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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死人老尸的遗言

    “徒儿呀,这就是逼走蛟兽的办法,你看好了,别眨眼,为师教你怎么驯兽。”土行孙忽忽喘气,神秘地说道。

    就在小言脑门冒出问号之际,土行孙已经跳起身来,双手叉腰,用兽语朝洞府四周低吼,把散落四处的蛟兽都给惊动,全部朝死尸堆处游了过来。

    数十头蛟兽凑到一起,四处张望,最终目光都锁定了土行孙,知道是这个矮个活人在召唤自己。

    嘶~

    一头蛟兽凑上前,怒目冷视,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嘶吼一声,表示:就是你在叫?

    这头看到湖边杂七竖八的死人尸体被堆到一起,虽然受到吸引,但是同伴告诉过它,吃不到,根本吃不到,也就没了想法。

    土行孙知道小言不懂兽语,用手指往他的方向一弹,射出一道白光,打中了小言,给他开了窍。

    给徒弟开窍后,土行孙指着身边的死尸堆,对蛟兽头子低吼,表示:没错,我想通了,把这些死尸凑到一起,还给你们。

    嘶溜~

    所有蛟兽都嘶溜鸣叫,兴奋至极,凑到光罩边上,嘶吼不断,说要认下矮个活人这个兄弟,跟其交好。

    看到蛟兽欢喜到了极点,土行孙哈哈一笑,低吼表示:我开玩笑的,这些尸体我要当你们面烧掉。

    就在蛟兽愣愣不解之际,土行孙手指一弹,朝死尸堆射出火星子,点燃并火葬了死尸。

    在边上看热闹的小言发现自己能听得懂兽语,咯咯偷笑,为师傅戏弄蛟兽的行为,拍手叫好,可很快他就顾不上笑,吓得趴倒在地上,因为蛟兽怒了。

    砰!砰!砰!

    轰隆隆~

    蛟兽通人性,自尊心很强,受不了这种侮辱,纷纷张开獠牙巨嘴,弓起身子,弹射而来,要突破光罩,将戏弄自己的矮个活人撕成碎片。

    它们疯狂撞击着光罩,怒目红眼,引发岩洞震动,湖面颤抖,飞沙走石,喷溅一地。

    面对蛟兽们的滔天怒火,土行孙不为所动,凭着坚不可摧的光罩,继续低吼挑衅:来打我呀,笨蛋,我就要玩弄你们,有本事去叫你们主人过来呀。

    听到这话,蛟兽们更加暴虐,加大了撞击的力度,十分头铁,在丧失理智之下,竟把光罩都撞得移了方位,把土行孙都惊到了。

    嘶嘶~

    肆虐了半天,蛟兽们冷静了下来,知道有透明光罩存在,无法弄死矮个活人后,恶狠狠地朝土行孙嘶吼一声,表示:你给我等着。

    撂下这一句狠话后,蛟兽们纷纷游走,它们要去六区主岛,找主人帮忙。

    蛟兽们走后,水下洞天恢复平静,土行孙松了口气,看了一眼焦尸炭骨后,开始呼喊自己的徒弟。

    小言发现没动静了,爬起身来,听到师傅喊叫,便赶紧跑过去,结果被一个东西绊倒了,摔了一跤,磕破皮肤,疼得大喊。

    土行孙听到喊声,来到徒弟身边,将其扶起。

    小言起身后,看清拌倒自己的是一具老人死尸,心生不悦,就要踢上一脚,心想,怎么还漏了一具没拖去烧掉。

    “徒儿,别踢,他还没死透。”土行孙阻止了徒弟的行为。

    还没死透?

