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兵发长沙
三个月后，襄阳方面军马钱粮齐备，一万架曲辕犁，以及三千张三发连弩也赶制完毕。
又点了马步水军共五万，拜蔡瑁为平南副将，仍兼任南郡太守；
刘琨为军师中郎将；
而主将的人选则交给了刘表的侄儿，刘磐。
此人在原历史上，他才是刘表手下的第一员虎将，只是因为众所周知的内部掣肘，始终不能登上更大的舞台。
而本位面的刘表由于有了神俊幼子的撑腰，才能力排众议，坚决任命了刘磐为帅。
而后者也没有辜负刘表的期待，率前军先行，在蔡瑁与刘琨与之汇合前，便已经先拿下了长沙以北的守江重镇——岳阳县。
到秋十月，三人在长沙城外汇合。
不过长沙就远非岳阳可比了，城高且阔，人口众多。而且西侧背靠湘江，有着天然的地理屏障。刘磐先锋军已经打了十余日了，但毫无进展。
这一日，刘磐中军大帐内。
面对毫无进展的攻势，刘磐渐渐没有了刚进军时，一路势如破竹的神采。
他有些愁苦地向蔡瑁问道：
“舅舅可有良策？”
蔡瑁左右看了看，“我？”
不是阿琨才是军师中郎将吗？
其实刘磐倒也不是对小弟有什么意见，他与伯父刘表感情深厚，刘表的爱子，也是他的爱弟。
只是他长期领兵在外，跟刘琨没有过接触。
实在是不相信一个小小孩童能有什么妙计……
还是蔡瑁主动问道：“公子可有好计？”
刘琨眼皮都不抬一下地说：
“放水，灌城。”
放水自然是指旁边的湘江了，听了这话刘磐、蔡瑁齐齐吓了一条。
水淹之计非同小可，即便是曹操，也只是在无法可想的时候才勉强用一下。
因为淹城是小，但大水的后续还将毁坏大批的房屋、农田、人口、牲畜。
长沙民也是荆州之民……
“不至如此、不至如此……”
蔡瑁赶紧笑着打圆场。
刘琨也微笑道：“我就是说说而已。”
随即他又问刘磐：“大兄，投石、地道、蚁附攻城这些，都试过了吗？”
“投石试过了，长沙城甚宽厚，石头也砸不塌。”
“地道也无用，那太守张羡还算知兵，早早地就挖好了壕沟阻断。”
“至于蚁附……”
其实就是召集敢死队，以密集的人数强行登城。这种战法在实际攻城中是最常见的，只要一个军士能成功攀上墙头，敌方的防线就很有可能动摇。
但问题是，守军的地利优势太大，箭雨、滚木、礌石、火油等层出不穷。
这种攻城法实在是死伤太大，太残酷了。
“暂未尝试，但若实在无法可想，也只有如此了。”
刘琨点点头，表示了然。
他咂摸了一下嘴，然后说道：“还是水淹吧。”
刘磐和蔡瑁又是一惊，这办法更残忍啊！只不过伤的主要是守军百姓。
“都这么看着我干嘛？”
刘琨摇摇头道：“不是真淹，只需要放出消息，就说我军中有人提议水淹，但大兄不忍长沙百姓罹难，坚决不许，并将献策之人重打了五十军棍。”
“这叫攻心战，先动摇城内守军的决心。”
“我还带了一万架曲辕犁，全是阿爹送给长沙百姓的。”
刘琨随后将曲辕犁的效用简单说了。
“你找一批善射军士，将阿爹的惠民之意，全都射进城去，让长沙百姓知晓。另外……”
他从身上掏出一张纸条。
“这是我写的《劝长沙百姓书》，也射进去。”
“记住，一定要多抄几份，多射进去，让百姓尽知才好。”
……
第二日，长沙城内的四面城墙附近落下一阵密集的箭雨。
城墙守军，及墙边的住户人家有不少都捡到了刘表军射进来的帛书。
一名守城官军捡了一份后，立即飞报太守。
太守张羡与长沙众官拿过来看时，只见上面写着，大意是：
荆州牧刘表决计无意伤害荆南四郡百姓，所派遣而来的大军，只是为了运送“曲辕犁”的。然后详解了此物之妙用，并表示，只为送辕犁下乡，绝对不是为了攻城。
张羡只需要稍开城门，将曲辕犁都运进去，分发给百姓即可，大军自退。
张羡览书后大怒：“刘牧以为我是小儿吗？用这等伎俩，就想赚开长沙城门。”
桓阶说道：“府君，不仅如此。刘表此计着实奸诈，他明着说是要施惠于百姓，府君若不许，则失长沙百姓之心。但若许之，城门一开，则后果难测啊，当真是狠毒！”
