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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过往云烟不及提

    老妈带我和八斤带得挺不错,只是从一年级到初一基本上没刷过啥牙,到初中才给我开始买内裤而已,能活着就已经显示她的能力了……

    由于家里没有洗澡的热水器,小时候还能隔三差五在大桶里洗。大点害羞,动辄大半年或者一年不洗澡的,也就一般臭。

    话说,老妈说她年轻时候做过理发店,一定是骗人的。买剃发推子给我们剪头发,每次花里胡哨一顿剪之后都会变成光头。

    每次剪头发都会给周围人夸赞,说只有我剪头发才能做到一动不动,让我在一声声夸赞中迷失,乖乖的坐在那里变成光头……

    我们当时有三间房子,奶奶就单独住一间,我老妈和她之间关系没有缓解,她看到我面无表情,我也没有给她打招呼就跑下楼了。

    住楼下实在是不方便,他们大人一出去,我和八斤就害怕。宁愿上来跟着老妈住在木瓦房里,有时候下雨还会漏水,缝缝补补又是一年。

    老妈在水泥房里卖着糯米饭,老爸让我们练习毛笔字,连纸张都没舍得买。

    那时学校还不兴穿校服,整天学校里都是各种各样的颜色。还好有五毛钱的红领巾,能证明我们是小学生,不像现在,打王者荣耀就是了……

    我记得一年级上学期第一次期末考试,坐我后面那个女孩子上来就睡觉,都通知只剩几分钟了,她都还没有填名字,急的我火急火燎的,拿过来填了我的名字……

    时间的跨度挺长,回忆起以前都是一晃而过,就像是眨眼一样,放假开学就在瞬间。

    下学期还没读几天,就要开始变换教室,可能是来政策?小小的学校里面还隔了一大半出来做幼儿园。

    读到二年级,好日子来了,国家九年制义务教育终于全面落实了(本来1986年就开始的)读书开始免学费了,我们只需要拿着户口本就可以去报名,我们只需要填个信息,就可以去读书。

    不过政策一直都有,不然也不会学费只要几十块,落实以后为老妈减轻负担也很好。

    红领巾是二年级才开始戴的,五六年级的学长学姐,站在我们面前,拿着一条红领巾,听着广播为我们戴上红领巾,挺有感觉,可惜的是红领巾得自己买,咳咳。

    那一年是08年,家里面还换了彩色电视机,我都不知道哪里来的钱,毕竟之前连学费都赊账,黑白电视机都坏了好多年。

    突然多了个厚重又宽大的电视机,我和八斤都高兴,当时还能有各种各样动漫台,就是老爸总要霸占去看08年运动会。

    没有电视机之前,我和哥哥跑到中学老师办公室里去看电视,一看就是一天,他也不赶我们走,毕竟和我老妈他们认识。

    代价呢就是被打了,毕竟要到处找我们,每次一找到老妈那咬牙切齿的样子,都能马上让我和哥哥投降,说下次不敢了,当然,下次还敢!

    那个时候中学里还留着爷爷的一间小宿舍,当时的中学破烂不堪,每到下雨天,墙角堆满了癞蛤蟆,不知道我那个时候为啥能提着来回玩,是不是又有谁在那个时候夸我了,靠!

    换了电视后,那时候的我好小气,江红,江会(发小)来我家看了下电视我还给他们说要收钱!不过最后也没给。

    老妈因为没读过什么书,对神鬼之说非常迷信,尤其是蛇类,她一直觉得是过世的老人或者精怪什么的,谁家来了蛇,她都会觉得需要赶紧请先生来叫魂,不然就会倒大霉。

    老爸呢,读到高中,不信这些,在那个寒假,他捡到一条很细的白蛇,要拿回来炖汤喝。

    然后下锅煮,一回头看,老妈已经给他倒到外面地上,不过一会又在锅里出现,再看又被倒远了,然后两人犟上,一个倒,一个捡回来煮,这就是命运吧。最后没吃上,两人为了犟那口气而已。

    老妈也会去寺庙拜,到那天风雨飘摇的寺庙,依旧会踏满尘客。

    庙里尼姑会带我们吃,用贵州的酸汤煮的酸汤饭,没有想象中的酸,上面飘荡着些许油腥,一股咸鲜味。

    老妈会为我求红绳,材质很假,就连用红领巾上撕下来的都可以,戴在手腕上可以保平安,我很奇怪为啥要叫红绳,因为每次戴到我手上两三天就黑得发亮,该叫黑绳才对。

    到了三年级,学校里面女孩子开始喜欢跳皮筋,一堆男孩子手里买五角钱的小刀,冲上去就把别人绳子给划了,以此调戏女孩子为乐,我是不屑于这种行为的,毕竟我用的是一角钱的刀片!!

    划了就赶紧跑,等女孩子追,听说经常有女孩子急了用手去挡绳子,被划伤……

    平常上课,我都会喊八斤,有一次中午做作业搞忘看时间,八斤悠哉的问我几点了,我说才两点半(两点上课)还早,结果他脸色一变,拉着我就一顿狂跑。

    还好,只是学校大门关闭了而已,这可难不倒八斤,于是他带着我在外面溜达了一下午,放学才带着我回家,自以为天衣无缝。

    老师路过一问老妈,怎么我不去上课呢?就是一顿辣椒水粘皮带。

    六一儿童节要到了,整天听着学长学姐敲锣打鼓,那整齐的声响,听起来让人心旷神怡,还有许多精心准备的节目,最主要的是我们可以自由自在的出入校门。

    门口全是做生意的,围满了,老妈也会在那一天把糯米饭推过来卖,她选的那个位置真好,一出学校门就是,她忙忙碌碌的一个人在那里,在记忆里也总是一个人忙忙碌碌……

    我只会隔一会就从学校里面跑出来给老妈要钱,她实在不耐烦了,就给我五角钱,我很快就用完,要不了好一会又跑出来,老妈又给我五角,或许我那时候要了五块钱那么多?哪怕白卖了很多,依旧有零钱落在了我的手里…………

