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千年以降，前所未有之变局
十洲围绕无尽海域不规则分布。
位于玄洲的北海出海口，五千四百里的海岸线，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村落小镇。其中有一座岛城，名叫舟山城，就建在出海口附近。
舟山城里有个城隍庙很是灵验，每逢初一十五，附近总有居民愿意花费数个时辰乃至几天几夜的路程，只为了参拜一下城隍爷，保佑风调雨顺。
这是长洲天地大运消散之后的第三天。
这一天人们注意到海面波涛起伏，很不寻常，机警的渔民纷纷收网上岸，就算蠢笨一些的，被如此氛围带动，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及至午时，潮汐前所未有猛烈，浪潮一波更比一波要高涨，一波一波向舟山城冲击而来。城隍爷在得到鬼差的预警之后，也来到了现世，眼看那海潮掀起来，已快要越过舟山城的防潮堤，他感觉到有些麻烦。
“判官何在？”
“属下在。”
虚空之上，鬼神之域自然演化，城隍爷招来判官道，“你带人去龙宫，问问那老龙，是不是要等九天神界降下罪罚来，他才肯现身。”
判官面无表情道：“大人，这只怕不好，北海老龙王的脾气很差，只怕他一发怒，来掀了咱们的城隍庙。”
城隍爷摇头叹气：“如此不知变通，活该你做鬼差几百年都不升职级。”
这时天上坠下一颗陨星，城隍爷定睛一看，那陨星层层泛开黄灿灿的气罡，心中一凛，“咦，如此独特的先天气罡，那不是御龙山首座之一姜望潮？他二十前遁入人间最高处，在玄门正宗与魔道一战中大放异彩，怎么被人追着打？”
“是赵策。”
一个年轻的嗓音响起。
“什么？”城隍爷吃了一惊，扭头只见一个红衣少年抱着膀子站立在侧旁的虚空之中，说话时语调上扬，丝毫不把他这个城隍爷放在眼里。
少年身上的红衣，是用奇特的丝线一针一针织成，肉眼可见的薄透，一看就十分名贵。胸襟两侧纹着昂着头的火烈鸟的图案，腰束白色玉带，脚上穿着一双登云靴。他长得很是英挺，眼梢上扬，显得有些邪气凛然，嘴角弧度也稍稍上扬，显得高傲不凡。
“是赵策，当然是赵策，唯有天下第一剑，才能在人、剑未至时，使深海为之沸腾，使潮汐为之欢颂。”
少年目露狂热，不知是为那人，还是为那人所代表的意义，还是那人所表现出来的天地伟力。他话音方落，远空一道剑光横绝无际，一时间入目皆是水银涛涛，城隍爷只觉万般剑意追踪着那黄灿灿气罡，坠入深海之中。
下一刻，海平面轰然隆起海啸，入目可及的海岸线，皆被这海啸所笼罩。沿海居民惊叫着四散逃跑，只后悔没多生一条腿来。
“就这，赵策枉称玄门正宗之首。”
城隍爷不屑冷笑，看起来也并没有打算出手救人的意思。
“到了赵先生这个程度，天上天下，众生皆是蝼蚁罢了。”
少年凌厉地笑起来，“但你是什么臭东西，也敢编排赵先生的不是？”
城隍爷不愿加以理会，只是冷笑观赏着即将发生的人间惨剧，谋算着怎样到神界告玄门正宗一状，怎样安排灾后重建，让这五千四百里的海岸线的居民，对他更为死心塌地地崇拜。
下一刻，那海啸却又静止在半空之中，仿佛有无形的大手“拨乱反正”，将这些海啸又全都给摁压回去，随即涌荡而起的波浪，也在无形无影的无匹气域之下平复于无形。
海面规整如常。
唯剩粼粼的波光，映得人眼睛刺痛。
“姜望潮断了一只手。”少年人忽然道。
“是吗。”
眼看人间惨剧消弭于无形，城隍爷有些失望，惊异于少年的“未卜先知”，更凝神关注海面。
两道灵光冲破海面，远远地看，姜望潮果然断了一只手，正咬牙切齿地望着赵策。两人一前一后腾空，自高空处分开，向两个方向而去，显见这桩恩怨，伴随着姜望潮的断手而告一段落。
