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孩哥
天光云影，鸟语虫鸣。
自然之声交错嘈杂，不细细辩听，竟又给人静谧的感恋。
王不留行与李舒瞳相对而立，各怀心事。
她缓缓摘下口罩，又收起偏光护目镜，向王不留行展露真容。
四目相对，王不留行心头一紧，梦里人终在眼前清晰。
五官柔和清秀，眉眼没有攻击性，鼻头圆且鼻梁高挺，唇形饱满，组合在一起有着一种天然的无害感。
她的骨架较大，身高与王不留行接近，言其“亭亭玉立”最不为过。
有一瞬间，王不留行甚至产生了想要将其紧紧拥抱的冲动。
但这一突兀的念头被他强压了下去，不知怎的，有些想哭。
一眨眼功夫，李舒瞳又恢复了“全副武装”的行头:“怎么哭了。”
“哪有，分明是阳光太过刺眼。”关于对方略带调侃的语气，王不留行死不承认。
“走吧，做戏做全套，先帮他们去前面探探路。”他转身招招手，示意李舒瞳跟上。
“只是这样会不会太无趣？”李舒瞳灵光乍现:“不如我来加点料？”
“怎讲？”王不留行凑近了些，听她耳语几句，而后有些诧异:
“还有这种操作？”
“如何？”
“可以，很合理。”王不留行表示赞同。
李舒瞳似是自责:
“话又说回来，作为惯犯，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个人要负很大责任……”
“就结果而言，问题不大。”王不留行宽慰道。
林中空地。
所谓集市，没有固有映像中的那种热闹的氛围。
一丝也没有。
树枝搭建的简易窝棚中，摊主们或侧卧，或坐卧，百无聊赖，气氛沉闷。
而售卖的商品更是难以体现其基本价值，除了干瘪的野菜，就是一些动物的遗骸。
死气沉沉。
乍一看，真的很难想象他们依靠什么来存活。
王不留行目光逡巡一圈，终于在集市右侧发现了与众不同的摊位。
商品罗列整齐有序，虽说仍是些野菜山珍，草药异石，但，很新鲜。
只是仍逃不过无人问津的命运。
守摊的是一个小孩，见他们的注意力放在自己摊位上，当即卖力吆喝起来。
周围的同行听闻吆喝声，这才发觉有客人来，不过，他们连吆喝都懒得开口。
饥肠辘辘且不说，再卖力吆喝，便更饿了。
王不留行拿着塑料瓶走上前:“这位小友，我手里这宝贝能换这块石头疙瘩嘛？”
小孩抬眼仔细看了看:“噢！体型这么小的桃红颈天牛，少见呐，你们从哪捉的？”
“来的路上。”王不留行晃了晃瓶子:“它叫铁蛋。”
“换不了，我们这最不缺的就是虫子。”小孩摆摆手:“而且，这不是石头疙瘩，是狗头金。”
“诶！说的哪里话，你要是刚好有一只相同的雌性桃红颈天牛，将收获无穷无尽的桃红颈天牛。”
小孩微微颔首:“这位小哥，你想表达什么？”
“子子孙孙无穷尽也，这，就叫附加价值。”王不留行走近了些:“怎么样，换不换？”
“再稀奇也只是虫子，你不会看我年纪小就以为我好骗吧？”小孩后撤几步，与之保持距离。
谁要跟你自来熟。
见王不留行可怜巴巴愣在原地，小孩动了恻隐之心:
“看你们的打扮，是刚被文明社会抛弃的可怜人吧？”
王不留行叹了口气。
小孩以为他默认，追问:“能力还在么？”
“有的。”
“那你们可以尝试去营地中心的村子碰碰运气。”小孩也叹了口气:“还好还好，要是能力被废，在这里很难活下去。”
“有什么说法？”
小孩望向周围的同行:
“就像他们一样，不知道为什么而活，又不敢去死，简直生不如死。”
王不留行讶异与于这小孩的谈吐，像个小大人一样。
小孩继续说:“当然，也不全是他们的错，有出路的话，谁愿意躺在这里煎熬。”
“我很好奇你们这里的东西真的能卖出去么？”
“卖不出去也要坚持，总会有人买的。”小孩坐回藤椅:“你真的有需要的话，可以拿对应价值的物品来换。”
