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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倾的演技

    入死山,是环此城镇有名的妖山,因死了都希望妖精去死,久而久之就以此为山名流传至今。

    云弥等人为除妖去邪所上的山林就叫入死山,一年前因风谲云诡,匪夷所思之事接连发生,所以有人四处寻仙,望除妖降魔,正巧偶遇到云游在此的山上宗前宗主,前宗主是个正义人士,听如此大怒,但并不打算亲身前往,只是亲情推荐了自己的后辈,这才有了如今历练之事。

    听此山,周围的人终于停下脚步,各抒己见,七嘴八舌,说三道四,却都低声细语,不敢大言,只有一青年说道:“那不是死定了?”他声音偏大,在一圈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中显得格外突出,有他一说,周围的人均愣了两秒,然后性情高涨,纷纷说道:

    “就是…”

    “可不是嘛…”

    “肯定死了…”

    “可能连尸骨都不剩了…”

    “已经被妖精啃了吃了…”

    “……”

    有一人突然起哄,“这还去找干嘛,肯定死透了,就算没有,也快死了,就别叫人上去送死了,到时候全军覆没,喂饱了那些山精野怪,可就成大大的罪人了。”

    此话一出,声势高涨,原本的呢喃细语变得有些震耳欲聋,他们聚集扬声道:

    “别去了吧。”

    “别送脑袋了。”

    “有这功夫都够再找好几个僧人了。”

    “死就死了呗,这年头哪有不死人的。”

    “就是,山上野怪这么闹,我们也没法子,这些所谓的仙人一批经一批的来,鸟用没有,现在整个城镇还不都是鬼气泱泱,死气沉沉的,你们还去送死,何苦呢。”

    “晚上都有人被叼走撕咬啃裂,你们这一上去,怕是连骨头都不剩了。”

    “死一个僧人而已,没必要…又得不到什么钱财,买不了一斤米。”

    “……”

    有些或是真心劝阻,觉得不值,有些也就口舌之快,说来高兴,反正一群人唠唠叨叨,直到有僧人站出来“阿弥陀佛”才迟迟离去。

    等众人踏出庙门,将大门推紧,插上门闩,然后聚众商讨,谈论之言无非是值不值,上不上,最后乱作一团,方丈出言,迫于方丈威严才平息下来。

    方丈一手端于胸前,苍老皮薄,骨节分明的手上拿着佛珠正不停转动,说道:“即是本寺僧人,放之不理也不好看,明天叫几人上去看看就好,算是做样子。”

    众人连忙应是,阿谀奉承,说方丈高明。

    于是此事就这样定下,众人一哄而散,往里走去。

    红柚侧身躺在树上,闭目养神,就要睡去,云弥寻到五个阵眼后便面如土色,苍白无力,就地坐定,恐怕是知晓此阵,万不得已,只能等待。

    夜幕再次降临,整座城镇及入死山都陷入一片死寂,阴气沉沉再次蔓延开来。

    次日清晨,破晓红云已过,山路上的枯枝败叶被人踩得沙沙作响,随着如同一下下鼓点捅在石面上的“咚”声,几个僧人小心翼翼的走着,却也不免抱怨,一个僧人用空手扒开面前伸过来的棕枝绿叶,抬脚跨过一块碎石说道:“本来一天天念佛诵经就烦死了,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怎么会到那鬼地方,没想到还要来干这送死的活,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另一个僧人用竹竿捅了捅地面表示心烦气躁,“哼”了一声说道:“可不嘛,他们就欺负我们是新来的,想牺牲我们来给他们换取不离不弃,慈悲为怀的好名声,你还没听昨天的老秃头说什么吗,算是做样子,也亏他好意思说得出。”

    第三个僧人胆战心惊,整个人踉踉跄跄,左顾右盼,胆小如鼠,时不时被插过来的尖枝触碰都要沉声尖叫,就是不小心踢了下边的一块石头都能吓个老半天,甚至连竹竿都不敢用,就连有时必须用也轻拿轻放,极怕发出一点声响引来山林老怪。

    第四个僧人明显胆子壮得多,他嫌走山路枯燥无味,百无聊赖,专门捡些石子去踢,把竹竿敲在树干上,石头上,有时敲的得劲,还会来上一曲,难听得很。

    走在首位的僧人转变对象,转头骂道:“难听死了,敲个鬼啊,你不会以为很动听悦耳吧,真是够胆大的,真不怕引来个什么东西把我们这四个都给当早饭啃了。”

    走在次位的僧人也应和骂道:“就是,我真想过去把你的脑袋给一棍子敲开,看看里边是什么浆糊,喂,你不会是妖精派来觅食的吧。”

    第三个僧人原本就惶恐不安,胆战心惊,如今一听“妖精”二字立即吓得趔趄几步,连忙走上前两步,轻声问道:“妖精,有妖精吗?”

