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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挨揍

    好不容易踏进熟悉的小巷,远远看见自家门口高挂的大红灯笼映照出的红光,安冉紧攥着的拳头松缓了下来。

    不想就在他刚放下心来向前走出三步。

    ‘汪!’

    一道听起来很凶残的吠声由远及近,待安冉看清那奔驰而来的黑影,一只灰色的狼狗已经近在眼前。

    ‘啪!’

    安冉愤起一脚,一记又狠又快的低扫甩在狼狗前腿上,将它踢飞三米远。

    ‘嗷嗷呜呜...’狼狗吃痛,站起来冲安冉撕心裂肺地叫喊,它见安冉不退反进,立刻夹起尾巴骂骂咧咧地瘸着逃走。

    “区区两尺高的狗子也敢来招惹我,想当年我也专门练过。”安冉愤愤不平地道了句,然后收拢双手,低着头走进家门。

    陈守义的大哥对他不错,我既然占了人家弟弟的身体,就得做好一个弟弟应做的本分,不能被新入门的嫂子看轻了,对了,我好想还没见过嫂子的模样。

    安冉在心里嘀咕着,走进泥糊的大房子里。

    “守义,这一天你都去哪了?我和你嫂子到处都找不着你。”孙守仁站在东侧间的门口,略带责备道。

    安冉抬眼撇了一下端坐在床沿上的女人,桃花脸杏仁眼唇红齿白,好漂亮的女人!

    不过这是大哥的媳妇。他暗叹了一句,然后眼珠子一转,朝孙守仁道,“大哥,我今天找了个很适合放羊的地方,草又多又肥,村里人都没去过。”

    孙守仁闻言一愣,“真的假的,不许骗我!”

    “不骗你,明天我就牵着老黄去那里放羊去。”安冉说罢,朝嫂子努了努嘴,怪笑道,“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快陪嫂子去吧。”

    孙守仁面色一红,回头看了宝贝娘子一眼,朝安冉道,“你在外面呆了一天,吃饭了吗?饿不饿?”

    安冉瞧见那漂亮女人投过来的目光,连忙朝孙守仁摆手道,“我吃了,饱饱的,你快去陪嫂子吧,不用管我,快去吧!”

    说着,将还想磨叽两句的孙守仁推进东侧间,朝那面露不虞的女人笑了笑,帮他们关上门。

    什么东西!要不是孙守仁不好找媳妇,你看我给不给你一点好脸色!安冉心中愤然道。

    他回到自己的西侧间。虽然这房子是泥糊的,各方面比茅草屋好的不是一星半点,但屋内摆设和罗源的房间没有什么不同,一张木床,一张桌子,一个板凳,然后...什么也没有了,连个放衣服的地方都没有!

    生活如此多艰,我辈自当奋勇争先,早日脱贫致富才是正解!安冉脱鞋在床上盘膝,一半脑子运转起前世便一直修炼的真气运行法,一半脑子陷入深深的脱贫致富思考中。

    第二日清早。

    安冉早早便起床,将昨日剩下的少许羊肉,用提前在山野中挖掘好的鲜姜放在锅里炖了。

    大约一刻钟后,孙守仁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出东侧间,看见弟弟做饭,忙道,“你做什么饭,快起开,让我来。”

    “别介大哥,我来就行,你先看看这个。”安冉拎着烧火棍,指着厨房门口的地面上,他方才画好的图样。

    “这是什么?”孙守仁皱着脸问。

    “这是衣柜。”安冉解释道,“就是平常我们放置穿不着的衣服的地方。”

    孙守仁瞧了瞧安冉,笑道,“我在孙里尹家里帮忙的时候见过放衣服的,叫衣箱。和你这个不一样。你是从哪里看见的这个?咱家可没钱买这东西。”

    嫂子杨莲花披散着秀发从主屋出来,看见俩人站在屋檐下,“你们干什么呢?”

    安冉指着图样道,“嫂子,你看看这样的衣柜好看不?”

    “衣柜?放衣服的?”杨莲花挑了挑眉,阳光打在她桃花般的面上荡漾出一种野性的美,“看上去倒是挺别致,二郎在哪里看见的?画它作甚?”

    “无它,想让大哥给嫂子做一个。”安冉笑道。

    杨莲花咯咯笑道,“就你大哥这榆木脑袋,能做什么?”

    说罢,臀部一摇一摆地走向茅房。

    孙守仁看着自家媳妇那摇摆的模样,右手摸着脑袋傻乐,这一副缺心眼的模样,安冉见他这般就来气,连忙拽着大哥的衣袖道,“精美的,好看的,咱们做不出来,粗糙的、有点模样的还做不出来吗?”

