识的人，而浪费自己仅有的魂力。
诺大的宫殿转瞬间，便被血洗。数百残魂飘出离火殿，涌入魂幡之中。
一位八阶魔王的道法，根本不是一群道仙所能抵挡哪怕一瞬的。
不过几次眨眼，数百修士便已死尽。
待血水燃烧殆尽，上千残魂也已涌入魂幡。
叶心澈将魂幡往地上一插，一道血色结界凭空覆盖。他盘坐在地，将神识探入魂幡之内。
叶峰神情复杂的看着他。他知道，现在的叶心澈正在压制新摄入的魔魂。
若是他成功了，这便是万魂幡了。
可是他能成功吗？
那可是道仙五阶的道法才能压制住的魂幡。他已经修成三道了吗？
不过，很快他便否认了这种想法。在刚刚的交战中，他从未感知到，除了邪恶之外，他还有其他十一道的气息。
也就是说，叶心澈也不过是进入道仙境没多久。
突然，一个邪恶的想法生出。
“我现在，能杀了他。”
一旦动手，万魂反噬，叶心澈必死。
叶峰有些犹豫，可若是他不动手，难道任凭他破入万魂，继续肆意杀戮吗？
杀，还是不杀？
趁人之危，这样好吗？
不，君子剑从不否认趁人之危，君子剑只认道义。
可为什么叶心澈不杀自己呢？
对，有爷爷的神魂，他不敢杀我。
可他不一样，他绝不会有魔王的神魂庇护。
叶峰渐渐地说服了自己，杀了他。
杀了他。
可为什么，自己的内心在犹豫呢？
是了，叶心澈能够动用君子剑意，这说明他的心是正义的。
或许真的是自己道行太浅了。
若是杀了这么一个正义修士，自己会失去君子剑意的吧。
可是，肆意杀人，真的是正义吗？
这时，父亲曾经的话语回响在耳畔。
“追寻大道，必然百般艰辛。若你迷失于道途，切记，当用本心刺破层层虚妄，直达大道彼岸。”
叶峰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
滥杀无辜，必然是不义。
长剑飞入叶峰手中，帝王剑术自行运转。
凌厉而又霸道的剑气展出，血色结界轰然破碎。
结界内的气息溢出，叶峰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
虚道！
不可能，这是道仙六阶的修士，才能拥有的成仙契机！
叶峰颤抖着，用神识探查。
邪恶道印，虚道的正义。
这个结果，让他仅有的道心全然碎灭。
“多说无益，开始吧。”
叶心澈无奈，放下手中魂幡，盘坐在地。
“你觉得我像是魔吗？又或者说，你觉得我符合魔的特征吗？”
“这与论道无关。”
虽然口中这样说，但叶峰也还是思考了这个问题。
叶心澈手握魂幡，必然染上了数千人的血。但他的样子却不像是一个杀了千人的魔该有的样子。
然而对叶心澈的大道感知，又确实是魔道的气息。
“既然如此，便开始吧。我先？”
“随便。”
叶心澈略微思索一番，便开口了。
“刚刚的回忆你也看了，我想说的是，人的恶念在一开始便是根深蒂固，而正义却可有可无。”
“你不就是正义。”
“我？呵呵，那是曾经的我。我这样说吧，如果我那一天不突发奇想的去城西，我会遇到他们吗？又会有人来制恶吗？你不会以为，我不去便不会有恶行吗？”
“为什么不是呢？”
“你是说我带来了恶？可笑！”
“君子剑曰，正生于邪。”
“可笑，你是这么理解的吗？哈哈，亏你还是叶恒的儿子。”
叶心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笑个不停，回过神来，面色一沉。
“人有美丑，美人给丑人带来自卑，丑人给美人带来厌恶，而人对于美丑的判决都是不一的，也就是说，恶念早就刻在人的血肉里了，就算没有我，人也会作恶的。不止是他们，你我也会作恶，无非早晚的事。”
“人人都有美丑善恶，但这不是造成恶的原因。”
“是，人不会因为美丑而作恶，但恶念积蓄到一定程度便会作恶，人生来便有贫富之分，贫人会羡慕、嫉妒富人的奢靡，富人会嫌弃贫人为贱民。
