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守望者（下）
落颜不信。
“不信？我才刚看见，一个人，为进几句金玉良言，赔上自己和一家的性命为代价…她已经算是帝国接近权利顶峰者，也一样命如草芥，卷入那历史洪流。你们那个世界，可有几个人，敢面对真正的自己？由此看来，你当初所谓背叛，不过也是其中之一…”
落英又问：“如果有一种绝对力量，让身处其中的人无论逆流而上或是随波逐流，结局都一样。你会怎么选？”
落颜没弄明白。
“你是不是无从选择？只能浑浑噩噩的，接受你无法撼动的命运。用所有能看见得到的欢愉满足自己，了此残生？…”
听落英说这些话，落颜忽然落泪了。无以复加。
“所以，与其说是你们的神收回神通，遗弃子民，不如说是，她将选择还给了你们…而她原谅你的作为亦然。”落英拉着落颜的手：“她可没放弃你。不然干嘛跟我们这俩无用的闲人废话？”
“呜…”落颜栽倒在神像面前，泣不成声。
“你们刚才去的时代，我尚不是帝国祭司…”落颜开始回顾那陈旧的岁月：“你知王国创立伊始，依据神所赐予的力量，形成了十二支族。每一族，都有等同的王位继承权。为保均衡，订立盟约，帝位需在十二族内轮转，不得子嗣承继…“
“嗯，你说过。“落英答。
“这十二族中，有一鲛族，寿命动辄千年计。一旦登上皇位，那千年内，其他族没有得大统的希望。他们主动提出了永不称帝，对等的，其他各族也均许诺其永不称臣。并且所辖疆域完全自行治理。”
“嗯，理所当然。”
“起初，虽人口稀少，十二族团结一心。为了在艰苦的条件下生存，开拓疆域，神力完全由祭司代为分配，必须有能者居…”
“千百年过去，渐渐地，人口众多，疆域稳固，形成了贵族，王族。祭司们再无暇顾及所有人，转而只为王族服务。登上圣山，聆听神的教诲，如实转达，便是职责…”
落英点头。
“于是，几千年过去了…”
“我记得你在最初经历时就见到过，普通人需饮圣水，方可获得神力。寿命只有几十年，人死灯灭。神力也一同沉寂。因此我国但有神祝者，死后均不会用土掩埋。而是以火焚身，将神力还给庇佑我们的神灵…”
“原来这样。”
落颜扭身：“然而最终，有一族，成功打破了这个限制。”
“和风？”
“是！和风族一位杰出的首领，发现了让女体能承继先人之力的办法。很快壮大。登上皇位…你们这次去也看到，她们的人皇因为神力有了不可思议的寿命，阻断帝位轮转。”
“我们经历了和风王朝的最末…那，后来呢？”
“后来，她们的贵族就按照计划，退居昌乐宫，拥戴先长公主的幼女为首领。在外，因已经和摄魄掷傀两族结仇，不肯相让。整个皇城依旧战争阴云的笼罩下。就在这时，伏波出现了一个杰出的王佐之才，化解了这场必将尸骨堆山，血流成海的灾难。”
“哦？”落英来了兴致。
“为达成妥协，由棋武一族继袭皇权。几方罢斗。各自分治。这个人，就是后来王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耘烸。”落颜说到这，面容完全僵住了。
落英发现不对劲：“你怎么了？”
“我对他一见钟情…并且趁他酒醉，在神庙中，破了戒…”
落英张大嘴巴。
“我这容貌，其实并不是我原有的。是他酒醒，推说我貌丑，要撇清干系。然而我不死心，哭着向神祈求一张美丽的容颜…我那时候不知是怎么了，竟然觉得，我为神职奉献一生，神应当恩赐于我。岂料，神竟然真的答允了。给了我这张美丽无暇不会衰老的容颜，还让我获得与神通灵的荣耀！…我在那之后，一跃成为王国的大祭司，并且拥有能让他欲罢不能的容貌…”
落英并不知该如何评述。对他俩这一对不伦不类的地下恋情，也许姚兵会轻飘飘总结一句：“奉旨偷情。”