没错，刘琨此计正是阳谋。
不过……还有他俩所不曾料到之事。
此时又有军士进来禀报道：“报太守，今日城中突然射入许多帛书，帛书上有一童谣，现今城内孩童都在传唱。其辞于太守……甚为不敬！”
“什么？”
张羡站了起来，“是何歌谣？”
……
同一时间，城内一户里坊内，几个小童正在一起嬉戏玩闹，一边口里还唱着：
“牧伯送来曲辕犁，只救百姓不杀敌。”
“太守想投曹阿瞒，不爱百姓只爱钱。”
“牧伯送来曲辕犁……”
小孩儿们虽然对童谣的内容并不能领会，只觉得念起来朗朗上口便念着玩了。
而旁边的大人们听闻后，却是能懂的。
因此一时之间，长沙城内流言四起。
早上的时候传的是：远在襄阳的老州牧，为长沙百姓送来了免费的曲辕犁。此物据说是能大大提高农事效率，粮食产量能翻三倍不止，可惜太守投靠了许昌曹操，因此不愿意要……
到中午传的就变成了：粮食产量能翻五倍不止，但太守宁愿百姓饿死，也不要牧伯的曲辕犁。
到晚上传的就变成了：粮食产量能翻十倍！但太守说啦，谁想要辕犁，他就想杀谁。
虽然张羡得知消息后，立马就派人收缴了散落在城内各地的书信。但谣言已起，再想扑灭就很难了。
等到第二日、第三日的时候，老百姓们口中的情况就已经变成了：
州军方面明明可以放水淹城而不愿意使用，领军的将领甚至把献策之人毒打了一顿，足见爱民之心。
而长沙守军方面则是明明有免费的曲辕犁，但太守却不愿意给百姓。为什么呢？因为他想要投靠曹操，而曹操正是个传说中动辄屠城、还曾说出过“宁我负人、人毋负我”的杀人魔王，太守这叫有样学样。
尔后随着时间的继续推移，刘磐军虽然这几天一直没有攻城，但城内的士气却在持续下降，甚至隐隐有内部不稳的趋势。
正在张羡焦头烂额，大呼贼人奸诈的时候。
突然，城外刘磐军派出了一名使者，求见太守。
张羡将他放了进来，想听他有何话可说，准备一言不合便砍了他，出出这些天来的闷气。
但来使却绝口不谈两方交兵之事，只有另一句话：
没粮吃了，买点粮。
又点了马步水军共五万，拜蔡瑁为平南副将，仍兼任南郡太守；
刘琨为军师中郎将；
而主将的人选则交给了刘表的侄儿，刘磐。
此人在原历史上，他才是刘表手下的第一员虎将，只是因为众所周知的内部掣肘，始终不能登上更大的舞台。
而本位面的刘表由于有了神俊幼子的撑腰，才能力排众议，坚决任命了刘磐为帅。
而后者也没有辜负刘表的期待，率前军先行，在蔡瑁与刘琨与之汇合前，便已经先拿下了长沙以北的守江重镇——岳阳县。
到秋十月，三人在长沙城外汇合。
不过长沙就远非岳阳可比了，城高且阔，人口众多。而且西侧背靠湘江，有着天然的地理屏障。刘磐先锋军已经打了十余日了，但毫无进展。
这一日，刘磐中军大帐内。
面对毫无进展的攻势，刘磐渐渐没有了刚进军时，一路势如破竹的神采。
他有些愁苦地向蔡瑁问道：
“舅舅可有良策？”
蔡瑁左右看了看，“我？”
不是阿琨才是军师中郎将吗？
其实刘磐倒也不是对小弟有什么意见，他与伯父刘表感情深厚，刘表的爱子，也是他的爱弟。
只是他长期领兵在外，跟刘琨没有过接触。
实在是不相信一个小小孩童能有什么妙计……
还是蔡瑁主动问道：“公子可有好计？”
刘琨眼皮都不抬一下地说：
“放水，灌城。”
放水自然是指旁边的湘江了，听了这话刘磐、蔡瑁齐齐吓了一条。
水淹之计非同小可，即便是曹操，也只是在无法可想的时候才勉强用一下。
因为淹城是小，但大水的后续还将毁坏大批的房屋、农田、人口、牲畜。
长沙民也是荆州之民……
“不至如此、不至如此……”
蔡瑁赶紧笑着打圆场。
刘琨也微笑道：“我就是说说而已。”
随即他又问刘磐：“大兄，投石、地道、蚁附攻城这些，都试过了吗？”
“投石试过了，长沙城甚宽厚，石头也砸不塌。”
“地道也无用，那太守张羡还算知兵，早早地就挖好了壕沟阻断。”
“至于蚁附……”
其实就是召集敢死队，以密集的人数强行登城。这种战法在实际攻城中是最常见的，只要一个军士能成功攀上墙头，敌方的防线就很有可能动摇。