人生来便有百般差异，遇到比自己好的便会嫉妒，比自己不好的便会嘲讽，如此恶念不断积累，总有恶行爆发的时候。这个时候，我想问你，你口口声声说的正义在哪里？”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你放屁！别他么自欺欺人了。君子剑说的就一定对吗？你不妨看看这世间，大道不是虚妄的大道，是真实的大道。若你多活两年，我不信你还会说什么狗屁的正义不会缺席。”
叶峰沉默了。
自从他到了灵海城后，他才有机会在世间游历。在此之前，他一直被家族禁足。即使是被驱逐出叶家，也是一直在爷爷的庇护下，不曾出过叶家。
或许他真的需要好好看看这世间了。
“那你的第二重回忆，是想说些什么？”
“我凭什么告诉你，你的道心已经不稳了。也罢，我就告诉你吧，你凭什么以为魔人就有错？就凭魔人杀生？难道杀生就有错了吗？”
“杀生，难道是对的吗？”
“你吃的肉还少？”
“你在混淆概念，杀生和杀人并不一样。我不认为杀生有错，但是杀人有错。”
“你倒是没那么迷糊啊。但是我依然没有说错，你凭什么认为杀了人便是做了错事。”
“什么意思？”
“我是杀了那个老头，可是是他求我的。”
“那你也不应该杀他。”
“不应该？难道让他承受痛苦的活着就是应该的了？他的妻子儿女可都死完了，他活着为了什么？为了忍受巨疼去开矿，然后不远万里进城卖矿换取一日苟活？”
叶峰沉默了，他也有些分不清了。
“同为君子剑的传承者，我也迷惘过，我也分不清过。所谓心术，不过是教你保持怎么样的心态去求道，然而它从不会告诉你，什么，才是正确的道！
我沉溺在错综的善恶正邪无法自拔，所幸，你的父亲，告诉了我何为正道！唯有邪恶，才是大道！”
“不可能，我的父亲才不会那样说！”
“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你到现在还是不愿相信吗，叶家家主，叶恒，勾结魔族，反叛神庭，已，伏，诛！”
“你骗人！才不是这样。”
“那你倒是说说，你的父亲去哪了啊？”
叶心澈毫不退让，句句紧逼。
然而叶峰像是入了魔一样，爬起身来便用剑指着他。君子剑意升腾，仿佛要斩杀叶心澈一般。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顽固，或许这样，你的道心才能被完全击溃。”
叶心澈说罢，高举手中魂幡，以幡为剑，剑意升腾。
君子剑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以魔入道，怎么可能有君子剑意！”
叶峰瞪大了双眼，内心早已如沸腾的江水一般。
“你若不信，不如试试？”
闻言，叶峰丢掉了手中的长剑。
很显然，他不信。
然而当血红的剑气斩飞叶峰之时，他信了。道心也碎了。
凶狠的剑光，在叶峰的身体上留下了长长的剑痕。
当他艰难的爬起的时候，浑身血迹。
尽管浑身血迹，他却全然不顾，只是死死的盯着叶心澈。神识感知了一遍又一遍，站在他面前的，确确实实的是一位邪恶之魔。
眼见叶峰道心已毁，他已不是自己的对手了。然而这还不够。
叶心澈走向混沌殿的大门，即使走过叶峰，也丝毫未曾减慢步伐。
离水殿与离火殿相对而立。
上千修士的厮杀，鲜血横流。不知何时，离水殿旁的黎河已被染成鲜红。
叶心澈走出大殿，矗立在离水与离火两殿的中间，手中魂幡飞舞，漫天魔魂飞出。
一时间，离水殿开始变得虚幻起来，里面正在厮杀的修士突然落在地面，不明所以。
原先的三层宫殿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无形的血色囚笼。
红光很淡，却让人感到极其不安。
叶峰一拐一拐的走了出来，亲眼目睹着这一切。
“离水血阵，活祭！”
