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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少年春风意满楼

    学校里设施陈旧,厕所更是一言难尽,一进去黑灯瞎火,一大股发酵过后又辣眼睛又刺鼻的味道,通风不行。还有人在里面偷偷抽烟,各种怪味。

    最操蛋的就是十分钟下课铃,厕所离教学楼要跑几分钟,有次上厕所拉肚子,蹲超过时间了,我慢悠悠的正准备回去,在江红家那个老师已经逮了一堆上课慢的人。

    看到我,他脸色一抽,没办法厉声喊道过来,我跟着他们在太阳底下晒了半节课,早知道逃课了,我还傻乎乎的回教室,又遭在教室门口站了半节课。

    班上好看的女孩子只有几个,符梦秋和刘云彤周娅等。我也不是一个肤浅的人,绝对不会看到哪个好看就喜欢哪个。

    我们单独的椅子,是老旧设备,符梦秋那家伙明明那么瘦,两下就把椅子坐坏,要跟我换,我怎么可能换。

    于是第二天我拿着锤子、钉子,杀气腾腾的,钉好凳子。同时有点心虚,谁家书包里藏锤子啊。

    结果符梦秋没两天又坐坏,还敢来找我。好家伙把我当沸羊羊了?没想到吧,我是哥谭市的大头目,蝙蝠侠的大客户……

    上了初中我变得温和起来,小学我还说脏话,上初中就没爆粗口,只是有次有个家伙惹到我,我用拳头打他的头,还用铁饭盒砸他头,如此的过分,我总是犯错。

    八斤从初一开始就是倒数第一,所以到现在初三老妈也不指望他,还给他悄悄买手机。

    那个手机是触摸屏,但是不像现在反应灵敏,得用力点,用挤压屏形容还差不多。要不了多久就得拿去修,三百块的手机,换一次屏幕得50。

    他又开始玩幻想三国,我只能悄悄的依偎在他身旁,躲在边上看,又没有到我手上几次,每次修理费用的都是我的零花钱,可恶!

    小桃子和梨子考上清华大学和武汉大学,王雍跟八斤一届,她奶奶没有多少钱回了老家,他就和我们住一起,我们三个人挤一间床。

    寄人篱下的日子终归过得不好,他每天都要跟我们一起做事,冬天还得帮忙背煤炭,衣服都是拿回家去洗。

    有次老妈煮饺皮,先煮了一点,他不够吃从我碗里夹,我只是哼了一声,老妈就大声说他,我没有表达那种意思,缺看到他满眼委屈。

    我到了初中以后开始还是勉强学习的,很多大人整天说其他科不重要,我真的以为不重要,那些课整天划水,那些老师的子女懂,都在认真听课,上了大当。

    有一次我直接在历史课上把手臂搭在桌子上挤痘痘,气得那老师直接把书砸在我身上,地理、生物基本上是梦游课。

    英语连英标都没怎么教,也是说不重要的,我也信了,结果遇到陌生单词都不会,吐血……老爸说要买的录音机也没有等到过。

    他那时候好像才一千块的工资,不知道他是咋坚持,好说歹说也在里面干了十几年,也没保险,靠老实又不能增加收入,还不如出去打拼,靠老妈压力得多大……

    家里面装修也不够完善,楼上厕所一直没修,有次放学憋不住直接冲到后面阳台,一泄如注。

    好家伙怎么有个班上女同学在,搞得我和她见面好尴尬。

    初中比小学就正规多了,连个广播体操都要每个班表演一次,然后靠评委打分,在五一这个节日上,无聊透顶,真不知道那些评委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一个班排队进场加上广播体操时间,十分钟要吧,20个班,随便搞下来就是三个小时,还好我们没上场前可以坐在小凳子上聊天。

    学校里其他运动就热闹多了,打篮球、拔河这些,小学我以为拔河是我力大如牛,直到初中脚都给我踩到沙子里去,我才知道什么叫团结才是力量。

    打篮球老妈都会跑上来看,她胖嘟嘟的身体总说喜欢打篮球,我觉得她是喜欢看热闹…

    到了初中老妈还是晓得给我买内裤,只不过是女性三角裤,我不懂啊,只觉得穿着不爽,因为有时候会歪…

    那个时候她就不敢给我乱剪头发,我有时会莫名变得非主流,头发都盖住眉毛了,才去理发店又剪个大寸头。

    数学课我还是专心听的,毕竟那是班主任的课,不听会遭处罚,又是一条街上的,熟络以后就更加严格。

    有一次作业没做,他只是随机抽查,我直冒冷汗,好不容易听到下课铃声,他还在抽查最后一两个,我赶紧假装捡笔以为能熬过,听见他说要走,我一起身,他就说:“潘志强,拿你作业给我看看。”

