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不归
叶舞怜自从踏足元一境就再也没有吃过一顿正常的饭了，毕竟普世修行都认为元一无漏之修行，是踏足真仙的第一步，不食人间烟火，也是为了精纯心身，淡却口腹之欲。
可这不代表她分不出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
宁儿说得对，李德性做的鸡真是，口感柴，味道淡，若是用凡俗民间的通俗说法，就是鸡没鸡味，堪称最低评价。
“哼哼……小德，厨艺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呐，继续努力。”
终于努力干完一顿饭的叶舞怜，捧着一杯茶如释重负，李乞宁吃完了又被李德性抱回床上，捂着嘴在那偷笑，李德性尴尬的挠了挠脸蛋，满嘴的下次一定。
“小德，该和宁儿说说那件事了吧？”
坐在床边的李德性沉默了一小会，缓缓点头，看向李乞宁，“宁宁，师父跟你说个事。”
“嗯？”
“山上来了个怪人，说可以根治你的病，但师父和师父的师父都不太放心让他治病。这几个月，宁宁的病虽然有好转，但是最近也没了减缓的迹象，师父也纠结，如果宁宁不想让那个怪人来，那师父就带你下山继续找办法治病。”
“留在这里不可以吗？”李乞宁心思敏捷，瞅了一眼叶舞怜，似乎察觉了什么，声音有些低落。
叶舞怜见状，起身靠近，想说些什么，但李德性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摇头。
“傻孩子，天瑞峰的哥哥姐姐们留我们在这几个月了，天天来送吃喝，总不能一辈子在这要人家养。”
李德性摸了摸她失落的小脑瓜，“再说，你就不想有一天能抱抱那些总是照顾我们的好哥哥好姐姐们吗？”
“想……”李乞宁的小手互相扣着，咕噜转着指头，“那、那宁宁让那个怪叔叔治病的话，他会像方哥哥那样吗？我不想那样，不可以吃药把病治好吗？宁宁可以吃很苦很苦的药。”
李德性听得表情一愣，李乞宁居然记得方青涯，那时病得只能说几个字，浑浑噩噩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都多的状态，居然记得方青涯帮过她。
李德性心里也不知道该说欣慰还是哀愁，李乞宁才是个半大孩子，为什么要像大人一样纠结利害。
妈的……
李德性迅速站起来背过身去深呼吸假装思考，免得李乞宁看见他眼眶湿湿的怂样，可这样子就全落在了叶舞怜眼里。
她结合对话，也猜到了大概，李乞宁的病不会莫名其妙好了那么多，肯定有人为此作出牺牲了。
叶舞怜靠近坐在床沿，李乞宁立马又惊又怕，往后扒拉着缩到床角，生怕碰到她。
“宁儿别怕，不会那么容易传染给师尊的，宁儿你听我说，那个怪人他不是什么好人，说要帮你治病，其实也只是想带走这种病自己研究，宁儿你不用担心因为这害到好人。”
“我不信，哪有大傻瓜会喜欢满头满脑长脓包，整天都臭臭的，被人骂是瘟神脓鬼怪胎……”
李乞宁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李德性听得心慌慌，赶紧收拾脸，绕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哄。
“别想以前，傻宁宁，你不是答应师父只往前看的嘛。”李德性心里发狠，看向对面的叶舞怜，“师尊，我替宁宁做主了，请您替我回禀掌门，让裘绝给宁宁治病。”
“……好，你放心，到时候为师拉上我那懒散大哥来给你们坐镇。”
“谢谢师尊。”
三日后，李德性的状态恢复大半，在萧群、叶歌行、叶舞怜、安无静四名长老的看押下，裘绝来到了李德性二人居住的雅庐前。
卸了铁裙的裘绝只批着一件粗布麻衣，双手手腕上还锁着灵具，他看了一眼雅庐，只冷哼一声就跟着走了进去。
屋内桌椅被暂时辟空，只留着一对椅子，李乞宁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身后的李德性把手搭在她肩上。
李乞宁一看见走进来的裘绝凶神恶煞的样子，顿时又紧张了几分，整个人绷得紧紧的。
“就是这小娃娃？”裘绝被萧群压着坐在李乞宁对面，铜铃似的眼睛瞪圆了上下打量她。
“先说清楚你要怎么做，老夫再打开灵具，若有任何异举，老夫会第一时间把你击毙。”萧群气势汹涌，不带半点含糊。
“哼，简单，她若真是身染天瘟，跟我碰一下掌就够了，用不着你动手我也去了半条命。”
萧群看了一眼安无静，后者点点头，承认此言非虚，萧群这才动手念咒，解开了锁住他气脉的灵具。