话音刚落，无量魂光从地面射出。数百修士在那魂光照耀下，血肉模糊。
不到片刻，尽数化为血水。
“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修炼啊。”
叶心澈人畜无害的看着叶峰，仿佛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叶峰不敢相信，这样肆意滥杀的人，竟然能够动用君子剑意。
他再次提剑杀了上去，然而魂幡上的君子剑意，再一次将他打回现实。
叶心澈不再理会叶峰，操控着魂阵，将离水殿的满地血肉炼化为血水，同时用魂幡收尽残魂。
不知叶心澈用了什么手段，离水殿内的巨大血球燃烧了起来。在半空中，几道粗犷的血线涌入离火殿。由于宫殿禁制的存在，修士无法从空窗飞出，然而燃烧的血水却能轻易涌入。
唯一可以进出的宫殿大门，早就被血水填满。
叶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离火殿内的修士被尽数灼烧。
“魔女，你还不出手，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吗？”
“这是八阶血阵，我也无能为力。”
其实魔女不是没办法，毕竟这里是她的道场。
但是魔女不会为了一群素未相识的人，而浪费自己仅有的魂力。
诺大的宫殿转瞬间，便被血洗。数百残魂飘出离火殿，涌入魂幡之中。
一位八阶魔王的道法，根本不是一群道仙所能抵挡哪怕一瞬的。
不过几次眨眼，数百修士便已死尽。
待血水燃烧殆尽，上千残魂也已涌入魂幡。
叶心澈将魂幡往地上一插，一道血色结界凭空覆盖。他盘坐在地，将神识探入魂幡之内。
叶峰神情复杂的看着他。他知道，现在的叶心澈正在压制新摄入的魔魂。
若是他成功了，这便是万魂幡了。
可是他能成功吗？
那可是道仙五阶的道法才能压制住的魂幡。他已经修成三道了吗？
不过，很快他便否认了这种想法。在刚刚的交战中，他从未感知到，除了邪恶之外，他还有其他十一道的气息。
也就是说，叶心澈也不过是进入道仙境没多久。
突然，一个邪恶的想法生出。
“我现在，能杀了他。”
一旦动手，万魂反噬，叶心澈必死。
叶峰有些犹豫，可若是他不动手，难道任凭他破入万魂，继续肆意杀戮吗？
杀，还是不杀？
趁人之危，这样好吗？
不，君子剑从不否认趁人之危，君子剑只认道义。
可为什么叶心澈不杀自己呢？
对，有爷爷的神魂，他不敢杀我。
可他不一样，他绝不会有魔王的神魂庇护。
叶峰渐渐地说服了自己，杀了他。
杀了他。
可为什么，自己的内心在犹豫呢？
是了，叶心澈能够动用君子剑意，这说明他的心是正义的。
或许真的是自己道行太浅了。
若是杀了这么一个正义修士，自己会失去君子剑意的吧。
可是，肆意杀人，真的是正义吗？
这时，父亲曾经的话语回响在耳畔。
“追寻大道，必然百般艰辛。若你迷失于道途，切记，当用本心刺破层层虚妄，直达大道彼岸。”
叶峰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
滥杀无辜，必然是不义。
长剑飞入叶峰手中，帝王剑术自行运转。
凌厉而又霸道的剑气展出，血色结界轰然破碎。
结界内的气息溢出，叶峰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
虚道！
不可能，这是道仙六阶的修士，才能拥有的成仙契机！
叶峰颤抖着，用神识探查。
邪恶道印，虚道的正义。
这个结果，让他仅有的道心全然碎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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