“不是你想的那样。”落颜一眼看穿落英心思。
“他对着我，安分守己几十年。每次见我，欲火焚身，也不越雷池半步…”
啊！男人！…落英想不通。
“你绝不会猜到为什么。”落颜自信：“在帝国，人人皆知我是神的侍者。其实，他才是。他拥有神赐予的眼睛，神亲自授予的国师权杖，他…年轻时曾经对着神像发誓，毕生之爱，只献给主神一个…”
落英瞠目结舌。
什么意思？弄了半天，她与他们王国的神，是情敌关系？…太乱了，太乱了…
敏捷如落英，现在完全陷入了混沌状态。落颜接下来的话，在她这里，成了每一个字都认识，却无法理解的谜。
说来说去，今晚，她才是被“烧脑”的那一个。
“每次我邀他独处，见到他肿胀的下体，流着泪，跪在地上，求我放过…他说我就是神给他最残酷的考验，让他守着对神的誓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他依旧是我深爱的男人。我怎么可能不同情…”
“你等我，先去喝杯水。”落英走出房外，吹吹风。
落颜来到客厅，很耐心地等到她回来。
“我等了他几十年。等他愿意从那段不切实际的关系中解脱…他们矛盾激化，是在神安排了自己的神女去接管整个王国之后。耘烸，不甘心自己的毕生心血，被抹杀…于是，在我俩的策动下，神女被诬陷。摄魄一族，再次与皇位失之交臂。由巨力一族接掌。王国至此，偏离轨道。以神赐之力，对外发动了战争…直到最后，神女亲自下凡，制止灾殃。我们的王国，到头了…到头了…”
落英沉默。
落颜看着她这副落魄样，微微一笑：“怎么样？你是否也觉得我，罪无可赦？”
午夜的钟声敲响。
落颜捏紧手中金珠：“果然，我还是待在过去比较好。在这世上，只有过去的罪恶属于我。别无其它…”
“不信？我才刚看见，一个人，为进几句金玉良言，赔上自己和一家的性命为代价…她已经算是帝国接近权利顶峰者，也一样命如草芥，卷入那历史洪流。你们那个世界，可有几个人，敢面对真正的自己？由此看来，你当初所谓背叛，不过也是其中之一…”
落英又问：“如果有一种绝对力量，让身处其中的人无论逆流而上或是随波逐流，结局都一样。你会怎么选？”
落颜没弄明白。
“你是不是无从选择？只能浑浑噩噩的，接受你无法撼动的命运。用所有能看见得到的欢愉满足自己，了此残生？…”
听落英说这些话，落颜忽然落泪了。无以复加。
“所以，与其说是你们的神收回神通，遗弃子民，不如说是，她将选择还给了你们…而她原谅你的作为亦然。”落英拉着落颜的手：“她可没放弃你。不然干嘛跟我们这俩无用的闲人废话？”
“呜…”落颜栽倒在神像面前，泣不成声。
“你们刚才去的时代，我尚不是帝国祭司…”落颜开始回顾那陈旧的岁月：“你知王国创立伊始，依据神所赐予的力量，形成了十二支族。每一族，都有等同的王位继承权。为保均衡，订立盟约，帝位需在十二族内轮转，不得子嗣承继…“
“嗯，你说过。“落英答。
“这十二族中，有一鲛族，寿命动辄千年计。一旦登上皇位，那千年内，其他族没有得大统的希望。他们主动提出了永不称帝，对等的，其他各族也均许诺其永不称臣。并且所辖疆域完全自行治理。”
“嗯，理所当然。”
“起初，虽人口稀少，十二族团结一心。为了在艰苦的条件下生存，开拓疆域，神力完全由祭司代为分配，必须有能者居…”
“千百年过去，渐渐地，人口众多，疆域稳固，形成了贵族，王族。祭司们再无暇顾及所有人，转而只为王族服务。登上圣山，聆听神的教诲，如实转达，便是职责…”
落英点头。
“于是，几千年过去了…”