裘绝揉了揉手腕，伸出一只满是老茧的大手掌竖立着等待李乞宁应掌。
“来吧，小姑娘。”
李乞宁抬头看了看李德性，怯懦的样子看得人由怜生爱，李德性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她，李乞宁才鼓起勇气伸出一只手，和裘绝对掌。
李乞宁的手和裘绝比起来简直小得可爱，但裘绝起初还半信半疑，双掌一抵，却突然青筋冒起，整个人抖了起来，疯狂的狞笑。令外围四人一阵紧张，随时准备动手。
“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
随着接触的时间变长，裘绝的手掌、手臂开始慢慢发黑，一路蔓延而上，继而侵染全身，又仿佛渗入体内一般，令裘绝像癫痫发作一样开始痉挛颤抖，满头大汗。
李德性也一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因为裘绝越来越失常，随时会伤到李乞宁，而他一直等待的声音却迟迟没有在他脑海响起。
“师、师父！还没好吗……宁宁好怕这个人！”李乞宁悬泪欲哭，眼看着手就要缩回来，被李德性一把握住手腕。
此时此刻必须狠下心，李德性被急迫感冲昏了头脑。
【李乞宁病情下降】
【天瘟根治】
终于！！！
李德性心中大喜过望，但还没将喜悦形于颜色，裘绝却在那声音降下的一瞬间猛然狂吼，像是发疯一样舞动双拳，像是下意识自我防卫一样，眼看着就要一拳轰在李乞宁身上，情势之急，距离之短，速度之快，令四名长老没一人及防。
李德性只来得及心念一动，但这一动却在冥冥中联系上了什么，被藏于一旁衣柜的灵生剑如惊雷出鞘！
随李德性意念划出一道墨黑色的剑弧，在裘绝身上留下了一道斜斜的巨大剑伤，将他整个人撞开房门劈飞出去。
紧随而来的确实一道无形无相的灵波，扩散至无穷远方，天地鬼神、化灵幻兽、山精野兽悉数在此刻同时抬头看向苍天。
天地万族妖兽发出各自咆哮、嚎叫、啸鸣，争相呼应，近乎盲目的朝着只有大方向的来源出奔行而去。
……
【彻动魔心：第一阶段达成】
【弱足：李乞宁恢复基本行走能力】
李德性手里提着灵生剑，看着它漆黑的剑身，脑子里一片空白，旁边的叶歌行一屁股坐在后面靠窗的椅子上，完了完了的喃喃自语，萧群往外看去，只见裘绝跌跌撞撞的一路走远。
“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李德性，你为什么会藏着这样一把神兵？”
“你这把是什么剑……凭你玉衡境的实力居然可以伤到裘绝？！”安无静惊诧万分。
叶舞怜难以置信的转头质问兄长叶歌行，“你把剑给他了？你把剑给他了！”
“不是我给他了！是这把剑选了他！”叶歌行几乎是咆哮一般站起来吼。
几人都是一惊，全看着叶歌行不说话，他们从来没见过叶歌行这般失态，李乞宁被吓得缩在李德性身后，柔弱得像小动物一样依偎的动作，让李德性缓缓回过神来。
他一抬头，目光就和叶歌行对上，但他既不躲也不避。
“小德，”叶歌行走了过来，双手搭着他的肩膀，“你和宁儿天命双生，你告诉我，她的病治好了吗？”
“……好了。”李德性忽然有些哽咽。
“那师尊我答应你，有我一天活着，便是天涯海角，师尊也会伴她身旁……小德，你还记得我们曾经的约定吧……我最多只能再给你三天。”
叶歌行沉吟了一小会，“三天之后，你就带着剑有多远跑多远。”
叶歌行放下手转身就走，“诸位长老请随我来，禀报掌门。给他们，留点时间吧……”
萧群和安无静对视一眼，神情严峻的跟着他走了，叶舞怜看了看李德性，然后用更加复杂的眼神看着灵生剑，长叹一声，幽幽离去。
“师父，大家都怎么了？他们在说什么？”李乞宁年纪还小，弄不明白发生什么，但是被氛围影响下，一直心里不安，摇晃着李德性的衣袖。
李德性木楞的回头，比哭还难看的挤出一个笑来，哐当丢下剑就一把抱住李乞宁，深吸了一口气。
“没事，是大好事，宁宁的病现在完全好了，再也不怕了，来试试看能不能站起来。”
李德性调整好情绪，扶着她的双手，李乞宁被他带着，真的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李乞宁脸上顿时绽放出一个更胜七月骄阳的迷人笑容，激动得差点掉眼泪。
“师父！我、我的腿能动了！”
“别太兴奋，你大病初愈，力气还很弱，看，没师父扶着你都站不稳呢，乖乖坐下，师父有话要跟你说。”
“嗯！”
李乞宁又坐了回去，李德性半蹲在她跟前，一直握着她的手，摩挲着。二人相视而笑，李德性看着她的笑靥，心窝就莫名的温暖和满足。