    那天我和学长玩游戏,丢石头砸石头,一个先丢石头,另外一个在远处丢过去砸,砸中就是一毛钱,没砸中就换下一个人来砸,我那个时候胆量是真的大,没钱都敢和别个赌。

    果然,三年级的我哪有他丢得准,很快就输到了20角,哼哼,还好八斤跑来找我,有了他的帮忙,两下就帮我,输到了五十角…………

    我不敢玩了,那人问我,算多少钱?我当时竟然连这个都换算不来,随便说了句五块,误打误撞(按理说来我也没那么傻,起码有时候小学数学还能考一百分啊),那人便说好,我那天要得钱早就用完了,他说他记得我,会来找我的。

    毕竟我家离学校不远,而且我老妈卖吃的,别个记得我很正常。

    后面他遇到我就开始抢我的东西了,因为我没有履行承诺,比如我买了块两块钱的手表,他抢过去了,说还差3块。

    有时候看到我买零食,他也会抢,欠账还钱天经地义,不怪他。

    但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太害怕他,有段时间还差一块钱,一直没还上。我觉得抢了我好几次零食,早就还完了,怎么还说差,就一直躲着他,直接跑到我们班级门口,叫我出去,把头放在书包里的我,肯定是睡着了啊喂,没眼力劲。

    这家伙非要待到上课铃声响了,才悻悻离去。

    那年被抢了手表,我给老妈哭着要买五块钱的手表,因为有闹钟,老妈受不了我闹,还是给我买了,效果很好,第一天,还没响就爬起来,后面还是老妈的棍子管用……

    三年级,家里买了做面条的机器,我有记忆之后,老爸一直在小镇里上班,在街上收卫生费,老爸想做面条生意,老妈贷款三万买了这些机器。

    这下棉瓦房也被占用了,我和八斤住到了二楼,一个小仓库里,里面只能放一间床。

    话说回来我们那些晒面条的杆杆用细竹竿做的,很劳实,又多了一种处罚方式………

    说起来我小时候也不算太调皮吧,但还是经常被打,或者被蹲马步,比如有时候回来看到没写作业。

    搞得我那时候跑起来还有点罗圈腿,被同学取名潘长江…

    不能因为我姓潘就这样调笑我啊喂,内牛满面。

    有一次发小江红,跑来喊我,说是看到后面田里有野桃子,拉着我去摘,结果又涩又小又难吃,正准备回家,看到路面上有个人甩着鞭子跑过去,我以为是老爸,我不敢回家。

    江红要走,我使劲拉着他不让他走,我说我害怕,他没办法就陪我继续待在里面,那个时候包谷开始长高了,能盖住我两个,我们就一直蹲在那里,从白天蹲到晚上。

    他说饿,我就摸黑摘了几个野桃子给他,始终不让他走。

    后面深夜不知道大人怎么找的,他家亲戚和我家亲戚,打着手电筒在包谷地里找到我两,我都奇怪了,毕竟谁会想到我们会躲在这里。

    这次不用说,也是皮带粘辣椒水,你要问我咋办,我只能说,凉拌,好吃又好办,这回直接双结合,一边蹲着马步,一边被打。

    双腿一直颤抖,然后拿着面条棍打你,问你还敢不敢………

    还让我不准找江红玩,他怕是也遭皮带粘了辣椒水,谁叫他叫我去吃野桃子的…

    在那个假期中,八斤和老爸在做面条的时候,手被机器压了,还好只是压到指甲,但也把我吓得够呛,很快老爸就不做面条了。

    有几种原因,1.可能老爸懒,2.姐姐快要读高中了,3.五爸家也在做面条,小镇上哪里能存活几家。

    几万块的机器,卖了点给五爸家,彻彻底底的就变成了破铜烂铁,就这样留在了最底下那层的仓库里,也给老妈留下了贷款。

    我们又住回木瓦房,还好没和八斤在一起睡多久,他和我总是尿床,那个时候他都五六年级了,还经常赖给我,靠!

    外婆偶尔上街赶集,就会来我家坐坐,有时候会带我们去寨子里玩,走在田坎上,田里都是稻苗,我们走的路很窄,有次一个没站稳,都要扎进去了,外婆只是轻轻拿拐杖一挡,就挡住了,好厉害。

    我和八斤被打,离家出走也去过外婆的寨子。那次在分叉路还走反,下着细雨,田里泥巴粘得到处都是,两人又找不到路到处乱转,摸摸索索才找到。

    外婆和外公比起奶奶好很多,只可惜老妈嫁给老爸就回去得少,哪怕只有二十分钟路程。寨子里的亲戚也多,买菜也不经常需要他们上街,他们去世的时候,也没有多深的印象。

    姐姐马上要高中了,说实话我很奇怪,为什么我没有姐姐的映像,难道我记忆这么差?

    她同样在我们那个初中读的书,放学回家也是在家,可我偏偏没有那些相处的记忆。唯一就记得姐姐语文成绩很好,写的作文我的爷爷还上了书籍,她和老爸的字也是极具风格。

    她考上了高中,老爸也要去另外一个县城照顾她了,我问老妈他们要去哪?老妈给我说,因为公款对不上,老爸要逃了。

    因为老爸经常收卫生费,然后拿回来粘好再交到银行,他那箱子破烂的钱实在是粘不好,让我以为真的还不上,我变得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