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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恶人

    薛万年缓步来到后宅,立住不行,心中却在计较陈奎方才说的话,暗道:“不知道这老爷子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算了,只要我问心无愧,怕他作甚?”虽是如此想,不免还是有些忐忑,毕竟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名声可不好听呐。

    这时,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从内院走了出来,正好撞见薛万年,问道:“你是谁?”

    薛万年抱拳道:“在下薛万年,奉陈大人吩咐,来、来看望看望晴儿小姐。”

    “啊,你就是薛万年?!”

    “不错,正是在下。”

    “哎呀,你快随我来,小姐这些天只以为你死了,在那哭呢!”丫鬟说着,急急的领了薛万年进去。

    薛万年边走边想:“嘿嘿,我只道那小妞薄情寡义扔下我独自跑了,没想到还有些良心。”

    两人来到房间外,丫鬟叫道:“小姐,快别忙活了,薛捕头死而复生,活过来啦!”

    “姑娘,在下何时死过?”

    丫鬟笑道:“对,薛捕头根本没死,小姐你快出来看看。”

    “嘿,这疯丫头……”薛万年正自没好气时,房门“嘭”的一声打开,就见陈晴儿从里面出来,一见薛万年不禁掉下泪来,抹着眼泪哭道:“你……没死……不来……一声,害………担心!呜呜!”

    薛万年也不知她说些个什么,只听一旁的丫鬟说道:“我家小姐说:你个没良心的,没死怎么也不来告诉本小姐一声,害得人家天天想你,替你担心!”

    薛万年满腹狐疑,也不知这疯丫鬟翻译的对不对,就见陈晴儿走过来,拉住他的衣服,上下看了看,哭的更凶了。

    “这是怎么起的?”薛万年见陈晴儿哭的大雨瓢泼,江河水满,不禁慌了:“快别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陈晴儿哽咽道:“你……,我……,我……”

    “你家小姐又说什么?”

    丫鬟白了薛万年一眼,学着陈晴儿的语气说道:“我家小姐说:你就是欺负我了,我恨你,我恨你!”

    “啊!?”薛万年摇摇头,也似信非信的,暗道:“你这主仆二人,当真一样的疯。”当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陈晴儿可能是哭的累了,总算用手帕擦了眼泪,说道:“薛大哥,我还以为我害死你了呢。”

    薛万年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确实有些可怜,不觉心生怜意,安慰道:“我怎么会怪你?反倒是我连累了你,你不怪我我就阿弥陀佛了。”

    “不怪!那天我没找到梯子,又被王家的人发现,就先跑了,我回来就带着人去救你了,却怎么也找不到你,我见那姓刘的管家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我当时害怕极了……”陈晴儿说着,身子不禁微微颤抖起来,薛万年知道她是真的担心自己安危,不禁感动。

    小丫鬟却笑道:“小姐这回好了,薛捕头既然没死,咱们快把那些纸马银钱都扔了吧,不吉利!”

    “哦,对对对!”两个小姑娘一溜烟回了房间,不一会,搬出了一堆纸钱纸马,其中还有对金童玉女,薛万年见了不禁莞尔。

    不提薛万年被两个小姑娘弄得哭笑不得,这一会,王家大院却已是“腥风血雨,天翻地覆”,王老爷更是被桑大刀拿捏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抱着夫人老老实实的缩在犄角旮旯里,生怕被他鬼头刀削上一下。

    都说鬼神也怕恶人,果然不假。从前嚣张跋扈、阴险歹毒的王家大总管见着官府前来拿人,就知事情败露了,当即便想翻墙头跑路,不想被桑大刀眼疾手快,只三两下便拿住,当凳子坐在了屁股下,只听他吆五喝六的叫道:“兄弟们,手脚都放麻利些,可别放走了人!”

    众衙役笑道:“嗨,桑班头放心,走不了!”

    很快,王家大院里已站满了人,男女老少不下百口,众衙役们手握朴刀,把人团团围了。桑大刀见人齐了,扯起破布似的刘管家,揪住衣领骂到:“老泼皮,你还想跑,当你家爷爷这对照子是摆设不成?快说,参与绑架我家大人的都有哪些?如若隐瞒,定然不饶!”

    刘管家这时那还有什么威风,哭哭啼啼的道:“差爷,不干小人的事,是张宝,刘发埋的。”

    人群中,两个小厮听见说出自己姓名来,直吓得灵魂都出窍了。桑大刀瞪着眼喝道:“那个是张宝刘发?”

    两小厮滚出人群来,跪在地上不住磕头道:“差爷,也不干小人的事,都是刘管家指使咱们干的!”

    桑大刀见三人提起了皮球,喝道:“哼,你们两个也不是什么好人,瞧见爷爷这口大刀了吗?”

    两个小厮磕头如捣蒜,说道:“哎呦,爷爷的大刀晃人眼睛,小的不敢看。”

    “嘿嘿,你两个倒也知事,这刀磨明了正好砍你两个的狗头,快伸过脖子来让爷爷试试刀!”

    “啊!爷爷啊,这砍头怎么能试?!”两个小厮吓得险些瘫了,絮絮叨叨的哀求道:“小人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三岁孩童,还求爷爷大发慈悲,莫砍我等的头啊!这都是刘管家的主意,是他指使咱们兄弟干的,绝不敢说半句假话啊!”

    桑大刀道:“好,你们招了就成,且留你们狗命多活几日。”他复问刘管家道:“老泼皮你装什么死呢?快说你又是谁指使的?”

    刘管家哼哼唧唧的不敢说话,只把目光看向王老爷,哼哼道:“差爷,小人不敢说。”

    桑大刀蔑了王祖德一眼,笑道:“是不是你家老爷指使你干的?”

    刘管家这会已是吓破胆的人,又见桑大刀瞪眼就要宰人,那还顾得什么,只点头道:“哎呦,小人也是奉命行事,否则哪有胆子谋杀公差啊!”

    “哼,你说清楚,奉哪个命来?”

    王祖德见刘管家吃不住审问就要供出自己来,也慌了,顾不得害怕,颤声道:“刘管家,你吃不住拷打也罢,莫要坑害好人呐!”

    桑大刀喝道:“姓王的,那个坑害了你?现下人赃并获,我看你还是老实交代了吧,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王夫人缩头缩脑的叫道:“老爷你、你别怕,咱家舅爷是成州知府,看、看他能把咱们如何?”

    “哼!”桑大刀只把那鬼头大刀一晃,喝道:“知府再大也大不过一个理字!你不怕老子,可怕老子这口宝刀吗?”

    王夫人壮着胆:“你、你别无理,我、我看你还能……”

    王祖德见那鬼头刀上的血槽里都饮满了血,忙拉住夫人,劝道:“夫人快别说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又冲一旁没犯事的下人道:“快去请舅爷来活命呐!”

    “嗯,那个敢去?”桑大刀瞪着眼睛,几十号下人顿时呆呆怔怔的,好似泥捏木雕一般,但其中还是有两个乖滑些的,趁乱逃走,跑去成州府衙告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