“宁宁，师父要走了。”
可这不代表她分不出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
宁儿说得对，李德性做的鸡真是，口感柴，味道淡，若是用凡俗民间的通俗说法，就是鸡没鸡味，堪称最低评价。
“哼哼……小德，厨艺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呐，继续努力。”
终于努力干完一顿饭的叶舞怜，捧着一杯茶如释重负，李乞宁吃完了又被李德性抱回床上，捂着嘴在那偷笑，李德性尴尬的挠了挠脸蛋，满嘴的下次一定。
“小德，该和宁儿说说那件事了吧？”
坐在床边的李德性沉默了一小会，缓缓点头，看向李乞宁，“宁宁，师父跟你说个事。”
“嗯？”
“山上来了个怪人，说可以根治你的病，但师父和师父的师父都不太放心让他治病。这几个月，宁宁的病虽然有好转，但是最近也没了减缓的迹象，师父也纠结，如果宁宁不想让那个怪人来，那师父就带你下山继续找办法治病。”
“留在这里不可以吗？”李乞宁心思敏捷，瞅了一眼叶舞怜，似乎察觉了什么，声音有些低落。
叶舞怜见状，起身靠近，想说些什么，但李德性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摇头。
“傻孩子，天瑞峰的哥哥姐姐们留我们在这几个月了，天天来送吃喝，总不能一辈子在这要人家养。”
李德性摸了摸她失落的小脑瓜，“再说，你就不想有一天能抱抱那些总是照顾我们的好哥哥好姐姐们吗？”
“想……”李乞宁的小手互相扣着，咕噜转着指头，“那、那宁宁让那个怪叔叔治病的话，他会像方哥哥那样吗？我不想那样，不可以吃药把病治好吗？宁宁可以吃很苦很苦的药。”
李德性听得表情一愣，李乞宁居然记得方青涯，那时病得只能说几个字，浑浑噩噩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都多的状态，居然记得方青涯帮过她。
李德性心里也不知道该说欣慰还是哀愁，李乞宁才是个半大孩子，为什么要像大人一样纠结利害。
妈的……
李德性迅速站起来背过身去深呼吸假装思考，免得李乞宁看见他眼眶湿湿的怂样，可这样子就全落在了叶舞怜眼里。
她结合对话，也猜到了大概，李乞宁的病不会莫名其妙好了那么多，肯定有人为此作出牺牲了。
叶舞怜靠近坐在床沿，李乞宁立马又惊又怕，往后扒拉着缩到床角，生怕碰到她。
“宁儿别怕，不会那么容易传染给师尊的，宁儿你听我说，那个怪人他不是什么好人，说要帮你治病，其实也只是想带走这种病自己研究，宁儿你不用担心因为这害到好人。”
“我不信，哪有大傻瓜会喜欢满头满脑长脓包，整天都臭臭的，被人骂是瘟神脓鬼怪胎……”
李乞宁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李德性听得心慌慌，赶紧收拾脸，绕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哄。
“别想以前，傻宁宁，你不是答应师父只往前看的嘛。”李德性心里发狠，看向对面的叶舞怜，“师尊，我替宁宁做主了，请您替我回禀掌门，让裘绝给宁宁治病。”
“……好，你放心，到时候为师拉上我那懒散大哥来给你们坐镇。”
“谢谢师尊。”
三日后，李德性的状态恢复大半，在萧群、叶歌行、叶舞怜、安无静四名长老的看押下，裘绝来到了李德性二人居住的雅庐前。
卸了铁裙的裘绝只批着一件粗布麻衣，双手手腕上还锁着灵具，他看了一眼雅庐，只冷哼一声就跟着走了进去。
屋内桌椅被暂时辟空，只留着一对椅子，李乞宁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身后的李德性把手搭在她肩上。
李乞宁一看见走进来的裘绝凶神恶煞的样子，顿时又紧张了几分，整个人绷得紧紧的。
“就是这小娃娃？”裘绝被萧群压着坐在李乞宁对面，铜铃似的眼睛瞪圆了上下打量她。
“先说清楚你要怎么做，老夫再打开灵具，若有任何异举，老夫会第一时间把你击毙。”萧群气势汹涌，不带半点含糊。
“哼，简单，她若真是身染天瘟，跟我碰一下掌就够了，用不着你动手我也去了半条命。”
萧群看了一眼安无静，后者点点头，承认此言非虚，萧群这才动手念咒，解开了锁住他气脉的灵具。
裘绝揉了揉手腕，伸出一只满是老茧的大手掌竖立着等待李乞宁应掌。
“来吧，小姑娘。”
李乞宁抬头看了看李德性，怯懦的样子看得人由怜生爱，李德性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她，李乞宁才鼓起勇气伸出一只手，和裘绝对掌。
