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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一位父亲

    不知名的一处山头,华光迸现,却是有一眉清目秀的和尚踱步而来。

    看他虽是赤足,但每走一步,脚下都有一朵金莲绽放在地,稳稳托住他的足底。

    “道友,我在此等候多时了。”

    南极星君起身,笑呵呵地上前迎去。

    那比丘微微向前躬身,双手合十:

    “有劳星君。”

    “哪里的话,都是奉旨办事罢了……你那边怎样?”

    地藏王菩萨面庞浮现出一抹淡笑:

    “唐王已经领略了地府的风采,看了那浊世,知了他的人间。”

    “身为天子,应该知天命了。”

    “星君这边如何?”

    南极星君摆摆手,一脸愁容,这才开口道:“那陈萼可不好忽悠。”

    “此话怎讲?”

    “他自称上清圣人弟子。”

    菩萨一愣,这他可不晓得。

    虽然知道那陈萼会些道法,也看了他与李淳风的比斗,但所展露的功夫和法术也都是常见的传承。

    某些江湖戏法也能做到同样的效果来。

    “这……三清圣人如何说?”

    “陛下去问了,三清早已不管世事,也不曾传道授法,这多出来的一个弟子他们也是莫名其妙。”南极星君直言。

    他是陈萼前脚刚走,后脚就赶紧传讯去问了玉帝。

    然而,玉帝的回复是:

    不必管他。

    他的意思就是三清的意思。

    也就是说,陈萼这个莫须有的三清弟子,天庭和三清认了。

    “倒也是一桩缘分。”地藏王菩萨合手闭眼,微笑道。

    “星君,陈萼知晓了清浊之分后,可答应了?”

    “如果答应了,我就不会这么愁了。”

    南极星君指了指自己那张老脸,叹道。

    他倒是真希望陈萼能当场就答应下来,后续也不必吃那些苦头了。

    身在劫中,只依靠自己破局,可是难上加难。

    若是他肯低下头来,他们也不是不能帮上一帮。

    菩萨轻轻阖眼,口诵佛号:

    “那他与那满堂娇的命劫依旧还在,我等不可插手。”

    “唯有等他明了是非,知晓天命。”

    “善。”

    南极星君颔首。

    劫数之所以可怕,并不在于应劫者的实力强弱,而是因为这劫难会随着人的改变而改变。

    若你是文弱书生,那来的便是强盗土匪。

    若你是一介武夫,那来的便是妖魔鬼怪。

    但,陈萼是修士。

    ……

    于南下一行,已是过了近八个月。

    长安,殷府,院落内阳光铺撒,几座雅致的小楼之外。

    殷温娇正大着肚子,被殷开山一步一步慢慢搀扶向前,在庭院中散步。

    陈萼随着李世民巡游,也快有一周的时间了。

    夫君能跟随陛下一同出行,本就代表着圣恩垂怜,是重用之兆,但不知为何,殷温娇的心却总是平静不下来。

    她本该为自己的小郎君欣喜,可一想到他不在自己身边,又觉得烦闷。

    “娇儿,且慢些。”

    察觉到殷温娇心中有事,身旁着一身宽大舒适练功服的殷开山不禁出言提醒。

    自陈萼为他们讲道传艺之后,殷温娇且不谈,殷开山是实打实的感觉到自己好像又重回到了年轻的那一段日子。

    虽然不能延年长寿,但好歹不用像某些老友一样躺病床上,屎尿都要人伺候。

    殷开山已经很满足了。

    “修行有的时候,目的不在于长生。”

    “现实一点,咱先定个小目标,能重新耍刀弄枪,能再振雄风,能永葆青春……”

    “岂不美哉?”

    这一番说辞着实将两人说的心花怒放。

    只是殷开山听到的是可以焕发第二春,殷温娇则希望永葆青春,长久陪在陈萼身旁。

    所以修行一事,他们也很上心。

    但没有了陈萼监督,却也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打坐修炼,开头总是枯燥,尤其是两人年岁早已不是最适合修行的年纪,哪怕有陈萼引导,也难上加难。

    不过好在一旦成功找到气感,半只脚迈入门槛,陈萼就可以想办法把他们踹上去。

    殷开山天赋一般,殷温娇倒不错。

    在没人看着的时候甚至还能跑来跑去,跟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她的一样……也就陈萼和他在的时候会收敛着点。

    想到此处,殷开山不禁舒缓眉头,问道:

    “还在想你的小郎君?”

    殷温娇也不掩饰,点点头:“爹爹,你说,小郎君什么时候回来?”

    “呵呵,娇儿也知道你的小郎君乃是人中龙凤。”

    “此次随陛下出游,那是圣上看重,出发之前就说过,大概就半个月回来。”

    “可是……”

    殷开山微微摇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宠溺,缓声道:

    “娇儿,你也要知道,人生就是不断的重逢和离别。”

    “哪怕一个人和你再亲近,也总有某个时刻会和你短暂分开。”

    “要学会适应,要学会接受。”

    “再者,爹爹还在这里不是?”

    “难道娇儿有了夫君就忘了爹爹了?”

    那满堂娇俏脸一红,不禁抬起粉拳锤了一下殷开山的胸口:

    “爹爹怎这般说娇儿……”

    然这一打,却让殷开山登时愣住,一张脸都不禁煞白。

    殷温娇还以为父亲在和自己演戏逗趣,不禁笑道:

    “爹爹怎么这般能装,娇儿又没有使劲。”

    但很快,殷温娇便发现自己的爹爹并没有在开玩笑,也不是因为她这一拳而受了伤。

    顺着殷开山的目光抬头向着上方仰望。

    不知何时,本该有着大好日光的天空已经被浓稠的墨云覆盖,一头狰狞的巨物正在其中倒腾翻转。

    蛇身鹰爪,鱼鳞狮鬃。

    龙。

    它愤怒地从口中发出震耳欲聋的低吟,整座长安寂静无声,只看得它从上空缓缓现身,周遭有龙血如墨,似雨般洒在宫銮楼宇之间。

    “爹爹……它似乎在看着我们?”

    殷温娇又何曾见过这种真正的龙,而且,对方明显是戾气十足,颇为凶狠地盯着自己。

    勋国公向前一步,将自己的女儿挡在身后。

    他一脸肃穆。

    殷峤不知道为什么长安会有传说中的龙出现,也不知道这龙为什么如此愤怒,直直盯着自己女儿。

    他只知道,他要保护好自己的掌上明珠。

    他除了国公身份之外。

    还是一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