    孙守仁摸了把脑袋,见二弟一脸认真,正了正面色道,“咱随一个王姓师傅做过一段木匠,稍有点模样倒是能做出来。不过从哪里开始,从哪里结束,里面怎么弄?咱都不知道,咱觉得不好做。”

    “我前天见人家做了,我给你说怎么做,咱先做了试试,反正是送给嫂子。”孙守仁还是第一次见二弟这般强势的模样,只能点头答应。

    三人吃了饭,嫂子难得夸赞了一把安冉的厨艺,安冉自是不放在心上。

    这两日大哥告了假,正好将做衣柜的事学成了,以后也好有个营生,不然恐怕连自家嫂子都看不住。

    安冉略微思衬,叫上大哥,俩人去山林中砍了棵大树回来,前世作为一个专门作衣柜的行家,安冉胸有成竹。将那样式的作法,拆开揉碎,给孙守仁仔细讲解了半天,孙守仁才勉勉强强听懂。

    然后他便去各家借来一些工具,按照安冉所教去做。不成想,没多久时间,竟真得做出了一点模样来,杨莲花看后有些兴奋。这年头,衣箱都不是寻常东西,更何况这种比衣箱好看太多的衣柜。

    而此时,安冉正牵着大黄(牛),在罗源家南侧的山坡上放羊。

    “在这里放羊安全吗?我听说以前这片山坡上有许多野兽出没。”安冉把身体埋在草丛中,沐浴阳光。

    罗源有样学样,“以...以前可...能有,现在没...没有了。”

    安冉似是躺够了,站起身来活动了下腰,“昨天晚上回家碰到一只大灰狗,差点就把我咬了,我打算过两天去杨家村找那位会拳脚的老先生学些拳脚,你去不去?”

    罗源撇了安冉一眼,“不...用去,我...教...教你。”

    “你会?”安冉不可置信道。

    “会。你...在我...后面...面学。”罗源起身走到安冉身前,双手合抱如抱巨木,“屏...屏息凝...凝神,悟...悟气。”

    昨晚谋划的偷师罗源的计划得逞,安冉却并未感觉兴奋。在他内心深处总有个声音告诫他:靠欺骗一个孩子去做一件事是多么的不正确。

    他很苦恼,他知道这样哄骗罗源不对,但这却是他目前最能接近修行的方法。前世的真气运行法只能让他感觉到气,他早就不满足这一点了,他想掌握气,甚至操纵气,他想让自己更强想弄个神仙当当。

    所以就算亏心,安冉也跟在罗源身后,一丝不苟地学,听着罗源结结巴巴的话语,循着他行动的轨迹,不知不觉间,天上的太阳靠近了西山。

    罗源收了功,昂起头看他,“我厉...害吧?”

    安冉竖起大拇指,“谢谢你。”

    罗源瞬间羞红了脸,他的嘴角弯起一抹会心的笑,伸出胳膊摊开手掌停在安冉面前,“我们是...是兄弟!”

    安冉抬手盖住他的手掌,“对,我们是好兄弟。走吧,天快黑了,咱们回家。”

    “回家。”罗源这两个字说得很重也很顺,好像曾经说过无数遍。

    茅草院门前,罗六耳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也赛过了天仙,何况她还温文尔雅地笑着,朝安冉点了点头,接罗源进了家门。

    她的一颦一笑,都是致幻的毒药。

    安冉呆呆地在门口伫立了片刻,待那若有若无的香气在鼻翼中渐渐淡去,罗六耳迷人的样子缩小成画面钻入心底,他才牵着黄牛驱赶羊群,朝家里走去。

    远远的,安冉看到比自己大一岁的孙千带着两个伙伴,站在村口似是在等人。

    孙千是孙泥根的儿子,从小便依仗自己体格强壮,四处欺负人,之前孙守义没少受他欺负。

    “孙守义...你往后看什么,说得就是你,过来...让你过来你听不见?”孙千板着脸冲安冉颐气指使道。

    被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这么呵斥,安冉觉得很可笑,但眼下这幅身体就是这个年龄,他只得走上前去,“做什么?”

    ‘嘭!’

    毫无征兆,孙千冲着安冉的腹部便是一脚,他的速度极快肯定练过,安冉躲避不开被这一脚正中腹部,揪心的痛顿时映入安冉的神经。

    “跪下!”孙千揪住安冉的头发,冷道。

    一刹那,不知为何安冉突然想起前世在小说里看过的一句话,‘我王林此生,不拜天地,不敬鬼神。只拜父母,只敬司徒!’

    膝盖处出来剧痛,物理作用下,安冉右膝跪地,在他膝窝里,一只脚用力蹬着,这是属于孙千的狗腿子孙小六的脚,安冉回望了一眼孙小六的脸,记住了这个娃子。

    ‘嘭!’

    又一声闷响在安冉耳蜗处响起,孙千一只脚踩在安冉头颅上,“以后少往这片树林里边跑,更不要和那姓罗的在一起玩,听见了?”

    ‘嘭!’又一声闷响,安冉腹部受到重击,他感觉全身失去了力气,现在他能做的,只能咬紧牙,将今天所受的每一笔都记下,记得清清楚楚。

    ‘嘭!’

    ‘嘭!’

    ......

    “真是个硬骨头,老子脚都快没知觉了!”孙千那高人一等的姿态终于放低了些,他喘着粗气蹲下身子,注视安冉已然血肉模糊的脸,沉声道,“老子不管你答不答应,记住,以后但凡你再去找那姓罗的一次,老子弄死你!”

    说罢,他厌弃地看了眼自己那双沾血的白靴,抬脚在安冉衣衫上抹干净,带着两个小弟转身走了。

    安冉躺在黄色的土地上,四肢摩挲着想要站起,但他的腰腹受的伤太重了,血肉与破烂了的衣衫混淆在一起,鲜血汩汩向外流淌,他全身没有一丝力气。

    在他身后不远处,老黄牛一直用大眼睛紧紧盯着他,此刻见孙千揍得没了影子,大黄抬起前蹄,想向前走,但又突然收回。

    树林的边缘,绿草和树干的掩映处,露出一抹白色衣衫,随后一颗‘溜溜弹’笔直射进安冉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