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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会议

    之后,陈逸就在教堂中工作,一人力量的圣光术只能治疗一些微弱的伤口,不过教皇相信着,以陈逸一日学会圣光术的天赋,一定能成长为一个强大的教士,需要的不过是时间罢了。

    “呼。”下班后,陈逸去到了瑟奇亚家,最近几日他与塞尼一直在瑟奇亚家蹭饭,瑟奇亚什么也没说,而陈逸感觉的到,他也愿意接受二人的到来,也喜欢这种家庭般的感觉。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陈逸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一星期了,聚会又要开始了。跟随着瑟奇亚,二人来到城市旁边的山上,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今日万里无云。

    一步步地,瑟奇亚引领着陈逸做出仪式,最后口中吐出一个“真”字,他的身上立即冒出白烟,烟雾飘向天空,瑟奇亚的身体一下子倒在了地上,闭着眼睛,但呼吸依然稳定。

    “真。”学着样子,陈逸也喊出最后一字,他的灵魂立即地飘出身体,看着自己的身体倒在了地上。灵魂状态下,只有弯月一轮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堡垒,吸引着他向那里飘去,在伸手接触堡垒外墙的一瞬,他立即地被吸入进去,来到了一个昏暗的空间,里面人头耸动,不过都带着面具。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圆桌,在每个座位的面前,都放着一根蜡烛,当有人坐上冰冷的石椅后,那蜡烛就自动地燃烧起来,将微弱的光晃动。

    “喂,快入座吧。“一个面具是三眼怪牛的人凑到陈逸的旁边,“你是第13号”

    “哦,哦,好的。”陈逸明白过来这个人便是瑟奇亚,他找到椅背上刻着13数字的位置,坐了下来,待所有座位都有了人,那蜡烛的光已经能将圆桌在的地方完全地照亮。

    出乎陈逸预料的,没有任何的前置仪式,桌中间那本书自己的飘了起来,迅速地翻到一处空页,然后别在书旁的一支笔围着所有人转了起来,让陈逸想起了丢手绢这个游戏。笔停在谁的那里,谁就是今日的审判者。

    一小会后,笔停在了一个带着奇怪鸟形面具的家伙面前,他立即地发出惊喜的叫声:“是我,今天的审判者是我!”

    书缓缓地飞向那个鸟形面具人,随着书停在桌上,其他的眼前也出现一本虚幻的书,可以看到那家伙写了什么,最后又被教主改动了什么,就好像将尊严与平等赐给每一个教徒一般。

    “沙沙沙”

    鸟形面具人的心中早已想好自己改写什么,他迅速地将心中所想写下,罪人是一个叫做“郑德西”的人,陈逸望了望周围,看不出这些面具下的表情,大家都是这样安静地看着,看着罪名“强奸少女”也被写下,最后的审判呢?鸟形面具人写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最后将“心脏停止跳动而死”写在了本子上。

    书本飞回了桌子的中间,上面许多的扭曲的线条浮现,之前听瑟奇亚介绍过,这是教主在审阅这些写下的东西,防止一些莫名奇妙的东西存在,但又为了所谓“真”教的真,教主也不能更改过多。

    修改停止了,最后的结果出现了,鸟形面具人所写下的东西,竟然一个字也没有改动,这个结局出乎了大部分人的预料,那个鸟形面具人甚至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立,发出尖锐的欢呼之声:“终于,百罪书终于成长到可以杀人了!”

    这样大笑了一会,鸟形面具人又跌回了位置上,呜呜地开始哭泣。

    圆桌终于不在平静,随着这个结果的呈现,所有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百罪书可以杀人了?是在是太好了,它终于进化到这种地步了。”“嘻,我终于有机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了。”“......”

    紧接着,每个人前面那个虚幻的书上开始如同后世的平板电脑一般,一个监控画面出现在了书上——是审判的过程。大家就好像死刑犯上刑场时那些围观的人一般,这种感觉,陈逸也体验过,不过他是那个被审判者罢了。

    那是一个老头,坐在自己的家中,看着手中的书,发着呆。他的旁边供着三四个神仙,窗户上贴着倒福,屋梁上挂着纸元宝,房门口是一堆驱邪用的东西。

    “爸,我回来了。”门外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老人将书放在一旁,用双手支起身子,要从摇摇椅上起来,但是脚刚落地,他就浑身一震,“啪”地一下跪在了地上,脸上露出狰狞的,痛苦的表情,一只手放在左胸上,紧紧地捏住自己的血肉,然后“咚”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爸?“男人迅速地从门外冲进,投影截至在了他惊恐的面容上。

    “哈哈,死的好啊,好啊。”那个鸟形面具人笑得更大声了,“感谢‘真’神!”