    于是我拿给他看,他很满意,让我变成了青蛙。在操场里面跳两圈。

    两圈也不多,和我一起跳的那个,放学回家下楼梯也就是一直抖而已,我呢抖得幅度小一点,略胜一筹。

    不得不说,哪家学校大门楼梯修得这么高,起码有60个台阶,当时操场也不是特别大,围墙也近,一个不小心篮球就飞出去,尤其是从楼梯上掉下去的,几下就飞得老远,得跑半天才能捡到。

    对面那家光修地基没修房子,地基里面还有个竖井,里面埋葬了几十个篮球。

    上了初一的我,也大概知道篮球的一些规则,也喜欢跟着同学们去打篮球,可惜根本就抢不过学长们,很多时候初一的学生只能眼巴巴的看,乒乓球台这些根本就不要想,还没篮球场多。

    小镇上第一家大超市开了起来,当时不知道要修啥,还以为修建那么大的房子,直到开业才知道是超市,门口还安装警报器,就是偷东西没摘号牌会响,第一天就响了……

    不过也就刚开那段时间火热,很快又趋于平淡,街上也发生了一些改变,政府要求不能在街上摆摊,在下面修建了一个菜市场,只能去那里面摆,估计也是为了给新街那边带点热闹。

    还在政府旁边修建了个广场,这是除了学校里面,另外一个可以打篮球、乒乓球的地方,晚上多了不少人跳广场舞,更多的是学生娃儿可以在里面租溜冰鞋(留身份证号码,班级,班主任和电话才可以租……)

    热闹了一段时间,很快又冲散热情,这些改变的缺点就大了,赶场天没以前那么热闹,那时真的是从头排到围,而现在全部挤往菜市场,堵是更堵,失去太多感觉。

    广场舞没流行多久,毕竟又不是城里,有退休工资可以跳,学生也没那么多钱经常玩溜冰鞋。

    老妈迷信,老爸不信这些,我看到家里有本关于算命的,在那里细细翻看。上面写到,哪一年属猪生肖的女孩子,不能取哪些名字,其中写不能取走之底的字,不然会远走高飞,刚好老姐就叫潘迪。

    听到我这样说老爸一把抢过去看,变得沉默起来,显然是感叹其中话语的正确性。

    我只想说这不就是和星座学很像?只要有符合的你就会觉得正确。如果是真的,我就不会在期待放学的时间里,看到了姐姐。

    她只打电话给老妈说要回来,没敢给老爸说,毕竟她成绩挺好,就这样一走了之。

    我在家门口和八斤刮着土豆,老姐也胖,她白色的衣服很是靓丽,戴着一个遮阳帽,提着大行李箱,脸上表情带着不少尴尬。

    老妈嘴上说不要老姐,其实心里面很想她,经常去别人家用电脑打视频给姐姐,可不像现在有微信聊天多方便。

    老爸拉完垃圾回来,差不多要到饭点,他沉着块脸,姐姐尴尬的喊他,他也不作回应,自顾自的吃饭,我那时最怕这幅表情。

    老姐从大连只带回来了一个翻盖手机,一些衣服,就是最后的结局,也随手丢给我。

    然而我却撇了撇嘴,这破手机也不能玩幻想三国啊,我也没有内存卡能看小说。

    姐姐在家里待了一段时间,老爸依旧是沉着脸不回应,她身上也没多少钱,这一去两年过得也不如意,她准备先去找点班上,就去新开的大超市。

    地方小了,工资真的低,好像就一千五,她还是在里面干了挺久的,我还经常去找她,导致过了七八年,我去超市买东西,别人还记得我。

    喜欢谢文的越来越多,好几个租房子的都喜欢,我有自知之明,只能和小老弟相处。

    那个时候谢宗毅有平板,能整天玩植物大战僵尸,老是在边上看,也没等到他给我玩一会。

    谢文哥叫谢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晓得我喜欢谢文,他喜欢欺负我,经常给我来一顿打,他就不敢碰八斤,那个时候八斤一米7,都快160斤的家伙。