“我记得你在最初经历时就见到过，普通人需饮圣水，方可获得神力。寿命只有几十年，人死灯灭。神力也一同沉寂。因此我国但有神祝者，死后均不会用土掩埋。而是以火焚身，将神力还给庇佑我们的神灵…”
“原来这样。”
落颜扭身：“然而最终，有一族，成功打破了这个限制。”
“和风？”
“是！和风族一位杰出的首领，发现了让女体能承继先人之力的办法。很快壮大。登上皇位…你们这次去也看到，她们的人皇因为神力有了不可思议的寿命，阻断帝位轮转。”
“我们经历了和风王朝的最末…那，后来呢？”
“后来，她们的贵族就按照计划，退居昌乐宫，拥戴先长公主的幼女为首领。在外，因已经和摄魄掷傀两族结仇，不肯相让。整个皇城依旧战争阴云的笼罩下。就在这时，伏波出现了一个杰出的王佐之才，化解了这场必将尸骨堆山，血流成海的灾难。”
“哦？”落英来了兴致。
“为达成妥协，由棋武一族继袭皇权。几方罢斗。各自分治。这个人，就是后来王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耘烸。”落颜说到这，面容完全僵住了。
落英发现不对劲：“你怎么了？”
“我对他一见钟情…并且趁他酒醉，在神庙中，破了戒…”
落英张大嘴巴。
“我这容貌，其实并不是我原有的。是他酒醒，推说我貌丑，要撇清干系。然而我不死心，哭着向神祈求一张美丽的容颜…我那时候不知是怎么了，竟然觉得，我为神职奉献一生，神应当恩赐于我。岂料，神竟然真的答允了。给了我这张美丽无暇不会衰老的容颜，还让我获得与神通灵的荣耀！…我在那之后，一跃成为王国的大祭司，并且拥有能让他欲罢不能的容貌…”
落英并不知该如何评述。对他俩这一对不伦不类的地下恋情，也许姚兵会轻飘飘总结一句：“奉旨偷情。”
“不是你想的那样。”落颜一眼看穿落英心思。
“他对着我，安分守己几十年。每次见我，欲火焚身，也不越雷池半步…”
啊！男人！…落英想不通。
“你绝不会猜到为什么。”落颜自信：“在帝国，人人皆知我是神的侍者。其实，他才是。他拥有神赐予的眼睛，神亲自授予的国师权杖，他…年轻时曾经对着神像发誓，毕生之爱，只献给主神一个…”
落英瞠目结舌。
什么意思？弄了半天，她与他们王国的神，是情敌关系？…太乱了，太乱了…
敏捷如落英，现在完全陷入了混沌状态。落颜接下来的话，在她这里，成了每一个字都认识，却无法理解的谜。
说来说去，今晚，她才是被“烧脑”的那一个。
“每次我邀他独处，见到他肿胀的下体，流着泪，跪在地上，求我放过…他说我就是神给他最残酷的考验，让他守着对神的誓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他依旧是我深爱的男人。我怎么可能不同情…”
“你等我，先去喝杯水。”落英走出房外，吹吹风。
落颜来到客厅，很耐心地等到她回来。
“我等了他几十年。等他愿意从那段不切实际的关系中解脱…他们矛盾激化，是在神安排了自己的神女去接管整个王国之后。耘烸，不甘心自己的毕生心血，被抹杀…于是，在我俩的策动下，神女被诬陷。摄魄一族，再次与皇位失之交臂。由巨力一族接掌。王国至此，偏离轨道。以神赐之力，对外发动了战争…直到最后，神女亲自下凡，制止灾殃。我们的王国，到头了…到头了…”
落英沉默。
落颜看着她这副落魄样，微微一笑：“怎么样？你是否也觉得我，罪无可赦？”
午夜的钟声敲响。
落颜捏紧手中金珠：“果然，我还是待在过去比较好。在这世上，只有过去的罪恶属于我。别无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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