    “刚刚那个老头死的实在是太快了,即使那些教士在,用圣光术也不能将他救回来。”直观地看到了百罪书审判的过程,陈逸隐藏在面具下的脸色铁青,这就是神明的力量吗?悄无声息却又无可抗拒。

    随着眼前的书消失,这次的聚会便结束了,大家都从位子上站起,走倒堡垒的墙边,往那儿一撞,就像是撞在了水上,墙上阵阵波纹,人也消失见。三眼怪牛面具人慢慢地走向陈逸,这时候,一个带着兔子面具的家伙挡在了他的面前,笑嘻嘻地说到:“哥们,交个朋友怎么样?”

    “交朋友?你是谁。”隐在面具下的瑟奇亚缓缓开口,故意地将声音压的低沉。

    “我是一个普通人,但我觉得我们两应该会很有缘的。”那个兔面具人笑着将手臂勾上了瑟奇亚的肩膀,凑到他的耳朵旁边低声说到,“为了表达我的诚心,我将自己被抽中后想写的家伙告诉你吧,那是一个叫做瑟奇亚的混蛋。”

    听到这话,瑟奇亚的瞳孔一下子缩小,这个兔面具人不怀好意,恐怕已经将自己的身份扒出来了大半,现在凑过来,是特意来挑逗他,而他呢?却是对这个兔面具人一点也不了解,一点也不清楚,自己的生命已经掌握在别人手中了。

    在瑟奇亚发呆的时候,兔面具人已经笑着摆手离开。陈逸走到他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背:“你怎么了?他刚刚跟你说了什么,让你一下子呆在了这里?”

    “没什么。”摇了摇头,又将寻常的冷静捡回,瑟奇亚大步流星地撞在堡垒的墙壁上,离开了这里。陈逸四顾一圈,已经没有多少人还停留,于是转头跟上了瑟奇亚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肉体之中。

    道别回家,陈逸看了一眼塞尼,她已经睡着了。

    脑子里思考着自己的人物,破坏百罪书,自己怎么才能做到呢?刚刚在那个堡垒中,自己已经尝试着动用能力,但并没有成功,反而是回来时,发现倒下的地方泥土上有另一个人的痕迹,是自己的能力发动在了外界。肯定不是在仪式中破坏百罪书,而是要将那个教主找出,将那个书的本体找出。

    在教会里工作的时候,他也向教皇询问过是否知道百罪书这个东西,可是那个智慧的知晓世间大部分东西的老人对于它也只是摇头,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另一边,回到家中的瑟奇亚也是睡不着觉。见证了百罪书一步步地成长,到可以杀人的地步,他明白,那种死亡是大伟力推动的,即使是他身上的不死诅咒,也无法抵抗。

    还有那个兔面具人,应该是他曾经做杀手时某个被他害的失去了亲人的家伙吧。若是之前,出现这样的人物告诉他要将他杀死,他不会有任何的感觉,他加入“真”教,就是为了找到把自己消灭的法子,他已经活得够久了,已经在血腥味中泡的够久了,若是他拿到书写的权力,他就要把自己的名字写下来,将自我审判,所以,若是之前,听到这样的消息,他恐怕会对着那个兔面具人笑一笑吧。

    不过,现在,他的心有点转变了,有点不想死去了。陈一那个小子似乎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个曾经血液跟蛇一样冰冷,心如狈一样扭曲的家伙,竟然杀掉了自己的宠物,去当了一个教士,甚至于,在餐桌上唠叨治好了几个人,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真是有点可笑;还有那个超能吃的小鬼,不,那家伙的实际年龄肯定大的离谱,是个老怪物才对,一个幼稚的单纯的老怪物,也是那么的好笑。

    瑟奇亚曾经也有组建家庭的想法,但是他难以接受一个女人陪伴在他的身边,因为他没有遇到一个能将心意述出的女人,更多的是他被当作情绪的垃圾桶,听别人的痛苦;也没有领养一个孩子,因为那些人早已经历过世间的无奈,没有让他喜爱的纯真。

    一个“洗心革面”的混蛋,在加上一个不知哪来的小孩,竟然让他有了一些家的温暖,或许他,也是挺可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