    那僧人听了哄笑一声,鄙夷轻蔑地看着他,道:“问我有个鬼用,你该去问你后边那位敲锣打鼓的。”

    第一个僧人转回头去继续向前走,拨开有半身高的草堆,并举起竹竿向草堆里捅了捅,见无异物才踏进去,听后边言语,说道:“就算有妖精,我们四个也一个都别想跑。”他举了举手中的竹竿,“你还想用这玩意儿去赶跑那些东西呢,而且哪有你这么怕死的,你好歹是个男的,在这娇娇滴滴的什么劲。”

    作为几段话的发源主角,第四个僧人一句话都未说,无论前边吵得多响多闹,都听若未闻,与我无关,依旧如常,敲敲打打以做乐趣。

    四个人以此番姿态吵吵闹闹,上到山去,见一路通顺无阻,无山林野怪,正心中窃喜准备掉头返回之时,树间草中传来一股妖风,几人一阵尖叫,就数第一个僧人叫得最刺耳,不过霎那间几人再无发声,正被这妖风卷席一路,直到一堆枯枝败叶当中才稳稳落下。

    四人落地即醒,全都匆忙爬起,环望四周,只见并无异常,才暂时稳下心神,这次第二个僧人打头阵,拨开前边堆成小山的残花枝叶向前探去,只见不远处躺着一个人形状的物体,心中直道“果真如此”,却也不免惧怕,往后又退两步,撞上了第一个僧人的胸口,第一个僧人破口大骂,“你怎么搞的,见到什么事就退缩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第二个僧人心惊肉跳,没心情怼回去,整个人脚下颤了两步,向左偏去,将前边不远处的人行露了出来。

    第一个僧人顿时脸色惨白,面如土灰,也向后移了一步。

    第三个僧人想着胆大之人都如此作态,内心恐慌万状,正垂眉闭眼,不敢探头去看。

    第四个僧人不紧不慢地探出头去,虽也有战战兢兢之态,但好歹还动得了手脚,虽心有猜想,大有预料,一见也不免震惊惶恐,瞳孔放大。

    几人相互推搡也算走上前去。

    他们原本打算上来走一段路就下去,算是被下边的人逮个正着,打个照面,做个意思,但现在既然已经被送到这个面前,心惊惧怕之余也不免好奇,没人见过妖精,虽有听过被妖精残害之人的传言却没亲眼见着,如今送到跟前,定要去看看。

    那僧人被困于淡蓝罩内,浑身是血,身上并无撕咬痕迹,却有被利器割开的裂痕,几个僧人没有一个动枪弄刀过根本分不清这是刀痕还是剑痕,可是看到外边这困住其人的屏障却下认为这是剑伤。

    正当四人沉默之时,左边草丛有异响,四人立刻举起竹竿对准声源处,以为有什么精怪用尸身做诱饵在此埋伏,不料从草丛里跌出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姑娘哭得梨花带雨,满脸泪痕,楚楚可怜,见是个姑娘,几人放下警惕,第一个僧人走过去扶她,见她没有反抗,心中乐开了花。

    姑娘站起后左脚一撇,又倒在地,并将一个僧人也拖了下去,见他跌倒,姑娘布满歉意的说道:“抱歉,这位大师,是我不小心连累了你…”

    第一个僧人挠了挠头,笑道:“没有没有,姑娘没摔着就行。”

    第二个第四个僧人也过来扶人,第三个僧人仍旧在原地缩着,浑身颤抖,不敢抬头,但也小声说了几句慰问话。

    另外一边阵法刚解开,云弥立刻起身上剑原路返回,破空罡气,震起寸寸草木,如同海中骇浪,她所过之处,皆荡漾一番。

    红柚刚刚闭目假寐之时便通过分身与已的神经联系看到当地情况,原本一切如常,只是一女子倏忽扑入其中,她立即警觉,定睛一看,连忙怂得一批捏诀将分身消散,心中大喊卧槽。

    血倾你最后可是苟活到高位,一呼百应,只动嘴不动手,单位数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妖物啊!就算提前出场,也不应该堕落到凡事亲力亲为的程度啊,而且你是打算从事演艺行业了吗?这番运用魅妖铁打的颜值和本身技能故技重施,很有效果,可是你那用下巴看人,冷言冷语拽得一匹恰似恶毒女三的人设哪去了?你真的不是被什么鬼东西给换魂了吗?!

    其实红柚也清楚,在这个主系统特别安排的突击考察任务里,小白花傻白甜天天等着男主来救脑袋的女主都能给魔改拯救成这样,更别提血倾这个女六号,而且退一步讲,在自个身上找问题,恶毒女三难道会跟着女主当几天免费保镖?想都不可,别说免费,就是付费,用大价钱,她都不会干。

    她只会甩鞭凛道:“你这个仙族叛徒,魔族走狗,好大的颜面!不止愚蠢无能,还异想天开,哦,不对,怎么说你无能呢,是师姐的错,一个有能力当着仙族的面帮魔族为虎作伥的被仙族千娇百宠养大的仙族怎么可能无能?!”

    红柚根据自个儿挑灯苦读背过的人设想了想那个作死场面,喉咙咽了咽,原版红柚看见恐怕得气得七窍出血,七窍生烟,死去活来吧…

    但即使老板决定也不妨碍她心里吐槽啊!这几天她一直忐忑不安,唯恐女主送脑袋送上瘾,任务里女主狗蛋,她跟青柚也完蛋,有那一瞬间她都看见报废厂在跟她招手了,这样还不能就心底吐槽一下,那可太憋屈了。

    四个僧人看着衣衫单薄的女子内心怜惜同情,女子以袖拭泪,自觉哭诉事情起落,道:“我原在山下采摘,却不料被一阵妖风吹到此处,刚一着陆便看见面前一阵刀光剑影,我被吓得浑身发抖,跌倒在地,直接昏睡过去,醒来便看见几位大师。”

    听刀光剑影一说,几人徒然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