李乞宁的手和裘绝比起来简直小得可爱，但裘绝起初还半信半疑，双掌一抵，却突然青筋冒起，整个人抖了起来，疯狂的狞笑。令外围四人一阵紧张，随时准备动手。
“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
随着接触的时间变长，裘绝的手掌、手臂开始慢慢发黑，一路蔓延而上，继而侵染全身，又仿佛渗入体内一般，令裘绝像癫痫发作一样开始痉挛颤抖，满头大汗。
李德性也一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因为裘绝越来越失常，随时会伤到李乞宁，而他一直等待的声音却迟迟没有在他脑海响起。
“师、师父！还没好吗……宁宁好怕这个人！”李乞宁悬泪欲哭，眼看着手就要缩回来，被李德性一把握住手腕。
此时此刻必须狠下心，李德性被急迫感冲昏了头脑。
【李乞宁病情下降】
【天瘟根治】
终于！！！
李德性心中大喜过望，但还没将喜悦形于颜色，裘绝却在那声音降下的一瞬间猛然狂吼，像是发疯一样舞动双拳，像是下意识自我防卫一样，眼看着就要一拳轰在李乞宁身上，情势之急，距离之短，速度之快，令四名长老没一人及防。
李德性只来得及心念一动，但这一动却在冥冥中联系上了什么，被藏于一旁衣柜的灵生剑如惊雷出鞘！
随李德性意念划出一道墨黑色的剑弧，在裘绝身上留下了一道斜斜的巨大剑伤，将他整个人撞开房门劈飞出去。
紧随而来的确实一道无形无相的灵波，扩散至无穷远方，天地鬼神、化灵幻兽、山精野兽悉数在此刻同时抬头看向苍天。
天地万族妖兽发出各自咆哮、嚎叫、啸鸣，争相呼应，近乎盲目的朝着只有大方向的来源出奔行而去。
……
【彻动魔心：第一阶段达成】
【弱足：李乞宁恢复基本行走能力】
李德性手里提着灵生剑，看着它漆黑的剑身，脑子里一片空白，旁边的叶歌行一屁股坐在后面靠窗的椅子上，完了完了的喃喃自语，萧群往外看去，只见裘绝跌跌撞撞的一路走远。
“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李德性，你为什么会藏着这样一把神兵？”
“你这把是什么剑……凭你玉衡境的实力居然可以伤到裘绝？！”安无静惊诧万分。
叶舞怜难以置信的转头质问兄长叶歌行，“你把剑给他了？你把剑给他了！”
“不是我给他了！是这把剑选了他！”叶歌行几乎是咆哮一般站起来吼。
几人都是一惊，全看着叶歌行不说话，他们从来没见过叶歌行这般失态，李乞宁被吓得缩在李德性身后，柔弱得像小动物一样依偎的动作，让李德性缓缓回过神来。
他一抬头，目光就和叶歌行对上，但他既不躲也不避。
“小德，”叶歌行走了过来，双手搭着他的肩膀，“你和宁儿天命双生，你告诉我，她的病治好了吗？”
“……好了。”李德性忽然有些哽咽。
“那师尊我答应你，有我一天活着，便是天涯海角，师尊也会伴她身旁……小德，你还记得我们曾经的约定吧……我最多只能再给你三天。”
叶歌行沉吟了一小会，“三天之后，你就带着剑有多远跑多远。”
叶歌行放下手转身就走，“诸位长老请随我来，禀报掌门。给他们，留点时间吧……”
萧群和安无静对视一眼，神情严峻的跟着他走了，叶舞怜看了看李德性，然后用更加复杂的眼神看着灵生剑，长叹一声，幽幽离去。
“师父，大家都怎么了？他们在说什么？”李乞宁年纪还小，弄不明白发生什么，但是被氛围影响下，一直心里不安，摇晃着李德性的衣袖。
李德性木楞的回头，比哭还难看的挤出一个笑来，哐当丢下剑就一把抱住李乞宁，深吸了一口气。
“没事，是大好事，宁宁的病现在完全好了，再也不怕了，来试试看能不能站起来。”
李德性调整好情绪，扶着她的双手，李乞宁被他带着，真的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李乞宁脸上顿时绽放出一个更胜七月骄阳的迷人笑容，激动得差点掉眼泪。
“师父！我、我的腿能动了！”
“别太兴奋，你大病初愈，力气还很弱，看，没师父扶着你都站不稳呢，乖乖坐下，师父有话要跟你说。”
“嗯！”
李乞宁又坐了回去，李德性半蹲在她跟前，一直握着她的手，摩挲着。二人相视而笑，李德性看着她的笑靥，心窝就莫名的温暖和满足。
“宁宁，师父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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