    小言惊讶的很,蹲在圣人师傅的身边,也观察起了这具老人死尸,发现其容貌甚伟,身材壮实,虽头发花白,但精神十足,他身穿官吏制服,胸前绣着一个显眼的“郑”字。

    “这人中了寒毒,却硬吊着一口气没死,应该是有什么遗言。”土行孙摸了摸老人死尸的脖颈,得出了判断。

    “师傅,你有没有办法让他把遗言说一下?”小言虎头虎脑,问了一句。

    “有,我们看看他想说什么。”土行孙说道,他也想听听,这个老人死尸有什么未了心愿。

    土行孙手指闪烁白光,往老人死尸脖颈一点,激活了他吊着的一口气,让其双目瞬间睁开,直起身来,大口喘着气。

    老人死尸神情紧张,呼吸急促,注意到小言后,从胸口摸出两张深黄色符纸,塞到小言手里,匆匆说道:“拿给何避,告诉他,用这个对付邪术双子,不要破坏水灵珠。”

    小言还没反应过来,说完话的老人死尸便惨叫一声,寒毒发作,被侵蚀成一摊血水。

    “哎哎,别死,活过来,我不认识何避。”

    小言懵了,胡乱推着空气,这太突然了,他一时间接受不了。

    “师傅,他没了。”小言回过头来,跟圣人师傅抱怨,可怜兮兮。

    “没了就没了,生死有命,这是他的命数,不必惊慌。”土行孙毫不在意,觉得圣损能保住他一口气,让他说完遗言,才毒发身亡,已经算他有造化了。

    “那这个怎么办,我还不知道他说的水灵珠是什么意思?”小言拿着两张符纸,有点不知所措,还想到了老人死尸说的水灵珠。

    “收起来吧,这是至尊灵符,那个何避想必是个法阵师,你如果遇到他,就拿给他吧,至于水灵珠,说起来,还跟为师这个死地关系不浅呀……”土行孙宽慰道。

    接下来,土行孙就跟小言讲起了这水下洞天和水灵珠的联系。

    原来,自土行孙圣人殒身潮水湖畔,留下灵魂寄居随身铁棍形成一片死地后,作为至尊灵器的白光铁棍便自动改造起周围荒废的环境,经过岁月变迁,地貌改变,死地塌陷,在白光铁棍的不懈努力下,死地周围形成了一片水下洞天,诞生了两种灵物:水灵珠和蛟兽。

    而白光铁棍的浩瀚灵气之所以能保持这么久,都是通过不断汲取转化寄居在自己身上的灵魂力量来达到的,古人言,置之死地而后生,便是如此。

    后面水族崛起,邪术双子发现了水下洞天的存在,带走水灵珠,放于族长院,并驯养了蛟兽,邪术师发现,白光铁棍虽然不能移动,但是有着浩瀚灵气,便修通了一个密道,把水下洞天连接到族长院,让两个宝物产生因果,促使白光铁棍将水灵珠滋养成至尊灵宝,壮大了水族。

    土行孙并没有跟邪术双子碰面,有些情况,也是听蛟兽们讨论得知的。

    “怪不得师傅你这么瘦,原来是那些水族法师榨干了你。”小言掰着指头算着因果,水族人受水灵珠滋养,水灵珠受白光铁棍滋养,白光铁棍受圣魂力量滋养,略一总结,想通了这可怕的一切。

    “这倒没有,我本来就这么瘦。”土行孙额头冒汗,心想徒弟说得是什么话。

    “那这个至尊灵符是怎么来的?”小言收起两张符纸后,有着好奇,师傅似乎没提到这个灵物。

    “应该是这个毒化的老人死尸带来的,受到圣损滋养,进化了,升级成至尊灵符了。”土行孙解释道。

    小言眼珠子一转,又想通了,觉得这个圣损真的是好东西,什么东西在它面前,都能给滋养一番。

    “好了,徒儿,你快站到圣损旁边吧,我要使用法门助你突破了。”土行孙跳到一块岩石上,对小言下着命令。

    知道师傅要动手给自己转移灵气了,小言立马就跑到白光铁棍的身边,直挺挺站好。

    土行孙双手伸向白光铁棍,心念一动,临空抓住了白光铁棍那浩瀚灵气,双手移动,拖着浩瀚灵气转移到小言的身上,并激活了其丹田内的储灵丹,撕开切口,让浩瀚灵气钻了进去。

    “徒儿,凝神静气,不可放松,可能会有点痛。”土行孙脸色凝重,告诫着徒弟,并全神贯注地引导浩瀚灵气不断注入储灵丹内,直至完全被吸收进去。

    听到师傅提醒的小言不敢放松,集精会神地把注意力放在丹田内,关注着可能出现的一切突发情况。

    很快,储灵丹吸收完全部浩瀚灵气,自动封口,开始躁动不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似的,不断作着冲击,储灵丹变得滚烫起来,隐隐有爆开迹象。