红衣少年冷笑说：“赵先生只要了他一只手，还真是仁慈，换成我的话，我会把御龙山连根拔起，以防后患。”
城隍爷被红衣少年的戾气刺得眉头直皱，冷漠地道，“年轻人，你只是看得远，却未必走得远，态度不要如此嚣狂，不然本府怕是要替你家长辈教训教训你。”
“你教训我？”红衣少年看着城隍爷古怪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城隍爷本能地感到有些不舒服。
“苏清举第二境弑神，打破了千年来炼气士被九天神界压迫的局面，我凌啸苍今日便效仿苏清举，杀个城隍玩一玩。”
自称“凌啸苍”的红衣少年说罢，忽而一个探手，城隍爷的笑容逐渐凝固，一个呆滞之下，虚空猛然收缩出一个肉眼可见的黑红囚笼，任由鬼神之域冲击，囚笼都岿然不动，并且寸寸缩小。
“住手，你敢动我，九天神界不会放过你的！”城隍爷怒而惊叫。他比普通城隍不同，五千四百里的海岸线，信愿之力的数量与质量都极上乘，再过个几年，他说不定就能白日飞升，到神界里去谋求更高的神职。
“你别担心，你还不是第二个，苏清举弑神壮举一出，你现在已经是第九个被宰掉的城隍了，黄泉路上总算还有几个伴。”
那黑红的隐隐闪烁雷光的囚笼，在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中，将城隍爷的身躯、神职印记等慢慢碾成了齑粉，在此过程里，那非人的惨叫声，听来就叫人毛骨悚然。
红衣少年愉悦地舔了舔唇，一副分外享受的样子。
鬼神之域里，亲眼目睹城隍爷惨死的一众鬼差，惊叫着四散奔逃，哪怕脱离鬼神之域变成孤魂野鬼，也好过被这凶徒虐杀的好。
“少主人，我们该出发了。”
红衣少年身侧虚空一阵波纹泛动，随之出现了个斯文儒雅的白袍老学究，“‘诸圣石刻’就在文山海书院，千年以绛，前所未有之变局就在眼前，我们要尽快得到它。”
位于玄洲的北海出海口，五千四百里的海岸线，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村落小镇。其中有一座岛城，名叫舟山城，就建在出海口附近。
舟山城里有个城隍庙很是灵验，每逢初一十五，附近总有居民愿意花费数个时辰乃至几天几夜的路程，只为了参拜一下城隍爷，保佑风调雨顺。
这是长洲天地大运消散之后的第三天。
这一天人们注意到海面波涛起伏，很不寻常，机警的渔民纷纷收网上岸，就算蠢笨一些的，被如此氛围带动，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及至午时，潮汐前所未有猛烈，浪潮一波更比一波要高涨，一波一波向舟山城冲击而来。城隍爷在得到鬼差的预警之后，也来到了现世，眼看那海潮掀起来，已快要越过舟山城的防潮堤，他感觉到有些麻烦。
“判官何在？”
“属下在。”
虚空之上，鬼神之域自然演化，城隍爷招来判官道，“你带人去龙宫，问问那老龙，是不是要等九天神界降下罪罚来，他才肯现身。”
判官面无表情道：“大人，这只怕不好，北海老龙王的脾气很差，只怕他一发怒，来掀了咱们的城隍庙。”
城隍爷摇头叹气：“如此不知变通，活该你做鬼差几百年都不升职级。”
这时天上坠下一颗陨星，城隍爷定睛一看，那陨星层层泛开黄灿灿的气罡，心中一凛，“咦，如此独特的先天气罡，那不是御龙山首座之一姜望潮？他二十前遁入人间最高处，在玄门正宗与魔道一战中大放异彩，怎么被人追着打？”
“是赵策。”
一个年轻的嗓音响起。
“什么？”城隍爷吃了一惊，扭头只见一个红衣少年抱着膀子站立在侧旁的虚空之中，说话时语调上扬，丝毫不把他这个城隍爷放在眼里。
少年身上的红衣，是用奇特的丝线一针一针织成，肉眼可见的薄透，一看就十分名贵。胸襟两侧纹着昂着头的火烈鸟的图案，腰束白色玉带，脚上穿着一双登云靴。他长得很是英挺，眼梢上扬，显得有些邪气凛然，嘴角弧度也稍稍上扬，显得高傲不凡。