    有一次还用枕头给我捂住,呼吸不过来直接给我整哭,让我丢脸。

    其实我能打过他的,后来还是没反抗,一切自在不言中…

    他家真的在修房子的时候就想好要租的,房间做得很小,修了二三十间出来,租给一大堆学生,楼顶那个修得大,就摆台球桌。

    我们都是邻居,去打没要钱,谢忠毅很快就展现他的天赋,我打台球打都打不进,全靠大力出奇迹。他经常能一杆清。

    我们从楼顶能直接跳到谢文家,经常去打台球,只是有时候用力大,台球掉到地上发出声音太大,我觉得不好意思,就很少去(更重要的是没收钱吧)。

    她家台球很快也倒闭了,主要还是离学校太近,老师、校长肯定经常抓。

    只有黑网吧关得比较晚,一条街上的街坊邻居,你去不准别个开,那多得罪人,我记得有一家黑网吧,房子还是木头,房顶还是棉袜,看起来摇摇欲坠,进去就有水泥房,简单刮了瓷粉。

    上了二楼,小小的房间里面摆了几台老旧电脑,只需要五毛钱,不需要身份证就能玩一个小时,楼下还能买到零食。

    有一次八斤悄悄带我去,只看见里面坐满了小学生,在玩英雄联盟,那个时候你真的可以喷对面是小学生。

    还有家黑网吧,环境要强一点点,是在自家房子,但我从来不敢去,首先不提符校长家就住在旁边,那家是我三伯的亲戚,她和三伯家挨在一起的,我这去不是厕所里点灯——找屎嘛。

    就像那种只是和我老妈认识的,开游戏厅的都能举报我和八斤,三伯怎么可能不说,那个时候游戏厅也是挤满人,我们玩的是数码宝贝,可以把别人打出数码蛋吃了就进化的对战游戏。

    当然,老妈一下冲进来,还没打就把我和八斤吓出数码蛋好像很恐怖……

    学校里面供了营养午餐以后,我们家里生意差了不少,老妈还是咬牙在卖,她也试过卖凉粉这些的,都效果不行,她做得冰粉很好喝。

    有些学生不喜欢吃大锅菜,学校就说,中午必须过了吃饭时间才能走。

    12点放学,你就得等同学吃饭半小时,12点半才能出校门,用这个方法是为了让大家吃饭,免费的不吃你非要花钱,如果你说是清汤寡水那差不多,主要是顿顿有肉啊。

    当然也免不了真的有不喜欢吃肉的同学,杨驰就是,每次他开饭都先把肉夹给另外一个同学,那个同学每次都拿着碗在等……

    老姐上班一两个月就换手机,把那个给了我,我这次怂了,只敢带到教室里。

    这破手机,屏幕反应已经不灵敏,当时学校来了个新体育老师叫吴丰宽,留着子弹头,脸又黑又红,上面有不少痘痘,看起来人很凶。

    上课同学想看我手机怎么样,结果一下子点到放歌,我疯狂按声音键,差点尿都给我吓出来,那手机没多久就坏了。

    四妹姐(我妈姐姐的女儿,从小就这样喊。)家就在学校下面,她当时挺有想法,在镇上开第一家歌厅,生意也确实不错,第一家挺吸引人的。

    只是隔音终归不行,被举报,没多久就给她封停。

    挺可惜的,因为老妈很喜欢带我们去白嫖,她爱唱歌,好不容易问我要唱歌嘛,我说玫瑰花的葬礼,结果没有。

    老妈还说也要买台电脑回家唱歌,只要三千块,我还真信了。

    整天期待电脑来了怎么开机,鼠标要怎么用,键盘怎么敲字,啥都没等到,她都经常借钱,怎么可能买电脑嘛。

    贵州人是真的爱吃洋芋,有段时间新土豆出来了,我和八斤在那里一刮就是一天,差点都刮哭了,但是老妈做的焖土豆真的入味。

    初一上学期很快就要过去了,这一个学期我还是学进去了点的,虽然很多科都没有听我考了460分,总分700……

    这成绩不好,起码能证明自己不是纯傻…

    第一年和同学们不是很熟,只结交到几个朋友,街上批发雪糕家的孩子,叫熊家庭。

    这家伙为了不做暑假作业,拿钱给我喊我做。呵呵,我是那种人?

    于是40块钱两本作业的价格,我谈到了20块两本,主要是一本二十我觉得拿起有点过意不去啊,毕竟我是抄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