话音刚落，一根彩虹棒棒糖被递到他面前:“这个怎样。”
小孩顺着拿棒棒糖的手望去，心里嘀咕:【刚才都没注意到，居然还有一个人么……这是……棒棒糖？！】
“咕。”小孩从藤椅上“弹立”而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舒瞳手里的棒棒糖，咽了咽口水，小声惊呼:“噢！我的老天爷啊！”
见对方递给自己，他并不敢接，硬是去洗了个手，这才颤颤巍巍的接过去，似乎这样会显得庄重些。
在糖面前，他恢复了这个年纪应有的童真，用鼻子嗅了嗅从包装纸内透出的香味:
“老板大气！别说那坨破烂玩意，我这摊子都是你的。”
王不留行被他如痴如醉的表情感染到，看得出，这娃对糖朝思暮念，不仅视黄金为破烂，竟连摊子也不要了。
“不用，你把那块狗头金给他就行。”李舒瞳没打算要别的。
王不留行却整个人扑了上去:
“你别听她乱讲，这些东西在你这卖不掉也是浪费，我们都要！”
“行吧，听他的，那就都要。”李舒瞳不知从哪拿出一条蛇皮口袋，方便王不留行打包。
“成交！”小孩忙不迭撕开棒棒糖包装纸浅尝一口，瞬间感觉味蕾绽放，整个人都飞上了蓝天。
作为旁观者，王不留行和李舒瞳看不懂其中内涵，只觉得他像是中毒。
见者生怜，无奈，李舒瞳又给了他几根棒棒糖，这一举动，把小孩直接感动的哭了。
“你们……是来旅游的吧？”
“记得保守秘密哦。”
王不留行将商品打包，两人准备返程。
“两位老板，需要帮忙尽管叫我，恭候光临。”
两人前脚刚走，先前那些半死不活的摊主全部向小孩聚拢，死死盯住小孩手里的糖果。
口水直流。
饶是如此，没人敢上前去抢。
原因很简单。
小孩将其中两根棒棒糖包装纸拆开，食指划拉几下，棒棒糖被风刃精准切割成小块:
“想吃糖的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自然之声交错嘈杂，不细细辩听，竟又给人静谧的感恋。
王不留行与李舒瞳相对而立，各怀心事。
她缓缓摘下口罩，又收起偏光护目镜，向王不留行展露真容。
四目相对，王不留行心头一紧，梦里人终在眼前清晰。
五官柔和清秀，眉眼没有攻击性，鼻头圆且鼻梁高挺，唇形饱满，组合在一起有着一种天然的无害感。
她的骨架较大，身高与王不留行接近，言其“亭亭玉立”最不为过。
有一瞬间，王不留行甚至产生了想要将其紧紧拥抱的冲动。
但这一突兀的念头被他强压了下去，不知怎的，有些想哭。
一眨眼功夫，李舒瞳又恢复了“全副武装”的行头:“怎么哭了。”
“哪有，分明是阳光太过刺眼。”关于对方略带调侃的语气，王不留行死不承认。
“走吧，做戏做全套，先帮他们去前面探探路。”他转身招招手，示意李舒瞳跟上。
“只是这样会不会太无趣？”李舒瞳灵光乍现:“不如我来加点料？”
“怎讲？”王不留行凑近了些，听她耳语几句，而后有些诧异:
“还有这种操作？”
“如何？”
“可以，很合理。”王不留行表示赞同。
李舒瞳似是自责:
“话又说回来，作为惯犯，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个人要负很大责任……”
“就结果而言，问题不大。”王不留行宽慰道。
林中空地。
所谓集市，没有固有映像中的那种热闹的氛围。
一丝也没有。
树枝搭建的简易窝棚中，摊主们或侧卧，或坐卧，百无聊赖，气氛沉闷。
而售卖的商品更是难以体现其基本价值，除了干瘪的野菜，就是一些动物的遗骸。
死气沉沉。
乍一看，真的很难想象他们依靠什么来存活。
王不留行目光逡巡一圈，终于在集市右侧发现了与众不同的摊位。
商品罗列整齐有序，虽说仍是些野菜山珍，草药异石，但，很新鲜。
只是仍逃不过无人问津的命运。
