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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戏楼

    搭便车的李德性二人来到了距离慈荫山仅五里路多点的壤华城,热心的老汉住在城外,是当地的一名老猎户,把二人顺路送到城门口就和二人告别了,调转车头回家去。

    小雪茫茫,寒霜附瓦,城墙上也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看上去凄冷得很。

    几乎没有任何人进出城,守城的兵员三三两两的围在火架子前取暖,李德性二人气质非凡,自然而然的吸引了他们的目光,勾肩搭背的暗地里瞅着,窃窃私语。

    李德性见怪不怪,带着虞幼鲤自顾自的走进城里。

    黑的瓦,灰的墙,白的雪,两旁房屋尽是这三种寡淡的色调,街上也是铺满白雪,行人稀少得一眼望过去,一双手能数完,何其冷清。

    “唔……冷、冷。”

    虞幼鲤忽然拽了拽李德性的袖子,抱着胳膊哆嗦。

    李德性有些疑惑的回头看了看她,像是有些没弄明白,“什么?”

    “冷,这里,好冷……”

    虞幼鲤似乎进了城没一会就开始发抖,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李德性半信半疑的抓了抓她的手,顿时皱紧了眉头。

    虞幼鲤的手居然冷得连一点温暖都感觉不到。

    “放轻松,让我的气进入你经脉里。”

    李德性说着,引导虞幼鲤闭眼定神,控制着将自己的煞气缓慢送入虞幼鲤体内,立刻就发现了不知何时侵入她体内的极度深寒。

    古怪的是,这股寒气并没有人工精纯的特征,显得相当粗糙,而且运行起来并不以一般规律行进,而是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周身大穴中。

    用煞气驱散之后,虞幼鲤也跟着不再发抖发冷,缓缓松了口气,急急忙忙抱着李德性取暖。

    李德性可怜她受冻,也不介意她老这样黏着自己,兀自发问:

    “你刚才发冷之前,有感觉异常吗?”

    虞幼鲤飞快的摇头否定。

    “要是再有像刚才那样的状况,直接跟我说。这城里的雪似乎有些不对劲。”

    李德性抬手接住一片小雪花,雪花立刻在他手心化为融水,但细看却能发现融化成的雪水微微泛蓝。

    李德性这才发现一股微薄的凌厉寒气潜藏其中,但他用煞气护体,与寻常修士截然不同,所以才不受影响,没能第一时间察觉。

    这股寒气都凝进霜雪了,落在人身上便会融入其体内,慢慢积累致人受害。

    虞幼鲤又空有金衍修为,内视,护身,道法,全都一窍不通,仅靠本能发挥,自然没能抵挡住寒气入体

    “该松手了,我走不了路。”

    李德性挣开身,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城里走,但却有意识的靠边走着,让虞幼鲤走在屋檐底下没有落雪的内侧。

    不一会,虞幼鲤的体温就恢复了过来,李德性却也留意到,城里何止是冷清,简直就快是一座鬼城了。

    街边的茶馆客栈,全都是一副人情冷落鞍马稀的光景,连苍蝇都不屑在里面飞。

    卖鱼肉瓜果的商铺也冷冷清清,偶有几个哆嗦着进门的顾客,看了看那寥寥无几的老瓜老菜,也是挑挑撩僚一番,摇摇头就离开。

    一点生机都没有。

    然而当二人过了几个牌坊到城北,打算到官府问问情况的时候,却见城中广场附近,一家戏楼却办得红红火火,来客如云,甚至在楼外随地坐下就猜枚痛饮,与周围的光景形成了鲜明对比。

    李德性有些好奇的走了过去,虞幼鲤紧跟着。

    二人一进门就感觉到一股暖和气,令人神清气爽耳目一新。

    虞幼鲤舒坦的呻吟了一声,整个人放松了下来,表情都像是要融化了一样舒服。

    戏楼正中央的戏台上,正在唱着地方戏剧,是李德性不知道的民间曲目,周围人山人海,坐在桌上的老顽童,挤在长椅上的粗汉工人,抱着孩子的妇人,只要有一处落脚就能站一个人在。

    戏台上不时到了精彩桥段,人们便大声喝彩鼓掌,欢声笑语,闹作一团。

    李德性二人站在进门处没几步,没有遮挡面容,也意味着有不少人已经注意到了这对外乡人,连刚进门的人都微妙的跟他二人保持距离。

    李德性心里清楚,修士气场与常人不同,尤其是现在因为叶子馨的血,他无法隐藏气息,简直就是鹤立鸡群,明显得没法看不见。

    这时,一位风韵犹存、胸襟极为宽广、像是老板娘的女子走了过来,好生打量了一番李德性二人,尤其是对李德性瞅得眼睛直愣愣的。

    “二位贵客,很面生呐,是哪里来的呀?”

    “在下李德性,闲云野鹤而已,这位是我小徒弟,叫虞幼鲤,我二人四处游历,途经邈州,本想一睹北地风光,但没想到……这雪似乎下得太久,百姓也不太好受啊。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嘻,哪用得着请教,本当家叫赵三斤,”她轻轻咬了咬中指,媚态百生的抚摸了一下李德性结实的胸膛,“看着弱质彬彬的,原来……嘻嘻!”

    李德性微微皱眉有些不悦,虞幼鲤却先一步动手拍掉赵三斤的咸猪手,抱着李德性凶了她一下。

    赵三斤嘻嘻笑了,“唉哟,好凶的小猫咪”

    “幼鲤,不得无礼。”李德性说着训诫的话,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哄她松开手。

    调停了这小插曲,李德性把话题转了回来:

    “实不相瞒,我进城前坐了一位热心老汉的车,听他说,附近的慈荫仙山被一群来历不明的家伙霸占了,可有此事?”

    赵三斤眼神微微一黯,表情也有些郁闷,一甩长袖,“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客官进来说话吧,大伙可都明眼暗眼的偷瞅着您俩呢。”

    赵三斤自顾自的往旁边的楼梯款款走去,李德性也不想继续当鉴赏动物,带着虞幼鲤跟上。

    二楼似乎是做了住客的房间,虽也有靠着栏杆往底下看戏的人,但也并没有挤到连走都走不过去。

    赵三斤一路往里,路过的人也跟她打了一路的招呼和寒暄,赵三斤没一个落下的念出他们的名字并稍以回应,一切显得游刃有余,却让李德性多留了个心眼。

    “就这吧,这是本当家的住地儿,可没人敢来,也安静,隔音~”

    二人进门后正打量着周围,赵三斤却兀自关了门,悄然锁上。

    可就在李德性准备继续追问刚才的话题时,转头却猛然看见一把银蛇软剑骤然从赵三斤的衣袖中飞出,摇曳着直刺李德性脖子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