    “不好,要失控了,我徒儿底子太薄,承受不住如此浩瀚灵气,只能强行干预了。”土行孙关注着储灵丹的异动,怕浩瀚灵气炸开,将徒弟炸死,便消耗自身魂力,帮忙提炼了起来,额头冒汗。

    小言怕痛,一直警惕着,忽然感觉到丹田变得紊乱,储灵丹不受控制地红温欲炸,有些惊慌,惊慌之时,感觉越加强烈,最后一股剧痛从丹田传来,蔓延至全身,小言惨叫一声,直接捂着肚子倒地哀嚎。

    这剧痛,如同妇人临盆,隐丸被击,让人痛不欲生,浑身抽搐。

    “徒儿,忍住,为师在为你出手了,忍忍就过去了。”土行孙看到徒弟如同痛苦,说话安抚,生怕他坚持不住,意念昏死,爆体而亡。

    “是……”

    小言含糊不清应答,把牙齿死死咬住,双手抓住尘土,硬生生扛着,他想起了欺凌自己的刘曹,化仇恨为意志。

    经过一柱香的时间,土行孙成功把所有浩瀚灵气提炼进徒弟的储灵丹,成功消除了隐患,让储灵丹进入自动进化的状态。

    咔嚓~

    储灵丹开裂破碎,一道无形的储灵环扩散而出,带着精纯的灵气占据了整个丹田,横扫了小言的四肢百骸。

    小言身上的剧痛消失,整个人充满力量感,灵气充盈满溢,变了一个模样,好似蚕蛹破茧、莲蓬开花。

    感到舒畅无比的小言跳起身来,浓郁灵气弥漫而出,很自然地施展起了游土术,只见他躯体化为土黄色,如同鱼儿入水一般,扑通一声跳进了土壤里,并发现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出现在周围任何一块土地里,在地表下潜行移动,观察土壤,仰视土上风光,范围之广,方圆空间十里,而且,地面十里范围内,产生的一切动静,他处在地下时,可以瞬间感知。

    小言将感知蔓延,发现水族区域人声鼎沸,搅水声、嬉笑声,不绝于耳,好像有什么节日,想到自己师傅后,他不再去关注,跳到地面上,停止法术施展。

    “师傅,徒儿已经掌握游土术了。”小言谦恭而又乖巧地站在矮子师傅身边说道。

    “很好,为师很快就要回归天地了,那条道路,便是前往族长院的密道,你可以从那里潜土上行,离开这里。”土行孙指了一个方向,看向小言的眼中有着止不住的慈爱,对于这个自己死前收下的亲传弟子,他很满意。

    小言看了一眼师傅所指的方向,发现那里有一个斜向螺旋向上的深洞,知道师傅所指密道就是那里。

    回过来头,土行孙已经身体虚淡,缓缓消失,他留下最后一句话:“徒儿,诛邪之路任重而道远,你要给我土系一脉长脸呀。”

    “谨遵师命。”

    小言对着圣人土行孙消逝的方向拜谢大恩,他深知,没有这个圣魂帮助,以他的资质,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顶级法术,并接触到综合术。

    拜谢完毕,小言抬头一看,透明光罩早已消失,白光铁棍也不见了,到处搜寻,终于在地上看到一根失去光泽,暗淡受损的铁棍。

    “不能用了,真可惜。”小言把生锈的铁棍拿在手里,敲来打去,确定至尊灵器已经报废后,心痛不已。

    丢掉铁棍后,小言又想到了水灵珠,灵力涌动,化为土色肌肤,沿着深洞潜行而去。

    他,要得到这件宝贝,在同伴面前长长脸。

    ……

    ……

    六区主岛,浓妹院。

    豆蔻少女身穿短短的游泳衣物,露出白嫩皮肤,在院子里奔跑找人,她的目光到处扫视,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自己的先生。