守摊的是一个小孩，见他们的注意力放在自己摊位上，当即卖力吆喝起来。
周围的同行听闻吆喝声，这才发觉有客人来，不过，他们连吆喝都懒得开口。
饥肠辘辘且不说，再卖力吆喝，便更饿了。
王不留行拿着塑料瓶走上前:“这位小友，我手里这宝贝能换这块石头疙瘩嘛？”
小孩抬眼仔细看了看:“噢！体型这么小的桃红颈天牛，少见呐，你们从哪捉的？”
“来的路上。”王不留行晃了晃瓶子:“它叫铁蛋。”
“换不了，我们这最不缺的就是虫子。”小孩摆摆手:“而且，这不是石头疙瘩，是狗头金。”
“诶！说的哪里话，你要是刚好有一只相同的雌性桃红颈天牛，将收获无穷无尽的桃红颈天牛。”
小孩微微颔首:“这位小哥，你想表达什么？”
“子子孙孙无穷尽也，这，就叫附加价值。”王不留行走近了些:“怎么样，换不换？”
“再稀奇也只是虫子，你不会看我年纪小就以为我好骗吧？”小孩后撤几步，与之保持距离。
谁要跟你自来熟。
见王不留行可怜巴巴愣在原地，小孩动了恻隐之心:
“看你们的打扮，是刚被文明社会抛弃的可怜人吧？”
王不留行叹了口气。
小孩以为他默认，追问:“能力还在么？”
“有的。”
“那你们可以尝试去营地中心的村子碰碰运气。”小孩也叹了口气:“还好还好，要是能力被废，在这里很难活下去。”
“有什么说法？”
小孩望向周围的同行:
“就像他们一样，不知道为什么而活，又不敢去死，简直生不如死。”
王不留行讶异与于这小孩的谈吐，像个小大人一样。
小孩继续说:“当然，也不全是他们的错，有出路的话，谁愿意躺在这里煎熬。”
“我很好奇你们这里的东西真的能卖出去么？”
“卖不出去也要坚持，总会有人买的。”小孩坐回藤椅:“你真的有需要的话，可以拿对应价值的物品来换。”
话音刚落，一根彩虹棒棒糖被递到他面前:“这个怎样。”
小孩顺着拿棒棒糖的手望去，心里嘀咕:【刚才都没注意到，居然还有一个人么……这是……棒棒糖？！】
“咕。”小孩从藤椅上“弹立”而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舒瞳手里的棒棒糖，咽了咽口水，小声惊呼:“噢！我的老天爷啊！”
见对方递给自己，他并不敢接，硬是去洗了个手，这才颤颤巍巍的接过去，似乎这样会显得庄重些。
在糖面前，他恢复了这个年纪应有的童真，用鼻子嗅了嗅从包装纸内透出的香味:
“老板大气！别说那坨破烂玩意，我这摊子都是你的。”
王不留行被他如痴如醉的表情感染到，看得出，这娃对糖朝思暮念，不仅视黄金为破烂，竟连摊子也不要了。
“不用，你把那块狗头金给他就行。”李舒瞳没打算要别的。
王不留行却整个人扑了上去:
“你别听她乱讲，这些东西在你这卖不掉也是浪费，我们都要！”
“行吧，听他的，那就都要。”李舒瞳不知从哪拿出一条蛇皮口袋，方便王不留行打包。
“成交！”小孩忙不迭撕开棒棒糖包装纸浅尝一口，瞬间感觉味蕾绽放，整个人都飞上了蓝天。
作为旁观者，王不留行和李舒瞳看不懂其中内涵，只觉得他像是中毒。
见者生怜，无奈，李舒瞳又给了他几根棒棒糖，这一举动，把小孩直接感动的哭了。
“你们……是来旅游的吧？”
“记得保守秘密哦。”
王不留行将商品打包，两人准备返程。
“两位老板，需要帮忙尽管叫我，恭候光临。”
两人前脚刚走，先前那些半死不活的摊主全部向小孩聚拢，死死盯住小孩手里的糖果。
口水直流。
饶是如此，没人敢上前去抢。
原因很简单。
小孩将其中两根棒棒糖包装纸拆开，食指划拉几下，棒棒糖被风刃精准切割成小块:
“想吃糖的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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