但问题是，守军的地利优势太大，箭雨、滚木、礌石、火油等层出不穷。
这种攻城法实在是死伤太大，太残酷了。
“暂未尝试，但若实在无法可想，也只有如此了。”
刘琨点点头，表示了然。
他咂摸了一下嘴，然后说道：“还是水淹吧。”
刘磐和蔡瑁又是一惊，这办法更残忍啊！只不过伤的主要是守军百姓。
“都这么看着我干嘛？”
刘琨摇摇头道：“不是真淹，只需要放出消息，就说我军中有人提议水淹，但大兄不忍长沙百姓罹难，坚决不许，并将献策之人重打了五十军棍。”
“这叫攻心战，先动摇城内守军的决心。”
“我还带了一万架曲辕犁，全是阿爹送给长沙百姓的。”
刘琨随后将曲辕犁的效用简单说了。
“你找一批善射军士，将阿爹的惠民之意，全都射进城去，让长沙百姓知晓。另外……”
他从身上掏出一张纸条。
“这是我写的《劝长沙百姓书》，也射进去。”
“记住，一定要多抄几份，多射进去，让百姓尽知才好。”
……
第二日，长沙城内的四面城墙附近落下一阵密集的箭雨。
城墙守军，及墙边的住户人家有不少都捡到了刘表军射进来的帛书。
一名守城官军捡了一份后，立即飞报太守。
太守张羡与长沙众官拿过来看时，只见上面写着，大意是：
荆州牧刘表决计无意伤害荆南四郡百姓，所派遣而来的大军，只是为了运送“曲辕犁”的。然后详解了此物之妙用，并表示，只为送辕犁下乡，绝对不是为了攻城。
张羡只需要稍开城门，将曲辕犁都运进去，分发给百姓即可，大军自退。
张羡览书后大怒：“刘牧以为我是小儿吗？用这等伎俩，就想赚开长沙城门。”
桓阶说道：“府君，不仅如此。刘表此计着实奸诈，他明着说是要施惠于百姓，府君若不许，则失长沙百姓之心。但若许之，城门一开，则后果难测啊，当真是狠毒！”
没错，刘琨此计正是阳谋。
不过……还有他俩所不曾料到之事。
此时又有军士进来禀报道：“报太守，今日城中突然射入许多帛书，帛书上有一童谣，现今城内孩童都在传唱。其辞于太守……甚为不敬！”
“什么？”
张羡站了起来，“是何歌谣？”
……
同一时间，城内一户里坊内，几个小童正在一起嬉戏玩闹，一边口里还唱着：
“牧伯送来曲辕犁，只救百姓不杀敌。”
“太守想投曹阿瞒，不爱百姓只爱钱。”
“牧伯送来曲辕犁……”
小孩儿们虽然对童谣的内容并不能领会，只觉得念起来朗朗上口便念着玩了。
而旁边的大人们听闻后，却是能懂的。
因此一时之间，长沙城内流言四起。
早上的时候传的是：远在襄阳的老州牧，为长沙百姓送来了免费的曲辕犁。此物据说是能大大提高农事效率，粮食产量能翻三倍不止，可惜太守投靠了许昌曹操，因此不愿意要……
到中午传的就变成了：粮食产量能翻五倍不止，但太守宁愿百姓饿死，也不要牧伯的曲辕犁。
到晚上传的就变成了：粮食产量能翻十倍！但太守说啦，谁想要辕犁，他就想杀谁。
虽然张羡得知消息后，立马就派人收缴了散落在城内各地的书信。但谣言已起，再想扑灭就很难了。
等到第二日、第三日的时候，老百姓们口中的情况就已经变成了：
州军方面明明可以放水淹城而不愿意使用，领军的将领甚至把献策之人毒打了一顿，足见爱民之心。
而长沙守军方面则是明明有免费的曲辕犁，但太守却不愿意给百姓。为什么呢？因为他想要投靠曹操，而曹操正是个传说中动辄屠城、还曾说出过“宁我负人、人毋负我”的杀人魔王，太守这叫有样学样。
尔后随着时间的继续推移，刘磐军虽然这几天一直没有攻城，但城内的士气却在持续下降，甚至隐隐有内部不稳的趋势。
正在张羡焦头烂额，大呼贼人奸诈的时候。
突然，城外刘磐军派出了一名使者，求见太守。
张羡将他放了进来，想听他有何话可说，准备一言不合便砍了他，出出这些天来的闷气。
但来使却绝口不谈两方交兵之事，只有另一句话：
没粮吃了，买点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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