    “魏青,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快跟我走。”浓妹二话不说就拉起魏青的手,想要带走他。

    “跟你走?去哪里?”魏青没有被拉动,而是疑惑地问着,他看到小女孩穿着暴露,吃了一惊,心想自己的学生怎么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不雅。

    “今天是游水节,当然是去滩边游水呀。”浓妹眸子闪亮,作着解释。

    “我不能去。”魏青拒绝了,他还要在这里等水族族长带自己去保卫所,见自己的彭兄。

    “为什么不能去?今天整个水族都放假了,我也给你放假。”浓妹说道。

    就在这时,一道流水飞了过来,凝聚成形,化为邪术师子泉。

    “浓妹,我要带他去保卫所见同伴,你自己带着仆人去游水吧。”子泉来到浓妹身边,笑容和熙。

    “我不要,族长把他带走了,万一他丢了,怎么办?”浓妹嘟囔着,每次族长带走的人,没一个能回来的,都弄丢在路上了,这让浓妹很不信任。

    “这次不会丢的,如果丢了,我赔你两个魏青。”子泉给小女孩打着保票。

    浓妹掐指一算,两个魏青,这买卖可以,答应了,道:“那族长把他带走吧。”

    随着浓妹摆着手臂,欢快地跑开,子泉单手伸向魏青,手臂化为水流,将其身子缠绕住,提了过来。

    魏青自是不敢反抗的,麻木的他心里只想着快些见到受困的彭兄,看能不能想办法救下来。

    “小子,我这是做好事,顺路带你去见一眼剑圣传人,你不要想着救人,老老实实跟兄弟叙叙旧,很快我就会带你回来。”子泉戳破魏青的想法,表露自己的态度。

    被看穿想法的魏青大惊,垂着头,丧着气,慌忙答应邪魔,不敢再有反骨。

    就这样,子泉提着魏青,化为水液掠向低空,沿着鲁河,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一区,一柱香的时间就到了,并踏进了保卫所。

    来到前哨,感知灵敏的子泉发现今天的人比较稀少,有所警觉,竟一时间没有深入。

    一个卫员看到子泉,急忙跑了过来,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匆匆说道:“大人,你可算回来了,何领队脱不开身,让我来迎接你。”

    “今日保卫所的人怎么如此之少?”子泉相信了卫员的话,并提出疑问,水族人去游水了可以理解,自己提拔的周人一个都感知不到了,这有点邪门。

    卫员心下一惊,这邪魔怎么知道今天人少,他反应很快,马上就说出了准备好的话,道:“大人,今天不是游水节么,何领队给大家放假了,说要融入水族的生活,让大家跟着去水边庆祝一番,留守的人就少了。”

    子泉很满意何避的做法,放下戒备,让卫员带着魏青去邢狱场所见一见剑圣传人,自己则朝着卫长院掠去,去找何避了解整治情况。

    卫员早就留意到了被子泉提着的陌生少年,对于子泉喜欢带杂人回来的习惯,他也见怪不怪,在子泉走后,他原地放掉了陌生少年,并督促陌生少年赶快走。

    魏青脑袋混乱,呆呆的,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

    在四区口岸,夏芒四人和水卫穿着水族衣物,画上水彩妆,凑在一起,整装待发。

    他们腰间还特意绑着庆祝用的的水草裙,水草裙里面有着很多袋粉末物品,尤其是刘曹和卑衡,满满当当一圈,露了出来。

    鲁河上到处是船只、鼋兽,还有无数游水的人,口岸上还有一些跃跃欲试的跳水者。

    当!

    一个巡游的报时老者提着铜锣敲击着,并大喊:“巳时已到!巳时已到!”

    听到报点,岸边等待声音已久的跳水者一头扎进了河水里,而夏芒一行人也跟着跳下水,混入游水人群,往水族区域潜去。

    巳时是游水活动的高峰时辰,这时候,鲁地下八区的人都会沿着鲁河乱游,展示自己高超的水性。

    同时,何避制定的引泉碎珠计划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