“是赵策，当然是赵策，唯有天下第一剑，才能在人、剑未至时，使深海为之沸腾，使潮汐为之欢颂。”
少年目露狂热，不知是为那人，还是为那人所代表的意义，还是那人所表现出来的天地伟力。他话音方落，远空一道剑光横绝无际，一时间入目皆是水银涛涛，城隍爷只觉万般剑意追踪着那黄灿灿气罡，坠入深海之中。
下一刻，海平面轰然隆起海啸，入目可及的海岸线，皆被这海啸所笼罩。沿海居民惊叫着四散逃跑，只后悔没多生一条腿来。
“就这，赵策枉称玄门正宗之首。”
城隍爷不屑冷笑，看起来也并没有打算出手救人的意思。
“到了赵先生这个程度，天上天下，众生皆是蝼蚁罢了。”
少年凌厉地笑起来，“但你是什么臭东西，也敢编排赵先生的不是？”
城隍爷不愿加以理会，只是冷笑观赏着即将发生的人间惨剧，谋算着怎样到神界告玄门正宗一状，怎样安排灾后重建，让这五千四百里的海岸线的居民，对他更为死心塌地地崇拜。
下一刻，那海啸却又静止在半空之中，仿佛有无形的大手“拨乱反正”，将这些海啸又全都给摁压回去，随即涌荡而起的波浪，也在无形无影的无匹气域之下平复于无形。
海面规整如常。
唯剩粼粼的波光，映得人眼睛刺痛。
“姜望潮断了一只手。”少年人忽然道。
“是吗。”
眼看人间惨剧消弭于无形，城隍爷有些失望，惊异于少年的“未卜先知”，更凝神关注海面。
两道灵光冲破海面，远远地看，姜望潮果然断了一只手，正咬牙切齿地望着赵策。两人一前一后腾空，自高空处分开，向两个方向而去，显见这桩恩怨，伴随着姜望潮的断手而告一段落。
红衣少年冷笑说：“赵先生只要了他一只手，还真是仁慈，换成我的话，我会把御龙山连根拔起，以防后患。”
城隍爷被红衣少年的戾气刺得眉头直皱，冷漠地道，“年轻人，你只是看得远，却未必走得远，态度不要如此嚣狂，不然本府怕是要替你家长辈教训教训你。”
“你教训我？”红衣少年看着城隍爷古怪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城隍爷本能地感到有些不舒服。
“苏清举第二境弑神，打破了千年来炼气士被九天神界压迫的局面，我凌啸苍今日便效仿苏清举，杀个城隍玩一玩。”
自称“凌啸苍”的红衣少年说罢，忽而一个探手，城隍爷的笑容逐渐凝固，一个呆滞之下，虚空猛然收缩出一个肉眼可见的黑红囚笼，任由鬼神之域冲击，囚笼都岿然不动，并且寸寸缩小。
“住手，你敢动我，九天神界不会放过你的！”城隍爷怒而惊叫。他比普通城隍不同，五千四百里的海岸线，信愿之力的数量与质量都极上乘，再过个几年，他说不定就能白日飞升，到神界里去谋求更高的神职。
“你别担心，你还不是第二个，苏清举弑神壮举一出，你现在已经是第九个被宰掉的城隍了，黄泉路上总算还有几个伴。”
那黑红的隐隐闪烁雷光的囚笼，在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中，将城隍爷的身躯、神职印记等慢慢碾成了齑粉，在此过程里，那非人的惨叫声，听来就叫人毛骨悚然。
红衣少年愉悦地舔了舔唇，一副分外享受的样子。
鬼神之域里，亲眼目睹城隍爷惨死的一众鬼差，惊叫着四散奔逃，哪怕脱离鬼神之域变成孤魂野鬼，也好过被这凶徒虐杀的好。
“少主人，我们该出发了。”
红衣少年身侧虚空一阵波纹泛动，随之出现了个斯文儒雅的白袍老学究，“‘诸圣石刻’就在文山海书院，千年以绛，前所未有之变局就在眼前，我们要尽快得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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